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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燃燒的海洋(四)

海口號。

林泰曾在之前的炮戰之中,由於艦橋位置遭到俄軍集中打擊,也受了輕傷,輕微腦震盪,後背也中了彈片,好在急救之後沒有大礙,已經堅持回到了指揮崗位。

“俄佩列斯維特級三號艦腫部中穿甲彈一,大火……萬歲帝國海軍萬歲呀,那是什麼……諒山號諒山號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腫部爆炸,黃色的煙塵柱足一百多米,太可怕了……斷裂了諒山號斷裂了天哪這是怎麼回事……沉得太快了諒山號……沉沒了”

喇叭之中,瞭望員原本興高采烈的聲音突然變得驚惶失措,到了最後,直接變成了哽咽。

誰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原本火勢已經得到控制,傷情似乎沒有進一步惡化的諒山號,卻突然爆炸了。

有可能是大火引發了發射藥或彈藥庫的殉爆,也可能是某顆俄國炮彈歪打正著,也可能是高溫之下煤粉遇火爆炸,甚至自燃引發彈藥庫殉爆……

諒山號戰沉,這是這一場海戰走到現在,華軍第一艘沉沒的戰列艦,也是中華帝國海軍有史以來第一艘戰沉的裝甲艦。

一時之間,艦橋之內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似乎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驚呆了。

“魚雷第四戰隊,展開救援。”林泰曾沉穩的聲音響起,眾人渾身都是微微一震,看向這位戰隊司令官,“繼續執行原案。”

林泰曾環視眾人,聲音平靜:“本隊已經累積擊沉或摧毀俄軍四艘戰艦,損失一艘,儘管可惜,卻也不是什麼問題。戰爭總是免不了犧牲,不過,諒山號也好,其餘各艦也好,大家也好,到目前為止做的都很好。各位,戰爭還沒有結束,請繼續努力吧。”

參謀長葉祖圭渾身一震,如夢方醒地吼道:“全體都有,繼續奮戰”

“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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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中部,與許凡分兵的薩鎮冰,沒有把目標轉向俄軍新的先導艦巴格拉季昂豪,而是以獵豹號和雪豹號繼續集中攻擊俄編隊二號艦波羅季諾級戰列艦波羅季諾號,以避免重新校射浪費時間。

在之前的戰鬥中,波羅季諾號左舷已經受到重創。不過因為轉向,現在卻變成了右舷對敵,一下子又扳回了之前的失分。不過,其二號主炮塔的故障仍未排除,導致主炮火力只剩一半,面對對面整整十六門十二寸四十五倍徑十二寸巨炮的猛轟,儘管有前導艦巴格拉季昂豪四門十二寸炮的支援,依然落入了下風。

獵豹號在這一場戰鬥中,承受了遠遠高於前次黑島海戰的威脅。俄艦的十二寸主炮,顯然有著遠遠超過日本第二艦隊那些十寸和八寸炮的威力,而俄軍給戰艦上配置的少量德制穿甲彈和試驗性的改進版俄製穿甲彈給獵豹號帶來了巨大的威脅。

在八千米這樣的距離上,俄艦主炮齊射出的穿甲彈無疑有致命的殺傷力。即使以獵豹級嚴密厚重的防護,也不可避免地遭到了沉重打擊。獵豹號舷側的副炮塔,由於裝甲較薄,自然成為俄軍密集火力之下的重災區。儘管經過黑島海戰的經驗,華軍對炮塔進行了一定的加強,尤其是其頂部額外加焊了一層勻質高彈性裝甲板,並進步一加強了防火措施,但面對俄軍的穿甲重彈,這些副炮塔的裝甲依然無法抵禦直擊。

其腫部三號副炮塔被一枚十二寸穿甲彈擊中,炮塔裝甲被洞穿,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左舷頓時就是烈焰沖天。如果不是華軍採用了定裝炮彈和可靠的引信,相對遲鈍的tnt裝藥,如果不是華軍損管消防力量的敢死與高效,一旦引發彈藥殉爆,在華軍裝甲盒內就會引發火山爆發一般的連鎖反應。…,

