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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裘央

烏拉諾做夢了,驚醒之後他啞然失笑,因為他已經幾百年沒做過夢了,他已經對自己的精神和意志控制到一個程度,而今天他竟然做夢了,而且是夢見了那個女人,她和他說:“無論過多少年,我一定會回來站在你面前。”

雖然催眠師的記憶好,但一個人有一千年的經歷顯然也是太多了,有部分記憶也漸漸忽略,但最近他關於過去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雖然後來他知道那只是一段不真實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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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開始的記憶全是大海,甚至到了碼頭他也不被允許下船,按規矩他要留在船上打掃房間,一直以來他只能在甲板上遠遠看著陸地,等待那些成年水手去尋歡作樂歸來,遇上暴風雨那晚他不怎麼覺得害怕,他不知道生有何歡也不知道死有何苦,可那艘船上偏偏他一個人存活了下來,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塊木板上,那晚滿天的星光很美,但比星光更美的是來救他的那個女人,那是他有生之年見到的第一個女人。

她站在那艘華麗的船上俯視著他,披著一襲黑色的天鵝絨長袍,黑色髮絲在海風中飄蕩,像海妖也像女神,是最純潔的美好,也是最邪惡的毒藥。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人們用繩子把他連同木板拉過來,看到她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死亡很可怕,如果死了再也看不到這麼美的人那就真是太可怕,在那之後,千年來他見過無數女人,也娶過其中不少位,他早已經知道她並不是真的美得離奇,只是那個少年最初的驚豔已經刻在記憶深處,那時候他聽到和她有關的任何事都會緊張,她的聲音如同天籟,她的所有舉動他都想模仿,他所有的悲喜都來自於她,她不在身邊的時候一切都是她,她在身邊的時候她就是一切。

“裘央。”

即使是現在他念出她的名字心跳仍然會亂一拍,很久以來他覺得恨她,但現在,當他看到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他早已冰冷的心裡卻充滿了柔情,他發覺自己其實不恨她恨的只是懷念而不得見,他根本記不起她帶來的苦澀,只記得最初的美好,那個女孩是不是她的輪迴轉生他根本不在意,他就是憑著記憶而活,他認為一個人的記憶沒有了就是死了就是消失了,靈魂輪迴什麼的就算是真的他也覺得毫無意義,沒有裘央的記憶,靈魂又算得了什麼。

他想起那時候她十八歲,他十五歲,那個時代神諭者是催眠師世界的王族,她不嫌棄他,時常把他打扮成王族的模樣帶他去社交場合,她指給他看,哪些少年被她拒絕過,又是哪些為了她痛哭過,又是哪些被拒絕了還糾纏不休,她對自己給別人造成的傷害很得意,她常說:“根本沒有什麼好夫婿,他們只是把我們當成生育工具,沒有真正的尊重,否則神諭者都有繼位資格,為什麼女人卻不行?”

他回答她:“那你就去當女王。”

她顯得很苦惱,“從來沒有女王,太難了。”

“我幫你。”

“你這個小家夥憑什麼?”說的雖然是輕蔑的話,她卻顯得很高興。

爍星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只要是她說的話他就不會反駁,只要是她的道理他就覺得是真理,雖然他只比她小三歲,實際上他根本就是被她教育著長大的,他親眼看著她周旋於不少同族少年身邊,並不是為了好玩,她有野心有手腕會利用人脈資源,她的家庭因此聲勢日漸壯大,這也是後來她能做王后的原因。

說起來,即使已經當了幾百年的王,烏拉諾覺得自己很多方面還是不如她,可惜她並沒有去踐行年少時的野心,她到死都還是王后,他知道她從來也不滿足於這個位置,她要是沒生在那個時代就好了,當初得知修普諾斯有了第一任女王西芙的時候,烏拉諾忍不住感慨,所以三十年前當他的軍隊進攻修普諾斯的時候,他看見遠遠不如他強大的西芙頑強抵抗,他本可以殺了她讓海拉人更加崇拜他,但他放過了她。

修普諾斯迎來了一場盛大的接任儀式,這回西芙完全不打算省錢,不過這本來也是她最後一次行使財政權了,她一不小心成了修普諾斯在位時間最長的統治者,她感到很驕傲,她的工作總結發言稿從她手上一直拖到弗雷腳邊,看樣子要念好幾天。

修普諾斯的政局做了重大的調整,議會給換掉了半數,羅納的父親成了議會議長,羅納成為黑十字軍的元帥,他們家族迎來了有史以來最顯赫的時期,林甚歡也不情願的被她定為弗雷的顧問,弗雷已經換上了黑制服,黑色不太適合他,他還是比較適合鮮豔華麗的顏色,他耐心的站在西芙身邊聽她冗長的發言,心裡不斷默唸這是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阿咕也站到了他身後等待他宣佈自己的繼承人。

