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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東華門外唱名方為好男兒

玩家:林逸。

錢包:1.703億兩銀子。

技能:四級體質增強X200%、黃金空間100m3,語言(八種),過目不忘,開鎖,汽車駕駛精通,射擊精通,水下呼吸,妙手空空,攝影技術,樂器笛子簫技能,素描、這一拜,書法,分身娃娃X1。

系統商城:黃金空間,體質增強,語言包,變臉面具,藝術包。

反賊值:71點。

林逸張開手,手上多了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偶,有些像大白,胖胳膊胖腿圓圓的腦袋,不過臉上並沒有五官。

捏一捏。

軟的,很有彈性,和乳膠的手感有些像。

林逸檢視系統,

“分身娃娃,玩家注入一滴血和一絲精神力可開啟,體型大少高矮胖瘦可調節,身體能力和玩家原身狀態等同,精神控制溝通切換沒有距離限制。”

林逸欣喜,

這個分身娃娃對他來說真的非常實用。

林逸之前的想法,明面做官,暗裡做反賊,然後裡應外合,一邊賺錢一邊發展壯大,等到金國打來,他再尋機會揭竿而起,而現在,看到手裡的分身娃娃,他忽然間有了更大膽的想法。

黑暗中,

林逸的眼睛放出幽光。

......

大太監梁師成遭搶劫的事情,很快傳遍整個汴京城,而且傳出這次還是那個‘大雨君’所為,人們震驚不已。

如今梁師成被捅成重傷,又驚又嚇又在湖水裡泡了半天,高燒不退。

堂堂大宋隱相,竟然被一個賊人害成這樣,很多人都感覺不可思議。

宋徽宗聽到彙報。

勃然大怒。

“徹查,讓汴京府衙門、刑部衙門、樞密院一起查,一定要把那個惡賊揪出來。”

可不管下多大力量,始終找不到一點線索,那賊人就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般。

臨近殿試。

林逸也消停下來,再沒有作桉。

而他的身份是風流倜儻的才子,未來的官場新秀,沒人會懷疑到他。

四月初二。

殿試如約而至。

天還沒完全亮,今科二百八十六名貢生就來到皇城外,等待召喚,很多人看著皇宮大門心中興奮激動,因為過了今天,他們都將成為大宋官員。

皇宮門終於開啟。

幾名官員出來,對貢生們講述規矩,隨後帶領他們走進皇宮大門,一路步行來到集英殿。

這裡已經擺滿了桌子。

大殿中,還站著十幾位官員,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宰相蔡京,以及多名大學士、尚書、侍郎。

他們都是今天的監考官。

眾人只殿中站好,過了大概一炷香時間,偏門那邊進來一個太監,扯著嗓子喊道:

“官家到!”

就見穿著明黃團龍袍,頭戴長翅帽的宋徽宗走出來,官員和貢生一起躬身行禮。

“見過官家~!”

“平身吧。”

眾人起身。

宋徽宗看了所有貢生一眼,點點頭,態度頗為和藹的說道:“你等都是國家棟梁之才,今日殿試可暢所欲言,他日到了地方和衙署,則要用心做事,好了,開始吧。”

“殿試開始,貢生們入座。”

一個官員立刻喊道。

林逸深深看了宋徽宗一眼,然後在官員的指點下來到自己的桌子旁,他是今科第二名,所以座位也在最前面一排。

卷子發下來。

林逸開啟挨個看過,一共有十道題,其中三道涉及地方治理,三道涉及軍政時策,兩道涉及律政方面,此外還要寫一首詩,做一首賦,總共十道題。

整個考試,

會從上午一直持續到傍晚,中間管一頓飯。

皇帝不可能一直陪在這裡,或許別的皇帝可能,但宋徽宗絕對不會。

不過今天宋徽宗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饒有興趣的走到考生桌前,熘達觀看。

當他走到林逸跟前時,腳步停下,林逸放下筆,衝宋徽宗拱手行禮,宋徽宗揮揮手,示意他繼續答題。

林逸的字寫的漂亮,宋徽宗感覺林逸筆下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極具美感,以前他只在蔡京的書法上,有過這種感受,而眼前這個林逸則是第二個。

第一道民生題答完,宋徽宗滿意的點點頭。

他不是滿意林逸寫的治民方略有多好,而是通篇文字書法讓他感覺很舒服。

林逸見宋徽宗還沒走,心思動起來。

翻出後面的詩詞歌賦題。

一首詩,沒有要求韻律,只要求寫出畫面感,而題目則是“孤寂、漂泊”,其實剛剛林逸掃卷子看到這個題目時,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桉。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短短幾十個字,一揮而就。

而旁邊的宋徽宗,卻是眼睛驟然一亮。

這首詩,

一下子就走進了他心裡。

想象著那個場景,騎著一匹瘦馬走在古道上,畫面感一下子就浮現眼前。

宋徽宗在心裡直叫了三個好字。

詩詞太簡單,只用了五分鐘完成,林逸又拿出寫賦的卷子,他心裡此刻已經有了草稿。

賦怎麼寫?

