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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消失的記憶

韓諾無比鬱悶的看著面前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他救過很多人,卻從來沒看見過被救的人這樣不知感恩,他沒好氣的對林甚歡說:“不要懷疑我的槍法,他是手臂中彈。”

“算你識相,別再跟來,跟來我殺了你。”林甚歡忍不住嘴角上揚,背對著韓諾揮了揮手表示道別,很快便消失在前方路口的轉角處。

韓諾向相反方向走去,他上了車沒開多遠天開始下暴雨,看著車窗外的雨簾,他掉頭向林甚歡走的方向開去,轉了幾圈沒找著人,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些失魂落魄。

“下這麼大雨人家不會叫計程車嗎?神精病。”他罵了自己一句,濺起一片水花遠去了。

在他掉頭的地方旁邊那棟樓上,林甚歡向外面看了一陣然後關上窗,客廳裡被她催眠的一群人正呆若木雞的看電視,這是一片老住宅區,無數的視窗安裝著無數個雨棚,暴雨砸在雨棚上發出嘈雜的聲響,林甚歡捂著耳朵倒在身旁的床上,被這聲音喚起的記憶,壓也壓不回去,那是藏在她心底深處的惡夢……

十五年前的那個下午,也是這樣的一場暴雨,她撐著傘放學回家,被暴雨沖刷得乾乾淨淨的街道連行人都沒有,在離家還有一條街的地方,她看見自己父親渾身是血用手捂著胸口向她走來。

她緊緊拽著手裡的傘,“爸!你怎麼了?”

父親拉緊了衣服不讓她看,“這是互相使用毀滅術的結果,我的對手已經死了。”

“我們被找到了?”林甚歡想起父親曾經告訴過她有很多人在追捕他們。

“嗯,我們不能跟他們走,即使同歸於盡也不能。”父親似乎在把什麼東西強行咽下去,忍住劇痛的臉在抽搐。

林甚歡手中的傘掉到地面,傘在地上轉了好幾圈被風吹遠去,她的聲音顫抖:“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到底是誰幹的?”

父親看了看她,“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你,不要去報復,離他們遠遠的,暫時別和你妹妹待在一起,沒人知道她的存在,等你長大更加強大再去找她。”

說完後他咳嗽起來,林甚歡看見他的嘴角有血跡滲出來。

“我們去醫院!”林甚歡跑到馬路中間,期待著有車經過,回頭看父親已經倒下,被雨水沖淡的血跡在地表蜿蜒,林甚歡嘴唇顫抖著,用盡了全身力氣來忍住哭,滿世界都是嘈雜的聲響,這聲音似乎也受到萬有引力的影響鋪天蓋地的向下壓,讓她覺得連站立都困難。

這段記憶終止在林甚歡把林甚喜送到兒童福利院之後,那之後她的記憶出現斷層,她無論如何也記不起她是怎樣去的修普諾斯,可是連修普諾斯的首領,也就是林甚歡所接觸過的最厲害的催眠師西芙都沒有能力開啟她的記憶之門,又是誰有能力破壞她的記憶?如此強大的催眠師需要她忘記的事一定格外重要。

她到底忘了什麼?這件事困擾了她多年,她暗地裡催眠過不少修普諾斯和海拉的要人,企圖從他們的記憶裡找到線索,可是她檢查過催眠師全都沒有關於她的記憶。

修普諾斯學院,圓頂大樓面前的廣場上整整齊齊站著一片人。

西芙在大樓臺階上宣佈夏日假期到來,廣場上一片沸騰,無數的男式帽子拋向了空中,林甚喜準備解開紗帽卻被坐她旁邊的瓦利制止了,“其實女的不用這樣做。”

她茫然的看著他,瓦利頓時頭痛起來,“為什麼我要來教你怎麼做個小妞。”

她問瓦利說:“這兩個月假期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去城裡的秀場打工賺零花錢。”瓦利回答她。

“已經不去找初級學員提供零花錢了嗎?”

“不是因為缺錢,是愛好。”瓦利有憧憬的表情,在秀場跳舞的那些姐姐衣服都穿很少。

林甚喜和他聊了一會然後道別,周圍盡是歡樂的場面,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除了廣場邊的長椅上那個小女孩,她蹲在椅子上,滿臉厭世的表情。

這孩子穿著林甚歡曾經穿過的白制服,人太矮而裙子太蓬鬆,這讓她看起來像個雪球。林甚喜坐到她旁邊她連眼珠都沒轉一下,就像睜著眼睛睡著了似的,林甚喜大為驚奇推了她一把,小女孩看了她一眼繼續平視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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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甚喜掏出衣兜裡的糖,遞了一塊給這小女孩,“為什麼在這裡扮雕像呢,你不喜歡放假嗎?”

小女孩接過糖放進嘴裡,除了嘴在動,方才那厭世的目光絲毫也沒有改善,用那種有很多過去的人才會具備的滄桑語氣:“放假就意味著要回家了。”

林甚喜咬著糖含含糊糊的說:“回家有什麼不好?”

