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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嘉峪關頭

“修葺南京皇宮?”

二月二十六日,當南京的訊息送到了京城,在養心殿因為朝政而焦頭爛額的朱由校來了興趣。

他示意魏忠賢念下去,魏忠賢也知道皇帝近來煩躁,因此討喜的將朱慈燃的奏疏念了出來。

當朱由校得知南京皇宮內大多殿宇已經坍毀無存,南京太廟也早已被焚燬時,他也忍不住略微皺眉。

奏疏的末尾,朱慈燃說出了南京工部估計的修葺費用。

如果有合適的木料,那南京皇宮修葺的費用應該在九百萬兩左右,如果沒有的話,那估計得在二千四百萬兩左右。

這筆銀子,比起北京皇宮的三大殿可貴太多了,不過對此,朱慈燃有些懷疑。

他表示他會在兩個月後返回京城,並遞交南京皇宮各處廟宇損壞的圖紙。

念到這裡,朱慈燃第一次寫給朱由校的奏疏也被魏忠賢讀完了。

讀完奏疏的魏忠賢,討好般的看向朱由校。

從朱由校的臉上,他看出了朱由校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因此他也說道:

“萬歲,這南京皇宮肯定得修葺,眼下火車已經通了,萬歲日後說不定時不時就會回南京,如果不修葺皇宮,那要住在哪裡?”

“嗯……”魏忠賢的話很受用,朱由校贊同般的點了點頭。

不過,贊同是贊同,但財政是個大問題。

“我記得內帑每歲的收入只有三百七十六萬兩了對吧?”

朱由校轉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王安,王安聞言也如實交代道:“今年應該能有三百八十萬兩。”

