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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83章 釣魚

靖國公府。

在連續碰了兩次釘子之後,範小刀終於見到了薛應雄。這位錦衣衛都指揮使似乎心情不錯,正帶著上官二丫和南宮翠花在府外的池塘邊釣魚,這池塘雖然不是靖國公府的私產,但實際上與私產無異。上次的沉屍事件,薛應雄覺得不吉利,本想將池塘填平,可他平日公務繁忙,就釣魚這一點愛好,考慮再三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看到範小刀到來,薛應雄笑道:“來,範小友,過來陪老夫釣魚。”

範小刀道:“大人看上去氣色不錯。”

薛應雄攤了攤手,嘆道:“蕭副使被殺,安插在錦衣衛的暗哨也被殺,陛下發了一通脾氣,讓我回家歇息幾日,有你們在辦案,我難得幾日清閒,還不趕緊放鬆一下?”

旁邊的魚簍,空空如也。

一條魚也沒有釣到。

可是薛應雄不急不躁,依舊如往常一般,打窩,下餌,收線,有魚咬鉤,薛應雄見狀,連忙提竿,結果仍舊一無所獲,他淡淡道:“朝中人素知我喜歡釣垂釣,送來各種漁具,有權有勢,自然會有人來巴結你,如今我賦閒在家,登門拜訪之人,少了大半,連魚都不肯咬鉤了。你可知為何?”

範小刀搖頭。

人能趨炎附勢,魚又怎會有這種想法?

薛應雄道:“以往大權在握,五城兵馬司的人會買一些魚,來池塘中放生,供我消遣,現在被陛下雪藏,連釣魚都失去了樂趣。”

範小刀安慰道:“也許只是陛下一時之意,將來哪日念及大人,說不得還會重用大人。”

薛應雄道:“我那位義兄,什麼都好,就是多疑,一旦他對某個人起了疑心,要想消去疑慮,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聽到這番話,範小刀心中一個激靈。

薛應雄說出這種話,可是大逆不道,可在他口中,卻如家常一般說了出來,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薛應雄了,畢竟他母親是皇帝奶媽,在未發跡之時,兩人從小玩到大。

“我沉淫此道多年,這釣魚之道,一要心靜,二要沉得下去,方有所獲。切忌因為起不了魚,而心生焦躁。”

“若魚兒不咬鉤呢?”

“那就要等,等到它們餓了,忍不住了,自然會有所動靜。對了,範小弟,你這幾日一直跑,可是公事?”

範小刀笑了笑,“本來有件事想提醒一下大人,看來是我多慮了,難怪如此氣定神閒,原來大人是早有準備,用釣魚之道,來點撥小子。”

薛應雄微微一愕,“釣魚就是釣魚,辦事就是辦事,哪裡有什麼點撥一說?本官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彎彎繞,用一些看上去很有道理,實則一竅不通的話來做一些牽強附會的解釋。”

池中有魚咬鉤,魚漂猛然下沉,在將浮起之際,薛應雄提鉤,魚竿瞬間被壓彎,好在並沒有脫鉤,薛應雄道:“怕是一條大魚。”他耐著性子,並不著急起鉤,在池塘中溜魚,約莫半盞茶功夫,才猛然揮手,一條大魚被甩上了岸邊。

上官二丫見狀,連上前將魚取下,笑道:“大人,這條魚怕是六七斤哩!咱們的魚簍太小,怕是裝不下。”

薛應雄抬頭看了一眼,“塞進去。”

上官二丫聞言,抽出短匕,將那魚一切兩半,塞入了魚簍之中。

範小刀哪裡見過這操作,不由感慨,“沒想到,這玩意兒

挺能裝的!”

薛應雄嗯了一聲,“你在嘲諷本官?”

範小刀嘿嘿一笑,“哪裡的話,我又沒那麼多彎彎繞!實不相瞞,今日來找大人,是因為我們得了訊息,李知行的人,極有可能對大人動手!”旋即把裕泰油坊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薛應雄不為所動,淡淡道:“錦衣衛聽命於陛下,為陛下辦事,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別的不說,前幾年,錦衣衛查辦了嶺南鐵劍門,對此嶺南武林對我恨之入骨,前來刺殺我的人,如過江之鯽,可我依然能安穩的坐在這裡,為何?”

