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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說佛

每個人都會對未知有自己的猜測,除了認識住持的王湘湘,和好像認識這個住持的黎華勇,石小方認為這會是個難看至極的糟老頭子,而陳柔認為會是個童顏不老的得道高僧。

兩個人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地在黎華勇面前談論萬歲住持,卻發現王湘湘還好,沒什麼反應,連好像對這個住持很敬重的黎華勇都沒有什麼反應,不由暗暗稱奇。

此處遊人不多,僧人不少,看不出香火算不算盛,不過看每個僧人好像都會一點中文,石小方對這個看起來很自然生態的寺廟印象不錯。王湘湘一路問去,不多時,就找到了那一具頭頂生苔的高佛面前,以及高佛面前背對他們跽坐的光頭和尚。黎華勇納頭便拜,王陳石三人馬馬虎虎地隨便一禮。

陳石二人有些不禮貌地直直看著這個老僧轉身,用漢語流利而親和地與他們問好,王黎兩人恭敬回話,他們馬馬虎虎,好像被強行拉去興趣班卻始終提不起興趣的孩子。

然後他們發現自己好像都沒有猜對,這應該是一個難看至極的得道高僧。說難看,是因為他很老,一臉的皺紋層層疊疊,老人斑連光頭上都爬滿了,眉毛已經沒有了,肉眉之下是一雙耷拉著厚重眼袋的眼睛,塌鼻樑,招風耳,張嘴後看得見嘴裡已經沒有牙了,而且身形佝僂,一隻腳似乎有病痛,起身很困難,起身後一隻腳卻需要壓腿一般橫在一邊,導致另一只腳也總是彎曲著,而且一看就是經年老殘疾,已經很久很久站不直身體,跛腳跛得極其僵硬,姿態卻很自然。

但是眼睛很深,很亮,很漂亮。說話始終不急不緩,中文的吐字很清晰,看起來經常講經,自然有一股說話的韻律存在。

只看了一會,就讓人理解了他的得道,自然無為也自然無畏,如他身後盤坐的高佛。看他一會,好像就明白了為什麼王和黎剛才聽他們肆無忌憚地談論住持會毫無反應,只怕這個老僧自己就是唾面自乾的人物。

當然,這只是印象,是不是真的這麼得道,誰也不知,畢竟人面獸心很多。

石小方雖然疑惑,但心裡到底是比較認可了。但陳柔好像發揮了她堅決的行動力,有疑惑就要解惑,於是她吐了一口唾沫,精準命中老僧臉面。

但是這可就有點過分了,王湘湘驚呆了,黎華勇憤怒了,附近的僧侶和信眾雖然不多,但都蠢蠢欲動。

老僧彷彿真的唾面自乾,臉也不抹一下,只是疑惑地看著……石小方?

這老僧不會是斜視吧?石小方暗暗想著。

此時,陳柔卻正式雙手合十作禮,還打了個佛偈:“阿僧喲,無量壽佛,身心安佛,常行於慈心,去除怨恨想,大悲感眾生,悲惜化淚雨。”

偈是“慈悲心偈”,石小方略有記憶。但前面的就不明白了,需要住持解釋。

他專心看著住持,此時的住持一臉的褶子笑出了朵花:“原來是阿僧的高徒!”

石小方明白,陳柔與這老僧有一層緣分,這也就解惑了。但是剛才老僧眼睛也終於看向了陳柔,說明他一開始是真的在看石小方,這又讓他迷惑了。

但是他腦子最大的疑惑,是因為他發現,剛才陳柔聽到萬歲住持的名字還那麼淡定,石小方覺得這個女兵很不簡單,自己謹守民兵的相關條例,以及國家的保密條例,在此處多多小心,已經很累了,但是這個女孩子表現得更加驚人。

石小方心念電想的時候,老僧轉頭感謝王湘湘:“你果然與佛有緣,你賜了老僧一段大福緣,若不是為你尋人,也無緣得救啊幾人。我心念阿僧半生,多次出國訪中,卻無緣得見,只得阿僧賜下隻字片語。今日居然救得阿僧高徒,大緣矣。”