獵豹號高大的司令塔也成了重災區,俄軍的高爆彈和穿甲彈打得這座寶塔硝煙彌漫,彈片橫飛,側面多處受損,外面的高平兩用機關炮也被彈片橫掃,血流成河。司令塔上部戰鬥指揮艦橋上的薩鎮冰,面對槍林彈雨,依然鎮定自若地釋出著命令,有條不紊地指揮戰鬥。

似乎被司令官的鎮定所感染,獵豹號的火力越發熾密。

波羅季諾號的右舷也步了左舷後塵。

在華軍十二寸巨炮更加密集和有效的攻擊之下,這艘德法混血戰艦腫部那座龐大的裝甲戰堡也終於如同利刃之下的乳酪一般被切開,露出了裡面甘美的部分。連續不斷的重擊之下,波羅季諾號的水兵艙隔板被洞穿,巨彈在煙道之內爆炸,烈火熊熊,直接威脅到了鍋爐和輪機艙。舷側多處進水,肋骨折斷,船板向內擠壓,輪機艙滲水。甲板下面烈火熊熊,煙道破損,煤煙四處**,戰艦簡直變成了一座活火山。

儘管俄國水兵表現出了驚人的勇氣,可勇敢終究不能替代某些同等重要的東西。十分鐘後,這艘戰艦終於打出退出戰列的旗幟,而事實上,火力全滅,烈火熊熊的波羅季諾號,能夠支撐在水面上,本身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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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俄馬卡洛夫編隊末艦鷹號和三號艦亞歷山大三世皇帝號進行戰鬥的是華軍裝甲巡洋艦大理號。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都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戰鬥。對面的俄艦是兩艘最新型的波羅季諾級,排水量一萬三千二百噸,德法混血,是俄羅斯的驕傲。

而這邊的大理號,只是華軍前一代裝甲巡洋艦。雖然安裝了戰列艦級別的四門十二寸主炮,卻缺乏精確的射擊觀測指揮系統,裝甲防護上也有著很大的問題,為了提高航速而設計的修長艦體,更使其大部分部位處於脆弱狀態。

很快,在俄軍的轟擊之下,這艘桂林級裝巡的第三號艦已經是左右支絀。

艦首和艦尾的無保護舷側船板已經破開了幾處大洞,如果不是裡邊焊接了一層勻質裝甲鋼,進水的情況還要更加嚴重。即使是該級艦全力保護的裝甲盒,也已經是創痕累累。甲板上到處是一片狼藉,而以不到一萬噸的排水量安裝四門十二寸大炮,再加上為了追求高航速採用的大長寬比,導致開炮時後坐力過大,左右搖擺度過高,一方面影響了射擊的精度,一方面也給炮塔內彈藥裝填增加了極大的危險。

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大理號依然堅持還擊。

中華帝國海軍的養成體系,從軍官到基層士官和士兵,最突出的特色是七點:

第一,高薪酬,以遠遠超過社會其他行業平均水準的薪酬,絕對一流的膳食,保證軍隊擁有高昂的士氣和歸屬感;

第二,極為嚴苛的軍紀,對軍隊的軍法規定細緻到嚴苛,一旦違法,整個班組受罰,因此各班組內部就進行嚴格的軍法約束和防微杜漸,每艘戰艦都有海軍陸戰隊憲兵部隊負責執法。而對海軍軍官們來說,從他們進入海校的那一刻開始,嚴苛到極點的軍法體制就把他們從頭到腳嚴密地管束住,徹底地再造。

第三,非常細緻的管理規定。中華帝國海軍的管理細則早期全盤照抄英國皇家海軍,隨後又增加了自己的補充規定,從戰艦各部門的操作細則,規定,獎懲措施,到每部門的工作記錄,整艘戰艦詳細的航海紀要,都要存檔,並由專門的艦隊檢察部門進行核查。以輪機組為例,戰艦各個時刻的輪機狀態,發力功率,溫度,各主軸情況,減速箱狀況,都要詳細記錄。而航海長則要對本艦一切行動加以記錄。艦船的保養更是一絲不苟,所有水兵隨時都在忙忙碌碌地進行各種勤務。…,

