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莎抬手，指尖輕輕撥過擋在白梟額前的碎髮，看著那張恬靜的睡顏，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只覺歲月靜好，至少這一刻他是屬於她的。
白梟的手臂還結實的摟在凱莎的腰上，傳過來明顯高於她自身的溫度，許是剛剛經歷瘋狂，白梟的皮膚下還有著未消去的神文。
清風順著視窗熘進屋內，帶來陣陣的清涼，白梟下意識緊了緊手臂將懷中人徹底貼上胸膛後才滿足的繼續在睡意中沉淪，見此凱莎也安心的合上眼，漸漸睡去。
白梟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他緩了幾秒鐘讓狀態調整過來，感受到懷中軟玉，白梟反應過來之前發生的事情，心裡憋屈的小火苗重新復燃。
他來找凱莎本是想和她聊聊那三萬年的過往，結果凱莎一直在發火，讓他連個提起這事的機會都沒有。
白梟瞧著凱莎在夢鄉中乖巧的模樣，磨磨牙，也就現在是乖崽，一睜眼那張嘴能把人氣死。
察覺到炙熱視線的凱莎緩緩睜開眼，以略帶迷茫的眼神望著白梟，啞著嗓子：“你醒了啊。”
“嗯，喝點水吧。”白梟本想懟凱莎幾句，可看她那人畜無害的模樣又不知道怎麼下口，猶豫了下覺得還是想先禮後兵吧。
凱莎起身，順從的接過溫水飲下，梅洛天庭的四季如春再加上神聖之軀也不怕那輕微的溫度變化，所以即便被子滑落腰間，完美的身材完全暴露在白梟視線內，她也毫不在意，甚至說面對白梟直白的目光，凱莎還能主動靠近些，拉過對方的手放自己腰上放。
白梟感受著掌下滑膩的肌膚，想了想，覺得還是先談自己最初的目的吧。
“凱莎，我當時隕落後，那三萬年辛苦你了。”
凱莎聞言愣了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悅：“若寧跟你提的這事？”
“嗯，我很抱歉很多承諾我都沒能實現讓你等了那麼久。”
“我不覺得你需要感到抱歉，你現在就可以來補償，歉意是最無用的東西，當然，如果你道歉的目的是想讓我放棄追尋之前的諾言的話，那我接受你的歉意，但絕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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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愛意追逐中，凱莎自認為已經付出了她能給的所有，她賭白梟不會讓她失望而歸，但若真的輸了，她也不後悔，因為當時的白梟值得她付諸全部，不留任何後路。
白梟語塞，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凱莎的話，凱莎的意思很清楚：我已經交付了我所有的真心，該如何處理那是你的選擇和權利，無論結果好與壞，她都願意全全承擔，不顯任何怨意。
凱莎愛得坦蕩，莫名的白梟有一種感覺，凱莎的愛情好像處於破罐子破摔的狀態。
“凱莎，你是對我們的愛情心灰意冷了嗎？”
“這與心灰意冷有什麼關係？你身後那女人一大堆，我吃醋你不高興，你和她們膩乎在一起我肯定也不高興，那我能怎麼辦，你不會讓步，你深愛著若寧，我連若寧的一根頭髮都沒碰，僅僅是瞪了瞪眼睛你都要翻臉，我能怎麼辦？你能告訴我嗎？你不能，因為你也沒有辦法，所以現在擺在我面前的選擇就兩個：一，放棄你，二，放棄一切期待，你覺得我應該選什麼？”
“選yi...”
白梟剛張開嘴就被凱莎捂住了，她瞧著白梟的口型也知道對方想說什麼，凱莎似笑非笑的凝視著他：“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白梟疑惑，怎麼才算是想清楚呢？這閉著眼睛也知道得選一吧，及時止損啊。
凱莎能讀懂白梟的想法，但這讓她十分不爽，怎麼的，你就沒有一點捨不得嗎？今日若是換上若寧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呢？
“白梟，我問你，如果今天問你這話的是若寧，你會怎麼回答？”
“她不會問啊。”
“因為被偏愛的人都有恃無恐。”
若寧不會在意別人的分享，因為白梟給的足夠多，絕對的信任，絕對的偏袒，這都使她有了足夠的底氣，但凱莎不行，白梟從來就沒有那麼信任她，這裡肯定有曾經的傷害的原因，但這並不能改變凱莎不安的事實。
尤其是凱莎是曾感受過絕對的偏愛的，她知道那樣的感覺，所以面對這樣的落差才讓她難以接受。
白梟想了想，贊同的點點頭：“日常上確實，但正事上我還是最信任你的，不然不會將引擎共享給你，也不會發生什麼事第一時間告知你。”
“嗯？你不告訴若寧嗎？”凱莎對這話是真挺意外的，她以為白梟對若寧是事無巨細的一一告知的，可原來這小子什麼都不說啊。
“告訴她有用嗎？有那個時間我們都得把事辦完了吧，現在遇到的事根本不在她的能力範圍內，告訴她也是徒增煩惱，告訴她幹什麼呢？”
“那她如果問你，你肯定會說吧。”
“會啊。”
“那你怎麼說呢？”
“直接告訴她交給你處理了啊。”白梟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勞煩自己媳婦的愧疚感。
凱莎頓住，無奈一下：“你還真直白啊。”
白梟疑惑：“那不然呢？其實若寧都知道的，我不主動和她說，她根本都不問，哪次閒聊提起來了，也只會笑一笑跟我調侃一下說我總欺負你。”
凱莎笑了笑：“不夠你開端不說，事情完結了會和她解釋吧。”
“肯定的啊，我得讓她心裡有數啊。”
凱莎白了白梟一眼，心裡倒是為白梟不算解釋的解釋搞得舒坦了不少，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啊。
“什麼時候你能把對若寧的真心對我了，我估計我們的關係就能一日千里了。”
“那你能做到像若寧那麼全心全意嗎？我欺負鶴熙一下你都不樂意，彥和冷也是，一出事肯定都站你那邊，到時候就剩我一個，再沒有若寧陪我，我就真成孤家寡人了。”白梟聲聲控訴著。
凱莎抿唇，想了想妥協了，確實，她也做不到像若寧那樣的偏愛，現在的若寧只有一個信仰，那就是白梟...
白梟和凱莎的談論沒有結局，但似乎達成了某個默契，凱莎也不再那麼暴躁，平靜且溫和的將白梟踹出她的房間，美其名曰要開始正事了，談情說愛什麼的，等有空的吧。
白梟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感慨一聲：唉，女天使真是善變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