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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不見天日的城市徹夜地喧囂著

在巨大若天穹的巖蓋遮蔽之下,張大財無力分辨這城市究竟是建立於某座山脈之中,還是乾脆就是一座地底之城,然而黑市仍以絕對獨特的生態環境,讓第一次見識到它的張大財和艾莉絲瞠目結舌,傻子似的站了半天卻就連一句感慨都吐不出來。

時不時有類似螢火蟲的生物在他們四周或飛舞或竄行,熒光類的植物更是毫不吝嗇地將各種溫潤如水的光芒投射到他們身上。一種背生雙翼額有鹿角的兔子似的生物絲毫不怕生人,排著隊從兩人腳下一蹦一跳地路過,還好奇地看著這兩個傻×為什麼一動不動,而會像鯨魚一樣噴灑水霧的超巨大蘑菇也時不時地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只不過它刷存在感的方式就是呲兩人一臉涼絲絲的水,在某些不那麼純粹的愛情片中也有些與此類此的情節,只不過那裡管這個叫做顏X。

獨特的生態環境營造出了一種獨特的氛圍,此刻更是彷彿有一種七彩斑斕的夢幻將他們縈繞其中。單以畫面來說,這個畫面很美很二次元,就跟誤入了宮崎駿的片場似的,當然如果兩個主角能換個更適合的表情那就更好了,可這兩貨都已經跟傻子似了的,又怎麼能奢求那麼多。張大財他們應該慶幸此刻自己帶著面具,不然他們兩人的表情簡直神破壞現場的美感,被攝影愛好者們看到會被打死的。

“喂,你們兩個傻站著搞毛啊?過來登記啊。”正在張大財和艾莉絲震驚於這個巨大巖洞中的奇幻景色的時候,一聲清脆如鶯的女童聲線將他們喚醒了過來。循著聲音望去,就在通道外不遠處的前方,一朵兩米來高散發著蔚藍熒光的發光菌類底下擺著一張鋪了紅布的小桌,而出聲者就坐在桌子後面。那是一位哪怕穿著寬大的老鼠皮也遮掩不住其嬌小玲瓏的身材的小老鼠,“過來登記,領了手冊趕快走,還好多人等著呢。”

這時候張大財和艾莉絲才發現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經漸起長龍。他們之前走過的那種竹林小道遠不只有一條,轉過身去放目所及至少也有二三十條這樣的通道,這個時候仍時不時有披著老鼠皮的人從通道裡走出,一副熱鬧非凡的樣子,當然這群老老實實排隊的人是否正在腹誹排頭兩個一動不動的傻×那就是不得而知的事情了。

“哦哦,好。”張大財趕忙拉著艾莉絲走到了那張小紅桌前,透過面具好奇地盯著小老鼠的眼睛,“請問怎麼登記啊?”

“第一次來吧。”小老鼠白了張大財一眼:“把你們的老鼠拿出來。”

聞言,張大財也是趕忙掏出那個籠子遞了過去。這只老鼠本來是艾莉絲拿著的,可她那一下蹦躂的時候撞到了頭,拿著籠子的手也就不禁鬆開了。好在籠子裡那只老鼠似乎因為圓滾滾的體型比較避震,並沒有什麼大事,而籠子也足夠結實沒有摔壞。只是那一下無妄之災之後它就總蜷縮在籠子的一個角落裡,就連那雙綠豆大小、黑漆漆的眼珠子都只是偶爾才往外看一眼。

“咻——”小老鼠將籠子拿到手上之後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那籠子裡的老鼠似乎聽到了命令,突然身體筆直地朝著某個方向吱吱了兩聲。小老鼠點了點頭又在一張紙上記了幾筆,然後拿出一本巴掌大小的小冊子遞給了張大財,“這是黑市手冊,你們要看仔細了,違規的話後果自負。離開的時候記得來我這裡領老鼠和傳送石。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張大財和艾莉絲幾乎是被趕著離開了那張小紅桌子,然而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不約而同地微微一笑,這黑市比想象中的可有人情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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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話,兩人只是聚精會神地翻著那本小冊子,手冊上所有的內容可以分為四個部分,開篇的幾頁寫的都是黑市的規矩,這個兩人已經在奧古都斯那邊上過課了,所以只是掃了兩眼便迅速地跳過。而終端則適時地表示張大財這個夯貨真**秘製自信,他上課的時候明明是全程睡過去的。