“三百八十萬兩……”朱由校沉吟了數秒,覺得這銀子有些不太夠。

由於朱由檢是以御馬監起家的,並且在新政中廢除了金花銀等雜稅,因此內帑的收入直接被腰斬。

曾經的皇莊、皇店、金花銀等收入都是內帑收入的大頭,但是現在皇莊田被拿去分給了農民,皇店雖然不歸戶部管轄,但也是獨立的財政部門。

因此,在天啟十年左右,朱由檢需要面對的就是設定一些皇室收入。

對此,朱由檢的做法是在天啟十年時,將皇店、戶部、海外金銀每年1%的利潤拿出來轉移內帑。

除此之外,還有的就是向諸藩收取的藩王每年一千兩,郡王每年一百兩的太廟、王府維護費用。

當時因為建虜還在,雜項還沒有廢除,所以加起來內帑收入還能維持在四百萬兩左右。

到了天啟十三年,建虜被滅,雜項被全面廢除過後,內帑收入再度腰斬,朱由檢只能將海外金銀、皇店收益併入內帑收入,並提高到了10%的程度。

僅憑這兩項收入,內帑收入就達到了三百萬兩的收入,並且隨著天啟通寶的發行,內帑也獲得了貨幣發行利潤50%的收入。

大明天啟通寶的鑄幣利潤是1%,每年回收舊錢幣再發行的數量是兩千到三千萬兩左右。

以眼下朝廷每年的發行情況來看,內帑從這裡就獲得了十幾萬兩的收入。

除此之外,各地城鎮的攤位銀也需要拿出10%交給內帑,這筆收入又能入賬四十幾萬兩。

這些各種加起來,內帑的歲入勉強可以達到三百八十萬兩。

看上去,皇室對朝廷財政佔比很大,但如果仔細分析,在沒有了金花銀和皇莊,加上皇室不插手皇店管理後,皇室基本與大明最底層的農民沒有了利益瓜葛。

壞人被皇店、戶部做了,皇室收錢就是。

不過這種收入方式實際上還是比較落後,並且有一定弊端。

如貨幣發行利潤這一條,如果什麼時候大明改變貨幣為紙幣,那麼當貨幣成本變低,利潤變高,那皇室就要佔比財政大頭了。

所以朱由檢必須在他就藩前,把大明百姓對紙幣的信任培養起來,並且在發行紙幣後,將皇室對貨幣發行利潤的佔比降低。

紙幣印上頭像來收取肖像權的做法,也是一個很不容易遭到百姓詬病的做法。

不過,王朝沒有萬世,朱由檢的這套規則能執行多少年,全看後世君王能不能堅持下去。

只要有一個人改了新政,不再給百姓發耕地,或者糧食太多導致土地太賤,農民進而起義,那大明都難逃覆滅的命運。

不過畢竟有著宗藩體系,還是那句話,新的制度出現後,不管掌權人是誰,只要他不是政治白痴,都不會去勐踩大明皇室,因為海外宗藩體系就代表了大量利潤。

皇室就算沒有了實權,甚至沒有了皇帝的頭銜,也將擁有一些閒散的職位,直到宗藩體系被結束,大明諸王紛紛被革命,皇室才有可能被拋棄,但基本上也不太可能被殺。

朱由校是瞭解這一切,才讓自己弟弟這麼來的。

由於國庫和內帑徹底分離,因此朱由校還挺支援的。

只是到了眼下這種需要修葺南京皇宮的大工程時,內帑那點銀子就不夠看了,更別提內帑還被朱由檢薅了二百萬兩,並且是每年固定。

“皇城三衛、大漢將軍、各地王府、內廷、齊王府,這些支出都去了後,內帑每年還能有多少歲入?”

朱由校詢問魏忠賢,魏忠賢不假思索就回答道:“每年固定得支出三百萬兩左右,眼下內帑還結餘著一百六十萬兩。”

“一百六……那欠缺了一些,每年只有七八十萬兩的結餘。”聽到魏忠賢的話,朱由校皺了皺眉。

不過,這種時候魏忠賢卻獻媚道:

“萬歲,這皇宮不僅僅是您的住所,也是文武百官辦公的地方。”

“奴婢認為,可以將外廷交給六部修葺,而內廷交給內帑修葺,至於皇宮怎麼修,誰監工,這自然是由萬歲和司禮監來監管。”

魏忠賢很高興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當然他也不僅僅是為了讓朱由校高興,他更高興的是自己可以偷拿偷取了。

儘管面對朱由校這種熟知價格的木匠大家面前,偷拿偷取會很困難,但只要藉助朝廷的面,很多東西的物價都可以壓低到成本。

這麼一來,原本商賈吃的利潤,就能被他魏忠賢吃了。

九百萬兩的工程,他一個人最少就可以吃五六十萬兩。

想到這裡,魏忠賢那張老臉簡直笑的和菊花一樣燦爛。

“倒也是個辦法……”

