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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西芙的命令

羅納一大早就出來散步,他往海拉城的郊區走,他故意繞了許多彎路,在確定沒有被跟蹤後他才向一條河流走去,在河邊他停了下來,那裡有個在釣魚的人,那就是西芙的信使,信使對他說:“西芙命令你做好一切準備等她的指令,她的準備工作已經到了尾聲。”

羅納嗯了一聲匆匆離去,他平時總是不三不四的樣子,所以沒多少人瞭解其實他的責任心根本不允許他這樣丟開黑十字軍偷跑到海拉,這一切都是西芙的授意,她要求他對任務保密,西芙之前派出林甚歡去通知過那些神諭者,已經和他們取得聯絡並在這件事上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她覺得林甚歡不適合做後續工作就沒給她下一步的指令,把位置讓給弗雷後西芙以周遊世界的名義離開了修普諾斯,為的就是去把神諭者組織起來為她所用,整件事她做的非常保密,連弗雷都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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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信不過弗雷和林甚歡,而是她覺得事關重大,至親的人涉及其中容易讓他倆做出錯誤決定,只有她才能為了消滅烏拉諾不惜代價,原本她只是想召集神諭者殺死烏拉諾試看看,雖然她也知道消滅烏拉諾沒那麼簡單,但這是她有生之年能對這個死對頭給出的最後一擊,儘管和這個怪物實力相著懸殊她還是想盡力一試,沒想到羅納從海拉傳給她分身的訊息,這是她意外的驚喜,她的情報機構長期監視著烏拉諾,烏拉諾並沒有海拉之外的聯絡,也就是說很可能待在海拉的分身就是他的全部,那麼很有可能這是徹底消滅烏拉諾的機會,這種機會她此生只有這一回了,西芙覺得無論如何也要好好把握。

羅納回到市區後沒有回書店,他走向城邊一個陳舊的倉庫,那倉庫裡堆著很多箱子,他挪動屋中央那個箱子,地面赫然出現了一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

羅納順著梯子走下去檢視他準備的基地,地下室的一面牆上貼著裘央給他的地圖和別的一些東西,那些是地圖上每一個名字的詳細資料,他租下這個倉庫就是因為它帶有隱蔽的地下室,他覺得書店不再安全是因為茴香找來過,雖然不知道茴香是怎麼知道裘央在書店的,羅納覺得她多半已經知道他和阿咕的身份,這個地方他連阿咕也沒告訴,畢竟她是低階催眠師,能不能保密由不得她自己,他就要調來一批黑十字軍,事先得保證他們有安全的藏身處。

他離開倉庫的時候已經是半上午,在回書店的途中遇到了裘央,裘央約他去看馬戲團,他想了想同意了,看完馬戲歸來的時候裘央挽著他的手臂他也沒有拒絕,走著走著裘央忽然感嘆了一句,“你以後會是個不錯的男人呢,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你,小姑娘真是沒有眼光。”

羅納自嘲似的笑了笑,笑得有點苦澀,裘央又說:“不過嘛,人的想法也是可以改變的呢。”

“你能改變她的想法嗎?”羅納問她。

“不能,但是……”裘央調皮的看著他故意賣關子,羅納再三催促她才說:“如果我和她意識融合的話她的想法就會改變一些,比如以前她比較喜歡熒惑那個型別,之後她會受我影響喜歡你這個型別,當然,她畢竟是主體,她仍然是她,只是有了我的記憶。”

羅納很是驚訝,“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裘央肯定的答覆他,“為什麼不會,這不就是烏拉諾一開始的打算嗎,但林甚喜太弱了沒有與我的意識抗衡。”

羅納沉默了,他自然是知道林甚喜不和她抗衡是故意的,但如果兩個意識爭奪的話融合也是有可能的,這對他無疑是個極大的誘惑。

裘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其實我們可以立個約定。”

羅納冷冷的哼了一聲,“你不是已經和別人有約定了嗎?”

裘央摸著自己的髮梢,“沒錯,事成之後我把林甚喜還給他,所以這也是你所希望的?”

羅納嘆了口氣,“你想要約定什麼?”

“我看過林甚喜的記憶知道你的來頭,你在修普諾斯是有份量的人。”

“你想讓我做什麼?”