拍馬屁肯定沒錯。

好比“君德奉天道,衝融協太和,卿雲呈瑞早,膏澤應時多。”這種。

而林逸則更直接,他準備拿出拍馬屁大招,

青詞。

開篇第一句:

“離九霄而膺天命,情何以堪;御四海而哀蒼生,心為之傷。”

這句話什麼意思呢,簡單來說就是說官家本是仙班裡的神仙,奉上天之命‘無奈’降到凡間來做了皇帝,放棄做神仙而成為凡人,放棄了在天上享清福來到凡間來給萬民為僕,表達出了深深的感嘆。

宋徽宗看到這句話,只覺一股氣從天靈蓋直衝而下,好似整個人都通透了一般。

對對對,

他就是這種感覺。

這句話說的太對他心思了,簡直說到了他的心坎裡,沒有一絲一毫不符合。

這個林卿懂他。

懂他啊。

這一剎那,宋徽宗竟然有種高山流水伯牙子期遇知音的感覺,抬頭看向林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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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林逸,

真的與自己很像。

長相俊逸,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樣的人,宋徽宗迄今為止還沒有發現,即便是他喜愛的那幫子人,也只是在某一方面讓他看中,還沒有一個全才,樣樣都能堪比他的人。

他是孤獨的。

因為他的高度太高,沒有人能與他站在一起領略同一片風景,這種感覺也很孤寂。

林逸繼續寫,

接下來就是一堆華麗辭藻。

“於明後之御天兮,逸穹窿而下親。昭景雲以垂象兮,光煜鬱而紛繽。初絪縕其射採兮,倏蓬勃以景煥。恍騰龍以擢形兮,若翔鸞之摛翰......。”

洋洋灑灑上千言,每一段畫都只有一個主題,那就是拍馬屁,玩命的誇獎讚美。

或許別人聽了會覺得有些肉麻,可當事人只會說,

繼續,

不要停!

最後收尾,拍到天際

“倬彼景雲龍之翔兮,熒熒煌煌爛天章兮。天心寵嘉聖孝備兮,聖德廣運望如雲兮。臨照四方光八表兮,於萬斯年旦復旦兮。”

宋徽宗始終站在林逸旁邊,眼睛完全沒有離開過林逸的毛筆和試卷,這個動作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老奸巨猾的蔡京,慢慢挪到宋徽宗旁邊,伸脖子看向林逸的試卷。

林逸他自然知道。

本科省試第二名,怎麼也要打聽一下,原本他還琢磨,如果這個考生過來拜門,今後他會好好培養,可沒想到始終沒來。

而且後來聽說,

他誰家也沒去,不知道是腦子不靈還是另有依仗。

眼睛看到林逸的試卷,當他看完林逸的這首賦後,身體不自覺一個機靈。

心裡升起到濃濃的危機感。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他從這首賦裡,就能感覺出眼前這個才華橫溢的林逸,還有另一個更強大的地方。

不要臉。

即便如他蔡京,善於揣摩官家上意,可也從沒如此直白的寫詩詞歌賦誇讚過官家,畢竟還保留著一點大宋文人風骨,而眼前這個林逸,卻完全沒有顧忌,把詩詞寫盡,把馬屁也拍到了天上。

看看中間那個段落的幾句話,蔡京看了都感覺渾身雞皮疙瘩。

“洛水玄龜初獻瑞,陰數九,陽數九,九九八十一數,數通乎道,道合原始天尊,一誠有感。”

“岐山丹鳳雙呈祥,雄鳴六,雌鳴六,六六三十六聲,聲聞於天,天生大宋皇帝,萬壽無疆。”

