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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趙軍破案(求月票)

這是叫板啊?

俗話說:打仗親兄弟。

趙慶祝和竇保國雖然不是親兄弟,只是表兄弟。但不還有那麼一句話麼,姑表親,輩輩親,打斷骨頭連著筋。

趙慶祝和竇保國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後來一個當了領導,一個仍是農民,但之間也從未生分過。

如今竇保國安排趙慶祝來包套子,一是想讓趙慶祝掙點錢,二是想讓趙慶祝幫著自己,敲開驗收組這座堡壘,好能讓他能建立屬於自己的班底。

表兄弟倆互相扶持,所以哪怕是為了竇保國,趙慶祝也得鼓起勇氣來,跟趙軍死磕。

聽趙慶祝問自己犯錯了該怎麼辦,趙軍澹澹一笑,看著趙慶祝,說:“我要有過槓的,你們繼續打我呀!”

被趙軍這麼一說,趙慶祝一愣,心想這小子說話陰陽怪氣的,自己都特麼沒法接。

沒法接,趙慶祝只能換了一種說法,再問趙軍道:“那你檢尺,可不行丟尺、差尺呀。”

“呵。”趙軍聞言,冷笑一聲,又道:“我丟尺、差尺,你們打我呀。”

趙慶祝:“……”

見趙慶祝臉頰抽搐,趙軍呵呵一笑,衝門外喊道:“老楊大舅!老楊大舅!”

“哎!趙軍吶!”在門口聽熱鬧的老楊頭,拽門就進來了,然後伸手分開徐勝利和趙慶祝,就來在了趙軍身旁。

“大舅,你快坐。”趙軍起身,不顧老頭子阻攔,把他扶到自己和張雪峰中間坐下,然後指了下張雪峰,和顏悅色地對老楊頭說:“大舅,以後我們哥倆,就擱你這窩棚住,行不?”

“行啊!”老楊頭想也不想,直接說道:“住唄,大舅這炕都現成的。”說著,老楊頭轉頭看了眼張雪峰,道:“你倆在這兒住,大舅把炕給你們燒熱乎的。”

“謝謝大舅。”張雪峰向老楊頭道了謝,也跟著趙軍一起叫上了大舅。

在老楊頭答應以後,趙軍轉頭看向三個把頭,說道:“我們哥倆五點下班,就回這窩棚。你們手底下的套戶,有五點以後回來的,就到這兒打個站。

咱們一共不是八十個套戶麼?從一號到八十號,到這兒以後,自己報號,然後告訴我們,他拉幾根木頭。我們給他記下來,比如三十號,拉兩根回來的,我們就記30、2,等第二天早晨,我們再上愣堆場去,先給這些木頭檢尺,我就不信他能丟!”

趙軍此言一出,把頭們全都心服、口服,這確實是個好主意。當天晚上拉木頭回來晚了,不能及時檢尺。但在趙軍這裡登記一下,再在木頭上寫下記號,這樣肯定丟不了。

這時,只聽趙軍又道:“咱們先說好了,誰手底下的套戶,晚上回來的時候,要是自己不來我們這兒登記,再丟了木頭,我可不管。”

林木森、徐勝利雙雙點頭,趙慶祝卻沉默不語。

趙軍說完,大手一揮,道:“行了,沒事兒就都幹活去吧!”

聽趙軍如此說,炕下站著的四人全都要往門外走。可就在這時,趙軍突然叫住宋鐵民,說:“宋組長,你留一下。”

“啊?”宋鐵民一怔,轉頭看向趙軍,只見趙軍一直注視著自己,心裡不禁一突,但嘴上仍答應道:“哎。”

三個把頭出去以後,雖然那走在最後的林木森識趣地把門給帶上了,但趙軍還是對老楊頭說:“大舅,你幫我出去看著點兒,別讓他們扒門縫兒。”

“好嘞!”老楊頭歡快地答應了一聲,從炕上蹦下就往門外去。

等老楊頭出去以後,趙軍招呼宋鐵民道:“宋哥,來,坐。”

“那個……呵呵。”宋鐵民呵呵一笑,道:“我就不坐了,你有啥事,咱說完,我就幹活去了。”

“呵。”趙軍冷笑一聲,道:“這都中午了,你還幹活呀。”

“這……”宋鐵民一怔,心臟砰砰直跳。

張雪峰好奇地看著這一幕,他不知道趙軍為啥要把宋鐵民留下來,而且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趙軍看著宋鐵民,小聲問道:“宋哥,你說實話,那些套戶丟的木頭,到底咋回事?”

“這……呵呵。”宋鐵民呵呵笑道:“趙軍,你看你這話問的,這事你問我,我哪知道啊?”