最近阿咕的媽媽忙得瘦了一半,雖然她花盡心思,但阿咕出現的時候林甚歡早有防備,她迅速被拉去洗臉拆頭髮換衣服,折騰了一個小時終於有個正常樣子,林甚歡這時候才明白阿咕的品味遺傳了誰,這孩子穿得像皇帝登基,站在一身黑制服的弗雷身邊的話,她才像那個接任的人。

這時候阿咕已經站得很不耐煩,她小聲和弗雷聊天,“你也會不結婚嗎?”

弗雷看了看臺下的林甚歡,他回答:“會吧。”

阿咕頓時顯得很苦惱,“你倆都不結婚,我如果結婚的話顯得不夠無私啊。”

突然成為修普諾斯統治者的繼承人,她擔心的卻是這事,弗雷默默無語。

阿咕向北方望著,“林甚喜還不回來。”

“擔心她嗎?”

“我想她了。”

她這時候看起來才像個小孩子,弗雷摸摸她的頭頂表示安慰,而這時候遠在海拉在林甚喜打了個噴嚏。

林甚喜故意在那座紅頂房子四周轉悠了半天,天快黑的時候氣溫驟降,林甚喜把手揣在衣兜裡冷得蹦蹦跳跳,忽然有個聲音在背後問她:“還是修普諾斯暖和吧?”

“就是。”她回答了一聲才覺得不對勁,尷尬的回頭看著熒惑。

熒惑心想最近修普諾斯是有多缺人,會派這樣一個間諜來辦事,他對林甚喜說:“我都對你用了兩次寄生術了你還敢接近我,是為了禁錮之環吧。”

“沒錯啊。”

一個間諜竟然如此坦白,熒惑也是無言以對,“真沒想到你能在海拉活這麼久,修普諾斯派你這樣的人來到底是什麼動機。”

“沒人派我來,我偷跑來的。”

“為了禁錮之環也是賭上性命了。”

林甚喜已經厭倦了和他玩猜啞謎的遊戲,她強勢的告訴他:“不止為這個,還有你,我也要把你帶回去。”

熒惑不可置信的笑了起來,林甚喜這強勢的態度讓他鄭重起來,也不再用調侃的語氣和她說話,他認真的告訴她:“你們這些神諭者別多管閒事,我的感覺告訴我,你和我之間也許有交情,但這一切已經毫無意義,我有我必須做的事,而且這事可不輕鬆。”

他的態度惹毛了林甚喜,明明心裡有感覺還想撇清,這不就是那些薄情的男人才會做的事嗎,她指著熒惑嚴厲的說:“你弄錯了,我不代表修普諾斯而來,也不代表神諭者而來。”

“那是怎麼回事?”

“你跟我訂了婚就跑了,我來找你負責。”

熒惑的表情就像看見了鬼,他上下打量著林甚喜,這個姑娘確實是他喜歡的型別,但他無法相信這事,他和林甚喜說:“我不可能訂婚……”

林甚喜哼哼的冷笑了幾聲,“想不認賬?你身上那個捨不得扔的面具是我的,我叫林甚喜,刻在你面具的內面有個喜字是吧,那是給你之前我刻上去的。”

熒惑當然知道面具內面有個喜字,而且這個名字他也聽過,當時他和阿吉說沒有人可靠,阿吉問過他那林甚喜呢,還有他對她用寄生術的時候心裡那麼難受,那不是一般的交情能夠帶來的感覺,雖然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修普諾斯訂婚,但各種跡象表明林甚喜說的內容很有可能不是假的,但他還是說:“我不可能跟你走,也不是合適的訂婚物件,我要做的事相當危險,你走吧,我送你走。”

林甚喜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熒惑都這樣堅持了她也不會再糾纏,她說:“你讓我等你到二十五歲,但你沒說在哪裡等,我就在海拉等,也不過八年而已,你給我好好活著!”

說完這話她故作瀟灑的轉身離開,熒惑細思著她的話,他覺得二十五歲的約定什麼的,真的很不像他自己會講的話,但林甚喜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在撒謊,當時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吧,他拼命的回想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無奈記憶一片空白,林甚喜和他的關係他大致聽明白了,但烏拉諾的態度就更加讓他疑惑了,烏拉諾怎麼可能認識這個來自修普諾斯的姑娘,無論從地域還是從年齡這兩個人之間都不可能有交集,熒惑百思不得其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