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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小東(三)

十二年前的那個夏季,特別特別的熱,好多地方的莊稼被旱死,小東那孩子的家鄉金“竹村就是其中之一。

小東跟著父母一路往北逃難,只求能尋得一線生機。奈何,那年的夏天真的太熱,沿路只覺得難民越來越多,最後,餓死的人不計其數。

小東的父母在一個月後也死了,那之後,他就跟著其他人一起往京城走。

可能是小東長的乖巧又可愛,雖然落魄,但是一張小臉永遠都是白白淨淨的,所以很招人喜歡,大家也都十分照顧他。

其中,就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他們結拜為兄弟。

“大哥,我們去哪裡?”小東跟著比他高了一個頭的男孩問道。

他們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京城,大官給他們找了安置的地方,每天都有人來施粥,只不過那粥只有湯沒有米。

“自然是去討生活了,小東,我們必須要自食其力,不然早晚是要餓死的。”那人一派大哥模樣。

小東才十歲什麼都不懂,只一心依賴著這個大哥,覺得他說什麼都是對的,於是便點了點頭,“大哥說得對,我聽大哥的。”

“這就對了!你放心,我之前已經打聽過了,劉員外家正在召小廝,我們去試試。”

小東用力的點點頭,跟著他一塊離開了。

兩個小孩去報名,但是管事卻嫌棄他們穿的破破爛爛的,不讓他們報名。

小東想就這麼算了,可是他那大哥卻是不肯走,倔強的等在大門口。

一直到門口停了一輛華麗的馬車,他突然拉著小東衝出去,跪在地上求人家收留。

馬車裡的是劉員外的兒子,他老來得子,對這個兒子寵愛有家,又因家裡有錢,是出了名的一方惡霸。

他下車看到兩個乞丐,自然心情不悅,正要教訓一頓,卻突然被小東吸引了目光。

“管事,把他們留下,就放在我院子裡伺候我。”劉少爺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小東。

管事自然明白少爺的意思,於是便把兩個小孩領進門,安頓在了少爺的院子。

一晃半年過去了,小東比之前長高了一些,心思也比之前重的多。

他雖小,卻是因為在劉少爺院子裡伺候,見慣了那些風流場景,漸漸的,他看懂了劉少爺對他的目光。

他驚慌不已,知道這個主子向來男女通吃,怕是自己遲早也要……

不行!他必須要離開!

“你說你要走?小東,為什麼!少爺對我們不好嗎?”那人一臉驚訝。

小東不能說,也不想說出真實原因,只好抱歉道:“大哥,對不起,我非走不可。”

“好吧,既然這樣,我同你一塊兒離開好了。”

“真的麼?可是……”

“這可是了,你是我弟弟,我自然跟你一起。”

之後,兩個小孩便成功的離開了劉員外家。順利的讓小東懷疑是不是自己理解錯了,劉少爺對自己根本沒有歹意?

可是,很快,小東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小東,我找到了一個新的工作,你要跟我一起嗎?”

小東這孩子實誠,本就因為自己害他丟了工作而愧疚,現在聽他這樣說,趕緊點頭。

那人說把小東帶去了南風館。

小東不疑有他,以為是個吃飯的地方,可是到了晚上,他才知道這裡竟然是煙花之地。

他想走,可是已經在賣身契上畫押,他賠不起那麼多錢,只好留下。

好在小東年紀還小不能接客,所以只是做些打雜,而他的大哥卻在這種地方迷失了自我。

劉少爺幾乎每天都會來,每晚都找小東的大哥。

一直到某天晚上,小東的大哥喝醉酒闖進小東的房間,將他壓在床上。

“大哥,你……你幹什麼?”

“你說,小東,我待你如何?”那人一開口就是一嘴的酒氣。

小東雖然被騙來這裡,但卻還是由衷道:“大哥對我極好。”

“那你……能不能幫大哥一件事?”

“……好。”

那人把小東帶回自己的房間,在那人的床上,劉少爺就躺在上面,看到小東的那一刻,雙眼放光。

小東瑟瑟發抖,他幾乎可以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果然,他被人強制性的洗了澡,送上了床。

在床上,他的大哥和劉少爺已經糾纏在了一起,黑色的長髮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了。

“小東……”劉少爺一個回眸,看見了站在床頭,一絲不掛的小東。

他眼冒綠光,一把推開了身上正在作亂的人,下床抱住了小東。

小東厭惡的想吐,他一口咬住了劉少爺的肩膀,趁他吃痛的時候轉身想跑,卻沒走出一步就被劉少爺抓住,摟在懷裡。

劉少爺低頭誘哄道:“小東乖,本少爺最喜歡你了,你放心,你還小,本少爺不會對你怎麼樣,你讓我抱抱親親好不好?”

