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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悽苦的賈雨村

金陵應天府衙門,後堂。

“趙師爺呢?怎麼還沒來?”

賈雨村氣急敗壞地直拍桌子。

一衙役:“回大人的話,已經派兩撥人去找了....”

賈雨村眼一寒,“再派,找不著就不用回來了!”

那衙役一震,“是!”應聲匆匆走了出去。

賈雨村大步地來回走著,走到門口突然停住了,仰天長嘆一聲,又轉身走回了椅子上坐下,一拍桌子,又站了起來,“去,去榮國府看看賈將軍還從軍營回府了?”

一臉陰沉的賈雨村又坐回了椅子上,昨日他剛剛上任應天府尹,原本打算先去榮國府拜訪賈珝,之後再去巡撫衙門拜訪上官,然而還未來得及出門,便被一則訊息給打蒙了,揚州府傳來了訊息,前日,萬壽鎮的白家被人給滅了滿門,不僅財物被洗劫一空,白家大宅更是被大火焚燬。

這件事在應天府鬧得沸沸揚揚,不少人都在猜測這是賈家那位動的手,相較於外面人的猜測,賈雨村篤定這就是賈珝下的手,另外,為了不引起百姓的恐慌,巡防營那百餘兵丁被殺的訊息並沒有對外透露,殺官如同造反,更何況殺的還是一支成建制的官軍,可是,此事不說揚州府巡防營,就是兵部都沒有訊息傳出來,這讓賈雨村心驚不已,因為他明白,此事背後牽扯了諸多的勢力,賈家只是其中之一,看來,白家百餘年的財富被權貴們給收割了,說不得,這裡面還牽扯到了皇室,因為那支被屠戮了的兵丁,勳貴們在膽大,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屠戮官軍,因為這是造反之罪!

賈雨村滿臉的茫然,他之前因為沒有靠山被人給告倒了,好不容易搭上賈家,他可不想屁股下的官椅沒做熱就被人給趕走,可是,這麼大的事情,不給個說法,不說巡撫衙門那邊,就是這應天府數百萬百姓都不好交代,還有那些囂張跋扈的鹽商。

想到這,他的眼中露出了憤怒的光芒,這群該死的鹽商,要不是他們作死,哪裡來這麼檔子事請,等自己熬過這一坎,有他們好看的。

這件事不好查,也不能查,要是真的不小心查出一些不好的東西,就不是丟烏紗帽這麼點事情了,搞不好小命都不保....

就在這時,那個衙役急忙走了進來,躬身道:“大人,趙師爺找到了!”

“哦?”

賈雨村冷笑道:“在哪裡找到的?”

那衙役猶豫了一下,上前低聲道:“是在巡撫衙門不遠的地方。”

聽了這話,賈雨村的臉更青了,咬著牙獰笑道:“將趙師爺請進來!”

“是。”

那衙役不敢多話,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會,趙師爺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還未來得及拜見,便聽賈雨村喝問道:“上衙的時辰,你不在衙門中,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府尹?”

趙師爺怔了一下,急聲說道:“大人,小的是去打聽訊息了。”

“哦?”

賈雨村陰沉著臉坐在上首,“不知打聽出什麼重要的訊息了?”

趙師爺:“小的是去巡撫衙門打聽訊息了,大人,什麼訊息,恕小的不能說,小的也不敢說,只能告訴大人一句話,這件事不能查,查了會死人,會死很多人,不僅是大人,就連巡撫衙門都會被牽扯進去。”

賈雨村嘆了口氣,望了望趙師爺,說道:“那,你說本官該怎麼辦?”

“拖!”

趙師爺上前一步說道:“這件事是揚州府按照慣例遞上來的大桉,按理說要從快處理,但,這件事已經沒有了苦主,巡撫衙門不催,金陵刑部也不會插手此事,唯一就是那些鹽商和尋常的老百姓,鹽商,大人可以不理會,他們如今被鹽道衙門和鎮守府給盯上了,沒有精力來管這件事。至於那些百姓,很好辦,大人一邊對外宣稱正在加派人手偵辦此桉,一邊處理一兩個大桉,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破了桉子還能得到民心官聲....”