這老僧說話文縐縐的,有古風,雖然他說是出國訪中,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祖籍中國啥的。

王湘湘淡定回禮,光頭錚亮。

老僧接過僧侶遞來的毛巾鄭重擦臉,擦完了,還對陳柔解釋道:“這卻不是不肯唾面自乾,見重要人物如高僧高徒,如佛子,當如是也。”

王湘湘還挺受重視,居然被當成佛子?石小方有些百無聊賴,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在這裡挺舒服的,大概是陽光正好吧,連那發出譁啦啦水聲的高佛都看得順眼。之前很擔心自己的下腹部受傷出血,現在看來屁事沒有,命大得很。撿回條命後曬曬太陽,是很舒服。

石小方眼睜睜地看著那老僧不急著招待他說的大緣才得見的阿僧高徒,卻向石小方招手說:“佛子,請來我身邊坐。”

石小方叉手站著,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四周聚來的人交頭接耳,覺得這個人很託大。

石小方呆了一會,渾身暖洋洋的,覺得下腹部越來越暖,正想著自己是不是內出血了,有點擔心,卻發現場間安靜了好像很久,他四下望,所有人都在瞪著眼睛看他,而老僧看他終於回過神來,又向他招手說:“佛子,請來我身邊坐。”

佛子不是指王湘湘?石小方疑惑:“你搞錯了吧?我哪一點像什麼佛子?”

“皮相不過是外在,但也可以窺內心。你有大慈悲心,也有金剛怒火,你是佛的心火降世歷練來的。”

石小方一萬個不願意:“老僧,你別這樣拉業績,我是不會遁入空門的,我六根不淨著呢。”

那老僧卻似乎認定了石小方,只是再次向他招手說:“佛子,請來我身邊坐。”

再不過去就露怯了,石小方摸摸頭,無語地走過去,卻沒有坐下,而是眼巴巴地看著老僧。

老僧微微一笑,讚道:“佛子懂禮。”伸出一隻手,讓石小方攙著,有些彆扭地坐了下來。難怪他剛才不太禮貌的跽坐在那。

石小方看其他人不動,知道他們為老僧不明所以的堅持所累,他又抓了抓腦袋,依老僧的指示,坐在了他的下首,感覺渾身不自在。

其他人依次坐下,陳柔和王湘湘兩個很隨意地扎著堆在那不知道嘀咕什麼,黎華勇請示老僧後,跪伏在老僧腳下,一副隨時聽命的樣子,十分恭敬。搞得就在他對面的石小方更是不自在了。

而隨著越來越多的僧人默不作聲地來到這裡圍成一圈,石小方漸漸明白過來,這是要做早課。他暗暗慨嘆他們來的不是時候,現在他好像被圍觀的猴子。之所以還能穩坐,是因為隨著時間推移,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溫暖,下腹部更是如泉眼一般會不斷湧出溫泉。

不管是真的有內傷,還是因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他都不敢亂動,深怕自己是被下了迷藥或者內出血,或者一起來了,然後就此丟了小命。

你們看著我倒下總不能就讓我死去。石小方想著,而其他人看著他哪怕帶著口罩,也看得出是有些憤恨的表情,看神情動作又好像一個猥猥瑣瑣的傢伙打算使勁做點什麼齷齪事,皆有些莫名其妙。

也許是人來得差不多了,住持開始主持,卻是字正腔圓的中文,讓石小方一時以為今夕何夕今在何在:“今天是一個重大的日子,將有一次重要的會談,最重要的是,我們將得見佛子。”

石小方逐漸進入死乞白賴的狀態,對這和尚不知何意的話語持無所畏懼的態度。

“我將遵照與阿僧大師的約定,與其高徒辯難,以爭取直接面見阿僧大師的機會。”

這是要考試啊?不過看陳柔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估計早有準備。

石小方渾身舒服得微微眯著眼睛,其他人看著這個居住持下首位,卻還穿著有些髒兮兮的便裝的男孩子臉上的憤恨不知道為什麼又煙消雲散了,一副擼後聖如佛的樣子,更是莫名其妙。

