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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表哥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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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二表哥自小一起長大,所以對他比較熟悉,7歲之前,我們跟他們兩家都住在姥姥家的平房裡,那是並列的六間屋子,我們三戶每戶各佔了兩間。

姥姥家的老宅子在一個小衚衕裡,衚衕叫北關街,北關街正對著的是北關大街。衚衕裡面很深,聽母親說,這裡面住的本來都是姓陳的和姓劉的,後來有逃難的人過來,建國後都給他們分了房子和地,都在這裡扎了根,現在這北關街早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幾棟二十幾層的樓房。

以前北關街盡頭可以通到中心醫院後院,後院裡面還養了三兩只綿羊,以前經常跟二表哥翻牆上房頂,當時北關全是平房,我們下午就從房頂上一路跑到中心醫院,去看那幾只羊咩來咩去,想想也是很無聊。

沒電腦之前,我們常常和衚衕裡的小夥伴一起滿街亂跑,有時是在地上,有時是在房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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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常覺得是姥姥小時候不讓我跟我二表哥滿街亂跑,我才慢慢變宅的,後來說與我母親聽,母親說道:“你那是自己不想出去。”我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記得我還上幼兒園的時候,姥姥帶著我在胡同口的供銷社門前騎小腳踏車,我正在一個人自嗨的時候,一個小姑娘老從後面扒拉我的車子,我甩不開她,就開始哇哇大哭,姥姥就過來把她趕走了。

順便說一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小時候特別愛哭,因為哭這事兒可沒少挨嚇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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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表哥跟我不一樣,他從小就特別有主意,愛在外邊跑,也愛帶著我玩兒,後來年齡大點兒了,好像變了個人,變得沉默了,不愛說話了,我們在一起開玩笑,問他為何,他義憤填膺地說:“大概都是因為小學班主任老批評我。”

二表哥有兩個黑歷史,都是在一個地方發生的,我是後來聽老舅說的,以下是其一。

話說老舅以前在草原上的部隊服役,舅媽帶著二表哥去探親,同時在部隊的呢,還有另一個小孩兒,有一天,這倆小孩兒在大院兒裡玩耍,院子裡有個菜地,旁邊是養豬場,二人玩耍之時,二表哥不慎摔倒跌入豬圈的糞坑,後來爬上來,滿身是豬糞,把同行的小孩兒嚇壞了,二表哥人中磕破了一個口,而另外那個小孩兒據說被嚇傻了,後來發燒燒了三天。

這其二呢,又是一年,他們又去探親,有人帶著二表哥開汽車兜風,就是過去部隊用的那種212吉普車,敞篷,結構簡單,掛上檔就跑。二表哥看人開了一陣兒,自己也想開,便挑了一天下午,自己摸上了汽車,開起來就跑了,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下來的,據我估計被發現了應該是要挨一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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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也幹過一件糗事,這件事直到二十年後的今天,還會成為家族聚會的笑談。

事情是這樣的,那時候我還住在北關,某一天晚上,舅媽拿著個游泳圈回來,我當時也不知怎麼的就特別興奮,拿起來游泳圈吹上氣就套在腰上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對二表哥說:“兄弟,我們游泳去吧。”記憶太過清晰,我保證就是這句話,一字不差。

天已經黑了,院子裡沒燈,我一個熊孩子套著個游泳圈風風火火地往衚衕裡跑,剛出了大鐵門,就栽倒在了門口旁邊的石頭上,二表哥追著我跑了出來,藉助著門廊上微弱的燈光,他看我眼睛上全是血,便大叫著跑回屋:“弟弟眼睛流血啦,弟弟眼睛流血啦。”

後來到了醫院才知道,所幸只是磕破了眉骨上的皮,這個疤就一直保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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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表哥在北關有三個要好的小夥伴,大胖墩、小胖墩,還有童童,小胖墩不是北關土生土長的,他們家是外來的,早年的時候他還給自己漲了輩分,騙我們叫他舅舅,這件事在沒弄清之前,我們就沒人答應,當然,為此事,小胖墩還被大胖墩削過。

而童童就不一樣了,他是真的比我和二表哥小一輩,按理說他應該管我倆叫一聲叔叔,我們這兒的發音是“守授”,這事還是我發現的,童童他爹一次跟我老舅稱兄道弟,老舅說道:“不對,這可亂了,我媽可是管你奶奶叫嫂子的。”

此後,我和二表哥經常賤賤地讓他喊叔叔,也就那麼一陣兒吧,後來也都忘了這事兒。

大胖墩為什麼叫大胖墩,我是真不知道,他比我二表哥都大了五六歲,在我印象中也沒見他胖過,我問過二表哥原因,答曰:“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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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測,可能是大胖墩小時候胖過吧。

而小胖墩就不一樣了,他那是實打實地胖,滿身的肉都很瓷實,一看見臉就能知道,他的噸位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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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大胖墩和小胖墩也玩起了夢幻西遊,小胖墩還很執著,他從頭到尾只玩了一個號,還是自己從0級練起來的,這也是後話了,當年,他們也玩遊戲,只不過那時候是《暗黑破壞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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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表哥有個特點,幹什麼事情都很愛鑽研,雖然用在文化學習上的就那麼一小丟丟吧。

我是怎麼發現的呢?他比我大兩歲,我們倆上的同一個小學,他上課學了豎笛,簡單的幾個音吹奏,回來居然自學能吹曲子,這還不夠,二表哥又買了笛子自學長笛,後來自學口琴,什麼普通的,布魯斯的,十孔的,十幾孔的,我也不太懂,反正他都吹地挺好。

而體現在玩遊戲上是這樣的,當時《暗黑破壞神2》做任務會給赫拉迪克方塊和懷特之腿,面兒上看起來就是個普通武器,甚至還有點辣雞。二表哥居然自己試出來它能跟回城書合成,在第一關開了個傳送門,就這麼開啟了隱藏關卡——奶牛場。

這個懷特之腿在後來的魔獸地圖澄海3c裡面也有惡搞,它還弄出來了懷特的另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