小東哪裡就肯了?更加用力的推他!沒想到卻突然被人一把拉住,狠狠的甩了兩個巴掌。

“劉少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還不趕緊伺候好了?”說話的,是他的大哥。

小東捂著臉,“大哥,你……”

那人對小東撇了一眼,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有的只要怨恨。

要不是你!劉少爺就是我的!

“啪!”一巴掌打在那少年臉上。

是劉少爺!

小東被嚇了一跳。

“混賬東西!小東是你們碰的?滾!”劉少爺憤怒的踢了那少年一腳,然後輕撫著小東的臉。

那前面嗤笑,道:“劉少爺,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把小東送去了你的床上,那麼,你答應我的呢?”

“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劉少爺看都不看他一眼,“在這裡,沒人敢欺負你!”

少年得了應允,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東聽了他們的對話,從裡面得出了一些結論,所以,大哥早就和劉少爺勾結,來這裡也不是誤打誤撞,而是他們的計謀?

劉少爺看著覺得雙眼通紅的小東,心裡疼惜之意頓起,正要親他一下時,就突然感覺臉上一陣刺痛。

“啊!”

他抬頭,看見小東的手裡握著一把匕首。

“小東,你……”

小東隨意披上衣服想逃,被南風館的媽媽帶人抓了他。

自那之後,劉少爺毀容,小東入獄。

三個月後,他大哥把人救了出來,帶回南風館。

此時,她已經是南風館的頭牌,就是媽媽也要看他的臉色。

小東回來之後,就被所有人使喚,做最累的事情,吃最少的飯。

不僅這樣,他還要給他的大哥暖床,每晚承受他的鞭打,跪在床邊睡覺。

他不知道他的大哥為什麼要這樣子折磨他,就像他不知道,那人到底有多恨他!

終於有一天,在伺候一位客人時,他昏過去了。

那位客人,便是女扮男裝的洛靈瑤。

洛靈瑤看著小孩身上的傷痕,自己膝蓋的烏青,心疼的無以復加。

小東自那天之後就沒有在見過他大哥,而他的生活也從地獄一下子到了天堂。

他成了這裡的小公子,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有了一位視他如珠如寶的姐姐。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年,隨著時間的推移,早熟的小東發現自己對這個姐姐產生了愛慕之意。

他知道自己身份低賤,便一直扮演著一個好弟弟。只是,還是會忍不住的去試探。

“姐姐,為什麼你不帶我回家?”是不是你也嫌棄我?

洛靈瑤笑了,她又何嘗不想?但是她生活的那個地方卻是危機重重,她不忍心讓小東去過那種生活。

“傻瓜,有你的地方才是姐姐的家,所以,這裡是我們的家!姐姐會經常回家看你的。”

是吧?姐姐對我,也不過和其他恩客一樣。只是,如果那個人是姐姐,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給姐姐。

那一晚,小東脫光了衣服爬上了洛靈瑤的床,“姐姐,小東喜歡,不,小東愛姐姐。”

洛靈瑤沒想到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氣的她把人趕下床,當晚就離開了。

洛靈瑤一個月沒有來南風館,小東就難過的每天都以淚洗面。

終於再見面時,洛靈瑤告訴他,“姐姐要成親了,要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姐姐,是不是小東惹姐姐生氣了?姐姐,你別生氣,小東以後不這樣了,你別成親好不好?求求你了,姐姐。”

洛靈瑤忍痛推開抱著自己的小東,冷漠道:“你這孩子,以為我對你好一點就得寸進尺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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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姐姐不是這樣的!”小東哭著要抱洛靈瑤,卻一次一次被推開,他不死心,一發狠直接吻上了洛靈瑤。

洛靈瑤怔住,好在小東年紀小不懂親吻,很容易就被推開。

兩人面對面站著,洛靈瑤不去看小東,卻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

“姐姐,你不要成親好不好?你跟小東一起離開這裡,從此以後,就只有小東和姐姐!小東會對姐姐好的,一定會的!”

洛靈瑤心中動搖,卻還是轉過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走出門的前一刻,她回頭,冰冷的聲音刺進小東的心臟。

“你不過是我買來的一個玩物罷了,還想左右我的人生?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