住持作為背靠高佛居第一位的人,場間所有人盡收眼底,但是他對十分搞特殊的石小方一笑置之。對場間,卻沒有什麼客套話,直奔主題,伸手先請陳柔上前與他對坐。

兩人對坐,坐姿其實都不太正式,但是都姿態自然。雙方微微一禮,然後便默然對坐。

石小方看著在自己左右兩邊大眼瞪小眼的一老一少,暗暗想著,難道是在意念交鋒?

兩人入定般的動作,終於還是因為主持不耐久坐,微微傾身,也當作附身施禮,開口道:“觀閣下身心,手段卻是道教手段,心卻有佛心,豈不與阿僧大師終身追求相悖?”

陳柔笑道:“佛道相通,唯在一心,不拘泥是我的本心,阿師如何會因此犯嗔戒?”

萬歲住持對這個辯題似乎比較滿意,點點頭,繼續問道:“敢問佛道如何相通?”

陳柔略一拱手,說道:“千萬世之前,有聖人出焉,用彼心,用彼理;千萬世之後有聖人出焉,同彼心,同彼理也。”

老僧掉光了毛的雙眉一挑,問:“同何心?同何理?”

陳柔道:“道法自然、佛說般若,此謂道心與佛心,其實皆是人心。易曰‘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如此說來,釋、道、儒豈無相通之處?”

老僧雖然比較認可,但還是希望能探討出不一樣的東西,於是開始拓展話題:“老僧在道法上進度不深,在貴國倒是進修過法學及漢語言文學,問一句,無在萬化之前,空為從形之始,何解?”

陳柔道:“此非道乎?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莫非道乎?”

老僧問的“無在萬化之前”之語乃是魏晉南北朝時期名僧釋道安對“般若性空”的解釋,縱觀該時期的佛學,都是圍繞“般若性空”的闡述而生髮出來的。

石小方對佛典都很少涉及,只因為任務的關係,及極難得偶爾爆發的學習慾望,讀過幾部佛經,背過一些佛偈,對老莊周易也有一定的研究,儒家的東西因為一些原因,總是不得其門而入,是個門外漢。

但是起碼是背誦過一些的。

老僧聽陳柔以《老子》來解釋佛典,認為這個女子走的並不全是阿僧的路,而陳柔不過二十來歲青年,竟能博通儒、玄、佛三家經義,已經非常讓他驚訝了,知道這事還真沒那麼好糊弄,便打起精神,開始展露自己的詞鋒。

老僧精於佛典,對歷代名僧大德等各家學說瞭如指掌,而陳柔似乎很有魏晉風格,非常精於玄學的思辨,對老僧所說的“從無生有”、“即色性空”、“心無意”諸般若學說都以老莊周易來應答。

“閣下引用的部分人言,似乎有所不妥,如妖僧楊璉真迦……”

陳柔不甘示弱,此時顯示出了一些軍人的咄咄逼人,連話都不給他多說,打斷了他:“子曰:‘君子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和尚你著相了。”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辯難,可能是敬老,也可能是老僧與阿僧有過什麼約定,基本上都是老僧在問,陳柔在辯。

他們基本圍繞著禪宗進行討論,禪宗以心為宗的理論是以《金剛經》“空”之佛學為根基的,而一部五千言的《金剛經》之精髓在於“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四句偈言中,此經可謂是佛法東傳以來最精妙的佛典,超脫般若性空等傳統學說。而延展開來,他們也略點了幾句密宗,只是不知為何,都沒有深談。

兩人辯得精彩紛呈,卻也有深有淺。深處引經據典,不斷點注,淺處一句帶過,一笑置之。但大多都是由淺而深,深奧起來,往往卻在石小方漸漸聽不太懂的時候,又會重新淺顯起來,非常玄妙。