朱由校倒是覺得魏忠賢說的很有道理,並且也想藉著這個機會給自己放放假。

他側過頭去,一看到那等待處理的四百多份奏疏,他就不由的頭疼了起來。

南京皇宮這件事情,天啟四年的時候,張延登就給朱由校上疏過。

當時朱由校之所以拒絕這個鍛鍊手藝的好機會,原因有三。

第一,當時大明正準備復遼之役,北方戰事確實告急。

第二,當時朱由校正在研究怎麼修葺北京皇宮的三大殿,手上也忙活不過來。

第三,在上面兩條都需要用銀子的情況下,大明是沒有能力再修建南京皇宮的,而且朱由校也不覺得他這輩子能去住南京皇宮。

不過,朱由校哪裡能想到軍備院居然在耗費六年時間後真的搞出了可以運用的火車。

隨著火車出現,別說南京皇宮,便是交趾、舊港這種久遠之地,對於朱由校來說都幾乎近在遲尺了。

朱由校本來就有利用火車周遊大明的意思,尤其是聽到了自家兒子和弟弟先後周遊路上的趣聞後,他這個心思就更發活躍了。

南京作為江南樞紐,大明既然要掌控江南,那麼肯定要時不時去江南震懾一下當地的士紳官員。

修葺皇宮算是上眼藥,等道皇宮修葺結束,朱由校入住南京皇宮的時候,那就是在當地士紳官員頭頂放了一把隨時可能落下的尖刀。

正因為皇宮修葺後是這種情況,朱由校毫不懷疑有人會在南京搞小動作。

既然有人搞小動作,那肯定就要有人坐鎮。

反正都要選一個人坐鎮,那還不如自己去體驗體驗江南的風情呢。

一想到南京城的繁榮和江南美景,朱由校心裡就有些癢癢。

不過想了想後,他還是沒有貿然的下旨,而是派人把這訊息送往了河西,準備看看朱由檢的態度如何。

只是五天時間,當時間來到三月初一的時候,訊息成功送抵了朱由檢的手中,而此時的他也在前往嘉峪關的路上。

四月的嘉峪關,涼意不減……

馬車走在河西走廊這寬闊平直的縣道上,車輪滾動的聲響,劃破了四周的寂靜。

四輪馬車窗戶被由內朝外的開啟,面白如玉的朱慈烺探出頭來,稍稍抬頭,便是湛藍的天空。

這湛藍的天空,浮空的白雲,配上南邊高聳的祁連雪山,朱慈烺似乎能聽到近千年之前大唐商隊的駝鈴聲。

遠處,橫臥在大地的嘉峪關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座“關城”對於朱慈烺來說,開始並不是很有吸引力,但是隨著馬車內孃親誦讀霍去病列陣祁連的故事時,朱慈烺漸漸開始感興趣了起來。

朱慈烺在看自然風景,因為河西走廊那粗獷而雄大的景色是他未曾見過的。

只是對於常年巡視河西的滿桂來說,此刻的他卻在前面一輛馬車中不斷抱怨。

“這火車修的太慢了,從蘭州城出來後就得一直坐馬車,這一千二百多里路,要是有了火車,也就兩天時間罷了。”

坐習慣了火車,滿桂反而抱怨起了河西的“落後”。

在他坐在馬車裡抱怨的同時,朱由檢也不由苦笑搖頭。

他一方面是笑滿桂這廝的多變,一方面是在笑自家皇兄的小心思。

以兄弟二人十七年的羈絆來說,朱由校屁股一撅,朱由檢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了。

如眼下也是一樣……

在朱由校讓人送來了南京皇宮的訊息和解決辦法後,朱由檢就知道,自家哥哥並不是真的多關心南京皇宮。

他只是想去江南,藉著修皇宮的名義給自己放假,召自己或自家那大侄子回去監國罷了。

對於一生散漫愛木工的朱由校來說,常年把屁股坐在那龍椅上是不可能的。

不過對於累了十幾年的朱由檢來說,讓他回去監國也是不可能的。

“燃哥兒到哪了?”朱由檢合上手中錦衣衛送來的手書,抬頭向陸元高詢問。

陸元高不明其意,直白說道:“按照時間來算,應該抵達揚州境內了。”

“揚州啊……”聽到朱慈燃已經到揚州了,朱由檢忍不住笑了笑。

他抬手抖了抖朱由校的手書,然後帶著一絲算計的眼神說道:

“告訴萬歲,西域不穩,請再批我沐休一個月。”

“另外,南京皇宮畢竟是國本,理應修葺,就按照萬歲的意思辦吧。”

“是!”聽到朱由檢的話,陸元高沒有多想,畢竟此時西域確實不穩。

隨著他們逐漸深入河西,西域那邊錦衣衛的情報不斷送回。

在二月中旬,林丹汗和哈薩克、葉爾羌等國在唐代輪臺縣,後世烏魯木齊一帶爆發戰爭。

哈薩克三玉茲和葉爾羌汗國聚兵四萬,與林丹汗五萬騎兵野戰,雙方大戰十日,箭失如蝗,最後以西域聯軍敗退宣告結束。

這樣的局面,連朱由檢都沒有想到。

他不是沒想到林丹汗會贏,而是沒想到西域的諸多勢力居然那麼弱,也難怪準噶爾部在固始汗前往青藏後,會在不到四十年時間就統一了大半西域。

就眼下的架勢來看,如果沒有第三方勢力的插手,林丹汗完全可以在五年之內將西域統一,甚至連跑到金山北麓的準噶爾部也將遭到驅逐。

只不過,眼下執政的是朱由檢,而不是朱瞻基和朱佑樘。

他可不會坐視蒙古坐大,因此必要的打擊必須跟上。

想到這裡,他也對滿桂開口說道:

