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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轉學生

走在弗雷身邊,林甚喜一直試圖控制他,結果一點作用都沒有,第一次遇上除林甚歡之外自己無法控制的人,林甚喜心裡的安全感徹底崩潰。

弗雷帶她坐上一輛車,車窗全用黑簾子遮得嚴嚴實實,只能透過前排座椅看見路面,車開了很久才停住。弗雷示意林甚喜跟著他下車,林甚喜看見前面的空地上有一架飛機,“你要帶我去哪?”林甚喜慌張的問弗雷。

“修普諾斯學院,林甚歡曾經在那裡待過,難道她沒有告訴過你?”弗雷指著飛機對林甚喜做個請的手勢。

還真有這麼個學校,不是個幌子嗎?林甚喜莫名其妙的看了弗雷一眼,向飛機走了過去。

聽見周圍有機械運動的聲音,看來飛機馬上要起飛了,林甚喜萬念俱灰,她問:“你是不是想把我當誘餌引誘我姐去那個什麼學院?”

“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想過要抓捕林甚歡,你現在處在危險中,我們得趁早走。”

這傢伙把擄走她的事說成在搭救她,穿成這樣八成腦子也有點毛病吧,林甚喜苦惱的看著機窗外越來越遠的地面,林甚歡不知道跑哪去花天酒地了,等這傢伙發現這件事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

飛行了一段路途之後,原本在閉目養神的弗雷突然問林甚喜,“這些年林甚歡都在做什麼?”

“吃喝玩樂,打架賭博。”林甚喜沒好氣的回答。

“那個人是林甚歡殺的嗎?”

“不是你幹的嗎?”

“你看我像殺人犯嗎?”弗雷努力擺出滿臉正義感,“我怎麼可能去危害無辜者的生命。”

“不是你也不是她,難道是我做的?”

“這世上會使用催眠術的當然不止你們兩姐妹和我而已,那一定是他們。”弗雷不再說話,表情嚴肅了起來。

林甚喜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他解釋他們是誰,實在是好奇,便追問著,“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弗雷躊躇了片刻,看來林甚歡把一切都瞞著她妹妹,就目前的局面來說講出真相更好,於是他說:“看來是海拉王國的人發現了她的行蹤,你應該慶幸我比他們先找到你。”

海拉王國是什麼,林甚喜從沒聽過,她提醒弗雷,“你對我來說也是陌生人,我慶幸什麼啊。”

“我和你姐姐是舊相識,其實我們是同學,現在我能發現你那些危險人物也能,林甚歡如果知道我趕在海拉人之前帶走了你,她都會感激我。”

林甚喜認真的對弗雷說:“我不這麼認為,她從來沒感激過任何人,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錢一樣。”

林甚歡在林甚喜心目中是個沒心沒肺有暴力傾向的女人,她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五年前,那時候林甚喜還待在兒童福利院,在她十歲生日的那天,一大早福利院的阿姨帶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向她走過來,那時候的林甚喜比如今更加孤僻,她不習慣別人這樣盯著她看,於是埋著頭快步向前走。

阿姨攔住林甚喜:“小喜,這是你姐姐,你的家人來接你了,開心吧?”

林甚喜看著所謂的姐姐,姐姐細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菸,衣著暴露裙子很短,就這樣站在微涼的晨霧裡表情不善的瞄著她。不像個好人,這是林甚喜對她的第一印象。

林甚歡微張的嘴吐出一縷白煙,她嫌棄的打量著林甚喜,“我叫林甚歡,是你親姐,你好瘦,簡直是排骨成精。”

林甚喜正要開口罵她,林甚歡突然說:“今天是你生日,手續辦完了帶你去吃大餐,小孩子就是要多吃點。”

小孩子就是要多吃點,林甚喜認為能說出這句話必定是親生的,是不是好人也無所謂了,她決定跟林甚歡走,由於林甚歡這副不良女青年的尊容,福利院方面不放心的羅嗦了很久,林甚喜看見林甚歡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只掃了在場的人一眼,所有人就都定格了,他們動作機械的按她的吩咐辦完手續。

林甚歡回過頭瞟到林甚喜正盯著她,對她詭異一笑:“你也可以做到不是嗎?”

