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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小事

JHT是一個很純粹的玩家,他也是個高手,在油管等地方還是個挺有名氣的主播。但是今天玩了個劍聖,卻被對面使勁拿捏著,他連死了兩次,大傷元神,使勁揉著胸口,打字狂噴猴子。

他面前的直播介面上,水友們都使勁幫腔,也有人讓他淡定。

JHT手上依然在打字噴著,臉上的憤怒卻火速消失,他深藍的眼睛認真看著介面,半天蹦出了一句:“南京很牛逼,我想認識他。”

“這個人我想認識他。如果他願意,我甚至可以給他資源,只需要他當我的朋友。”匹力亞開口說道。

他面前保持著影片通訊的不二德默不作聲。

匹力亞看對方想裝瘋賣傻裝聾作啞,直接表態:“把你的人先撤回來。”

“來不及了,他們已經過去了。”不二德開口。

“不可能!你別晃點我!”匹力亞頓時臉色鐵青,“這才多久,你就能發動?你當那邊是不設防的綿羊嗎?”

“我用的是就近的潛伏人員。”不二德面無表情地說道。

匹力亞身體一抖,沉默地回身拉起地上的椅子,順便左右看了看,確認這間房子裡沒有其他任何人,才開口說道:“我不記得你有讓你們的種子發芽的許可權。”

不二德沒有猶豫,本來微微佝僂的腰瞬間挺拔,肅穆開口:“氣候適宜,卻大石壓頂,種子怎可不發芽!”

如此,匹力亞便知道事已不可為,搖搖頭,很輕聲地嘀咕了一句:“這些軍國主義真是害死人。”

“莫名的躁動,害死人了。”猴子是一個潛伏者,是大RB帝國的種子,從小就在中國長大,也學到了中國號稱從不外傳的武術。他知道他很強,也很安心地一直蟄伏,成為一個埋在溫潤土壤裡的毒種子。但是,他也需要消遣和發洩,需要一個獨居頹廢宅男的表象,同時也需要一個很符合他身份的遊戲角色,他覺得dota裡蓄勢待發而後發制人的猴子極其適合。玩著叫“孫悟空”的角色,他彷彿還在那賽亞人的RB人身份裡,卻統治了中國特色的文化形象代表,他總這樣想著,就會很亢奮。

可是今天遇到的對手有點過於拿捏他了,讓他總憋著火,隊友噴他,他也不好回嘴,於是只好故作高深地打字慨嘆了一句,趁讀秒復活的時間,點了根菸。此時,他的手機響起了極其特殊的水滴入湖的空靈鈴聲,讓他渾身雞皮疙瘩炸裂,火速搶起手機來,一看,果然是那種資訊,那種讓他發芽的資訊。

以及一個座標,任務內容是全殲。

他低著頭,暗自感謝天意,如果不是離自己那麼近,他怎麼可能有機會發芽。他發出極其壓抑的笑聲,因為他終於可以不用再壓抑嗜血的慾望了。沒有管遊戲裡自己復活了的角色,站起來,舉起手,伸懶腰,卻把他的身體活活伸展得增高了近二十釐米,一舉手,就夠到了頂棚上的機關,一拉,一塊方板垂落,而方板上,是兩把手槍,一把匕首,一條鐵鞭,一份卷軸,一件夜行衣,然後他扒拉開泡麵箱,開了一個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的泡麵,從裡面掏出了子彈。

他不到一分鐘武裝好自己,跳窗就出去了,一路悄無聲息地前進,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

不過幾個跳躍,目標地址已經在望。那是個挺偏僻的靠山獨棟小別墅,只有一條兩車道砂石路進出,也算燈火通明,但不遠處車水馬龍的主幹道好像與他無關,在主幹道兩邊鋪開的房子那燈火通明好像也與它無關,開啟頭上的儀器,甚至看不到那裡有任何監控,無比幽靜,沒有人氣。

而一個穿著素色羽絨服的小姑娘,牽著只小狗,正慢慢往那別墅回。

簡直沒有比這更適合行兇然後安然離開的環境了。

猴子從田埂上繞到那小女孩前面,從黑暗中走出,獰笑著,看著面前羔羊般的小女孩。

小女孩俏生生地站著打量他,似乎對危險一無所知,脆生生開口問:“你在這做什麼?”