“最多十九年中旬,京嘉鐵路就能通車,同時京隴鐵路也能連線雲麓鐵路和昆佔鐵路。”

“東北四省和北直隸、山西、陝西、四川、雲南、麓川、交趾的物資將會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嘉峪關。”

“眼下既然吳三桂即將出兵,那想來九月前就能消滅盤踞在冰河以東的羅剎人。”

“國朝接下來只要大力發展單于行省,就可以從金山北麓和金山南麓,以及哈密等三個方向打擊北虜。”

朱由檢需要兩年半的時間,屆時就能對西域出兵,光復西域。

只要拿下西域,即便火車沒有修通,那也能在當地開採煤礦,運送拖拉機前往當地。

屆時只需投入數量足夠的拖拉機,再好好經營一兩年的時間,那大明就能憑藉西域來實現養兵三萬。

三萬裝備步槍的明軍騎兵,他們完全可以馳騁河中(中亞)和烏拉爾山脈東西兩側。

做到這種程度,朱由檢就可以安心的帶著許多人前往齊國了。

“殿下,這麼出兵,豈不是會放跑虎兔墩?”

滿桂仔細研究了一下朱由檢的打法,發現朱由檢基本是由西向東,和由北向南在打仗。

這麼做並沒有什麼不對,但問題在於這麼做,似乎漏掉了可以逃跑的西方。

林丹汗的實力並不差,而如今的沙俄也還沒有經歷彼得一世的改革。

當林丹汗帶著四五萬騎兵進入中亞,或者向西北逃竄,佔領西伯利亞平原的時候,沙俄是沒有力量阻止的。

甚至可以說,如果林丹汗執意向西逃跑,沙俄的力量頂多把林丹汗擋在伏爾加河以東。

以大明的角度來看,朱由檢實際上更希望林丹汗帶領部眾跑到河中地區,吞併哈薩克、布哈拉和希瓦等汗國,並且越過伏爾加河,吞併克里米亞汗國,佔領高加索北部的裡海低地。

因為這麼一來,沙俄就將面對一個龐大的遊牧帝國,他必須出兵在南部和東南部進行防禦,從而放鬆對東部的防禦。

這麼一來,明軍就可以直接飲馬烏拉爾山脈,同時在烏拉爾山脈西部建立一個直轄州府,或者封王令其在當地就藩。

所以,放走林丹汗對於朱由檢來說有很大的好處。

從某種角度來說,朱由檢甚至想把這個歷史上蒙古地區的攪屎棍送往歐洲,充當大明在歐洲的一個攪屎棍。

“放走林丹汗,對國朝有好處。”

朱由檢回了一句,而這時馬車也抵達了嘉峪關的關城下。

由於青海縣的經歷,朱由檢沒敢讓人知道他來,只是簡單通知了嘉峪關的守將。

所以,當馬車停穩,他下車的時候,他所見到的除了那雄偉遼闊的嘉峪關,剩下的便是在嘉峪關東部的數萬畝良田,以及守在城門口迎接他的嘉峪關參將。

“末將參見……”

“好了。”

見到朱由檢和滿桂下車,嘉峪關參將當即上前就要行禮,但朱由檢卻攔住了他:

“不用虛禮,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

說罷,朱由檢走進了嘉峪關城,也看到了和朱慈燃當初看到了大差不多的民生環境。

他很是滿意,因此沒有過多停留,而是走上了嘉峪關的關城。

對於嘉峪關,朱由檢比朱慈燃瞭解的更多。

嘉峪關關城的一邊是祁連山、一邊是黑山,剛好夾在在兩山之間,因此它才能成為大明中後期的西北門戶。

那巍峨的城樓,也不知站過多少衛國戍邊的將士,它就這樣矗立在這西北邊陲。

朱由檢慢悠悠的走上去,站在樓上向遠處眺望。

這時、陽光恰巧從雲層中傾瀉了下來,落在連綿不絕的雪山上,閃著銀光。

關城以東,生機勃勃……

關城以西,卻是一片荒蕪……

跟隨走上來的滿桂看著這一切,他不由感嘆道:

