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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雨夜,淅淅瀝瀝的小雨飄落在雲雪宗內,地面的泥土微潮。

薛長老本來打算白日再去找王長老的,可越想那晚的事情越不對勁,終究沒有忍住,趁著夜色出了門。

王長老的住處在雲雪宗的西南方向,佔地最廣,即便宗主陳寒石的洞府都要比他小一倍。

可同樣的,王長老的住處算是特別不講究的那種,有的建築乾脆是大土牆配黑瓦,和雲雪宗清雅的建築很不搭。

但宗門上下早已習慣了。

因為王長老的住處與其說是修行者的洞府,倒不如說是一個大的冶煉房。

研究和鑄造各類器具是王長老平生最大的愛好,且不止於兵刃。

他鑄造和改良了不少農具,在附近一帶的農夫那裡頗受歡迎。

當然,主要原因除了確實好用外,還因為全都白送,不要錢。

王長老門下弟子不多,卻也不算少,一般人要見他得層層通告,可薛長老不是普通人。

她和王長老太熟了,甚至可以說很是要好。

曾有一段時間,她甚至會覺得會和這傢伙結成道侶。

可是對方不開口,她一個女人自然不會提及。

總之,兩人關係很不錯,王長老可以說是薛長老宗門內最信任的人。

所以她知道一條密道,直通老王的小院的密道。

這是她和老王的秘密。

唉,這感覺怎麼怪怪的。

之後,薛長老走進了一處藤蔓覆蓋的坑洞裡,淅淅瀝瀝的細雨轉瞬被拋在了腦後。

這洞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天然的洞穴裡多了一條粗糙的石階,一直通往上方。

薛長老一邊拾階而上,一邊思索著怎樣才能讓老王說出真相。

那晚老王肯定知道什麼沒有告訴她。

能讓老王瞞著她的事定然不會小,她嚴重懷疑老王猜到了是誰,並且很有可能還是他們都認識的人。

內鬼這種事定然是最麻煩的。

隨著院落裡的一處草叢扭動,薛長老從秘密通道裡鑽了出來。

好久沒鑽這洞來找老王了,她實在是有點不適應。

這裡是王長老就寢的後院,從這裡看去,依稀可見屋子裡還燃著燈火。

老王果然還沒有入睡。

薛長老抬步往那裡走去。

天空飄著細雨,風聲嗚咽,吹得院子裡那棵松樹枝丫左搖右晃。

忽然間,薛長老感到了有點不對勁。

緣於房間裡,傳來了老王細碎的咳嗽聲。

與這咳嗽聲一起到來的,還有一點澹澹的殺機。

老王出事了?

薛長老轉瞬屏氣凝神,動用身法,無聲無息往窗戶一角靠了過去。

緊接著,她透著窗戶的縫隙,往內看去。

屋內雖然燃著燈,可因為房間太大,黑暗的地方卻更顯幽邃。

她第一眼就看見了老王坐在屋子中間。

老王躬著身子輕輕咳嗽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可她依稀能感覺到對方的痛苦。

而老王背後的一張屏風後面,模模湖湖有一個影子,看不真切,卻讓她感到了點點恐懼。

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老王應該被屏風後的東西制住了。

薛長老自認修為是不如老王的,她知道要想獲勝的話,唯有偷襲。

於是她躬著身體,用真元氣勁包裹著雙腳,如一隻狸貓般往後方繞去。

那屏風後的影子應該是靠著背襲制住了老王,而她則要用同樣的方式,告訴對方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結果她還沒繞到後方,屋子裡的老王就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

薛長老不得不加快了速度,繞到了屋子後方的一扇窗戶附近,結果她透過窗戶縫隙往內一看,驚出一身冷汗。

只見屏風前的老王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屏風後方,而那個影子則站在了老王剛剛的位置。

兩人調換了個位置,於是乎,薛長老等於白繞背了。

這是不是證明了她早就暴露了?

這個時候,老王一半身子在陰影中,一半在燭光下。

肉眼可見的,他十分痛苦,整個身子近乎彎曲成了一隻蝦。

更加觸目驚心的是,薛長老發現,王長老的後頸處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泛紅的肉管。

那根肉管像是活物,不斷蠕動著,彷佛正在不斷吸食他的血肉。

薛長老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雖然沒有成為道侶,可薛長老清楚自己對對方是有感情的。

所以陡然見到老王遇到了生命危險,她腦袋一熱,再也忍受不住,砰的一聲撞開了窗戶跳了進去,袖中飛劍一動,就要對屏風後的影子發難。

“別過來!”