“你在這做什麼?”石素清問。

石小方正在疑惑對面的猴子怎麼不動了,讓他很不開心,他討厭這樣受了打擊就掛機的隊友,所以對對面的頑抗表示了敬意,剛用英語和中文輪流發了些承讓之類的話,石素清抬腿就上來了閣樓,問他話。

“我陪人玩會遊戲。”石小方回答了一句,然後打眼看見對面GG了,他也打了個GG,退出遊戲,然後對慢慢說,“V姐,我有點事先下了,隨時聯絡。”

說完他直接掛了影片,站起來,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褲腿,說:“剛才莉雅不在,我就開了聲音,它在的話,我保證不開。不會吵到它的。”

石素清對這個答覆大概還算滿意,低眉不說話了,莉雅嗖一下竄了上來,乖乖回它的窩趴著,對石素清汪了一聲,轉頭對石小方看了看,居然打了個嗝。

石小方與它無辜對視一秒,再看,石素清已經離開了。

本來想問問她他們老子什麼時候回的呢,根本不理人。

石小方無語地嘆了口氣,端起一個盒飯開啟,殷勤地問莉雅:“莉雅,散步散累了吧?這裡有紅燜狗肉,要不要嚐嚐?”

慢慢覺得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但是沒說什麼,把電腦合上,咕嘟嘟喝水。

喝著水,她聽到旁邊有人小聲問她:“大神,您就是南京大佬?”

陸續爆發嘈雜聲音:“什麼啊,看操作就知道影片裡的男人才是吧?”

“就是就是。”

“不對不對,妹子打得也很好啊,南京的稱謂也是實至名歸的。”

“就是就是。”

慢慢差點嗆了一口水,咳嗽幾聲,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很多人把自己和蘇君如圍了起來。她嘿嘿笑:“大神可不就是我。”

“大神,加個好友吧?我想時刻聆聽您的教導!”借電腦給慢慢的男生雞賊得很。

“好啊。”慢慢滿口子答應,“不過我手機壞了,我也不記得我自己的號碼,你們先加我QQ吧,我換了手機就加。”

一時響應者眾。

蠻蠻正在購買上門禮品,突然兜裡的手機不斷響起,一看,QQ居然來了十七八個好友申請,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還有人能黑了自己的賬號不成?

接著她就收到了慢慢的資訊:“給你收了很多帥哥哥,好好珍惜。”

蠻蠻翻白眼,知道慢慢又拿自己當擋箭牌了。

擋箭牌是有用的,但是群眾的熱情似火,頓時讓慢慢有些招架不住,她還真是沒有遇到過這樣年輕躁動的心和這些心迸發的熱情,事實上,雖然在網上馳騁戰場前呼後擁的情況多了,但是現實中這樣被圍著誇圍著攻略的情況她還真沒見過。

蘇君如作為一個老牌校花,倒是見慣不慣了。從震驚中醒來,抬眼看見這種情況,一開始還有些看慢慢的笑話,逐漸發現慢慢好像沒有招架之力,那些男生逐漸有些過分了以後,頓時站起來了:“都走開,散了散了,懂不懂憐香惜玉?要不要我叫乘警來維持秩序?”

熱情需要的是一點冷靜而已,都不是真的壞人,大家便逐漸散開了。

慢慢大松一口氣,對君如大表感謝,言稱要與她拜把子。

蘇君如很開心,笑得開花,林濤靜突然打了個噴嚏,好像想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

與現在意氣風發中的慢慢難得想拜個把子不同,蘇君如可是非常喜歡拉人拜把子的,林濤靜就被她拉下水了。但是君如陡然想到,這應該是自己偶像的老闆,有錢程度似乎比較難想象,頓時又有些侷促。又想到現在自己手機裡已經存到了偶像的電話,又心懷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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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看著君如瞬息萬變的臉色,以為她不喜歡這一套,拍拍她的肩膀說:“沒得事,不用糾結,我們不需要那一套虛的也是好姐妹!”

