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大概有個把小時的時間,鄭文哲就一直跪著回答蘭姨的各種問題。
到後面,其實蘭姨問得很少,更多的時候都是鄭文哲自己在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我和白垣坐在旁邊的緣故。
他在說他參與的事情,和從他爸那兒得知的所有與白芷有關的事情裡。
並沒有把自己摘出來,也沒有刻意美化他們父子倆。
都只是按實施情況複述了一遍,至少我們的知道的事情上是這樣。
反正他說完後,也沒有刻意給自己樹立一個正面形象。
包括當年他爸是怎樣配合白庭和白東陽把白芷逼到絕境,自己又是怎樣被白庭和白東陽控制,潛伏在白垣身邊這麼多年。
大大小小的事,他全部說了個遍。
鄭文哲說完後,我們都沒有說話。
蘭姨就是一個勁的默默流淚,也沒有說話。
“我知道,對於您還有這一大家子人來說,我都是個罪人,也沒臉來求得你們的原諒。這次來也是因為要作證。我對不起您,對不起我自己,尤其對不起我死去的親生母親。您放心,等這件事辦完,我就回去。”
沒想到鄭文哲最後會加上這句話。
這心理戰術真是一等一的絕!
先是不隱瞞事實,全部坦白,就算是白垣也挑不出什麼。
然後再賣一波慘,讓蘭姨心軟。
白芷現在不在了。
這麼多年以來,鄭文哲也頂多算是被脅迫,被利用,不像他爸,並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傷天害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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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蘭姨肯定會不捨得讓白芷唯一的血脈流落在外。
這手牌打得真叫絕!
要不是場合不對,我都想為他這波情真意切的表演叫聲好!
“你也知道你對不起我姐!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我不管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總之你做完證後,就立馬給我滾!從哪兒來滾回哪裡去,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白垣氣憤的說道。
要知道白垣會說出這番話,我就該攔著他了。
你這麼說不就正好幫了他了嗎?
所以說啊,白垣這個腦子看來是真的沒用的,無可救藥了!
“是!不用您趕,等事情一辦完,我就會滾回去的。”
鄭文哲轉過頭對著白垣恭敬的說道。
他越是這麼小心謹慎,不動聲色,我就越覺得這個人恐怖!
“你要怎麼不客氣?我還在呢!什麼時候這個家裡的事情都由你來決定了?”
蘭姨眼睛裡的水汽都還沒幹,聽見白垣的威脅,忍不住懟了一句。
“母親,剛剛這些事,您都沒聽他說嗎?難道您還要把他留下來不成?別說我了,哥都不會同意的。”
白垣沒想到平常都不怎麼說重話的蘭姨會這樣厲聲跟他說話。
一想到還是因為鄭文哲,就更不高興了,語氣也有那麼幾分不善。
“我還什麼都沒說,倒是你,你要怎麼個不客氣法?跟我說說。難道你要讓你姐姐的丟了性命都要留下的血脈毀在你手裡嗎?”
“母親!”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出去吧。”
蘭姨閉著眼睛,不想再與白垣爭論什麼。
可白垣還是不服氣,頭鐵的坐在這兒一動不動。
我推了推他。
“推我幹嘛?我不出去。我要在這裡看著他。誰知道他心裡憋著什麼壞呢!你看,母親現在就已經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
“白垣!”
蘭姨被白垣氣得不行!
猛的睜開眼,瞪著白垣嚴厲的大喝一聲!
白垣還要說什麼。
我拉住他的衣袖,靠近他低聲說道:“我的小公子,你就少說兩句吧!這時候和蘭姨對著幹,對誰最有好處你想過沒有?”
“誰?”
白垣懵著一張臉問我。
“自然是跪著的那位,我說你以後說話前能不能先看看形勢再過過腦子?”
我低聲繼續勸著白垣,希望這位哥腦子能稍微清醒一點。
“他自己都坦白了,我說這話還能幫他不成?”
白垣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得!
人蠢還不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