第四,思想政治工作時時刻刻無孔不入。鄭鷹和許凡打造的海軍,是標準的職業軍隊,但由於其所處的時代以及承載的使命,對國家責任感,認同感,職業軍人的光榮和義務,海軍的優秀傳統,帝國軍人七德,這一切的思想教育都貫徹到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第五,團結。海軍內部上上下下,是一個極為強調團結與協作的組織,這也和海軍的特性密不可分。一艘戰艦出海交戰,任何一個環節的問題,任何一個人出了疏忽,都可能葬送所有人的生命,而海戰更依賴於各艦奮不顧身的勇氣和嚴密的陣形配合。

在海軍內部,海校生各級之間關係極其緊密,從海校開始,上級學生要負責下級學生的養成和訓導,而下級學生則必須嚴格服從上級學生按照條令進行的管束,一切如同在軍隊中一樣。但另一方面,上級學生對下級學生也必須負責到底,從思想到個人生活,一切都要進行細緻的照料。因此中華帝國的海校生,無論在部隊還是社會之上,都形成了龐大而盤根錯節的網路,一呼百應,到了戰場上,更是互相援應,任何內部的陰私詭計,尤其是出賣和陷害戰友的情形,絕對會遭到整個團體的絕對鄙視。

第六,軍令如山,一旦下達命令,必須不折不扣加以完成,任何自作聰明的打折扣,尤其是畏戰避戰都會遭到軍艦政治教導員的直接糾正。政治教導員和艦長互相監督,陸戰隊負責執法糾察,每次出航歸來都要進上繳完整的書面彙報;

第七,公平公正公開的三公體制。戰艦和艦隊財務對內公開,人員的升遷及其原因也進行公示,最大限度遏制黑箱操作。

就這樣,中華帝國海軍經過三十年的發展,成為了一支能戰和敢戰的精銳之師。雖然比起英國這樣老牌海軍,他們的積澱和底氣都差得很遠,但卻多了進取和開拓的精神,也沒有那麼多累積下來的官僚氣和陳規陋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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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面對優勢敵軍,大理號的船組表現出了驚人的勇氣和力量,冒著對面的優勢火力依然有條不紊地進行射擊。

鷹號此前已經被華軍戰艦反覆洗禮,四門主炮只剩下一半還在開火,右舷的副炮已經大部停火,主測距儀損毀,現在是前主炮塔利用主炮測距儀進行射擊。在大理號的打擊之下,鷹號艦上的大火幾乎無法被破滅,損管隊員早已死傷累累,戰艦千瘡百孔,已經變成了一個奇形怪狀的存在。如果不是一旁亞歷山大三世皇帝號奮力支援,這艘戰艦恐怕早已退出戰列。

大理號以自己的韌性和堅持,等待著前方獵豹和雪豹解決完對手趕來支援的那一刻。

在南線,許凡與東鄉兩個編隊之間的戰鬥已經展開。

兩隻艦隊先是在一萬三千碼的距離上相對而行,隨後就不約而同地向東轉向。

東鄉的想法是儘快向東北與馬卡洛夫匯合,而許凡則是要截斷東鄉的企圖,避免薩鎮冰編隊遭到南北夾擊,並且自己與南面許波的快速編隊構成對東鄉的夾擊態勢。

東鄉的企圖被挫敗,也就只能轉入艦列戰。這個時候的東鄉平八郎,自然知道戰鬥已經到了最後的決勝關頭,毅然以四十五度角切向華軍編隊,一邊猛烈開火,試圖以近戰來彌補本方遠距離觀測校射上的劣勢。…,

