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心情愉悅的哼著歌走出總部大樓，環顧了一圈卻沒有發現陸國華的身影。
不由得有些詫異，自己契爺跑哪裡去了？
沒聽說他在總部有什麼熟人啊？
於是他開始繞著周圍找了一圈，路過街角時，他瞥了一眼，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章文耀。
此時章文耀站在角落裡，手上拿著大哥大，低聲不斷的說著什麼。
秦易側耳細聽，只聽見了幾句英語。
看著章文耀的背影，秦易露出一個微笑，轉身順著街道繼續去找自己契爺了。
而章文耀躲在角落裡正在急切的和人交流著，似乎十分憤怒和不甘。
在爭辯了幾句後，他恨恨的放下了電話。
此時他腦子裡全是秦易那蔑視的眼神，被趕出會議室的那種屈辱在心頭堆積。
越想越氣，咬著牙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要升職！”
“你已經升到警司了，章。”
“我之前是高階警司！”
“我跟你說過了，你的錢只夠到警司。”
“是不是肯花錢就可以升職？”章文耀眼睛瞪的通紅，宛如一頭受傷的野獸。
“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好，我要升職。”
“親愛的章，你想升到什麼職位？”
“我要做一哥！”
“……”電話那頭傳出一陣沉默，“你在開玩笑嗎？”
“我要做一哥！”
“哈哈哈，章你真幽默。”
“到底行不行！？”
“那你有一億嗎？”
“什麼？”章文耀心臟彷彿被重擊了一般。
“一億！”電話那頭重複了一遍，“美金！”
聽著電話結束通話的忙音，章文耀呆愣在原地。
一億……美金。
他上哪搞那麼多錢去？
……
茶樓，包廂內霧氣繚繞，茶葉的清香四處飄散，沁人心脾。
陸國華有些拘謹的坐在椅子上，對眼前名貴的茶葉無心品嚐，他的面前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禮盒。
旁邊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伯拎起了茶壺，杯子裡倒了些茶水。
“大華，咱們也有七八年沒見了，想起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瘦瘦小小的樣子，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忠伯，我現在孩子都上大學了。”陸國華有些不自在的扭動了下身體，苦笑一聲，“忠伯，你要是有什麼話就直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陸國華能辦的一定去辦。”
“這……”忠伯和旁邊其他幾個老人互相對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華仔，當年你爹因為雷洛被抓進了廉記，怎麼也不肯招供出賣兄弟，最後死在廉記裡了，死的時候，我們兄弟幾個沒幫你什麼。”一個身形瘦削的老人感嘆道，“現在想來有些愧疚。”
陸國華面色一下嚴肅起來，“忠伯，洪叔，這是說的哪裡話。當年我爹死了，人走茶涼，我一個人差點流落街頭，要不是你們託人把我補進警隊，當上了差，我早就餓死了。”
“我至今還記得，當時我年紀小，不符合警隊的條件，是你們求爺爺告奶奶，拉下臉面到處找關係，給我虛報了兩歲，不然我還穿不上這身衣服呢。”
“我陸國華沒什麼本事，只是一個小小的沙展，但是我知道做人要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兩位叔伯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吧，不要再兜圈子了。”
忠伯和洪叔對視一眼，有些為難的開口說道，“我們呢，當年也攢下了一些錢，原本以為夠用了，但是現在物價漲得飛快，那些錢現在看來也沒多少了。”
“兩位叔伯急需用錢？”陸國華立刻站了起來，“需要多少，我這就去銀行取。”
“不不不，華仔你誤會了。”忠伯擺了擺手，“我們不是借錢來的。”
洪叔接過話，“我們是聽說……警隊搞了個什麼基金，收益非常的高，只對內部自己人開放，是不是真的？”
陸國華懵了，怎麼又是這事？
他今天上午被一大幫人圍住，各種攀關係，暈頭轉向中答應了一大堆邀約，他現在還頭疼怎麼去應酬呢。
“我們幾個老家夥也想入股，只是那邊說我們不符合資格。”
“豈有此理，我們雖然退休了，但也是警隊裡的人，怎麼別人都收，不收我們的！”
“華仔，聽說你和簡大狀很熟，你幫我們去說說吧。”
“……”
陸國華頓時覺得有些頭大，不知道該怎麼說。
正左右為難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敲響了。
“這裡不需要服務！”
“契爺，你在嗎？”
陸國華連忙露出驚喜的表情，“是阿易，我契仔。”
“阿易，進來吧。”
秦易推開包廂的門，看見自己契爺和兩個老頭坐在一起喝茶，不由得有些好奇。
“契爺，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和兩位叔伯來這裡喝茶，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爹當年的好兄弟。”陸國華頗為熱情的拉著秦易站到兩個老頭面前。
“這是忠伯。”
“忠爺好。”
“這是洪叔。”
“洪爺好。”
“嗯，後生仔一表人才啊。”
“阿易也是我們自己人啊，他也是咱們魯省老鄉。”
“哦，是嗎，那太好了。”
秦易懵逼了，我不是粵省人嗎？
還是葉繼歡的同鄉。
怎麼又成魯省人了。
“他爹是文登人，因為實在窮的過不下去，跑到粵省投奔遠房親戚，後來又跑到港島來了。”陸國華熱情的給兩個人介紹起秦易的身世
秦易這才恍然，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嗯，對了陸國華說過他和秦易的爹是同鄉，他以為是口誤，沒想到還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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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阿易你今天面試怎麼樣啊？”
“當然透過啦，你還不信你契仔的實力嘛。”
“哇，那以後見你豈不是要稱阿sir了！”陸國華滿臉欣喜，連忙朝另外兩個老頭炫耀道，“我契仔剛出警校就是三柴，現在一年不到一粒花了。”
忠伯和洪叔也震住了，他們不是沒見過晉升快的，那都是有關係有背景的。
可陸國華是什麼人啊，底層警員啊，他契仔能晉升如此之快那就不是靠關係來的。
“後生可畏啊！”
“咱們魯省真是人才輩出啊。”
陸國華低聲對秦易說道，“阿易，現在有個事啊，你不是跟簡大狀很熟嗎？“
幾句話把情況介紹一遍後，秦易露出一個笑容，“哦，這事啊，包在我身上，我去和簡大狀談。”
秦易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怎麼能因為退休人員就受到歧視呢，這個觀念一定要糾正。”
見到秦易大包大攬，忠伯和洪叔感激不已，拍著秦易肩膀不斷誇讚，同時表示以後有什麼麻煩一定要跟他們說。
“老哥幾個都還在，只不過散落在各地而已。”忠伯拍著胸脯說道，“都是老鄉，自己人，有什麼麻煩一定互相關照。”
秦易微笑的點頭附和著。
告別還要去赴約的陸國華，秦易自己前往律師事務所找簡奧偉。
“一哥的朋友面子自然要給，算他一份。”秦易把一分檔案拍在了桌子上，“這些老前輩也可以，要尊老愛幼嘛。”
“嗯？”秦易在檢視新遞交的名單時發現一個熟悉的名字。
“章文耀？”
秦易笑著把他的名字劃掉，“其他人都透過，這個人拉入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