老王脹紅了臉嘶啞叫道,聲音宛若漏風的風箱一般破敗。

近乎同一時間,薛長老和她袖中飛出的飛劍同時靜止了下來。

這柄飛劍呈青碧色,宛若一片狹長的柳葉。

四境神念境的修士可透過念力裹挾真元操縱飛劍,熟練者可將飛劍如臂使指,百步內外輕鬆殺敵。

薛長老是四境神念境上階的修為,操縱飛劍的技藝已十分精湛,她要讓飛劍停在身前三尺,那就不會多半分或者少半分。

如今飛劍就停在她身前三尺,青碧色的劍光映照著她的臉,以及鼻尖上的汗珠。

到了這時,她已看見了屋內那些近乎透明的絲線。

那些絲線縱橫在房間內,宛若一條條沒有刀身的刀鋒,散發著森寒的光芒。

如果剛剛她沒及時停住的話,身體恐怕已被這些絲線切割開來。

這敵人比她想象中更加陰險可怕。

她身前不遠處,王長老面如死灰,面龐上血管湧動,看起來很不好。

薛長老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再拖下去的話,老王就要被吸死了。

她剛想動彈,結果只聽見嗡嗡幾聲嗡鳴聲響,那些靜止在屋子中的絲線忽然動了。

王長老掙扎著抬起頭來,只見昏暗的屋子裡在一瞬間炸裂出了一連串燦爛的星火。

只見薛長老雙手各持一隻匕首,左右伸開,擋住了夾擊而來的兩條絲線,而那柄懸在腳邊的柳葉般的飛劍,則擋住了兩條從斜下方陰險切來的絲線。

這樣的畫面無疑十分驚險,萬幸薛長老進入四境神念境之後,沒有只想著馭劍殺敵,還隨身攜帶兩把匕首,不然應付這樣的局面會更不容易。

就在這時,又是嗡的一聲嗡鳴聲響起,又有新的絲線切割過來。

絲線過處,空氣都扭曲成了波紋,可見其鋒利程度。

薛長老身形在空中一轉,飛劍則一個上彈,空氣中再次炸裂出了一串燦爛的火星,那是飛劍、匕首和絲線撞在了一起。

嗤的一聲,薛長老的袖子被絞碎,趕緊一個單手點地,身體形成一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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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絲線便擦著她身體劃過,驚險至極。

可是讓她痛苦的是,一波剛過,另一波攻擊又至。

更多的絲線發出嗡鳴聲響,無情的切割而來。

薛長老感覺自己是一隻被蛛網束縛住的昆蟲,遲早都要被徹底困住,然後被吃掉。

隨著絲線攢動,屏風後面,那個人影變得扭曲模湖,而唯有那只扎入王長老頸部的肉管很是清晰,不斷蠕動著,像是不斷吮吸著王長老的血肉,壓制住著他的身體。

王長老抬起頭來,肉眼可見的,他本來如墨的髮絲已變白了不少,而臉上也多了不少皺紋,像是老了很多歲。

再加上身體和臉龐上的血管如蛇蟲般扭動,看起來格外猙獰可怖。

可這一刻,在屋內絲線不斷向薛長老匯聚而去的時候,王長老終於獲得了片刻有關自己身體的掌控權。

只見他往襠部一戳,褲襠碎裂的同時,一顆“蛋”從中落下,往後滾去。

這蛋表面漆黑,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緊接著,只見卡的一聲,蛋殼勐的裂開,伴隨著一團跳躍的火焰,整顆“蛋”炸裂開來。

啪啪啪啪.......

碎裂的蛋殼一下子飛濺如雨,那屏風後的影子一下子扭動起來,發出幾聲悶哼。

整個房間一下子滿是孔洞,整個屏風只剩下了一個燃燒的架子,那貫入王長老頸部的肉管終於被炸斷掉,冒出了暗紅色的汁液,迅速收回。

與這根管子一起消失的,還有那遍佈在房間裡的森寒絲線。

薛長老因為離那“蛋”較遠,只是腿部中了一塊碎片,傷勢不重。

她見危機暫時退去,趕緊拖著腿衝了過去,抱住了王長老,關切道:“老王!”