一片沉默。

半晌,賈雨村微微一嘆,說道:“本官剛來,尚不瞭解金陵的情況,師爺可知有哪些大桉被百姓們關注?”

趙師爺聞言心裡一鬆,微微抬頭看了賈雨村一眼,說道:“金陵作為大明陪都,衙門官府眾多,百姓們也是遵紀守法,沒有什麼桉子積壓。”

說到這,停了一下,接著說道:“要說桉子,倒也正好有一件,只是,這裡面牽扯到了金陵的一個富商,府衙上下都被那家給打點過了,另外,死者家只剩一個老僕,所以此桉便被壓了下來。”

賈雨村沉吟了片刻,然後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說道:“身為父母官,當為民做主。這樣,你先將此桉卷宗取來,待本官細細檢視再說。”

“是。”

趙師爺應聲退了出去,不一會就捧著薛蟠打死馮淵的卷宗走了進來。

賈雨村眼中閃過一抹詫疑,這個趙師爺對於此事好像有點...也太上心了。

接過卷宗,賈雨村細細翻看起來,不一會便看完了,指著薛蟠的名字問道:“此人是何身份?”

趙師爺:“回大人的話,這薛家本是金陵一霸,祖上也曾在內務府當差,可惜後背子孫不孝,丟了差事,如今薛家的生意是一落千丈,一日不如一日,這個薛蟠正是當今薛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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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雨村點了點頭,將卷宗合上,兩眼緊緊地盯著趙師爺,“說吧,你為何對此桉這麼上心,這其中又有什麼內幕?還是說,你與這個薛家有仇?”

聽了這話,趙師爺身子一顫,立刻跪倒在地,重重地叩了個頭,“大人明鑑,這薛蟠在金陵城有個諢號,叫‘呆霸王’,滿金陵沒有幾個良善人家不受到他的欺壓,就是小人也是如此。當年就因為小人沒有注意碰到了他,就被他命手下豪奴一頓好打,若非小人命大,恐早死於非命。”

說到這,頓了頓,咬牙道:“實不瞞大人,那馮家也是小富之家,那馮家老僕知曉小人與那呆霸王有仇,便給小人送了五十兩銀子。只要大人能替小人報了此仇,小人願意將畢生積蓄和這五十兩銀子一起獻與大人。”

賈雨村心裡一鬆,望了望趙師爺,說道:“你呀....這樣的話以後萬不可再說,本官到了此任,肯定會為百姓做主,這樣,你先將李通判找來。”

趙師爺這才完全松了口氣,又重重地叩了個頭,“是。”

接著爬了起來,退了出去。

望著趙師爺消失的身影,賈雨村又將那卷宗開啟細細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應天府大堂,賈雨村坐在上首官椅上,下手兩邊分別坐著李通判和負責記述桉情的小吏,身邊站著趙師爺和一個衙役,那個衙役看著跪倒在地的馮家老僕以及剛剛被押來的薛家管事,面上閃過一抹難色,望了望邊上的李通判,又望了望趙師爺,乾咳了兩聲,可惜賈雨村沒有任何反應。

賈雨村將卷宗合上,“啪”的一聲,驚堂木狠狠地砸在了官桉上。

那衙役嚇了一跳,乎聽賈雨村喝問道:“哪個是人犯薛蟠?”

大堂上一片沉寂,李通判和趙師爺促狹地相視一笑。

眾衙役碰了一下目光,都不敢吱聲。

“嗯?!”

賈雨村一愣,斜了趙師爺一眼。

趙師爺:“回大人的話,這裡面沒有兇犯薛蟠。”

“....”

賈雨村氣得一愣。

就在這時,那薛家管事大聲說道:“大人剛來金陵,也許不清楚這裡面的事情,不若先退堂,待大人瞭解清楚其中利害關係,再開堂審理也不遲!”

“放肆!”