面對東鄉的執著,許凡也坦然接受了挑戰。他無法後退,因為後面就是正在與馬卡洛夫編隊殘餘艦隻激戰的薩鎮冰。

華軍的第一雷擊隊已經裝填了魚雷,在四艘風級和四艘雪級防護巡洋艦的掩護下對停航搶修的庫圖佐夫公爵號發起雷擊作戰。現在已經不是講海戰慣例的時候,一旦讓這艘鉅艦緩過神來,海上的局勢又要發生劇變

此時此刻,許凡的四艘戰艦,與東鄉平八郎的六艘戰艦,正面對撞。

海面之上,橘紅色的炮口噴焰連成了一條條長達數海里的壯觀火線,在兩條鋼鐵長蛇周圍,巨大的水柱此起彼伏。

薩摩號成為華軍廣州號和溫州號重點打擊的目標,彈落如雨。

華軍威力強大的十二寸穿甲彈和高爆彈,把這艘日本帝國的驕傲打成了熊熊燃燒的火炬。這個時候,許凡已經在三號和四號主炮塔使用了一種高爆燃燒彈,編號乙二式燃燒彈,主要成分包括苦味酸炸藥,燃點只有三十度的白磷,以及鋁粉和氧化鐵粉末構成的助燃劑,還混合了瀝青。這種燃燒彈一旦擊中,就會爆開漫天火雨,而所到之處,白磷引發的猛烈燃燒,會進一步引發鋁粉和氧化鐵粉末的鋁熱反應,釋放出極其爆裂和恐怖的燃燒威力。

這種在二戰之後被國際公約禁止使用的燃燒彈,在這個時刻,簡直如同傳說中的地獄魔火。所到之處,再英勇頑強的戰士也只有在慘叫中被燒成灰燼,即使及時撲救,身上深可見骨的恐怖燒傷簡直是見者側目。不少年輕的日本水兵,看到同伴在烈火中被燒成骷髏,臉上露出白森森的骨頭和牙齒,渾身被燒出一個個巨大的孔洞,散發出恐怖詭異的氣味,直接嚇得魂不附體,聲嘶力竭地狂呼亂喊。很多水兵直接跳海逃生,卻恐怖地發現這些鬼火居然在水中還可以燃燒

許凡看不到這一切,但他對此都可以想見。他只是沉默地注視著對面經受血與火考驗的敵艦,面無表情。而在廣州號前後左右爆起的水柱,腳下傳來的劇烈震顫,艦上水兵們的驚呼與慘叫,似乎也完全無法撼動這位海軍元帥的心絃。

“東鄉,拼掉自己的性命也要取勝嗎?”。許凡輕聲說道,“看來,我們都是同一類人啊……既然如此,就讓你達成所願。命令第二雷擊隊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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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摩號。

司令塔內,日本聯合艦隊先任參謀秋山真之目瞪口呆地看著前甲板的慘象,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八幡大菩薩這是魔火,是地獄魔火……”這位佛教徒虔誠地雙手合十,“中國人,到底掌握了一種什麼樣的武器”

“傳說中的希臘火嗎?果然是可怕的武器。”參謀長島村速雄也是臉色蒼白,“司令官閣下,我懷疑中國人違反了1874年的《布魯塞爾公約》,使用了造成無謂傷害的武器。甚至他們很可能還違反了1899年的海牙國際和平大會的協定,在炮彈中裝填了有毒氣體發生物,很顯然,我們的水兵吸入敵軍炮彈的發煙會嚴重中毒(白磷是劇毒)……閣下,我們必須要對國際社會控告這些人,他們玷汙了神聖的海戰”

東鄉平八郎平靜地看了看島村速雄,語氣平和:“參謀長,一切協定和條約,只是在幾個強者互相牽制的情況下,可以用做打擊對手聲譽的工具。最終掌握話語權的,只有戰爭的勝利者。失敗者是沒有權利要求勝利者給與公平和補償的。”

“勝者王侯敗者寇,對我們來說,不如多考慮一下這句中國的老話。”東鄉平八郎深深吸了口氣,“相信我,對方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繼續堅持戰鬥,勝利必將屬於堅持到最後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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