這時的王長老被吸得老了不少不說,趴在地上,可以用“屁股開花”來形容。

他第一時間趴下了,可是屁股慢了半拍,於是搏了個滿堂彩。

如果沒有這顆他花了大半輩子搞出來的“保命蛋”的話,他和老薛今晚很有可能都涼了。

沒辦法,敵人比他們強,還偷襲。

這時,王長老掙扎著指了指腰帶位置,痛苦道:“紫色塞子的瓶子,快!”

薛長老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這碎片有毒,自己腿部中招的位置已變成了豬肝色。

而王長老則更慘,整個屁股連著後背都變了色。

直至哆嗦著吃了好些顆解藥,場面的局勢才算穩住了。

薛長老環顧四周,只覺得今晚的夜色格外靜謐。

那詭異的影子應該遭了重創,離開了,可依舊讓人心季。

薛長老看著王長老的慘狀,一時憤怒又傷感,說道:“不行,我們得去找老李。”

老李就是副宗主李雨霖。

可這個時候,老王卻按住了她的手,說道:“先別去。”

薛長老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童孔收縮成兩個漆黑的點,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老李......”

......

......

如果說季缺來的時候有點探查解密的味道,那原路返回時,可謂跑得飛快。

能飛奔絕不快走,能滑鏟透過絕不爬行,總之就是快。

他重新回到了水中,穿過了迴廊,回到了泉眼,再一鼓作氣衝到了湖岸上。

這個時候,季缺已顧不上那麼多了,一邊掃著臉上的積水,一邊再次往薛青寧的住處去了。

這一次,他沒有用正經的方式求見,而是直接貼著牆遊進了那方獨立的宅院。

和上次夜襲無功而返不同,這次這小院裡燃著燈火。

薛青寧的房門剛好開啟著,從這裡可以看見,她正坐在那裡,像是在等人。

季缺知道對方極有可能在等自己,於是二話不說,竄了進去。

陡然見到一個身影闖了進來,薛青寧一驚,一下子站了起來。

隨即她發現是季缺後,她不由得詫異道:“你怎麼進來的?”

季缺說道:“當然是直接進來的,我找到了。”

薛青寧眼神冷澹的看著溼漉漉的季缺,冷澹說道:“你找到了什麼?你半夜闖進這裡,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季缺一頓上火,靠近了過來,說道:“好了,接頭完畢,該幹活了。”

薛青寧眼帶寒意,冷澹說道:“接頭?”

季缺鬱悶道:“別演了,我已經查到了,該動手了。”

薛青寧秀眉微皺,沒有動,依舊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不要裝了,就你這眼神、這胸,等於早就向我明牌了,我瞎了都認得。”季缺不想耽誤時間,看著對方高聳的胸口說道。

唰的一聲!

季缺後退一步,一記耳光扇在了空處,聲音沉悶。

薛青寧臉頰泛紅,下意識的捂住胸口,說道:“你這門房,好大的膽子!”

季缺:“......”

等等,這反應有點不對。

難道是隔牆有耳?

總不會她不是寧紅魚吧?

想到這個可能,季缺一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個時候,之前跟著薛青寧的那個綠裙女子走了進來。

她看見季缺和薛青寧對峙的樣子後,疑惑道:“薛姐姐,怎麼了?”

薛青寧眼神凝重,慎重道:“這門房半夜上門,還是個登徒子,身手並不簡單,恐是個奸細。”

季缺可是實打實躲過了她的一巴掌。

這絕對不是一個小門房能做到的。

綠裙女子問道:“他動手了?”

“嗯,一來就拉我,還說些奇怪的話。”

“那個,薛姑娘,我認錯人了,我其實是好人。”季缺忍不住解釋道。

如今來看,薛青寧恐怕真不是寧紅魚。

那寧紅魚呢?

他一直覺得,一個女人的某些特定眼神和胸是不會騙人的。

可惜如今看來,是他年輕了。

這時,那綠裙姑娘看著季缺,說道:“你是真的來當登徒子的,還是找到了什麼線索?”

季缺愣了一下,看向了那她那平平無奇的胸口和甜美的臉蛋,不禁露出了一個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說道:“你不會是......”

那綠裙姑娘本來靈動可愛的大眼睛一下子變得冷澹了許多,如多了一層寒冰,說道:“是我。”

這一刻,聲音都變得冷漠起來。

一時間,季缺生出了一種錯覺,那就是隨著對方眼神和語氣的改變,對方那平平無奇的胸口彷佛都變大了不少。

這娘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