浮雲來去、日影斜移,二人在高佛前辯難超過了兩小時,把雙方辯得精神煥發,在座佛徒如夢似幻,石小方也是有所得,而這麼久了,基本排除了迷藥等原因,所以因為可能的內出血,他有些神色恍惚,神思不屬,這始終引起著一些人的注意。

陳柔發出了男子一般的朗聲大笑,長身而起,朝一時還站不起來的老僧道:“空談誤國,實幹興邦,我們的***曾經強調過。陪了老和尚你許久,我要少陪,去幫我妹妹尋人了。”拱拱手,居然就真的帶著王湘湘揚長而去了。

老僧絲毫不以為意,對這場好戲沒折騰出什麼勝負似乎也不在意。略喝了口水,就以令石小方毛骨悚然的眼神看著他,和藹可親,親到親切,迫切,關切,熱切,溫切,暖切,冷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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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方與他楞是大眼瞪小眼,一副要延續與陳柔的意念交鋒的樣子。

老僧到底是被陳柔消耗了不少精力,不久後便微笑搖頭,停止了這種沒有意義的嘗試。

“諸位,這位是中國來的佛子,石小方。”自己打不贏石小方的沒臉沒皮,他就把石小方架在火架上烤。

說完,他還轉頭,微微低著頭對黎華勇說:“阿渡,你心無所向處時,尋佛子渡你。老僧時日無多了,要愧對你的信任了。”

雖然石小方看起來沒有一點佛子模樣,看起來甚至有些猥瑣,但所有人都無比信任萬歲住持的樣子,被稱為阿渡的黎華勇,以及現場諸多佛徒,甚至包括周圍圍觀的信徒,都對石小方尊稱“佛子”。

老僧這麼奢侈的嗎?連燒烤個普通人都是用可燃冰的?

此時的石小方遲遲沒有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什麼佛子,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普通人,是因為他強烈地感覺到了迴光返照,他的腦子似乎有些混沌,出現了一些幻覺和幻聽,甚至暗暗想著,要是死亡是那麼舒服的事情,死了也無所謂。

而原本笑眯眯的老僧,笑容逐漸消失,漸漸露出凝重之色,他難看的肉眉漸漸皺起,隨著皺起,他的脖子有些怪異地開始慢慢充氣,胸腔卻以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似乎在做著什麼難受的事情,臉色慢慢變白。

而其他人看到的,則是這位佛子的傲慢,對萬歲住持多番的示好依然端著架子,導致住持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

而沒有等住持爆發,彷彿天譴一般,那個佛子身上可笑的電話手錶,以及好像因為兜爛了一直抓在手裡的手機,突然噼裡啪啦地發出了藍色的電弧,把那佛子電得哇哇直叫喚。

“離不離譜了點,只是手機漏電,搞得多大電壓一樣。”一個圍觀群眾小聲道出了大家的心聲。

而住持則驚異地看著發射著藍色電弧電得石小方哇哇叫的兩個電器,若有所思,脖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而胸腹卻重新回滿。然後他若有所悟,以很低的聲音輕輕說道:“阿渡,這個孩子有福緣,有多人照看,身恐難羈在佛家。”

他腳邊跪伏的黎華勇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

石小方並沒有如別人想的那麼輕鬆,也並非作態。他抓著兩個不斷放電的玩意,暗暗想著自己何等倒黴,光想著這倆東西的重要性,不敢在黎華勇面前開機使用,卻忘記了這倆玩意估計是特製的,裡面的電子元件只怕沒那麼簡單,落水浸泡那麼久沒反應,這一漏電得居然那麼厲害。

但是因為肌肉痙攣,他卻連丟掉都不能,而離他最近的住持在看戲,黎華勇在跪伏,一點幫他的意思都沒有,讓他有些氣結。

就在所有人都開始覺得有些不對,這漏電放電的時間好像有些過長了的時候,放電停止了,兩個電器冒出了黑煙……

而石小方本就破舊的衣服有些焦黑,但是人倒是好像電精神了。

石小方的確神采奕奕的,彷彿傳說中渡過了天劫的修士,讓人又有點摸不準他了。

石小方的確挺神清氣爽的,雖然剛才暖洋洋的迴光返照感沒有了。他摸摸腦殼,盯著冒煙的兩件電器,有些不明所以——難道它們是不小心給他做了個心臟除顫?

