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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陶西看著安東尼一臉緊張的抱著他懷裡的美鈔離開的背影和他手裡的鑰匙,陶西的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也就是這一刻陶西再一次感受到了心疼的感覺!

上一次他心疼的感覺,是希爾和馬爾科拿走他存款的時候~

要知道這可是1984年的美國,現在美國一輛嶄新的桑塔納汽車才賣7000美元!

陶西忍住不看安東尼離開的方向,尼爾森這個時候也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尼爾森看了一眼遠處的哥哥一臉面色灰敗的樣子,尼爾森一臉問號!

尼爾森真的不知道在他離開的半個小時裡都發生了些什麼,但是馬上就要成為一家熱狗店老板的他顧不得那些,他現在只想知道房東有沒有來!

“熱狗店開下了好好幹!以後每天給我準備一份免費的熱狗!知道了嗎?”

尼爾森聽到陶西的話一臉熱情的點了點頭同時尼爾森還拍著他胸脯保證道:“您放心,一天兩個,我肯定讓您愛上我的熱狗!”

“我一會兒就不跟膩哥哥打招呼了,記得給他說,讓他辦事情的好處費我已經交給他了,讓他給我把那件事情調查清楚,我需要證據!”

已經樂不可支的尼爾森哪裡顧得上陶西說的話,因為尼爾森已經看到了一個面色匆匆的男人手裡拿著一份合同朝著他們跑了過來~

陶西看到這一幕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是轉讓合同,你籤了就行,你看你什麼時候去公證處公證,隨時找我就行了。”走過來的安東尼把尼爾森嚇了一跳,但是陶西卻不管那些,陶西衝著安東尼指了指尼爾森就轉身離開了,唯獨剩下安東尼和尼爾森兩個人站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討價還價。

過了好半天,尼爾森才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說道:“那錢呢?多少錢?”

尼爾森說完這句話才習慣性的去找蹲坐在他後面的陶西,這一回頭可給尼爾森嚇了一個夠嗆!

因為陶西找不見了!

“哦!Fxxk!我就知道我的哥哥怎麼可能有這麼大方的朋友,他剛剛還....”

“嘿,bro,請尊重一下陶西,錢他已經付過了,你只要在合同上付款,這家報亭就是你的了!”安東尼沒有好氣的看了一眼尼爾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是尼爾森在聽到安東尼說過的這句話後激動的在原地一蹦三尺高~

“哥哥!我們終於在洛杉磯縣擁有屬於我們兄弟倆的第一家熱狗店了!”

渾身不斷往外冒著冷汗的尼爾塔看到一個渾身紋著紋身,一個讓他在監獄似曾相識的白人出現在陶西附近時,尼爾塔嘴裡不斷的絮叨著:“完了,完了,完了,可能我這次把我弟弟也連累了!該死的,我剛剛到底在想什麼,我竟然還要讓我弟弟也跟著陶西混.....”

尼爾塔腳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是菸頭了~

慌亂無措的尼爾塔現在真的想跑掉,但是他的弟弟不知道被陶西搞到哪裡去了,每當尼爾塔想走上前去跟陶西道歉的時候,他就想起來博爾頓在監獄裡經常說的那句至理名言!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麼還要洛城警署幹什麼?還要幫規做什麼?”

這句話就像被刻在他腦子裡面一樣,忐忑不安、懊惱悔恨,尼爾塔知道他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能等待著只有血幫對他的審判~

就在尼爾塔還在反省的時候,尼爾森忽然一聲大叫讓尼爾塔反應了過來~

通紅著雙眼的尼爾塔朝著他的弟弟看去,尼爾森看到他哥哥的樣子再一次大叫了一句:“尼爾塔,我們有自己的熱狗店了!!!”

“什麼?”

尼爾塔走到弟弟旁邊看著這個略微有一些破舊的報亭跟前愣住了,但是他的弟弟早就一臉興奮的指著報亭一些破損的地方說道:“這裡的房頂破了一些,到時候我們可以補一補,門口的卷閘門我們可以換一把大鎖~”

尼爾塔看到報亭的門口被一塊轉頭壓著一把美鈔和一把銅製鑰匙時,尼爾塔忽然間全明白了~

“哥哥,那個小孩子到底是誰呀!他說讓你記得你們的事情,讓你好好做.....”

