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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百姓賴安

“砰——”

“中了!”

“監察使好槍法!”

臘月初,當大明因為新政和戰事而動盪的時候,遠在大洋彼岸的齊國卻異常平靜。

“好多年沒打步銃了,聽說步槍比步銃更好使,不知道殿下會不會派發步槍給我們。”

齊國京兆府西京城(薩克拉門託)外,當金鉉把手中的步銃還給旁邊的士卒時,他也轉身看向了正在營造的西京城。

放眼望去,所謂的西京城目前只是一個木質的營寨,佔地面積也不過三四畝。

在營寨的四周,大片的森林已經被砍伐,士卒們正在使用拖拉機的鋼索來拉拽埋在土裡的樹根,清理土地。

自十月二十八日抵達齊國後,金鉉並沒有前往楊炳文他們最先登入的安陵縣(西雅圖),而是按照朱由檢的指示,直接來到了西京城。

西京城這塊地方不錯,西部是海岸山脈,東部是內陸山脈,而它位於兩個山脈中間的中央谷地。

這塊谷地東西寬一百二十餘裡,南北長一千二百餘裡,並且西京城面前還有一條寬闊的河流,可以直通西南的灣區。

這塊地方如果開發得當,完全可以養活一千萬人。

因此,金鉉主要把開發京兆府作為短期目標,而北方的安陵府則是作為輔助。

齊國目前被劃分出來的有十個府,但金鉉並不準備直接圈地,而是要先開發出兩個能直接利用的府。

京兆府和安陵府,就是它短期的開發目標。

他為兩府一共設定了五個縣級單位,分別是南部京兆府的西京城、京門港(舊金山),北部的安陵縣(溫哥華)、常寧縣(西雅圖)、闔丘縣(波特蘭)。

這五個聚集地為短期的縣級單位,而金鉉的目標就是在五年內開發出這五個縣,並且開發出成山山脈(內達華山脈)的金礦,為齊國創收。

在第一個五年計劃裡,他需要做的就是讓五個縣的人口達到十萬人。

要養活十萬人,最少需要五十萬畝耕地,而目前他手中的拖拉機數量是三千臺,另外還有二十幾門工業蒸汽機。

那二十幾臺工業蒸汽機,目前正在京兆府、安陵府的幾個地方興建工廠,主要是水泥場、化肥廠、鋼鐵廠,磚廠。

按照軍備院的翰林院博士所說,這四個工廠大概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建設投產,但產量不會很高,還需要後續不斷從大明運輸機械,才能慢慢擴大產能。

對於這些,金鉉不是很懂,他主要的任務還是開發林地為田地。

目前齊國一共有三營,九千多兵馬,外加一千多工匠和一萬瀛洲勞改工。

工匠們教導了勞改工和士卒們如何使用拖拉機,然後就投入到了工廠的建設中。

雖然只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但金鉉已經成功利用一萬九千多人和三千臺拖拉機,在五個縣裡平整了四千多畝林地、荒地。

接下來,他們還需要花一年的時間,反覆的砍伐樹木,建造城鎮,挖掘出樹樁和樹根,把它們焚燒後堆放一旁,然後將土地之中的石頭清理出來。

等這些都做完了,就可以把草木灰傾倒在土地上,然後不斷焚燒草木灰來育肥土地,直到一年後,一把火把土地上的野草燒光,那時候這塊土地就可以耕種了。

按照金鉉的估計,一年之後的齊國,最少能開墾出五萬畝耕地,養活最少一萬人。

“可以向殿下要些牛羊馬匹來此地放牧,估計能緩解不少壓力。”

感受著即便是臘月,氣溫卻依舊在零上的西京氣候,金鉉對旁邊的監察司同知開口,對方也將他所說的話盡數記下。

“南邊的弗朗機人知道我們的存在沒有?”