“你不知道?”趙軍臉色一沉,嚴厲地說:“宋哥,現在是我問你,你要還不說,那等明天,就是我們徐組長問你了。”

“啊?”宋鐵民嚇了一大跳,緊張地看著趙軍,問道:“這咋還驚動徐組長了呢?”

“廢話!”趙軍喝道:“我們驗收組,四個驗收員捱打,你想想我們徐組長的性格,他能不查?”

聽趙軍此言,宋鐵民咬了咬嘴唇,卻沒有說話。

見他不說話,趙軍笑道:“宋哥,你手底下八十個歸愣的,萬一有人給你說出去,你可要想想,到時候是什麼後果。”

說到此處,趙軍把手往外一揚,道:“行了,要中午了,你幹活去吧。”

“這個……中午了,不幹活了。”宋鐵民面露苦笑,然後對趙軍和張雪峰說道:“二位兄弟,你們中午在哪兒吃啊?要不上我那窩棚,跟我們一起吃吧。”

“不用。”趙軍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道:“我們有飯。”

“你們有啥飯吶。”宋鐵民笑道:“按道理,驗收員第一天下愣場,套戶把頭得請驗收員吃飯。可那趙慶祝,根本不在乎。那倆把頭呢,半個月請兩次了,尋思你們也幹不長,今天就啥也沒準備。”

說著,宋鐵民看看趙軍和張雪峰放在一旁的行李,繼續說道:“我看你倆也沒拿口糧,要不跟著我們一起開火,吃點得了。”

“不用。”趙軍一指旁邊的爐子,道:“我老楊大舅這兒有啥,我哥倆就吃啥。”

“他一個老跑腿子,能有啥啊?”宋鐵民勸道:“你在他這兒住,完事上我們那兒吃,我那伙食還不錯。”

“不得。”趙軍搖頭,道:“你也幹不了兩天了,等他們再派來個歸愣的小組長,我跟他搭夥。”

宋鐵民聽趙軍這話,臉都挎了,他看了一旁的張雪峰一眼,卻見張雪峰一臉不善地看著自己。

此時的張雪峰也聽明白了,馬亮、韓德林、陳興旺和喬正華,四人因為丟尺被打。而丟尺的木頭,是讓歸愣的給弄丟的。

弄明白了這件事,張雪峰就想起來捶這宋鐵民一頓,但趙軍剛才暗中攔了他一下,張雪峰才沒出手。

“兄弟!”宋鐵民湊到趙軍身旁,小聲道:“咱倆出去說,行不?”

“不用著。”趙軍拒絕的很乾脆,只道:“好事不揹人,揹人沒好事。”

宋鐵民眉頭緊鎖,看著趙軍,無奈地說:“這事……不好說啊。”

“宋哥!”趙軍盯著宋鐵民,道:“你比我大八歲吧?咱倆雖然不是一起長起來的,但也是屯親。再說,還有我李叔那層關係,所以我給你個機會。你要現在說,叫坦白從寬。你要不說,叫啥你自己琢磨。”

“軍吶,我說。”宋鐵民心都涼了,他心裡清楚徐寶山不知道這裡面的內幕,但如果自己現在不說的話,那趙軍肯定是要收拾他了。

趙軍剛才說的對,他手下八十多個歸愣工人,單卻只有五十人,是原來他手底下的。而其餘三十人,都是從別的小組暫時抽調過來的。

而趙軍在林場的關係,可不是他宋鐵民能比的,就連他自己手下那五十人,他都不敢保證,不會有人把真相告訴趙軍。

所以,還是像趙軍說的,坦白從寬吧。

宋鐵民被趙軍拉著坐在炕沿邊,然後又接過趙軍遞給他的一顆煙後,點著吸了一口,才說:“這事兒吧,也不全賴我們。就是趙慶祝帶的那夥套子,太特麼膈應人了。一個個J8撩吊的,天天說他們把頭跟這個場長關係好,跟那個場長關係好。

我們底下工人看他們不順眼,就收拾他們。他們頭第一天晚上拉回來的木頭,我們工人第二天起早到愣場,就……給他們扔愣堆上!完事你們驗收的去了,找不著木頭,就丟尺了。”

“我艹!”得虧中間隔著趙軍,要不張雪峰一巴掌就湖在宋鐵民臉上了。只見張雪峰從炕上蹦下,被趙軍攔住以後,還指著宋鐵民罵道:“你特麼的,那是收拾他們麼?那特麼是收拾我們。”

“行了,峰哥!”趙軍用力把張雪峰推坐在炕上,然後轉身對宋鐵民道:“宋哥,你可是組長啊!”