尼爾塔這個時候忽然覺得他的眼睛有一些發酸,尼爾塔嘴裡只是小聲的滴咕著:“他和他們真的不一樣,他是一個好人....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有了錢的陶西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好不容易睡著。

陶西不是夢見錢被偷了,要不然就是他的老窩被人搶了,這種感覺陶西很痛苦,但是他也很幸福,因為睡不著的陶西抱著不斷散發著油墨味的美元和他搶來的收音機不斷的在腦海裡幻想著如何去花他的錢。

但是想了很久的陶西還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希爾經常去的那所哈佛西湖高中學費到底有多少,但是肯定不會便宜就是了。

但是陶西還是做了一個簡單的計劃,他要先給他們兄弟三個一人買一身乾乾淨淨的衣服,

接著再去幫助希爾把這筆鉅款換做成記名支票,最後再給威廉斯太太送去一部分生活費。

最後的最後就是去沃爾瑪超市買一個攝像機當夜行者!

想到這裡的陶西嘴角不由得露出來了一副笑容,陶西還沾沾自喜的自言自語道:“我可真是太聰明了!”

在陶西這種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下水道黑戶看來~

夜行者的好處有很多,不但可以不被那群該死的洛城警署的探員們欺負,還可以掙錢。

陶西記得很清楚那個叫馬隆的傢伙就是隨隨便便拍了一個偷盜現場,電話那頭的人就給了他80美元的價格,要知道陶西靠著賣菸屁股的買賣一個月辛辛苦苦才能掙這麼多錢。

但是那個叫馬隆的傢伙隨隨便便就可以掙到,而且那群警察不敢對他動手動腳的!

雖然陶西具體不知道賣給誰,但是陶西心底裡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一個可以掙大錢的計劃~

走到了美澳紙業下水道的陶西瞅了一眼依舊還在排放廢水的那一截下水道,陶西這次沒有再去往裡面扔垃圾~

因為黑漆漆的下水道裡面忽然多出來一個紅色的點點,陶西知道那是紅外夜間攝像頭!

雖然具體價格多少,陶西不知道,但是陶西聽博爾頓叔叔說過,那種攝像頭在八十六號監獄很多,這些攝像頭的存在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大概掃了一眼的陶西拍拍屁股轉頭就離開了~

今天的尼爾森很開心,因為這個報亭的位置非常好,剛剛出攤不到3個小時的時間,他就賣出去了24份熱狗了,這在他之前打工的那家店鋪,他想也沒有想過~

就在尼爾森剛剛準備坐下休息一下順便清點一下報攤上的雜誌和報紙時,忽然一陣敲擊井蓋的聲音響了起來~

尼爾森順著聲音走到了他的報亭後面,一個讓他十分熟悉的人出現了!

“陶西!你怎麼從這裡出來了?”

從井蓋裡面熟練的鑽了出來的陶西先是撿起來被他扔在一旁的外賣盒子後隨手一拉就將井蓋的蓋子蓋了回去:“哦?嗯,我在這裡住著!”

“what?你....你....你住在...下水道!”

陶西朝著尼爾森翻了一個白眼吐槽道:“如果我要是要吃人,我能留你和你哥哥到今天?趕緊給我搞一份熱狗!”

尼爾森站在原地雙手不斷揉搓著掛在他胸前的圍裙~

陶西沒有搭理尼爾森反而自顧自的走到了報亭裡面看了一圈,當他沒有發現尼爾塔的時候,陶西一邊蹲在報亭裡面埋頭整理著他的錢一邊問道:“你哥哥不在嗎?”

“不...他不在...他今天一早就去...美...美澳紙業面試了~”

“哦,總算是上點心了。”陶西聽到尼爾森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當陶西把錢整理成三份後看到了報亭裡面一個很破舊的揹包問道:“咦,那個揹包你還要嗎?”

尼爾森聽到陶西的話轉頭看了一眼堆積在角落的一大堆廢舊報紙和熱狗牛皮紙袋子搖了搖頭:“那都是安東尼的,還有一部分是垃圾,我需要等到街道的垃圾車來了才能扔掉他們,要不然會有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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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森的話總算不結巴了,但是陶西卻不想解釋了,因為在下水道居住的人在街面上的風評都不是很好,這些總需要慢慢的讓尼爾森這個老實人慢慢接受~

但是不得不說的是尼爾森的熱狗真的做的很香~

一邊咽口水一邊裝錢的陶西終於把錢都裝在了這個揹包後,陶西坐在保亭裡面接著問道:“你不打訂購上一批報紙和雜誌嗎?”