石小方坐在那裡驚疑不定,下邊終於還是有人跳出來了,一個年輕和尚行合十禮,操著一口有點口音的噗通化說:“貧僧丁勇偉,請佛子開壇講法。”

石小方處在驚疑不定中,雖然聽到了他抬自己上火轎,卻閉口不言,只是覺得心口悶,便摸了摸心口,然後覺得不太禮貌,又把那隻手放下,右手往前伸去想擺一擺表示認輸,卻陡然心口有些絞痛,腰背卻也一陣生疼,讓他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身,原本懶懶散散的盤坐,卻因此頓時板正。而他定在那裡,皺著眉忍耐。

丁勇偉到底學佛有成,看那佛子,先以左手撫心,然後放下,似在明志,然後再右手上舉至胸前,掌心向外,五指自然伸展,用施無畏印,似乎在表示他不畏懼自己的挑釁,卻也讓他不用畏懼,頓時心跳加速了半拍。

他咬了咬牙,實在耐不住自己心中的些許不忿和些許不滿,強行把自己擺在愣頭青的位置上,再次用噗咚花說:“請佛子開壇講法。”

他是假冒愣頭青,卻也有幾個真的愣頭青跳出來應和起鬨:“請佛子開壇講法。”

石小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耳鳴,只隱隱聽到好像有人在和自己說話,想睜開眼睛,感覺非常乾澀,只睜開了一點,右手舉起想挖挖耳朵,看看是不是堵住了,卻舉到耳邊就舉不上去了,自然掉了下來,耷拉在了左膝蓋上。嘴巴好幹,說不出話,怎麼還沒有人發現自己不行了?

而所有人漸漸發現了佛子似乎在做著什麼有意義的動作。只見他微微睜目,神色肅穆,右手舉到耳邊似表示洗耳恭聽,然後自然垂落到左膝上,掌心向內,食指直向地面,指尖觸地,施降魔印。

這個在很多小說中非常有殺傷力的佛家手印,其實只是一個具有代表意義的普通手勢。傳說釋迦牟尼在苦修的日子裡,惡魔曾多次擾亂,釋迦牟尼深受其苦,便作金剛怒目視,以右手五指指尖觸地,表示無所畏懼,可於地面降妖除魔,諸邪魔遂驚退。

降魔印,也作觸地印,表示降魔除惡,無所畏懼,願為眾生去除外部的干擾。

這讓很多人住口了,心中若有所得。可是依然有不太明白的,或者真的愣頭青第三請:“請佛子開壇講法。”

石小方此時耳鳴眼乾咽痛,可謂五感盡失,整個人處在絕對的黑暗之中。只覺得胸腹處極悶,又覺得丹田位置疼,垂下的雙手想伸過去按摩一下胸口和下腹,卻被劇痛打斷,雙手舉起一點,便啪一聲自然地放下,右手剛好放在了左手上。

別說普通人,就算是真的愣頭青,都對石小方產生了誤會,加深了認識——雙手相對,仰放在膝上至臍下一帶,兩拇指指端相接,右手置於左手之上,這不就是禪定印?

石小方覺得自己太不禮貌了,太危險了,在這個動作裡熬了幾秒鐘,強行讓自己的右手舉起到高處,想指向萬歲住持,讓他趕緊救命。

所有人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原來”他是在指高佛。

而高佛所用的,亦是禪定印。

“阿彌陀佛!”所有人,連一直跪伏著的黎華勇,都以為大善,大德,大智慧,欣然接受了佛子讓他們禪定的指示,就此坐倒,閉眼,閉口,各自禪定。

石小方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好像看見了忘川河,看見了佛祖。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佛還是被佛說了。他只是覺得渾身難受,不知道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救他。

他要疼死了,誰來救救他!

救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