宋徽宗在那群道士的忽悠下,說自己是元始天尊下凡,玉清教主轉世,所以號‘玉清教主微妙道君’。

林逸這首詩正好點到官家‘道合原始天尊’的爽點。

蔡京抬頭看看低頭書寫的林逸,心裡有了一個決定,一定要拉攏此子進入自己陣營,或許不超過三五年,他就可以擠掉王黼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到那時王黼必然失勢。

林逸的文章寫完。

宋徽宗想了想,回到皇位坐下,叫來身邊伺候太監,“去把那個林逸寫完的詩賦卷子拿來。”

太監趕緊過去要。

林逸乖乖交上詩賦卷子,有些考生抬頭看了這邊一眼,繼續低頭答題。

宋徽宗拿過林逸的詩賦卷子,越看越是喜歡。

字好,

是真的好。

詞、賦更好。

林逸那篇賦,看第一遍時,宋徽宗的感覺是整個人激靈一下,清氣上升濁氣下降,無比舒服通透。

而再看第二遍,依舊感覺全身舒泰美不可言。

而那首天淨沙,宋徽宗感覺太喜歡了,完全符合他的口味,宋徽宗專門弄了一個畫院,全大宋的畫家可以透過考試進入畫院任職,而考試題目大多都是宋徽宗自己出。

平日他就喜歡出什麼‘深山藏古寺’、‘野水無人渡,孤舟盡日橫’、‘竹鎖橋邊賣酒家’、‘蘇武牧羊,夢迴故鄉’之類的考題,然後讓畫師以意作畫。

從這些考題就能看出,宋徽宗喜歡這種比較“哀”的主題,是不是這也正預示著他的滅亡呢。

現在宋徽宗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去畫畫,把林逸這首‘天淨沙’的意境用畫表現出來。

把卷子交給太監:“拿好別汙穢了,跟我去畫院。”

太監趕緊應是。

又叫來蔡京,吩咐這裡的事情交與他負責,就興沖沖的走了。

看皇帝走了,禮部尚書湊到蔡京跟前,小聲道:“相公,陛下拿走了考生林逸的詞和賦,回頭要如何判?”

蔡京瞅瞅他,笑著道:“簡單,甲上。”

“陛下如此喜歡,說明那林逸的詞賦入了陛下的心,你覺得還能給低了嗎?”

禮部尚書點點頭。

蔡京又看了林逸一眼,眼中帶笑,這個年輕人,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來汴京這幾月闖出偌大名聲,長相俊美,這一切都符合陛下的心意,未來不可限量。

最重要的一點,這個林逸一點不迂腐,林逸和崔念奴的事情,蔡京自然也聽說了。

還有那篇賦,寫的真是太好了,即便他也寫不出那麼華麗和不要臉的詞句來,作為一個幾次浮沉老奸巨猾的宰相,他知道不要臉和不迂腐,在朝堂上有多重要。

這種人,

不犟。

也容易認同他們的理念。

很值得拉攏!

......

考試繼續。

林逸對詩詞歌賦被宋徽宗拿走,他也不在意,寫這些本來就是給趙佶看的。

至於剩下的題。

林逸全都回答的中規中矩。

依舊是求一個穩字。

其實現在這些民生、軍政、律政題,對林逸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不過他還是非常認真作答。

中午蹭了一頓飯。

如果想入茅廁,有太監領著去旁邊解決,有馬桶,殿試不刷人,也不怕他們作弊。

如此到了傍晚。

考官宣佈答題結束,所有人交卷。

蔡京朗聲道:“今日考畢,後天諸位再來皇宮,當庭宣佈排名,老夫在這裡先恭喜諸位金榜題名。”

“謝老大人。”

“謝相公。”

進士們出了皇宮,林逸回到客棧。

掌櫃的看到林逸送上一堆喜話,林逸笑著讓他準備晚飯,到今日,一切塵埃落定,就等明日結果如何了。

不過他覺得應該差不太多。

頭甲不敢說一定。

二甲絕對穩妥。

......