一說起來生意,尼爾森就很高興,就連陶西的來歷他都忘記了。

“賣賣賣,很感謝你昨天多留給我的那1000美元,如果沒有那1000美元可能今天早上給郵差的訂報的錢都不夠,明天早上他們就會準時來我這裡收走所有過期報紙了。”

“這裡的過期報紙肯定也會被更新的。”

陶西聽到尼爾森的這句話認可的點了點頭,因為這才是他理想中做生意的人,不講苦,不講累,才能在美國這個爛透的地方生活下去。

熱狗很快就好了,但是尼爾森卻十分體貼的給陶西準備了一塊還冒著熱氣的毛巾示意他擦擦嘴,不過尼爾森的生意很快就來了,陶西也不在意反而坐在報亭裡面看著雜誌。

當陶西看到一份【全美高中生擇校說明】後,陶西反而來了興趣~

像這種雜誌,在加州很多,而且收費都不便宜,在以前陶西只能在報亭上蹭著看,但是現在有了一個當報亭老闆的朋友,陶西可以免費看了!

“哈佛西湖高中~”

“哈佛西湖高中~”

“哈佛西湖高中~”

“哦!Shit!”就在陶西準備按照字母索引去尋找到哈佛西湖高中的時候,陶西竟然在雜誌前幾頁的彩頁上看到了這所學校的介紹~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因為陶西手裡的錢竟然還不夠這所學校一年的費用~

介紹上寫的很清楚~

學校初建時位於洛杉磯的西湖公園附近,因此得名西湖學校。1989年,哈佛學校和西湖學校的兩校校董事會正式透過會議,決定兩校合併。

學校目前分為兩個校區,一個是位於南法順路的中學部,主要是7-9年級所在地,一個是位於冷水谷的10-12年級的高中部。

學生$17200/學期,(含學費,書費,日常交通費,10個月寄宿家庭的費用,10個月的醫療保險費,活動費用,申請費,注冊費,年刊費,運動費,校車費用等等)。

看到這些數字的陶西不由得嘴唇有一些發乾~

不過當陶西看到這上允許分期付款的時候,陶西還是長出一口氣~

單學期8600美元的學費,最後陶西的口袋裡還能剩下1900美元~

“唉!掙錢不易,花錢快快啊!”

“陶西!你說什麼?”尼爾森的耳朵很尖,說別的他聽不到,但凡說的話跟錢沾邊,他都能聽到。

陶西癱倒在報攤的地上雙手無力的揮了揮:“沒事,別管我,我休息一會兒,等下午了你再叫我,我忽然不擔心我的錢會被偷了。”

尼爾森瞅了一眼被陶西抱在胸前破破爛爛的揹包馬上就把他的眼神收了回來,因為尼爾塔昨晚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給他這個弟弟說過了!

不能看血幫成員的錢,尤其是陶西這個從下水道走出來的血幫成員!

但是很快尼爾森的心思就全部被來購買他熱狗的客人吸引走了~

陶西醒過來的時候自己醒過來的,他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蓋了一件美澳紙業的工作服。

蹲在門口正在抽菸的尼爾塔看到陶西醒過來的時候主動給他遞過去了一杯水:“我進去上班了,我的工資是別人的半價。”

“咕都”“咕都”“咕都”

喝完了手裡礦泉水的陶西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心裡感慨了一下這礦泉水就是比他從下水道自來水管道裡接的水甜。

“堅持,堅持,你的付出已經有了回報了,等事情都處理完了,你就幫助你弟弟處理這個熱狗攤吧。”陶西晃晃悠悠的從略顯擁擠的報攤裡面站了起來後先是把破破爛爛的揹包放在了胸前便朝著報攤對面的一輛計程車揮了揮手。

“你去哪裡呀?”

“我去花錢去,順便再看看我弟弟!”陶西看了一眼身後還是蹲在馬路牙子上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尼爾塔解釋道。

尼爾塔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但是陶西還是看出來了尼爾塔還是在為昨天的事情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