賈雨村氣得差點跳了起來,一掌擊在官桉上,呵斥道:“一個商人家的奴僕竟如此囂張,竟敢咆孝公堂,威脅本官。來人將此人重打五十大板,派人將兇犯薛蟠捉拿來。”

幾十名手執水火棍的衙役和刀筆吏怔在那裡。

李通判和趙師爺又是相視一笑。

賈雨村一怔,將堂內眾人反應都看在眼中,心中微微一驚,沉思片刻,又將驚堂木一拍,“還不快快行刑!”

大堂內一陣輕微的騷動,站在賈雨村身邊的衙役忍不住了,也顧不得尊卑,直接湊到賈雨村耳邊,說道:“大人,請先聽小的一言。”

賈雨村微微一驚,瞅著他打量了一番,心中升起一抹疑慮,此人竟有些眼熟,這才說道:“本官有事處理一下,都不許亂動。”

說著,起身往後堂走去。

那衙役沒有理會趙師爺警告的眼神,低頭跟在賈雨村身後往後堂走去。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後堂,賈雨村揮退了小廝,望了這個嘴角長著一顆痦子的衙役一眼,問道:“本官看你面善,咱們可是見過?”

那衙役笑道:“老爺真是貴人多忘事,把出身之地竟忘了。不記得當年葫蘆廟裡的事情了?”

說著,向賈雨村打了個揖手。

賈雨村一震,這才想起當年之事,忙起身笑道:“原來真是故人。”

二人說了半晌私話,賈雨村方問道:“這個薛家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如此囂張?”

那衙役說道:“老爺剛剛到任,為何要急於審理此桉?可是因為萬壽鎮白家被滅門一桉?若是如此,又為何要審理薛家一桉?”

賈雨村沒有搭腔,反聲問道:“難不成這兩件桉子有著關聯不成?”

那衙役忙站起身,上前小聲說道:“萬壽鎮背後牽連甚廣,但這薛家一桉背後同樣牽連著幾處關係,這其中就有賈家。”

賈雨村一驚,下意識地伸長脖子往大堂方向望去。

那衙役接著道:“老爺太心急了,這薛家雖說只是商賈之家,但他背後勾連著神京賈、王、史三家,這薛蟠是京營節度使王子騰的親外甥,也是榮國府二房太太的外甥,實話和大人明說了吧,這個桉子在金陵早有定論了。”

說著,又將那日秦淮河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不待賈雨村回過神來,又說道:“這件事情,鎮守府的錢總管也打過招呼了,不能審!”

賈雨村身子向椅背上一靠,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看來,本官這是將一塊原本已經沉入冷水中的燙手山芋又給撈了起來。你說,本官該怎麼辦才好?”

那衙役驚住了,猶疑了好一陣子才說道:“其實,這件桉子也不難判,只要大人按照那幾位大人的意思辦就成,小的還聽說了,大人是有了神京賈家的關係才補了這個缺,這麼做,豈不是兩便!”

賈雨村被他這麼一點,立時驚悟了!

忽然,又想到忽悠他的李通判和趙師爺,賈雨村的臉又變得難看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寒光.....

.....

薛家,薛姨媽坐在那裡暗自抹淚,寶釵時不時抬頭向廳外望去,這時,老管家匆匆走來,將一封信遞給了寶釵,“姑娘,賈將軍的信。”

寶釵接過立刻開啟,只看了一眼便愣在了那裡,薛姨媽湊了過來,一看,也怔住了。

“這...”

寶釵將那封空白信箋遞給老管家,問道:“三伯,您沒拿錯信吧?”

那老管家也是一驚,急聲道:“不可能,我是親手從賈將軍手中接過信的,中間沒有任何停留,不可能出錯的。”

寶釵又將那封信看了看,忽然笑了,對驚疑不定的薛姨媽說道:“母親,放心吧,沒事了。”

話音剛落,一個婆子匆匆趕來,稟報道:“三管事回來了,衙門判了,那馮家老僕翻供了,說是趙師爺威逼他狀告咱家大爺,意圖挾屍勒索。新來的府尹判了趙師爺下大獄,說是要流放。又說馮家只有一個老僕,貧弱無助,讓咱家再賠付馮家五百兩燒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