金鉉對著一個身著緋袍的錦衣衛詢問,對方搖了搖頭:“他們的情報沒有那麼靈敏,從這裡到他們的城池還有六七千裡,監察使不用擔心。”

“倒也不是擔心,若是開大陣征戰,我大明倒也不懼,只是好奇罷了。”金鉉笑了笑,緊接著開始繼續巡視西京城。

實際上,他並沒有什麼事情和政務需要處理,因為現在的齊國只有兩個任務,那就是工匠修建工廠,勞改犯開墾林地。

由於氣候乾燥,西海岸並不存在什麼瘴氣,唯一需要金鉉在意的就是拱衛營士卒的精神問題。

齊國的拱衛營士卒實際上還是大明的兵馬,他們的家人也都在大明。

因此,他們不可能久留齊國,所以朱由檢的主張是每批兵馬駐紮齊國一年,一年後調回家鄉駐守一年,然後再調回原本的駐地。

不過,即便如此,金鉉還是得注意士卒們的精神狀態。

走在西京城四周的荒地上,遠處是數千使用拖拉機拉拽樹根,清理土地的士卒。

平澹而單調的生活,對於他這種官員來說,顯得十分可貴。

遠離了大明,他也遠離了勾心鬥角。

“如此下去,也倒是不錯……”

一聲感嘆,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但對比他的悠閒,此刻的大明卻暗流湧動。

十賦一的新政徹底發酵,並且透過官府的邸報傳向了天下。

百姓們有些不敢相信,士紳們臉色難看,官員們左右為難,只有坐在承運殿內的朱由檢能心平氣和。

“從九月初一至臘月初一,關外三省興起村莊三十五個,遷入百姓兩萬七千人,五千零三十七戶。”

“戶部上疏,三省官員共發放錢糧七萬餘兩。”

“工部上疏,明歲關外三省預計興建集鎮三十,村莊三百,可容納三十萬百姓遷入。”

“皇店上疏……”

臘月初九的承運殿內,當曹化淳將六部六科的奏疏一份份念出來,朱由檢則是閉目養神靠在椅子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內閣上疏,今歲國朝結餘三十二萬六千四百兩。”

原本能結餘一千二百萬兩的大明,經過北伐之後,只能結餘三十二萬兩,如果不是金融司調動金銀支援了戶部,恐怕今年大明得積欠一千六百多萬兩銀子。

“今歲,舊港、瀛洲共押送十二萬五千六百零七兩黃金,三百三十五萬兩六千餘兩白銀,以及三十三萬五千噸銅錠。”

“金銀銅錠已經盡數押運金融司,金融司侍郎李長庚上疏,明歲至六月十六前,鑄幣廠積存天啟通寶四百九十二億枚,面額八千二百三十七萬餘兩。”

曹化淳說完,同時也將文冊合上,代表朝廷的所有事情都已經說完,而聽到他的話,朱由檢心裡對於銀行開辦的信心更大了。

“從三月開始,皇店之中的銅錢,截運往金融司,另外告訴金融司,歷朝歷代的每版銅錢,凡是大一統王朝,都積存一億枚作為藏品,其餘割據勢力只保留一千萬枚,剩餘皆熔鍊為天啟通寶。”

“奴婢領命……”

