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轉眼飛逝。
比劍之期來臨。
夏凌霄緩緩睜開眼睛,氣定神閒的站起身來,簡單的收拾一下後,乘上麃公的車馬,一路直奔咸陽宮。
巨大的咸陽宮再次出現在眼前。
登上石階,咸陽宮殿前人頭攢動,旌旗飄揚。偌大的場地四周圍滿了前來觀戰的王公貴胄。數百武士分成幾列站在場地四周。
夏凌霄跟隨麃公一起來到了秦莊襄王一側,坐了下來。
龍陽君和巴清兩個人坐在了一起,正在交談,見到了夏凌霄後,兩雙美目齊齊看向了他。
夏凌霄依次跟兩個人打了聲招呼。
時辰一到,戰鼓聲響起,激動人心的時刻來臨。
秦莊襄王站起身來,雙手一伸,戰鼓聲停了下來。
秦莊襄王環視四周,面色凌然。
“大秦立國至此,一向尊武重武,更有武王勇猛無敵,舉鼎而崩,我大秦歷代名將輩出,皆因軍功而起,將士無軍功而不得進爵。”
“寡人為了激勵四方將士勇獲軍功,特在咸陽宮以劍論武,以武論道,希望各方勇士奮勇前行,不畏強敵,發揚武道精神!”
“比劍開始!”
秦莊襄王簡短的說了幾句話便大聲宣佈比武開始。
戰鼓聲再次響起,震天動地。
各國武士按照規定,各自依次出場。
比武按照守擂的方式進行,每位下場的武士只需守擂三場便可以結束當天的比武,等待第二天繼續進行新的一輪比試。
秦國的武士只要進入第二輪比試,便相當於立了一次軍功,可加官進爵!
現場的各國武士有許多人立刻向秦莊襄王宣誓效忠,正式加入秦國。
夏凌霄坐在那裡暗暗咋舌:這樣也行?
由於武士眾多,場地上設下四個擂臺,武士們逐一進行比試。
擂臺由巨木搭建而成,四個角各插一面彩旗。
四個擂臺上劍光閃閃,擂臺下喊聲雷動!
更有下了注的人為自己看中的武士瘋狂的吶喊助威,整個咸陽宮前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排名前八位的劍手坐在秦莊襄王的一側,第一天的比試根本就輪不到他們出場,來到比武場也就是應個景,為了更好的吸引下注者的注意力,從而更多的“吸金”。
夏凌霄對擂臺上的比試不感興趣,只是時不時的撇著離他不遠處的荊軻。
荊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對於擂臺上的生死角逐絲毫提不起興致,如同老僧入定般的坐在那裡。
二十多歲的年紀,不修邊幅,臉上濃重的鬍鬚,頭髮披散開來,眯著眼睛,懷裡抱著寶劍,靜默而坐。
夏凌霄對他的評價是:可怕的劍手!
隨後夏凌霄便不由得想起那首膾炙人口的《易水歌》辭: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隨著時間的推移,擂臺上不斷有武士被抬出場地,擂臺比武,生死各安天命,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夏凌霄雖然心有不忍,卻也是無可奈何。
一個個的擂主產生,一個個的武士倒下去。
第一天的比武結束時,所有的武士都參加了比劍,一共產生了一百多位擂主,傷者不算,直接戰死的武士就有七八十位,可見為了獲勝,場上比拼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第二天,比武接著進行,一百多位擂主繼續守擂,接近午時,百多位擂主變成了五十多位擂主,其餘的都被淘汰出局。
正當麃公要宣佈第二天的比武結束時,場上生出事端來。
獲勝的五十多位擂主不知是誰挑頭,質問排名前八位的劍手,要求八位劍手跟著他們一同守擂。
最後經過麃公等幾位組織比劍的大臣研究決定派出第八位的劍手上臺挑擂。
排名第八位的劍手是秦國當地的劍手,名叫馮錚,聽得麃公安排他出場,二話不說,提著寶劍便來到了擂臺一側。
五十幾位擂主一起商議決定,只要馮錚一連戰勝三位擂主,他們便服從安排,不然前八位的劍手都要登臺守擂,這才體現公平。
馮錚中上等身材,並不出眾,站在擂臺上毫不起眼,其中一位擂主不屑的看著馮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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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擂臺上對視著,馮錚淡漠的看著對方,也不急著出手。
擂主耐不住性子,直接拔出寶劍,長劍一抖,直接攻向了馮錚。
馮錚一動未動,待得對方的長劍攻到面前,寶劍微微拔出,“當”的一聲,對方的寶劍被馮錚彈開,隨後,馮錚的寶劍出鞘。
寒光一閃,對面的擂主便仰天倒地。
只有少數人看清了馮錚是如何出劍,如何幹淨利落的劃開了對方的喉嚨。
而後又上去兩個不服氣的擂主,過程一樣,結果相同,都是一招後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剩下的擂主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誰也不敢上臺打擂,最後服從麃公等人的安排,五十幾位擂主第三天接著守擂,最後再和前八位的劍手一起比拼。
第三天,夏凌霄對於這種守擂戰失去了興趣,由於不需要自己出場,隨便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便在麃公府上呆了一天,沒有現身。
第四天,所有的劍手都要登臺比劍。
按照八名劍手的排位,每位前八名的劍手都被打亂跟剩下的十幾位劍手分組較量,最後八組劍手,每一組只留下一個擂主。
前八位劍手毫無懸念的戰勝了各組其他的劍手,順利守擂成功,只是過程充滿了血腥。
除了夏凌霄和龍陽君的兩組劍手活下來四位,其餘其他組的劍手只要登臺比劍的無一生還。
擂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絲毫沒有人情可言,血腥和暴力充斥著整個比劍場地。
夏凌霄只能在心中輕嘆。
最後的勝者馬上便要浮出水面,咸陽宮前寂靜一片,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著八位劍手的抓鬮結果,看看最後的對陣形勢。
抓鬮結果很快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王賁對陣第六位的齊國劍手鄧傑。
袁剛對陣夏凌霄,可謂是冤家路窄。
荊軻對陣龍陽君。
第五位的衛國劍手高飛對陣馮錚。
對陣雙方一公佈,麃公身前便站滿了前來下注的人,所下注碼也是越來越大,低於十金以下的注碼幾乎沒有。
夏凌霄也藉此機會來到了龍陽君的面前。
“君上,擂臺之上生死難料,不如直接認輸吧,在荊軻面前,你沒有勝算!”夏凌霄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