林甚喜點點頭,看來是親生的沒錯,林甚歡抽過被她催眠的人遞來的表格,拉著林甚喜走出福利院大門。

修普諾斯和海拉王國,從來沒聽林甚歡提過,林甚喜根本不知道她在來找自己之前是在什麼地方過什麼樣的生活,每次問起,林甚歡總會借酒裝瘋罵林甚喜:“老孃好不容易從那鬼地方脫身,你還怪我來晚了是不是。”總是用諸如此類的話來搪塞,她從不提自己的過去,經常會失蹤,也不給林甚喜交待她的行蹤,在家的時候每天都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不知道心裡到底是裝著什麼事。

弗雷和林甚喜聊了聊林甚歡平時的生活狀況,苦笑著說:“這樣的生活就是她不顧一切的選擇?”

林甚喜看到他眼裡有失望,她還不能理解成人心裡那些深沉的情緒,她心裡充滿著對林甚歡的擔心,對自己未來的疑慮,以及對隱隱得知的這些事情的好奇。

陸地早就不見了,只看見一片藍色的海,在海上飛了許久,林甚喜睡了一覺,醒過來之後看見海面上出現了一個島,島被白色的沙灘圍繞,很像一個蛋糕,眼見著蛋糕越來越大,表示他們在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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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修普諾斯城。”弗雷說。

有車子來接他們,是一輛馬車,林甚喜只在動畫片裡見過這種馬車,馬身上裝飾著華麗的緞帶,蘋果型的車廂被銅質的花和葉圍繞著,穿過三道又厚又高的圍牆,透過馬車沒有玻璃的車窗,林甚喜詫異的看著圍牆裡這些巴洛克式華麗繁複的建築群,她這才發覺弗雷和他古怪的羽毛寬邊帽跟這個地方是多麼和諧,畫風不對的只有穿著藍白運動服的她。

馬車駛進一道石雕拱門,遠遠就看見一幢白色圓頂大樓,弗雷領著她走了進去,樓裡面隨處可見色彩強烈的壁畫和宗教題材的浮雕,樓梯扶手的花紋讓人頭暈,林甚喜在心裡評價著,待在這種地方會大大增加瘋掉的機率。

弗雷把她帶到頂樓的一扇門前面,木製門牌上刻著奇怪的文字,雖然她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文字卻能讀出它,和那種她天生就會的語言一樣奇妙,她不由自主的念著,“院長辦公室。”

他就像是看出她的疑惑,“這是催眠師才能看懂的文字。”

“你老是提到催眠師,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林甚喜終於無法再忍受催眠師這個在她的常識裡和精神病醫師有關的稱謂。

“林甚歡竟然連這個都沒有告訴你,那你是如何看待你所擁有的天賦?”

“我能控制別人。”林甚喜回答他。

弗雷否定了她的說法,他告訴她:“你的天賦它叫作催眠術,而你就是催眠師族群的一員。”

“進來。”一個聲音從門裡面傳來。

林甚喜跟在推門而入的弗雷背後,屋裡有個花俏的老婦人,她滿臉傲慢的神色,嘴扁成一條線,正透過掛在耳邊那架只有一邊的金屬框圓眼鏡觀察著她,她從來沒見過穿得這麼花俏的老人,雖然衣服是黑色的卻是閃閃發亮的面料,上衣有齊脖子的花邊大領,袖子一節節的箍起來,一層層的裝飾花邊,蓬鬆的裙襬上有大量褶皺和蕾絲邊。

弗雷恭敬的對她說:“西芙院長,新學員到了。”

西芙點了點頭,“哦?歡迎,讓我好好看看。”

林甚喜又感覺到思維短暫中止,清醒過來後她憤憤的看著西芙。

“不要緊張,只是例行檢查。”西芙跟她解釋了一下,拿出一枝粉色羽毛筆飛快的記錄著弗雷彙報的關於林甚喜的資料。

弗雷看見西芙表現得很平淡,臉上略有些失望的神色,忍不住開口問西芙:“怎麼樣?”

“催眠術才一級,無法守護自己的記憶之門,這是怎麼回事?”西芙邊寫邊嘀咕,寫完表格之後,她用手指上的戒指在表上面蓋了章,做完這一切後,她看著林甚喜:“很抱歉,你目前的水平本該進初級催眠班,但是你已經超齡了,按規定只能編入中級班,希望你儘快適應中級班的課程。”

“我應該念高中。”林甚喜說。

“我們這裡沒有高中,這裡所有學員都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努力成為高階催眠師。”西芙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