君如趕緊擺手表示很樂意,然後列出了四個結拜方案,囊括線上辦禮和線下辦禮、雙線辦禮、簡易辦禮四種,一套套的,把李慢慢聽得一愣愣的,這專業程度讓人瞠目結舌。

兩人蘑菇了幾句,喝了交杯可樂,就算是生死之交了。

慢慢高興得直拍肚子,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怪習慣。

君如覺得時機到了,咬著慢慢的耳朵問可不可以和石小方聯絡一下。

“那是你的手機耶,你自己打不行哦?”慢慢表情莫名其妙,眼睛裡卻深藏笑意。

看君如抿嘴不語,慢慢笑著說道:“那家夥,有時候挺忙的,我也不太敢打擾他。”

君如好奇心頓時起來了:“他是做什麼的呀?”

“他?保安?保鏢?差不多這個吧。”

君如疑惑地嗯了一聲,這個答案離她的想象差了十萬八千裡,完全想象不到這樣的電競強者居然完全沒有從事相關行業,而如果把這個當成什麼大隱隱於市,好像也差那麼點意思。

“他……沒打過比賽?”君如低聲問。

“沒有,他是個不愛現的人。不過他很厲害的,他以前啊,和我在網遊裡廝殺過很多次,後來化敵為友,你不知道,他不但在網遊是戰神,他還去過真實的戰場……”

慢慢有個不為外人知道的特殊愛好——幫姐妹做媒。之前只有葉子蠻深受其害,現在看來君如也將難逃厄運。石小方的資料,被她美化著,便隨著這樣的閒聊,烙進了對偶像極其好奇的君如的腦海裡。

女孩子之間慣常磨磨唧唧,嘀嘀咕咕,蘑蘑菇菇,最後,還是由慢慢給石小方打了個影片。石小方好半天才接,接起來一看,兩個女孩大吃一驚,石小方好像被爆頭了?

石小方摸著自己刺疼的腦袋瓜子,用紙巾擦著額頭的血,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大實話:“沒事,剛才被狗咬了。”

慢慢大概明白他說的應該是實話,只是不明白什麼狗能那麼兇殘。而受剛才慢慢說的玄幻故事影響,君如自動腦補了大英雄輕描淡寫地打敗刺客然後輕描淡寫地療傷的劇情,齜牙咧嘴的石小方那形象頓時高大上起來。

石小方問慢慢是不是沒過癮,慢慢卻說不是,而是開始和他閒嘮起來,說了些以前他們聊過或者沒聊過的東西,比如石小方在小鎮子裡的生活,在都市裡的生活,在小鎮子裡的工作,在都市裡的工作,石小方幾乎沒有任何隱瞞,有問必答。至於在軍營裡的歷險,他以涉密為由,只說了些認識的人物,和見識的風土人情。

生活和工作還好,石小方依然把自己當成了普通人,打架的事情都是輕描淡寫,那種類似瞬移閃現的武俠技能有些過於可怕,在翹家的慢慢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到,便隨便說了說。但是戰場上的,就算是隨便說說,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慢慢因“家學淵源”,對這些還算有心理準備,旁邊的君如就被震撼了。

石小方這個都市戰神的身份瞞不住了,因為這個形象在君如的心裡抹不去了。

就這麼閒聊著,列車停了。湖南站到了。

石小方剛才說著驚心動魄的東西,心情卻淡如雲煙,此時見她們到站了,他卻渾身都驚得抖了起來:“V姐,我的好V姐,你就趕緊聯絡家人吧,回家吧!這都要過年了,在外面浪跡天涯很浪漫,但是很傷身,也很傷家人的心的。”

慢慢對此不置可否,卻一下把旁邊發愣的君如攬進了懷裡:“那不行,我得陪我姐妹君如回家,瞭解下她的家庭情況。”

慢慢這一下把君如和石小方都整糊塗了,卻見她摸著君如的小臉蛋說:“你的情況君如是聽得差不多了,但是君如的情況你不知道啊,她臉皮薄,肯定不好意思說的。我作為你的老闆,得給你考察考察,不然怎麼像相親吶?”