“消滅烏拉諾以後,帶我的孩子回修普諾斯,他現在的催眠能力很一般,你給他的記憶動動手腳,讓他在修普諾斯安穩的過完一生。”

裘央早就在尋找合適的時機和羅納談判,她覺得他很適合來辦這件事,這也是她對羅納頻頻示好假裝對他感興趣的原因。

羅納皺眉看著她,“做這種交易怎麼想也覺得有些卑鄙。”

“你只能這樣做,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要不然你就得去參加他們的婚禮還得大方的為他們祝福。”裘央知道羅納是那種有道德觀念的人,他不可能立刻做決定,但她已經在他心裡埋下了這顆種子。

聽了她這話羅納一直在出神的想事情,他回到書店後阿咕看了看裘央的背影又看了看他,他和阿咕打過招呼就坐到櫃檯裡面翻書,書是倒著拿的,阿咕看見他這樣子忍不住嘆氣好幾回。

一週後的深夜,羅納從睡夢中醒來,他聽到奇怪的蟲鳴,那是他的人在用暗號吸引他注意,他離開書店裡他的臥室向那個倉庫走去,走進地下室後他坐在屋中央等著,不一會就跟進來一群人,那些紛紛對他行禮,那都是他的手下,黑十字軍。

羅納對著人群說:“每兩個人盯著一個烏拉諾的分身,等我訊號,一旦看見訊號格殺勿論。”

裘央和羅納分別後回到高塔裡,她開啟房門發現茴香在裡面等著她,她對茴香笑了笑,進屋後隨意的把鞋子踢開扔下手袋,她邊解頭髮邊問:“我的孩子,有什麼事嗎?”

茴香吞吞吐吐的問她:“你又和書店裡的修普諾斯人合作了?”

聽出她在監視她,裘央板起了面孔,“或許你該選邊站了。”

茴香試圖勸她,“你恨他是因為我,但他並沒有殺害我。”

“你錯了,我不是因為你而恨他,我甚至都不是恨他,只是背叛我的人我必報復。”裘央對爾虞我詐的事情見得多,對付敵人她從來都是心平氣和,無論對方用什麼手段她都覺得那只是遊戲規則,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她都不會投入太多情緒,只有她信任的人才能讓她憤怒讓她如梗在喉讓她徹夜難眠,爍星背叛她之後她發誓要報復,所以朱槿死後她根本顧不上再玩什麼政治權謀,她只想把爍星找出來碎屍萬段,可惜她用了一生來報復也沒有成功,她死的時候和阿吉一樣沒法閉眼,萬萬沒想到烏拉諾會給她第二次機會。

茴香聽了她的話沉默了許久,裘央嘆了口氣對她說:“我知道你一直保護著我,從來不和烏拉諾彙報我的事,但你也不必管我對他所做的事,你走吧。”

茴香被裘央趕走後一直在她自己的房子外徘徊,天越晚就越冷,她卻還是無心回家,直到莪術來找她,她回到家後莪術已經準備好了晚餐,擁有這麼好的丈夫是茴香一直以來的理想,即使現在她已經是白夜但這個強烈的執念仍然存在,她心裡覺得很安慰但她根本吃不下飯,莪術觀察著她的表情,“你有什麼心事其實可以告訴我的,雖然事情來得奇怪,但我們現在是一家人。”

茴香猶豫再三還是把裘央和烏拉諾有深仇舊怨的事告訴了莪術,要是從前她根本不可能把這種秘密告訴任何人,只是變成女人後她不太那麼容易保密了,她擔憂的對莪術說:“我母親一定會失敗的。”

“難道你不想救她嗎?”莪術觀察著她的表情,茴香沒有說話,他決定冒險試探一下她原本的意識還剩多少,他說:“身為分身還真是痛苦,感覺人生根本不是自己的,隨時擔心吊膽的擔心主體死去,你真不幸就遇到了這種事,你還記得轉生的時候發生的事嗎?”

回憶起那時茴香的臉上全是陰霾,“記得,很痛苦。”

那明明是白夜的復活,茴香卻說是痛苦,這顯然是顛倒的,這話一出莪術聽出她原本的意識還不少,他松了口氣,這才開口勸誡茴香,“我知道你和烏拉諾之間非同尋常,但你得告訴你母親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即使烏拉諾現在還在乎她,但當他自己的生命面臨威脅時我想他一定什麼都對你母親做得出來。”

莪術知道裘央是個不簡單的女人,讓她知道烏拉諾哪怕一絲絲弱點,她也能夠把它利用到極限,而他雖然是烏拉諾的分身卻不瞭解烏拉諾的任何弱點,他早就想利用茴香來打聽這事。

要是白夜肯定不會上他的當,但現在屬於茴香本體的意識嚴重干擾了白夜的判斷力,聽了莪術的話茴香喃喃的說:“你說的對,我得救救她,烏拉諾可是會消滅意識的。”

莪術裝作誠懇的對她說:“好好想想該怎麼幫你母親又不傷害烏拉諾大人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