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臺上不斷地有碎石崩向場邊,在場邊圍觀的觀眾們熟門熟路地擋下每一粒碎石,表情都顯得十分淡定。
這是非常常見的現象。
演武臺的正中央,夏易與孫季孟戰作一團,兩人都沒有使用武器,全都是赤手空拳地揮向對方。
揮拳、躲避、反擊、格擋、交錯、陰招、重擊等等等等,兩人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毫無顧忌地打向對方。
夏易身上使用了一張‘保身符’,因為今天只有一場比武,所以他不用擔心‘保身符’會不會耗盡煞氣,這讓他可以盡情地與孫季孟交手對戰。
“砰!”一聲輕響,在場地中間響起,場地內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
場邊觀戰的高境界武者們齊刷刷地看向場地的另一邊。
夏易的身影出現在場地邊緣,孫季孟的身形隨之現身,騰空躍起,右手緊握成拳頭,狠狠地朝著夏易的面門揮舞過去。
夏易的境界在這一刻終於落入了下風,戰鬥中稍有差池,哪怕只是出現小小的一個失誤,境界上的差距就會在戰鬥中體現出來。
也就是那一個小小的失誤,孫季孟一拳將夏易擊飛。
夏易在空中飛快地隱匿自己的身形,可是這種身法只能隱去短暫的一時,用於躲避對手的趁勝追擊,可是下一秒鐘就會暴露出來,這個時候就會遭到對手的追擊。
之前的那一幕,正是真實的寫照。
“去死吧!!!”孫季孟眼中彷彿有著無窮的怒火,他要把這些全都發洩在拳頭上,狠狠地砸向夏易。
夏易背部著地,感受著背部那堅實的支援,夏易手心裡一張靈符閃過金色的光暈,飛快地消逝。
“嘭!”
碩大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演武臺的石板上,崩飛無數的碎石在空中。
“嗚~”
靠近的場地邊上,圍觀的學生們第一時間抬頭朝孫季孟的身後看去。
一拳擊空的孫季孟發現這一點,來不及抹去那一拳落空的震撼,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根長鞭一樣的武器猛地向後甩去。
憑藉‘閃靈符’避開孫季孟兇猛一擊的夏易,正準備反身反
擊回去,忽然察覺到空中有一絲異樣的感覺,他立刻改變身形,點地後折返,向後飛快地跳回去。
一根包裹著淡金色長鞭一樣的武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抽中了夏易的腹部。
“屮!”
夏易只來得及罵了句娘,隨即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無可匹敵的力量衝擊著自己的內臟,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飛出去,去勢兇猛,穿過整個演武臺,狠狠地撞到了對面的觀戰區的圍牆上。
“嘭!”“譁~”
夏易被一堆碎石埋住,躺在演武臺旁的地上,一動不動。
場地的另一邊,淡金色的‘長鞭’不斷地縮小收回,回到孫季孟的手中時,已經變成了一柄淡金色的長劍。
劍身周圍的光暈並不耀眼,可是足以讓在場觀戰的眾人都無法忽視它的光芒。
“擊神劍?”屠十方看到孫季孟手中的武器,忍不住唇邊泛起了嘲諷的笑意:“孫泰暘還真是疼兒子啊,竟然連擊神劍也隨便地交給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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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章真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但他還是淡淡地解釋道:“演武臺不禁止使用法寶。”
屠十方掃了一眼擊神劍,向那一隊碎石堆投去了關切的目光,嘴裡兀自說道:“可是二品法寶還是有些過分了。這是切磋,不是生死鬥,面對一個比自己低一個境界的武者,竟然使用二品法寶,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楊章真嘆了口氣,旁邊的一位長老替他說出了心聲。
“誰讓他是‘夏君子’呢。”
是啊,誰讓他是夏易‘夏君子’呢,即使境界大跌,可是‘夏君子’的名號依舊震懾著人心,讓人們不得不重視他,拿出一切手段來與之抗衡。
碎石堆裡的人一動不動,周圍觀戰的人們誰都不知道裡面的夏易怎麼樣了,也都不敢出手相助,生怕自己的魯莽造成夏易判負。
殷楚玉帶著夏夜快速地奔向碎石堆那邊的觀戰區。
“比武已經結束了。”張敬衣看著面前的碎石堆,淡淡地說了一句,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師姐急忙從長老處趕回來,聽到這句話也懶得再跟張敬衣爭辯,而是急忙想要
上前去幫夏易脫困。
“筱筱師姐,先不要動,你要是出手的話,夏易就會被判負的!”旁邊立即有人勸道。
祝筱筱怒急道:“那小子連陛下御賜的‘擊神劍’都拿出來了,還打什麼打?!”
張敬衣站在旁邊默不作聲,即使是他,這時候也不會再去嘲笑夏易。輸在擊神劍之下,不算丟人,更何況他確實要比孫季孟低一個境界,能打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
就在祝筱筱的手即將碰到碎石堆時,最上面的那顆碎石突然動了動,向下滾落下來,隨之引發了連鎖反應,整個碎石堆都“嘩嘩”地落下,露出了裡面躺著的那個人。
“噗!”裡面的人狠狠地吐了一口嘴裡的砂石。
殷楚玉帶著夏夜趕到了這裡,急切地喊道:“夏易,你還好吧?”
“哥!!!你怎麼樣了?!!!”夏夜帶著哭腔,大聲地喊道。
祝筱筱急忙想去幫扶夏易,碎石堆裡伸出一隻手,示意祝筱筱不要動。
“外人幫忙,是會判負的。”夏易的臉龐從碎石堆裡顯露出來,十分平靜地說道。
“你這時候還關心什麼比武啊,你受傷了!”祝筱筱有些氣急,卻真地不敢向夏易伸出手。
“受傷?比武哪兒有不受傷?”夏易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只是這笑容在塵土之下,顯得十分狼狽。
“哥!別打了,他拿的是二品法寶‘擊神劍’,咱們沒有法寶,沒有勝算的,別打了!”夏夜已經從殷楚玉口中得知了孫季孟手中拿淡金色長劍的來歷,急慌慌地勸說哥哥不要衝動。
“喔,二品法寶?”夏易從碎石堆裡坐起身,眼神看向臺上執劍站立著的孫季孟,眼神微微的眯了起來。
“剛出來,遇到的挑戰就是這種難度,還真是有挑戰性啊。”夏易發著感慨,緩緩地從碎石堆裡站起身來。
身上的塵土石屑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微跛的腳步讓他看起來受了不輕的傷,只是夏易依舊堅定地重新返回了演武臺上。
意識中的‘靈種’上,一道白色光暈流轉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