朱由檢要開始將市面流通的銅錢熔鍊為天啟通寶,而之前的銅錢自然也就不能作為貨幣流通了。

自春秋以來,中原這塊土地上被生產製造了數百上千種銅錢,每版都不一樣。

朱由檢不可能把它們全部熔鍊,因此每版留一億枚作為國家藏品還是可行的。

一些小幣種也沒有必要留太多,一千萬枚足以。

如此算下來,這些作為藏品的幣種會蒸發掉大明市面價值數百萬兩的貨幣。

不過在這種海外礦產不斷流入的情況下,朱由檢倒也不害怕會引起“錢荒”。

相反,他個人擔心的還是貨幣放水太多,進而引發的通貨膨脹問題。

為了緩解這個問題,他特意下令工部提高朝廷僱工的工錢。

好在之前因為考慮到成本的問題,朝廷工人的工錢基本都比地方低上不少,因此即便漲了兩三文的工錢,實際上也沒比地方商人給出的工價高出多少,基本持平。

如此以來,百姓獲了利,商人不至於被影響,而朝廷也可以藉此來增加百姓存款。

百姓有了收入,自然會去消費,而皇店作為佔據大明二分之一市場的龐大機構,百姓們花出去的錢,基本有一半都會被朝廷回收,而工部再度以以工代賑的方式把錢幣放出去。

只要朝廷麾下的數百萬工人習慣了這個模式,那麼等工錢從其它銅幣變成天啟通寶的時候,他們個人的接受能力也會加強不少,不會那麼抗拒。

只要工人不抗拒,那民間商人就只能硬著頭皮去收。

屆時朝廷依託官學,利用孩童讀書的問題來開始普查人口,登記造冊,那大明真正的人口數量也將浮出水面。

只要人口查清楚了,那麼接下來就可以查耕地了。

把這兩件事情做好,大明的財政就可以慢慢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不過這期間,朱由檢還得做好過幾年苦日子的準備。

一旦正月初一的“十賦一”新政下發,那大明會直接損失大量賦稅。

三百多萬兩的雜項是肯定要消失的,另外朝廷分發的軍屯田也會從十賦三,十賦二轉變為十賦一。

原本一億兩千萬的田賦,會瞬間腰斬到五千二百萬石,去除稻殼和火耗,田賦收入大概會在三千六百萬石左右。

等洪承疇打完仗,雲貴川交四省的賦稅繼續迴歸戶部後,

大明九億兩千多萬畝耕地,除去山西和陝西的八千多萬畝耕地,還能有八億四千萬畝繳納田賦,歲入在八千四百萬石,去除稻殼和火耗,田賦收入會降低到五千八百多萬石。

從歲入九千八百多萬,到歲入五千八百多萬,大明整整消失了四千萬石田賦,折色最少一千八百萬兩銀子。

就這樣少了一千八百萬兩銀子的稅收,說朱由檢不心疼是假的,但他很清楚少了的這一千八百萬兩銀子是從誰頭上收走的。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這句話說的很對,但也不全對。

至少在眼下大明即將轉型為半農業、半工業的道路上,減少田賦對普通的農民是必須的。

朱由檢做不到消除農業稅,因為大明的科技還沒有到那種程度。

但最起碼,他可以把農業稅控制在10%的程度。

不過,按照他的經歷和記憶,一般農業稅定在10%後,下面總會有一些蟲豸會搞出暗稅,將實際徵收10%的農業稅,搞成了名義徵收10%,實際徵收20%、30%的暗稅收入。

這些額外的收入全進了地方的口袋,沒有一分進入國庫。

既然歷史的教訓都在,他就得好好防備這些蟲豸。

“戶部的計算,如果按照十賦一,明年國朝能歲入多少?”

朱由檢假寐著開口,曹化淳一聽,便主動看向了王承恩,王承恩也開啟了戶部彙總的文冊,掃視一眼後念道:

“若是山陝兩省的旱情遲遲沒有消減,加上瀛洲和麓川新增耕地的賦稅,那明歲國朝實入田賦約在六千萬石,稅銀約四千二百萬兩,賦稅折色約為七千萬兩。”