天馬行空的慢慢把石小方兩人整無語了,但是把這當玩笑話的石小方不知道,君如其實真有點希望這是相親。

小姑娘機緣巧合之下,感情終於萌芽,開始思春了。

另一個思春卻從沒有表現出來過的小姑娘此時正趴在她敏敏姐的大腿上,聽她講故事,即將入睡。開車的万俟陌看這情況,把空調調成了暖氣,加大了風量。副駕上的藍介朵在就著昏暗的車燈看著膝蓋上的什麼書,被暖風吹了個滿臉,打了個呵欠,也倦倦欲睡,卻拍了拍自己的臉,繼續啃書。

書名是《女子防狼術》,臨時抱佛腳得很明顯。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四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高速上邊堵車邊預習,要去赴一個不知深淺的局,怎麼看都像是送羊入虎口。

薛思敏曾經動念請一些公司的保鏢,甚至想過邀請謝隊,但是都被幾個決心共度時艱的女孩否決了,主要否決的是万俟陌,在某些時刻冷靜深沉得不像話的她當時卻無比地腦殘範。

藍介朵其實比較傾向於安全,面子並不會保護她們。但是不知道万俟陌和她嘀咕了些什麼,她居然就同意四女獨行了。爾雅本身無知無畏,薛思敏用聊天軟體給四女拉一起,然後把謝隊拉進來,試探著說起這事,被乾脆地拒絕了。

“你們看我很閒嗎?一個個都來尋我開心?!”剛剛踢走來認錯卻求他做媒的狂徒,謝碧科老懷不適,看誰都不順眼,何況他本來就極看不順眼,偏偏兒子還暗戀著的薛思敏居然用她相親的事噁心他,連聽完情況的心情都沒有,罵咧咧地退出了群聊。

一下得罪了領班,保鏢想請估計也會請到歪瓜裂棗了。想不獨行都不行了。

剛才薛思敏也打過給石小方,但是石小方手機就那樣,佔線中打不進也不提示,便又擱下了。

恰此時,一個她沒想到的人來了電話,她猶豫了下,放下故事書,輕輕撫摸迷迷糊糊的爾雅秀髮,鎮定了下,接了起來:“邱總,你好!請問有事嗎?你那邊好吵,有公事請來資訊聯絡,我已經上路回家過年了,但可以網上辦公。”

那邊的邱鵬程哈哈大笑:“我當然知道你回家了,我還知道你請假的理由是回家相親,呵呵!跑什麼!我就在你身後!”

話音一落,遠遠聽到了很激烈的發動機聲音,應急車道處飛速衝來一輛跑車,發了瘋似的硬擠強塞,居然剛剛才聽到轟鳴,馬上就要到眼前。

薛思敏臉色一變,瞬間雪白。

不二德的臉色也很白,他被押到了劍二介身邊,劍二介沒有批評他的愚蠢,只說了結果:“你害死了我佈置的最成熟的種子,還打草驚蛇了,因此,我決定讓你和蛇好好打打交道。”

不二德風光半輩子,他的事蹟放出來,大概能出一本黑道大部頭,可是就是因為一個念頭,一個他說不上是基於軍國主義,還是個人情緒的殺人念頭,他就死了,唯一的作用就是填飽了蛇腹,豐富了某些故事情節,幫某人水了字數。

石小方臉色紅潤,幾乎原地飛昇。剛剛膽戰心驚地放下慢慢的電話,一個他盼了很久的電話終於緊接著打了進來。

上次這個女孩很匆忙地回了句標點都沒有的簡訊“現在沒空稍後聯絡”,他一直耐心地等著她有空,此時終於等到了來電。

“新年好。”

“凌霄,新年好。”

“你現在在哪?”