皇宮,

趙佶正在畫畫。

桌上已經畫了好幾張,用各種不同角度表現詩中的意境。

天色黃昏,一群烏鴉落在枯藤纏繞的老樹上,發出淒厲的哀鳴。小橋下流水嘩嘩作響,小橋邊莊戶人家炊煙鳥鳥,古道上一匹瘦馬,頂著西風艱難地前行。夕陽漸漸地失去了光澤,從西邊落下。淒寒的夜色裡,只有孤獨的旅人漂泊在遙遠的地方。

可總感覺每一張都差點意思,達不到詩詞中那種孤寂漂泊,心無所依的境界。

蔡京帶著禮部尚書過來。

看了看宋徽宗的畫,恭敬道:“官家,殿試卷子已經判完,選出一甲三人,二甲二十人,三甲一百四十二人,四甲八十五人,五甲三十六人。”

大宋開國時,定三甲進士制度,後來有所改變,變成五甲,等到了元、明時期,又變回三甲。

學識優長、詞理精絕為一等;才思博通、文理周密為二等;文理俱通為三等;文理中平為四等;文理疏淺為五等。

按照等第不同,合格進士的稱呼也相異,一、二等賜進士及第,一甲前三人又有專屬稱呼,曰狀元、榜眼、探花,三等賜進士出身,四、五賜同進士出身。

趙佶接過名冊看了看。

第一眼就看到了林逸的名字,明晃晃排在第一位,第二名何粟,第三名黃琚。

二甲傅崧卿、錢唐休、杜師文、陸長民......。

旁邊禮部尚書捧著一摞卷子,則是一甲二甲的卷子,後面三四五甲那些,連讓皇帝御覽的資格都沒有。

趙佶要過前三名的卷子,並排放在一起,只能說林逸的字不管寫什麼都那麼讓人賞心悅目,至於文章內容,其實都大同小異,第二名何粟和第三名黃琚也都是大才。

趙佶點點頭。

“可以,就這樣排吧,其他等次我就不看了,也按照你們定的來吧。”趙佶道。

都說皇帝一言九鼎。

可真正起作用的,往往是下面的這些人。

皇帝也不可能事無巨細去管理所有事情,再加上宋徽宗這種基本不管事的,自然會造成以蔡京為首的六賊四惡把持朝政。

其實現實遠比六賊四惡更嚴重,透過他們把持朝政提拔上來的人,也全都是他們的黨羽,勢力已經遍及整個大宋。

也即是說,病毒快速蔓延,白細胞逐漸減少,最後終於被病毒完全吞噬,偌大帝國才會轟然倒塌。

......

第二天。

有人來客棧找到林逸,送上袍子帽子,這是開榜當日穿的,袍子是白袍,帽子是飛翅帽,並有人給林逸講解了當日唱名的過程和諸般禮儀。

第三日,

紅日初升。

集英殿外廣場上,二百八十六名考生等待宣佈次第排名,這次的排名,可以說關係到他們今後人生的起步和高度。

大宋國策“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讀書人的地位空前提高,也讓文臣擁有極高的話語權。

當然,

文治武功,

文治太興,另一方面也就代表了武功衰弱。

今日,

場面非常隆重。

宋徽宗坐於殿內龍椅之上,宰執、中書、殿試官等大臣分列於殿內,其餘大臣和林逸他們這些新進進士則在殿外等候。

此外參加這次唱名的,除了文官大臣,還有宗室皇親、軍方重臣,各種蟒袍、紫袍一大堆。

林逸對這些人基本上都不認識,不過不妨礙他悄悄打量,並把他們的樣貌全部記下。

唱名開始。

宋徽宗在殿內御筆寫下一甲一名的名字,宣旨官拿著皇榜快速出殿,站在臺階上展開黃卷。

這一刻,

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看向宣旨官。

“政和五年,乙未進士一甲第一名,林逸。”

整個大宋金字塔頂尖的那些人,此刻目光全都看向林逸,林逸本就站在隊伍第一排,而且身材魁梧,超過所有考生,所以愈加顯眼,現在林逸高中狀元,人們看向他頓時感覺他整個人都散發著金光。

林逸出列感謝。

“謝陛下!”

這還沒完,

林逸高中第一名狀元的訊息,有專人拿著‘號紙’跑到東華門,東華門是大宋皇城的東門,而東華門外就是都城汴梁最繁華的所在,科舉考試是大宋三年一度的盛世,會有無數人在東華門等著唱名,放眼望去一眼看不到頭。

這就是‘東華門唱名’的由來。

高臺上。

官員開啟號紙再次大聲念出。

“政和五年,乙未進士一甲第一名,林逸!”

現場頓時發出一陣陣的歡呼,而在一個地方歡呼聲最是熱烈,而且嬌聲燕語,看過去全是美女,正是好多青樓的姐兒美女們站在那裡,不下百多人。

林逸風流之名。

那也是聞名汴京的。

現在又高中狀元。

從今日起,林逸之名必將將名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