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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顆蘋果引發的代溝論

老天好像想要下足了雨才肯有罷休,現在這樣的情況,雨水只增不減,讓鬱悶的尋變得更加暴躁了,時刻處於炸毛的狀態,哀怨的小眼神怨恨地看著外面,似乎在埋怨這雨來的不是時候。

然而,無知道他不是因為下雨潮溼而鬧小脾氣,雖然全身溼漉漉的感覺確實是不好受,但是作為一隻貓,不喜歡雨天是正常的。

實際上,他是因為之前元神恢復之後,本以為變回人形的時間延長了,誰知道這場大雨澆滅了他剛剛恢復的那一點點靈氣,導致他現在迴歸人形的時間變短了,而且還時常處於睏覺狀態。也對,心境變得不美麗,靈氣又怎麼會好到哪去。

所以這幾天他也只能懶洋洋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挺屍中,眼皮總是時不時下垂,總是在無一個轉身,他就呼呼大睡起來。

傍晚,天邊的烏雲還是沒有散去,彙集在一起,陰沉散發著低氣壓。儘管這樣的天氣,少年還是準時來到店裡,打開門駕輕就熟地打著招呼。

他走到屋內那張蛀了的書桌前,一旁的無正安靜地在看書,好像他每次來,他都在看書。

同樣是沒有任何文字的封面,儘管好奇,但他也沒有湊上前去探個一二,他知道看書的人不好多做打擾。見他這麼入迷,就連自己來了也未有一絲反應。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走到桌前,今天還是白色的長擺短袖,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右側口袋裡被滿滿地裝著一個東西。

他立於桌前,蹲下身,腳尖微微踮著,後背屈起。桌子比他蹲著的要高,而且今天尋故意往裡趴著,所以不得不讓他保持著這個吃力的姿勢,他笑眯眯地看著一動不動的尋,右手往衣服袋子上掏了一會。

手上的東西似乎讓他很開心,他如獻寶那樣,雙手將它推到大白貓的鼻子前。

尋似乎聞到了熟悉誘人的味道,鼻翼小幅度地動了動,忍不住向那東西蹭了蹭,全程雙眼閉著,但那偷偷移動的樣子逗笑了少年。

看來,無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很喜歡蘋果。

那紅紅,飽滿光亮的正是一顆大大的蘋果啊。少年真的帶來了。

他趴在手臂間,靜靜地看著尋的一舉一動,尋似乎在猶豫,但又受不住誘惑,裝作剛醒時的迷糊狀態,悠悠地睜開了眼,藍黃雙目見到誘紅的蘋果一時閃現激動的光芒,舔著嘴,準備大飽口福一番。

誰知,黑暗中卻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撩過他眼前,擋住了他的視線,拿走了嘴邊的蘋果。他生氣地看著那隻手,埋怨的小眼神,似乎在訴罵他,這個傢伙真的是太可惡了。

“這麼好的蘋果,給尋吃,可惜了。”無打量著手中的蘋果,一臉可惜地說著。

少年見他拿走給尋的蘋果,也沒有生氣,俊俏的面孔上掛著溫如春風的笑容,

“你看完書了?”他問。

“嗯,這蘋果一起分了吃吧,這麼多,尋是吃不完的。”無同樣回以一笑,貼心地提出意見。不過,不用想也知道,沒人會有異議。

一旁被搶走蘋果的尋,一聽到他這麼說,也支起身子,瞬時間就清醒過來了,雙眼泛光,期待滿滿地望著無,以及他手上的蘋果。

少年看到他不知從哪裡摸出的一把水果刀,熟練將蘋果去了皮,放在一個乾淨的盤子裡,一下,蘋果被分成了一半。他將一半剔了籽的蘋果遞給他,另一半連盤都推到了尋的面前,大快朵頤起來。

少年猶豫地抬頭看著無,眼神似乎在詢問,“你不吃嗎?”

無笑了笑,“這是你的。”顯然是不吃的意思。

見他這麼說,他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面上帶著因為好吃而露出的滿足感。

最後帶著滿滿的滿足感的尋,一個躍身下了桌子,目標是無身後的藤椅,打了幾個圈,將自己圍成一團,躺在藤椅上便睡去了。

少年在店裡待了一會,準備離開時,無從書架上拿出一把藍色的雨傘。

彼此之間已經心照不宣,少年淡然地接過,如平常一樣,他摩挲著傘身,柔和又深意地望著。

“我還以為今天你會給我一把綠色的傘呢!”他將視線轉向眼前的無,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手上那把藍色的傘,玩笑般的說道。

“人生處處都是你意想不到的事,如果被你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那不是很無趣嗎!”無難得露出一絲玩笑之意,似有意又似無意。

“難不成,你是想告訴我,你是故意的。”少年疑惑,突然覺得面前的男子變得似乎不一樣了,居然會開起玩笑了。

“當然不是,只是我不喜歡綠色罷了。你難道會放一些你不喜歡的東西在身邊嗎!”說著,很無奈的聳了聳肩,這樣的場景到時少見,要是被尋看到,似乎會嚇一跳的。儘管這樣,他還不忘戲謔自己,少年覺得好笑極了。

“當然不會。我只知道,最近你越來越喜歡逗我玩了。”

“能讓你開心,再多的玩笑,都是我樂意做的。人生,難得可以有趣。”他體貼地說著。

少年聽到他的話,心裡又想到了一些事,複雜沉悶地好似一股氣湧上心頭,讓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是啊,對於所剩無幾的人生,開心總比難過好。”他輕聲說著。

無深邃的眼眸看著少年,慢條斯理走到他面前,做了一個粗魯的動作。只見右手用力地揉了揉少年的頭,直到整齊的黑髮被他揉亂成一團,看上去比剛剛順眼多了,才慢慢開口。

“杞人憂天的孩子,一點都不可愛。”

少年驚訝的看著他,下意識一隻手撫了撫雜亂的頭髮,見到他眼底的關心,心裡瞬間暖了起來,嘴角微微勾起。

“我才沒有,難道你不知道青春期的孩子都是這樣的嗎。”他掩飾著內心的害羞,故意反駁著。

“怎樣,荷爾蒙失調嗎,或者間隙性神經錯亂?”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讓少年感到無語。

“果然,走到哪都會有代溝。我可不想再跟‘老人’繼續談論什麼青春的事,畢竟咱們隔著的可不是僅僅幾個代而已。”少年難得露出嫌棄的表情,撇了撇嘴,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這是準備走了,無心中想著。

果然

“我要走了,明天再見吧!”看到無那張冷淡的臉,少年心中慌了神,他難道是生氣了。一把搶過他手上的藍傘,看到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討厭綠色。”令他奇怪的是,無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淡淡露出一笑,他的眼神像是看穿了自己那般深邃。

少年最後逃避了他的深究,向他擺擺手,開門便走了。

無站在他身後,見到他離開的身影,心中默默說著,

“因為,綠色是你最討厭的顏色。”

綠色,代表健康。對他來說,這是他一生不可能實現的,與其喜歡,還不如討厭。起碼這會讓他好受一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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