“殿下,雖說末將是武將,但在收復西域這件事情上,哪怕五軍都督府的人都拍桉,但京城裡的文臣恐怕也會覺得勞民傷財。”

“畢竟現在的西域,已經不是曾經的絲綢之路了……”

滿桂的一句話,道出了大明士大夫對待西域的態度。

他的這番話,也讓朱由檢心底掀起了波瀾。

他看向了西方,與只看到了利益和取捨的士大夫不同。

站在這裡,朱由檢更多的是看到了在千百年前這關外,無數將士將領在戰場的廝殺和戰馬的悲鳴……

他彷彿看見了多年以前大唐與大漢的急行軍,看見了張騫西行的使團,也看見了解憂公主遠嫁的車隊。

他還看到了霍去病在此列陣,蘇定方帶領唐軍西征,高仙芝、封常清帶領唐軍返回……

他更看到了打著“郭”字旗號,帶著整整兩萬四千少年兵從這裡走出,前往西域的唐軍。

他們臉上洋溢著笑容,討論著在安西駐守幾年後回家相幾個媳婦,但多年過去,朱由檢卻並未看到他們回來……

他在等待,然而等到的卻是這塊土地上的漢人被吐蕃人貶為奴隸,以獵殺河西漢人為樂趣。

到這裡,他以為事情結束了,但很快他就看到了多年以後一支高舉“張”字旌旗的兵馬由西向東,自沙州高唱《秦王破陣樂》而來。

再往後……留守的漢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了身著安西唐甲,卻清一色胡人的面孔,千里佛國變成了一座座清真寺,哪怕連百姓也全部變成了胡人。

他似乎不抱期待了,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他的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驅逐胡虜,恢復中華!”

“立綱陳紀,救濟斯民!”

西北的風沙帶著這熟悉的江淮官話在朱由檢耳邊響起,他回頭看去,似乎看到了高舉“大朙”旌旗,身著鴛鴦戰襖的明軍由東向西高唱而來。

自宋景右三年開始算起,到明洪武五年,整整三百三十六年的時間,漢人的面孔再次出現在了這裡。

打著“馮”字旗號的明軍越過了這裡,他們向西而去,去到了瓜州,也去到了敦煌。

明明他們七戰七捷,一度進入西域,然而不知道什麼緣故,他們撤了回來,在這塊地方築起了關城。

至此之後,朱由檢雖然還能看到明軍走出這裡,向西征討,但終歸只是曇花一現。

這座關城、開啟,它是文明交流的甬道。關閉,它是守國之疆土的屏障。

朱由檢從歷史中回到了現實,雙眼從模湖的歷史中走出。

他看清楚了如今的嘉峪關,它雖然有著車水馬龍的街頭,有著喧鬧的街市,也有著充滿了漢文化的建築和面孔……

但他也知道,漢人的腳步,似乎停在了他腳下的這座關城,而這個時間,已經有一百四十二年了。

嘉峪關,它靜靜的矗立在白雪皚皚的祁連和寸草不生的黑山之間,就像是駐守在無盡的戈壁灘中千百年的將領。

它走過了漫漫的時間長河,見證了太多歷史變遷,朝代更迭。

它不像敦煌擁有那麼多耀眼的文化瑰寶,但它卻有自己永遠的使命。

它更像是一個存在於中原和西域邊界上孤守的魂靈,千年百年,一直如此。

站在這裡,朱由檢肩上的使命感似乎變得更為沉重了。

漢人是否要邁出這一座關城,這個抉擇在他的手上。

嘉峪關到底要做一個守土的屏障,還是要成為中原和西域的甬道,這個抉擇也在他手上。

有些事情,他如果不做,那後世子孫就很難做到了。

眺望西方的戈壁黃沙,懷揣沉重的心情,朱由檢很清楚,不管是西域還是北庭、亦或者是更遙遠的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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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打下來,移民實邊,那才能造福子孫。

“有些仗我們不打,就得留給後代子孫去打。”

朱由檢轉身離去,但背影卻很是高大。

他的聲音響起,在滿桂耳邊迴盪,充滿了氣魄。

“漢唐舊土必復,敢言息兵者,可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