宋鐵民聞言,臉色瞬間煞白。

他明白趙軍這句話的意思,就算這事不是他宋鐵民幹的,甚至不是他授意的,但他是小組長,他手底下人幹的這個事,林場要處理,一定是先處理他宋鐵民。

宋鐵民抬頭看著趙軍,一臉乞求地說:“兄弟,哥知道錯了,昨天晚上我也罵他們了。”

張雪峰正愣愣地看著宋鐵民,但感覺趙軍手指在自己肋骨上一捅,張雪峰反應過來,便直接起身,指著宋鐵民吼道:“你現在罵,有個屁用啊?”

“我……”

宋鐵民剛要狡辯,就被趙軍打斷了,只聽趙軍說:“行了,宋哥,你啥也別說了。第一次捱揍那倆驗收員,有個叫馬亮的,那是我們徐組長的徒弟。你這事,兄弟幫不了你了。”

“別的啊!”宋鐵民一聽就慌了,他知道趙軍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要給自己往上捅啊。想那董志明為了小組長的位置,差點連老丈人都不認了,他宋鐵民混上一個小組長容易麼?

“兄弟!”宋鐵民拉著趙軍胳膊,說道:“咱都屯裡屯親的,你可不能這樣啊?”

“呵呵呵……”趙軍突然笑了,他這一笑,笑的宋鐵民心裡直發毛。

因為宋鐵民想起來,他爹生前曾跟他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不怕夜貓子叫,就怕二咕冬壞笑。

趙軍除了眉眼以外,臉型、身材,都和趙有財極為相像,看著趙軍冷笑的宋鐵民,一時間有點恍忽,心肝直發顫。

“宋哥!”趙軍輕聲叫了宋鐵民一聲。

“哎,哎!”宋鐵民連聲應道。

趙軍問道:“用兄弟幫你不?”

“用!用!”宋鐵民忙道:“咱可都屯裡屯親的,還有我師父那層關係呢。”

“是吧?”趙軍伸手,從身後的炕桌上,拽過號錘子,對宋鐵民說:“那宋哥,你聽我的不?”

“聽!聽!”小辮子讓人揪著,宋鐵民哪敢不聽,連連點頭道:“兄弟,你說啥,是啥!”

“那行!”趙軍揮舞一下手中的號錘,對宋鐵民道:“從明天開始,就按我說的做。那幫套戶,要有敢扎刺的,我一聲令下,你手底下那八十人,就都給我幹!”

“行!”宋鐵民一咬牙,道:“他們不對,要還敢扎刺,那幹他們也沒毛病。”

“那對唄!”趙軍冷笑道:“拿著掐鉤、尖槓,就給我幹!”

“幹!”趙軍的身旁的張雪峰也抓過號錘,往半空中一砸,大喊一聲,把背對著他的趙軍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趙慶祝背著手,自己往愣堆場走去。但聽身後傳來“籲、喔”的聲音,緊接著還有人喊姐夫。

趙慶祝回頭一看,見是自己的小舅子牛國亮。

牛國亮把馬車趕到趙慶祝近前,笑著問他說:“姐夫,你猜我撿著啥了?”

趙慶祝心裡有事,只應了一句:“嗯?”

“跳貓子!”牛國亮笑著往馬車上一指,道:“不誰下的跳貓套子沒拴牢,跳貓子帶套子下道,讓我撿個正著。”

說到此處,見趙慶祝還不說話,牛國亮嘿嘿一笑,又說:“姐夫,等晚上歇工了,我把這兔子燉了,咱倆喝點兒。”

趙慶祝聞言,只覺得心裡煩悶,便沒好氣地說:“喝個屁啊?都啥時候了?你不長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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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撒邪火,拿自己人撒氣了。

但牛國亮對自己這個姐夫一向尊敬,此時也沒生氣,只問道:“姐夫,咋的了?”

趙慶祝正想跟人說話,就把牛國亮帶到一旁,把馬拴在樁子上,然後把剛才與趙軍見面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哎幼我艹!”牛國亮一聽,頓時大眼一瞪,左手握拳往右手掌心一砸,怒道:“**崽子,給他臉了,還給咱們規定這、規定那的。他是個啥呀?我看他今天要敢不給咱們檢尺的?咱們三十多人呢?不給他打飛邊嘍!”

“那不行啊!”趙慶祝聞言,忙阻攔道:“他們好像有什麼條令啊,咱們要不對,那不佔理。”

“姐夫啊!”牛國亮懊惱地一跺腳,說:“咱不對,他也不能不給咱們檢尺吧?也不能把咱木頭撇愣堆上吧?”

“哎呀!”趙慶祝眼睛一亮,看向牛國亮,笑道:“對呀!咱頂多就是沒拉到地方,他憑啥不給咱們檢尺啊!”

趙慶祝突然覺得身上一陣輕鬆,當即來了精神,冷笑道:“行,今天下午沒事。等明天早晨的,你跟王二兒、王三兒,你們仨先別拉套子了。咱們四個就擱愣堆場守著,我看他要不給咱們套子檢尺,我說一句話,咱四個就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