那小女孩一口吞了糖,用很高的音調說:“阿咕,別吃這麼多糖,你會被它們殺死的!阿咕,有教養的小姐絕不會尿床,這個恥辱將來會寫上你的墓誌銘。阿咕……”

林甚喜猜到她這是在模仿她媽媽說話,這樣說來阿咕就是她自己的名字,阿咕歇了一口氣繼續滄桑:“人生處處是囚牢。”

林甚喜同情的拍了拍她的頭,“我們生而自由,再堅固的囚牢也不能囚禁自由的心,再等幾年你滿了十五歲學校就不會管你回不回家了,在這之前還是先忍忍吧。”

“還有更重要的事。”阿咕嚴肅的說:“我還沒有說服熒惑娶我呢,這就要離開他幾個月。”

林甚喜嘴裡的糖噴了出來,阿咕挪動了一下身體來避開她這噁心的行為,林甚喜抹了抹嘴:“你怎麼和他說的?”

“我和他說強大的天賦會透過血統遺傳下去,這是修普諾斯保存實力的重要方式,我是個高階催眠師,我們可以在血統上強強聯合,我們應該為了這個崇高的目標而獻身。”

林甚喜快要暈倒了,她問:“熒惑怎麼說?”

“他一直咳嗽,還沒回答我就走了,大概感冒了急著去看醫生。”

“催眠我試試?”林甚喜對她自稱高階催眠師充滿懷疑。

阿咕把兩隻手放到自己太陽穴的位置,集中精神力看著林甚喜,林甚喜等了好半天也沒有看到任何幻象,這是因為她達到第二個催眠等級已經不會被低階催眠師所誘導。

阿咕看來已經累了,她放下手問林甚喜,“你被我催眠了嗎?”

“我想是吧,我都想睡覺了。”林甚喜打著呵欠站起來,準備離開這地方。

阿咕充滿期待的對她說:“我家住在弗倫河西岸第二座橋的旁邊,假期裡希望你會來看我,給我母親講講生而自由的道理。”

“我會來拜訪的。”林甚喜答應了一句,帶著睏倦的表情向宿舍走去。

等她走遠後,阿咕跳下椅子興奮的說:“我真強大,我催眠了一個中級學員!”

一陣敲門聲把林甚喜叫醒,她看了看桌子上擺的鍾,時間是晚上八點。

“來了。”她無法原諒自己錯過了晚餐,黑著一張臉去開門。

來的人是佈雷莎,“你這麼早就睡了?”

“實際上我下午就睡了,有事嗎?”

佈雷莎很少這樣喜形於色:“宿舍每層樓都在搞聚會慶祝放假呢,我們這一層的聚會就在我的房間,我來邀請你過去。”

林甚喜再度躺下了,“我和那些小姐們沒共同語言。”

佈雷莎笑了笑,“那真可惜,她們帶了很多食物來我房間……”

她話還沒說完林甚喜就不見了,一陣風掠過佈雷莎的臉。

來到隔壁佈雷莎的房間,狹小的房間已經人滿為患,她瞟了幾眼沒找著座位。

“來這裡。”是阿茲的聲音,她坐在佈雷莎的床上挪了挪身體讓出個位置。

這段時間阿茲逐漸的對她友善起來,看來阿茲就只是喜歡對陌生人擺擺架子而已,林甚喜挨著她坐下,佈雷莎走了進來將房門反鎖上,阿茲將一個裝著酒的杯子遞給林甚喜,林甚喜嘗了嘗:“今天喝這麼烈的酒?”

佈雷莎已經自行幹了一杯:“因為它被校規禁止。規定麼,就是拿來破壞的。”

她不是個淑女嗎,放假這件事讓淑女都瘋狂起來,林甚喜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阿茲又擺出她最擅長的嫌棄表情對林甚喜說:“我敢打賭你從未做過一件違反校規的事。”

林甚喜嚷嚷著:“誰說的,我進過男生宿舍。”

現場響起一片驚嘆聲,阿茲不可置信的說:“不可能,宿舍管理員都是已經覺醒的催眠師,你怎麼騙得過他們眼睛?”

原來宿舍管理員這麼厲害,眼見著這個牛皮要吹破了,林甚喜只好說:“我講的是以前的學校。”

阿茲哦了一聲,然後帶著詭異的笑容問:“你在外面的時候有沒有使用催眠術讓某個男生愛上你?”

“那當然,常有的事。”林甚喜繼續吹牛。

又是一片驚嘆聲,阿茲滿臉的遐想,“其實和人類生活在一起也不錯,可以催眠那些男生讓我成為最受歡迎的姑娘。”

馬上有人反對她說:“不!我無法接受不會催眠術的男人。”

這話引起一片贊同,阿茲說:“那是當然咯,我也不會接受的,頂多戲弄他們一下。”

林甚喜發現這些人的擇偶觀很奇特,他們都像白天遇見的阿咕一樣,認為找結婚物件只應該看對方天賦強大與否,這都是因為催眠天賦能跟隨血統遺傳下去吧,這是催眠師王國保存實力的方式,她感覺到這些催眠師身上揹負的責任都挺重的,如果催眠師族群沒有分裂就好了,面對這一張張快樂的面孔,林甚喜卻想嘆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