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手指斷缺，二是平生的缺憾！”杜缺言語間不勝唏噓。
夏凌霄還是有些好奇，接著問道：“大師，那後來你們沒有再比試過嗎？”
杜缺擺了擺手說道：“老朽和他已成莫逆，他被奉為劍聖，我為劍尊，無法再刀兵相見，不過我看得出他也有心與我一戰。”
“後來我們約定由我們的徒弟代替我們再比試一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和他都沒有收到什麼有潛質的弟子，這件事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直到半年前，我收到了他的信簡，他約我去秦國，讓我找個像樣的弟子去跟他的弟子比武，他的語氣得意非凡，看來他是在秦國找到了得意弟子！”
夏凌霄瞬間明白了杜缺的意思，“大師，您的意思是讓我到秦國去跟他的弟子比武？”
杜缺單手捋著鬍子，另一只手擺弄著夏凌霄那柄木質軍刺，柔聲說道：“凌霄，比不比武是小事，關鍵是你，你在趙國是御前侍衛，去秦國恐怕是多有不便，老朽怎好勞煩你！”
夏凌霄沒有直接回答杜缺的話，而是又問道：“杜大師，齊子軒在齊國身份顯赫，為何要去秦國收徒呢？難道他就不怕齊王猜忌他？”
杜缺解釋道：“秦國之行恐怕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齊國有一位陰陽學大師，著有《五德終始》學說，據說能推算天命，各國君王均求之若渴，希望自己是天命所歸！”
“他曾經私下裡說過未來幾十年後，秦國將受天命，統一天下！鄒衍這是要在大限之前去秦國驗證一下自己的推斷！”
“不過這等言論也就只有少數幾個人知曉，而且老朽始終認為他不過是一個江湖術士而已，這等虛無縹緲的東西如何能當真，真是荒謬！”
夏凌霄對於鄒衍其人知之甚少，不過對於他準確的推斷卻很是佩服。
夏凌霄說道：“那鄒衍跟齊之軒又有什麼關係呢？”
“老夫猜想，那鄒衍倍受各國君王推崇，齊王肯定擔心有什麼閃失，此行齊之軒應該是隨行保護鄒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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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杜大師，您和齊之軒所定的比武，有沒有什麼期限？如果沒有限制，這三兩年凌霄倒是可以去秦國一趟。”夏凌霄記起呂不韋要師父夏無且搭救贏政和趙姬一事。
杜缺笑了笑說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也沒有什麼約定，等你碰到他那徒兒再說，不急，都這般年紀了，還有什麼可爭的，不過看到他信裡那得意洋洋的話語，老朽便心裡堵得慌，比就比，我會怕他？”
夏凌霄心裡好笑：這杜大師也如小孩子般的心性，嘴裡說不爭了，可心裡終究是放不下那場比武！
“凌霄，你且先回去，你的兵器三日後再過來取，老朽應該可以打造出來！”杜缺說道。
夏凌霄跪在了杜缺面前，恭恭敬敬的給杜缺叩頭，“師父，凌霄感謝您的教誨，那場比武凌霄必定去赴約，凌霄絕不會丟您的顏面！”夏凌霄這一拜，兩個人便等於有了師徒之情！
杜缺心懷大慰，待夏凌霄叩完頭，這才滿臉笑容的把他扶起來。
“凌霄，這三招你領會了，師父也就沒有什麼可以傳授給你的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以後慢慢的領悟和修煉了！”杜缺語重心長的說道。
夏凌霄恭恭敬敬的點頭稱“是”。
辭別了師父杜缺，夏凌霄一身酸爽的跟著師兄返回了別館。
師父杜缺所傳授給夏凌霄的三招以意驅劍，可以讓夏凌霄受用一生。
去香秀夫人府上時辰尚早，師兄弟二人坐在廳堂內閒聊，小翠給二人泡了香茗隨後退了出去。
夏凌霄把方才拜師之事跟師兄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夏遠志也是萬分驚奇，威震一時的劍尊居然躲在了韓國成了一個工匠。
“師兄，你看著，我把這三招演示給你看，看看你能不能領悟！”夏凌霄說道。
“凌霄，這恐怕不妥當吧？這是杜大師的生平絕學，沒得到他的允許，你私自傳授給我，大師那邊你如何交待？”夏遠志問道。
“師父又沒交待給我不許傳授其他人，況且師父杜缺不會如此狹隘吧！”夏凌霄一邊說著話，一邊站起身來。
“師兄，你仔細看好了，這功夫只能意會，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夏凌霄說完話擺開架勢。
一連三招，夏凌霄模仿得惟妙惟肖，深得以意驅劍的精髓，雖然沒有杜缺的那般的驚濤拍岸，卻也是功力十足。
三招過後，夏遠志狼狽不堪，臉色通紅，短短不到一個時辰，夏凌霄的功夫便精進一大步。
要不是夏凌霄用的只是一支毛筆，夏遠志的結果會更加難堪。
“師兄，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夏凌霄問道。
夏遠志紅著臉說道：“師兄愚鈍，沒有什麼感悟！”
“再來！”夏凌霄說完話接著又重複了一遍，夏遠志依然是感覺不到其中的奧妙。
夏凌霄知道師兄夏遠志身上沒有和氏璧的力量，感覺不到這些招式內那種細微的變化。
夏凌霄接著又不厭其煩的反覆給夏遠志演練了幾遍，終於夏遠志觸碰到了那些微小的變化，站在那裡閉著眼睛手舞足蹈。
好一會兒，夏遠志睜開了眼睛，興奮的說道：“凌霄，第一招我明白了！”隨後對著夏凌霄使出“霧鎖山崗”的招式，雖然還有些笨拙，不過那種意境卻是絲毫不差。
“太好了，師兄，這第一招你弄明白了，其他的兩招大同小異，你就可以慢慢琢磨了！”夏凌霄也替夏遠志高興。
夏遠志笑著點頭。
兩個人又聊起當下的形勢。
夏遠志說道：“韓當不斷的對你我示好，這回相國張平也在拉攏我們，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
“師兄，這件事情肯定有蹊蹺，我私下打聽過，他們二人平日裡私交並不好，雖不至於勢如水火，卻也是形同陌路，這一次兩個人卻走到了一起，不知道搞什麼名堂！”夏凌霄說道。
“凌霄，我的意思是先不要得罪他們，在韓國不能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只要他們不妨礙我們盜寶離去，敷衍一下他們也無妨，到時候見機行事吧！”夏遠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