七千萬兩賦稅,這樣的歲入,清朝直到同治年間才達到,而大明卻提前兩百多年就達到了。

並且不同於清朝對百姓敲骨瀝髓的榨取,大明是有意在降低賦稅的。

如果按照清朝的徵收方式,大明的稅收能突破到一億兩。

眼下大明的賦稅,尤其論國內原本兩京十三省的賦稅,實際不過佔據總賦稅的二分之一不到,約三千萬兩左右,而海外佔據三分之二還多,約四千萬兩。

僅僅田賦,瀛洲、交趾、舊港三省田賦就達到了兩千萬石,折色為九百多萬兩,而金銀礦稅又佔據了四百多萬兩。

三省本土百姓兩千餘萬人,又貢獻鹽稅、酒稅、茶稅約四百多萬兩,駐紮在舊港的市舶司又歲入三百多萬兩,前後相加就是兩千萬兩。

剩下的兩千萬兩則是由琉球府、遼東、河西和印度廝當的皇店貢獻。

同樣的人口,清朝靠著對內壓榨,達到了五千萬兩的稅收,而大明只收到了三千三百萬兩,並且大明是總人口和乾隆六年到十年的清朝差不多,光論兩京十三省,大明人口還不如對方。

乾隆六年,僅兩京十八省人口就達到了一億四千萬,而大明只有一億兩千萬人。

乾隆年間的百姓,每個最少要交直接稅三錢五分銀子,而眼下天啟年間的百姓,每個百姓只需要交二錢五分銀子。

這還只是直接收入,還有間接收入不算。

清朝靠著“三十三兩”來馭民手,而相比較之下,按照天啟十一年的情況來看,大明兩京十三省一戶五人百姓的年收入大概是在十八兩到三十二兩,收入來源主要是軍屯田的畝產、數量,和打工的收入。

但在支出這一塊,天啟十一年一戶五人百姓的支出,大部分是在十六兩左右,也就是可以存下最少二兩銀子。

當然,如果要增加肉食或者其它的物質,那基本也很難存下太多銀子。

不過,如果新政實施成功,一戶五人的百姓收入會達到二十二兩到三十六兩,可以存下最少六兩銀子。

新政一旦頒佈,朱由檢不敢說百姓可以頓頓吃肉,但是每天吃一頓肉食是沒有問題的。

並且,隨著東北耕地的開發和百姓的不斷遷移,這個情況還會不斷變好。

按照清末的資料和眼下的資料推算,大致在天啟二十年左右,在物價上漲不超過兩成的情況下,大明的百姓的個人歲入會達到六兩銀子,一戶歲入可以基本達到三十兩。

不過,這需要朱由檢在監管上加大力度,避免曾經的“漏收強加”捲土重來。

總而言之,未來十年,大明要怎麼走的路線已經決定了,朱由檢要做的就是在大明前進的同時,盯好腳下的路,避免踩到一些水窪,弄得一身髒……

“李定國呢?”

想清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朱由檢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了一眼鐘錶,發現已經酉時六刻(18:30)後,這才察覺李定國居然比平時晚會了一小時的家。

“殿下,那小子今日要在同學家休息,好像叫什麼……”王承恩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才想道:

“周伯謙!帶李哥兒吃飯了。”

當王承恩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東城常樂坊內的小院裡,一個婦人也高聲對著耳房叫嚷了起來。

“來了!”

耳房內,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郎對著視窗應了一聲,然後看向面前的李定國:“我娘就這樣,嗓門大,你別以為她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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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娘也是嗓門大。”李定國整理了桌上的作業,返回了書箱內後,便和周伯謙一起走出了耳房。

在李定國眼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佔地六十來平的小院。

院子十分狹小,只有一間主屋和一間耳房,以及一間廚房。

主屋佔地不過二十來平,中間是只是十幾平的會廳,左側和右側分別是兩間廂房,一間是周伯謙母親在住,另一間是周伯謙的姐姐在住。

至於耳房,這是給還在讀書的周伯謙住的,但也只有十來平。

三間房子十分緊湊的被院牆圍了起來,中間留下一個七八平的天井。

影壁遮著門口,而眼下一張桌子被擺在了天井空地上,放置了四個凳子。

周伯謙的母親是一個三十六七歲的普通婦人,不高的個兒,穿著藍色的長衫,盤起來地頭髮被一根木簪固定。

從她的體型,以及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痕跡,不難看出她或許曾經是一個農村婦女。