第二部分的內容和面具有關,裡面記錄了幾種面具的圖樣,並將每種面具的含義標註了出來,比方先前那位小老鼠的黑面具就代表暗部,這真不是張大財口胡,他在看到這個名字的瞬間也是一陣脫力。暗部差不多是黑市之中的監管執法隊,特意標註出來的意味自然是警告所有人千萬別惹黑面具,或者也可以說是別惹純色面具,因為通篇看下來,黑市的各種權力機構的面具都是單一的純色,簡直是非常沒有創意的一個設定。

手冊第三部分記載了黑市的創建者米奇.矛斯的人物生平,並且還附上了黑市內專門售賣米奇.矛斯個人傳記以及周邊商品的商鋪地址,而第四部分則是一張相當精緻的地圖,這兩部分的佔頁不多,但張大財看得一頭黑線,地圖倒也算了,這個淘寶店似的廣告究竟是幾個意思。

在這個巨大無朋的巖洞之中根本不用怕人迷路,因為光芒就是最好的指引。手冊差不多翻完的時候,張大財和艾莉絲也走進了那座燈火輝煌的城市。

從地圖上來看,整座城市被正中十字交叉的兩條主幹道切割成了整齊的四個區域。而張大財和艾莉絲進入的地方只是東區,整座城市的四分之一,也只有四分之一的繁華和四分之一的熱鬧,可即便如此張大財和艾莉絲還是被眼前的場景再一次驚呆了。

黑市的市絕對不是市集的市,因為絕不會有哪個市集有如此這般的繁華熱鬧。不計其數的人在這座小鎮中或者緩緩或者匆匆地穿行著,尋找自己心儀的東西。無數披著老鼠皮的商販沿著足夠八駕馬車並駕齊驅的主幹道兩側擺下地攤,只要是不阻礙兩側店鋪正常進出的位置就幾乎都有人佔了,而且還時不時有剛剛走進城門的新人見縫插針地加入他們的行列。幾乎每一個攤販的面前都有駐足停留的人正在講價。

黑市裡的主要照明手段依舊是各式熒光植物,但顯然城市裡的都經過了處理,燈籠、霓虹燈、路燈、提燈、燈臺、燈泡等等等等,種類繁多不勝累舉。無數的光源疊加起來,竟讓這座不見天日的城市亮如白晝,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說,像一場永遠不會迎來天亮的徹夜狂歡。

“這比老鼠王的書裡寫的熱鬧多了!”艾莉絲失神似的呢喃了一句,一雙水靈的眼睛幾乎忘了眨眼,只是不斷地將視線投往各處,“如果我再多長一雙眼睛就好了,這根本看不過來呀。”

“你準備長哪兒?腦門上還是額頭上?”

張大財還真幻想了一下四隻眼睛的艾莉絲,除了畫風越來越獵奇之外,張大財還感覺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氣得張大財白了無辜的艾莉絲一眼:“那本書裡寫的都三四百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黑市肯定沒現在這麼熱鬧啊。”

這個城市的熱鬧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若是推及整座城市的話,恐怕此刻陷入這場狂歡的遠不止一二十萬人。這是一個什麼概念?以張大財這個自詡在地球上見過大世面的人(在新聞裡見過)都驚呆了,更何況艾莉絲這個土著?

張大財這下總算知道手冊最後的那份地圖到底有什麼用,不然像他這種只為了做一點微小的工作而特意前來的人,恐怕光在這座城市的熱鬧之中就能迷失了。張大財自然不會費那個力氣擺攤叫賣,一來他不擅長這個,二來也太耗費時間。他之前在看地圖的時候就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一個叫做黑交所的地方。雖然張大財也不知道黑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體位,但從描述上來看,黑交所,也就是黑市交易所不僅是黑市官方建立的,而且是個貨源奇多的快速交易中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