“我回家過年了。”

“你家在哪?”

石小方正想回答,突然,聽到電話裡傳開了很清晰的馬達聲,喇叭聲,以及緊急剎車聲。然後有很順滑的開車門聲,那車門一開,一股激烈的重金屬搖滾傳來,激得他直皺眉。

石小方著急地問:“凌霄,你那邊怎麼了?”

凌霄的聲音很淡,好像還有些冷,她說:“一會把你家地址發給我,我現在臨時有事忙。”

石小方對著馬上陷入忙音的電話沉默,然後笑了一聲:“我的凌霄真忙,經常拯救世界。”

石小方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一語成讖,接著把自己的地址毫無戒備地發了過去,接著就坐在沙發裡,發呆。

呆了沒一會,他拿下頭上的紙巾,看血已經止住了,搖搖頭,對角落裡無辜的莉雅咧咧嘴,除了暗罵自己嘴欠好像還真沒什麼其他辦法了。

“借你沖涼房一用。”石小方心平氣和地衝角落說了聲,從包裡掏出些換洗衣褲,鑽進了另一個角落的沖涼房,因為是留給莉雅洗澡的地方,略有點逼仄,不過好在一應俱全,就是沒有熱水。

石小方任由冰涼的水流沖洗自己,希望洗去一天的窩囊和沮喪。她不知道,影響得他心情不好的最大禍首此時也在淋著冰冷的水,不過那是雨水。

凌霄剛氣沖沖地走上高速,趁著氣頭給石小方打電話,打眼就看見了一個大男人飆車而來,似乎還想欺負一車四個女生,頓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天公不作美,也作美,本來淅瀝瀝小雨頓時傾盆而下,如雨簾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她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一個擒拿,把趴在了那部寶駿七座小客車上的男人抓取住,一隻腳已經開啟他的跑車車門,一個妙到巔毫的甩鍋動作,剛巧把男人甩回了他的座駕駕駛位上,腦袋還狠狠撞在方向盤上,暈了過去。偏偏門沒關上,受著寒雨,明日也不知會不會感冒。

整個過程兩秒不到。

在這一段擁堵的高速路下,是一段擁堵的普通國道。坐在副駕駛上的萱萱剛剛把自己的搭檔氣走。是的,經過多日來不斷的撩撥,激將法用多了就過了,凌霄終於受夠她了,離開司機位摔門就走了。萱萱本來看著她偷偷爬上高速架,打眼看見她打電話,看熱鬧般地想著她什麼時候回來,畢竟那一步她到底還是自己踏出去了。打眼又看見她打人,看見她鑽進了那輛寶駿,沒一會,揚長而去。

她目瞪口呆,之前接到任務去擄回卓爾雅,她是唯一的信息員,掌握一切任務資訊和進度,所以她對車裡的四個女子,除了藍介朵,其他當然都很熟悉。但也就是說,陳柔和凌霄兩個戰鬥員沒到具體戰鬥內容時,是不知道目標情況的,這是夜自己定下的規矩,也是他安排的人員配置。所以,陳柔、凌霄這兩個人,不認識卓爾雅和薛思敏、万俟陌。

萱萱抓著腦袋上的絨帽,歪著腦袋想,這可真是天意,被逼傷人的總有一天會救人。不過……萱萱轉頭看向自己的車上那個空著的駕駛位,陷入了憂愁——我怎麼辦?

此時,陳柔在巷子裡穿行,她身後彷彿跟著無數黑影,而鹽淡淡看著司機位上無語的恩惠,也無語了,她轉頭對窗外的警察說:“同志,都是些小事,沒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