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結束。
佐藤健一上了長野直男的巴伊爾，眼裡流露著和他酷酷外表不相稱的羨慕。
這樣的豪車是他這種身份所難以享受到的東西，儘管如今得到了家族資源支援，在金錢上卻仍然只能依靠自己。
帶著一種不足外人道也的憋屈，佐藤健一說道：“直男你這傢伙可真是好命啊，本以為失去了長野家的財富你也要跟我一樣自力更生，卻沒想到只是簽了一份就職誓約書便可以得到這麼優質的福利。”
“這有什麼值得羨慕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和你一樣穿上帥氣的警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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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野直男有些自嘲說道。
身為掛逼的自己竟然向北原那混蛋選擇低頭認錯，還主動讓出了那些家產，這可真是奇恥大辱。
如果是出身在東大這樣的名校，必然會在仕途一帆風順，又何至於顧慮小小的黑幫分子。
察覺到好友的心情，佐藤健一心裡多少有點愧疚。
其實以他在佐藤家的能力，並不是不能夠幫助長野直男搞定北原川，
但籌碼這東西用一次就少一次，只是為了幫長野直男繼承家產，這種沒有好處的事情去尋求家族的資源明顯得不償失。
帶著一絲歉意，佐藤健一說道：“直男你是在誇我帥嗎？雖然很感謝你的眼光，但這會讓我非常不好意思的。””
“拜託你有點自知之明吧，我只是在說制服很帥。”長野直男翻了個白眼說道，自己這個好友看起來真是有些與眾不同的驕傲呢。
“真是不懂顧及朋友感受的傢伙啊！那還是說說你剛才提到的那件事吧，既然你和我都能想到情況變得糟糕起來，那擁有諸多幕僚的大藏省豈會想不到。”
這個問題。
長野直男也想過。
真要說大藏省想不到這點，那才是比較奇怪的。
不過曰本天然發育不全，和央行的關係又非常微妙，在全球局勢突變的情況下，根本就沒得選擇。
看了一眼路過的行人車輛，長野直男帶著深意說道：“即便想到大藏省又能怎麼樣呢，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央行和大藏省的關係，在這種情況下，五月份加息的政策已經釋放出了最終的選擇。”
“即便如此，這樣也很難做空股市獲利吧。各大財團和生保在股市的力量你應該非常清楚，只要他們不願意沒人能夠做空股市。”
“那如果他們願意呢？”
“這怎麼可能？”
“那就請拭目以待吧，機會我已經告訴你，就看你怎麼選擇吧。”
“......”
佐藤健一帶著複雜的心情離去，說是要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才能作出決定。
望著他火急火燎的背影，長野直男露出一個奸詐的陰險眼神。
雖然曰本號稱是民主國家，但在曰本把持權力的一直是門閥和世家，就像佐藤，近代歷史上內閣成員有多個都是出身佐藤家，其中甚至有親兄弟的內閣總理大臣。
佐藤健一雖然和這些人沒什麼關係，但身為這樣的門閥旁支他能夠接觸到的東西仍然很高。
長野直男並沒有意識到叫做野心的種子在心裡萌芽。
經歷了生死輪迴，吸收了別人的記憶，如今的他究竟是羅恩還是長野直男，也許他自己都不清楚。
就像一個帶有寓意的故事。
當一艘船，換了發動機，換了甲板，最後換掉了所有東西，雖然還叫長野號，但還是不是過去的長野號呢？
這個問題，長野直男並沒有去想。
他只知道一個巨大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而這個機會，可以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一直想要出人頭地的你，我想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那就讓我們成為在這個泡沫巔峰時代，成為鐵打的關係吧。”
再次回到會社。
已經是下午工作的時間。
實習生嘛！
不會負責任何工作，唯一要做的就是參加討論會。
這種展示自己能力性質的討論會不具有任何意義，甚至連意見都算不上，純粹就是會社培養人才，讓實習生明白工作的流程。
但要想變得強大，僅憑這點肯定是不夠的，必須要拿出一些讓人震驚的實力，才能夠得到足夠的尊重。
沒錯。
曰本會社相比於能力，更看重出身，資歷。
一個人就算能力很強也需要有足夠的資歷才能夠爬上去。
不過在曰本，諸多大人物都是養子出身，很顯然，能力在某些時候如果達到足以引起重視的時候，就可以改變規則。
下午。
営業部需要一個關於年度福袋的企畫方案。
兩個月後就是元旦春節，這個節日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無論是會社，商場，都市銀行，保險機構，證券公司，都想抓住這個機會維持客戶的同時，帶來新的業務增長。
按照慣例，每年在這個時候會給大客戶送上福袋禮品來聯絡感情。
但這兩年社會融資競爭壓力空前巨大，都市銀行和保險公司想要透過客戶來吸收自己賣出理財的難度倍增。
如果只是像往年一樣送出些小禮品福袋，可能會達不到想要的預期。
這種情況下，推出一個全新的福袋，就成了重中之重。
“我認為，可以將福袋的禮品變為一些貴重的物品，這樣既能體現會社的誠意，也能讓客戶感受到一種尊貴。”
“什麼樣的禮品比較好？”
“黃金一類的物品既具有尊貴的意思，又代表了會社的誠意。”
“但這樣一來，福袋的成本恐怕會增加許多。”
“關君的意思我明白，只有十億以上資產的大客戶享有這樣貴重的福袋，就一定會物超所值了。”
“那這樣一來，中產客戶知道可能會引發他們的不滿。”
眾說紛紜，各執一詞。
這樣的套路讓長野直男有些無語。
猶記得，後來資料上曾經看到過曰本大規模保險公司破產，就是因為競爭客戶競爭的太厲害。
為了吸引客戶購買理財，保險公司生生將回報推高到了六個基本點。
而後來，曰本進入負利率時代，這些保險公司一個個因為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理財虧到老逼朝天。
就像現在的曰本生保。
只是為了聯絡感情，竟然他媽的要用黃金做禮品，還是金條，簡直是瘋了。
不過他也能夠理解，長期以來，會社在理財產品上的盈利都非常高，吸收的客戶資金只要用於股市投資，每年回報至少在百分之三十。
這樣的話，那些十億以上的客戶拿個黃金也就是小兒科罷了。
帶著嶄露頭角的想法，長野直男在大家的討論中，舉起了手，等到大人物點下頭，這傢伙一本正經說道：“為什麼不能讓客戶自己製作福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