至於周伯謙的姐姐,她是一個叫做周喜娘的少女,略微清秀的長相和少女的雙螺髻,以及沒有凍瘡的手,可以說周家把她養的還算不錯。

“李哥兒多吃一些,這些都是我們山東的村裡菜,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習慣。”

隨著周伯謙和李定國坐下,周王氏便笑著招呼起了李定國,她笑起來眼睛裡閃爍著和藹、親切的光,讓李定國不自覺想到了自家孃親。

只是它很快回過神來,把目光投向桌上的飯菜。

一盤簡單的清炒土豆絲,還有一盤清蒸鯉魚,這兩道菜加上一盤河蝦,一盤大明百姓家家飯桌上都有的西紅柿炒雞蛋。

這四個菜加上一碗燉雞,這便已經能算得上招待客人的飯食了。

這一桌子飯菜,怎麼地也得三十來文,因此李定國看後不免笑道:“這麼多好菜,自然吃的習慣。”

“娘,李定國家裡也是村裡的,和我們吃的差不多。”

周伯謙一邊扒著飯,一邊都囔著嘴,那不安分的模樣,讓周王氏瞪了他一眼:“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

“呵呵……”周喜娘見弟弟挨訓,也忍不住笑了笑。

與清代不同,明代女子是可以上桌吃飯的。

清代許多百姓以為儒家規定的女子不能上桌,因此便藉機效彷,但卻由於文化水平不夠而誤解。

相反在官學盛行的明代,大部分百姓都能理解儒家口中“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的意思。

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男女不能一起吃飯,而是內宅需給女卷單設一桌。

在明代,有錢人家或者官家女子內宅方面的往來應酬是人情關係的一部分,也是必須的交際,女卷們的“桌”也充斥著各種禮儀要求,要配得上當家和客人的身份,奢華程度絕不比外堂男人們的“桌”低。

並且,這個規矩也是針對士大夫和殷實之家,像周家這種平頭百姓,除非客人來得多,不然她們一般都和男人在一桌吃飯。

至於清代的“女子不上桌”,實際上純粹是百姓理解錯誤,外加上“窮講究”導致的。

但即便是明代,那婦女嫁人後也是得看上桌的是什麼人,才能決定能不能和其他男性坐一起吃飯。

如果是長輩和晚輩是可以的,如果是平輩,並且還是女卷不熟悉的異性,那家中就需要單獨開一桌給女卷吃了。

只不過,周家似乎沒有這個顧慮,因為他們在京城認識的人並不算多。

“伯謙,你說周叔在山東任職,你們家也是山東的,那為何你們會搬到京城來?”

李定國在飯桌上突然開口詢問周伯謙,因為他知道了周伯謙家是山東青州人,而周伯謙的父親也在山東青州營擔任總旗官,那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們還會來京城?

“自然是為了這小子的學業來的,三年前只有京城開官學,自然只能送他來這裡了。”

周王氏解釋著,順帶還給李定國夾了一快子肉,並且說道:

“況且,京城物價還算便宜,購買書本紙張也便宜,閒暇時還能讓伯謙教喜娘讀書。”

“不能去讀女學嗎?”李定國記得一些地方是有女學的。

“太貴了,一年得教十兩銀子,平頭百姓哪裡讀得起?”周王氏笑著解釋,並說道:

“這小子讀官學一年也不過二三兩銀子,五年讀下來也才十二三兩,這院子也才二十幾兩,讀完還能賣了,五年下來,我們三人用度最多三十兩。”

“她們姐弟若是都讀書,那一年得二十幾兩,若是喜娘讀,五年也得五六十兩。”

“現在許多百姓都是這樣,把家中男丁送去讀便宜的官學,然後讓男丁回家教姐妹讀書,能省下不少銀子。”

周王氏為自己的經濟頭腦而感到高興,周喜娘也不覺這有什麼不對勁,李定國也覺得很有道理,唯有周伯謙,此刻的他正苦著臉試圖伸快子,但他所看上的每一塊肉,都被自家孃親夾給了李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