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文臣武將紛紛跟春申君請辭,李園趁機來到了夏無且師徒的身旁。
“夏神醫,李園給您道賀了,讓令徒休息幾日,李園登門相邀!”李園笑眯眯的說道。
夏無且說道:“怎敢勞動國舅爺親自相請,國舅爺派個下人告知一聲便可!”
李園說道:“無妨,理當如此!夏神醫無需客氣!”
夏凌霄的勝利令李園心花怒放,背負著雙手,哼著曲子邁著方步獨自離去。
辭別了春申君黃歇後,一行三人做上了馬車。
“凌霄,傷勢如何?”夏無且關切的問道。
“師父,凌霄無事,只是稍稍受了一點內傷,修整幾日便好!”夏凌霄回答道。
夏無且放下了心事,依舊愁眉不展。
夏凌霄輕聲問道:“師父,您有什麼心事?為何發愁呢?”
“凌霄,師父來楚國,是為了躲避邯鄲的風風雨雨,不想卻在楚國壽春又捲進了是非當中。”
“李園和春申君爭鬥不休,我們一定要對他二人敬而遠之,李園府上的宴席過後,我們立刻起程回趙國!”夏無且低聲說道。
夏凌霄點了點頭,心中卻浮起李嫣嫣那勾魂攝魄的眼眸。
三個人返回了宋玉大夫的府邸。
夏凌霄回屋後,盤膝而坐,內力在體內緩緩運轉,修復著白天劇烈打鬥後所留下的內傷。
一個時辰不到,夏凌霄停止了練功,內傷已經完全康復,這完全要歸功於和氏璧的力量。
記憶中“自己”在趙國王宮內看守和氏璧,曾經吸收了不少和氏璧那神奇的力量,至於其他的侍衛為何沒有他一樣的變化,他也無從知曉。
夏凌霄不由得對和氏璧嚮往起來,這千古奇玉內究竟蘊藏著什麼秘密?
隨後又想到春申君黃歇和李園之事,心念一動: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李園和春申君兩個人勢同水火,如今都在拉攏師父,可是究竟二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陰謀卻是不得而知。
想到了春申君府上的那些高手家將,夏凌霄決定還是別去冒險,乾脆去李園府上碰碰運氣好了!
換上夜行衣,蒙上了面紗後,夏凌霄潛蹤匿跡溜出了宋玉的府邸,消失在了夜色黑暗之中。
夜色中的壽春一片漆黑,只有幾處店鋪還透出些許光亮。
李府離黃歇的相國府不遠,只相隔一條街市。
李府的門面雖然沒有黃歇的相國府闊綽,卻也是富麗堂皇。夏凌霄不禁暗歎,人總是沒有知足的時候。
說到潛蹤匿跡,沒有人能比得上他這經過特殊訓練的專業人才,即使如袁剛那樣的頂尖高手。
夏凌霄如同黑夜之中的狸貓,迅速接近了李府,躲在一旁的暗處仔細打量著。
李府門外站立著十幾個守衛,跟普通家將很是不同。
官兵!夏凌霄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來,難道是楚考烈王呆在了李府?隨即便否決了這個想法。
如果是楚考烈王在李園的府邸,那麼自己便不會輕易接近李府門外,奇怪了,究竟為何有兵士在李園的門外當值呢?
夏凌霄好奇心頓起,悄悄溜到了院牆一側,飛身伏在了院牆之上,探得院內的情況後,翻身而過。
藉著府內廳堂裡的微弱燭光,夏凌霄大概辨別了一下方向,而後在林木花叢裡快速接近李園的住處。
廳堂內燈火通明,這麼晚了,李園居然還未就寢,夏凌霄更加的好奇。
廳堂外空無一人,只有遠處幾個普通家將在穿插守衛。
這樣的守衛對於夏凌霄來說無疑是形同虛設,不過夏凌霄還是很謹慎的靠近了廳堂一側的視窗。
據說國舅李園才是楚國的第一劍手,連武士行會的館主袁剛也只能位居第二。
只是夏凌霄卻想不明白為何袁剛接二連三的指使弟子挑戰李園的家將,李園卻不親自下場,是自持身份,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緣故?
貼著視窗,夏凌霄屏住呼吸,仔細感應著裡面的情況。
“說吧,這麼急的把我喊來,到底有什麼事情?”一個媚到骨子裡的聲音傳來。
“嫣嫣,沒有事情,大哥就不能看看你?我知道,那件事情你一直耿恩於懷,一直都不肯原諒大哥!可是我們兄妹畢竟血脈相連!你難道就不為大哥考慮考慮?”李園的聲音傳來。
夏凌霄心頭浮出李嫣嫣那絕世的姿容,心頭一陣火熱。
李園接著說道:“如今你貴為王后,又有什麼不好?”
李嫣嫣自嘲的一笑:“有什麼好不好的,一隻金絲雀而已,倒是大哥如今風光無限,步步高昇啊!”
李園聲音一頓,隨後說道:“都是一些閒職罷了,要說風光,還得是黃令尹,在楚國如今是說一不二,嫣嫣,難道你就甘心情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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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霄貼在視窗一側,每當李府的家將巡視到附近,便要躲到一旁,十分不便。夏凌霄轉到了廳堂的另一側,輕輕推開一扇窗,隨即翻身而入。
推開屋門,只開了一道門縫,繼續竊聽兄妹二人的談話。
只見李嫣嫣不屑的笑著,“我一介女流,又有什麼甘心不甘心的,像你說的,我現在貴為一國王後,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嫣嫣,大哥不是跟你開玩笑,如果任憑他黃歇這樣下去,那以後楚國上下哪裡還有我們兄妹說話的份兒。”李園皺著眉頭說道。
李嫣嫣看了看自己的大哥李園,然後突然大笑起來:“大哥,我能不能忍都是小事,看來是大哥你不甘寂寞了吧?說吧,讓我怎麼幫你?”
“還是嫣嫣你最為瞭解我,如今大王寵信黃歇,他權傾朝野,我們兄妹只能在夾縫裡生存,一旦黃歇得意忘形,無意間說漏嘴,那可是誅族的大罪,所以我們應該先下手。”李園單掌化刀比劃了一下。
“大哥,你也知道他如今權傾朝野,想要殺他談何容易,他現在門客三千,又隨時有人貼身保護,刺殺他太冒險了!”李嫣嫣說道。
李園眼中泛起濃濃的殺機,“門客三千又如何?他那些貼身護衛不可能整天帶在身邊,機會還是有的!只看我們如何去尋!”
“去年年關之時,秦國呂不韋派人送給考烈王許多燕女,考烈王不喜燕女,隨後便送去了香蘭女閭!”
“黃歇不知何時瞧上了其中的兩個燕女,每隔幾日便會去那裡尋歡作樂!只要他到了那裡,我們便多得是機會!”李園陰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