“不知。”

薛應雄道:“因為我大權在握,有權就有勢,就有無數人為你賣命。當年鐵劍門花了十萬銀子,去春風夜雨樓僱殺手來殺我,你猜怎麼著?夜雨樓前腳收了錢,李覺非後腳就跑到我府上來告密。”

範小刀心中暗驚,沒想到,堂堂的春風夜雨樓主,如今江湖第一人,竟是這種人!難怪在短短十幾年能迅速崛起,原來是走了錦衣衛這個關係,只是他辦事的方法,未免太不厚道。

薛應雄繼續道:“江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義氣’二字,仗義每多屠狗輩,為什麼,因為他們一無所有,沒什麼可失去的,可人一旦有了權勢名利,想要捨棄,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靠義氣維繫的江湖,也是最靠不住的。甚至還不如官場,畢竟官場上,官員之間有利益往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出了事,還有人幫忙遮掩,至於江湖嘛,哼哼……”

言語之間,薛應雄對江湖充滿了鄙夷。

“你選擇加入六扇門,而不是混江湖,這條路是對的。什麼仗劍天涯,行俠仗義,都是狗屁不通的道理,你讓江湖人坐在我們這個位子上,早晚一天,終究也要做出改變,否則,就是死路一條。他們那些懲惡揚善的口號,只是不在其位者的一種無力的吶喊。”

範小刀道:“可李知行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

這位可是大明天下頭號敵人,陰謀詭計,出其不意,這些年讓朝廷吃盡了苦頭,就連錦衣衛都難以追到他的行蹤,好不容易混入北周使館的那些人,結果卻早已掌握在別人眼皮底下,還未等有所作為,就已被殺,也正因如此,薛應雄遭到陛下申飭,暫時在家修整,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將李知行太放在眼中。

薛應雄道:“李知行之所以能壞事,他的能力是其中一方面,但更關鍵的,是朝中有人願意看到出事,有人出事,就意味著別人有機會,渾水摸魚的機會。”

範小刀沒想到,這位薛大人,看待問題和事情的角度與別人不同,不過,畢竟是朝中重臣,身在其位,自然有異於常人的見識。見薛應雄並沒太過於擔心,範小刀也就不作久留,反正話已帶到,至於聽與不聽,那是他自己的事,於是起身告辭。

薛應雄道:“剛釣到一條大魚,還想中午一起喝兩杯。”

範小刀道:“我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陪大人!”

薛應雄哈哈一笑,“也對,如今你也是替皇上辦事的人了,這件事,若是辦成了,陛下定有重賞!”

範小刀走後,薛應雄注視著池塘,久久不語,許久,他吩咐上官二丫,“讓慕容從北衙門調二百高手過來,在府外嚴加看守。”

上官二丫道:“大人這是?”

“李家的人想殺我,這幾日我就不出門了,決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看來,薛大人看似舉重若輕的薛應雄,在戰略上極盡藐視敵人之事,在面臨生死之時,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上官二丫問,“要不要從太平道觀借幾個人?”

薛應雄臉色一沉,上官二丫很知趣的閉上嘴。

薛應雄臉色陰沉,雖然都是家將,上官二丫還是有心存邀功賣弄的心思,像慕容和軒轅辦事老練,自己不開口的事,決計不提一個字,甚至還會裝作不知,可四大家將,慕容、軒轅分管北鎮撫司、詔獄,各有公職在身,手下能用的只剩上官、南宮二人,想了想,他吩咐道:“這幾日,你陪夫人回老太嶽那邊躲上幾日。”

上官道:“可大人這邊……”

薛應雄道:“放心,沒人比我更惜命,我若那麼輕易被殺,早已死了無數次了。”

……

臨近正午,範小刀正要回六扇門,忽遇到一人喊道,“範捕頭!”

範小刀順聲望去,此人身穿一身皂衣,也是捕快打扮,但與六扇門的捕快服並不一樣,看樣式應該是順天府的捕快,他覺得此人眼熟,卻一時記不起來。

“您是?”

那人道:“在下劉興,順天府孫老爺的屬下,在門口恭候多時。”

範小刀這才想起來,旋即問:“不知劉捕頭有何事?”

劉興來到他身前,小聲道:“有個人想見你。”

“什麼人?”

“那人說有要事相告,等您見了自然知道了。”

範小刀看了下時辰尚早,順天府距這邊又不太遠,於是答應下來,劉興帶著範小刀,來到了順天府大牢,範小刀奇道:“見我的人,在大牢中?”劉興笑道,“您見了自然知道。”

來到大牢,劉興帶著他來到一處陰暗的牢房,裡面要見他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百花樓的老闆李八娘。

範小刀覺得奇怪,孫夢舞案判了之後,李八娘曾與二人見過一次,但之後便是中秋,應該在秋決的那一批犯人之中,按理說李八娘已被斬才對,沒想到此刻她依然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牢房雖然狹小,但相對比較乾淨,她穿著獄服,但十分乾淨,臉色看上去也好了許多。

李八娘道:“聽說藍知禮的案子,又出了些事?”

範小刀問:“奇怪,你怎得還沒死?”

李八娘道:“誰還沒有幾個有權有勢的朋友?我在京城這麼多年,又捨得花錢,雖然暫時出不去,但買條命還是有些辦法的。更何況,我對有些人來說,還是有點用處的。”

範小刀聽趙行說過,每年都有一些死囚犯押後一年執行的指標,這些指標被人利用,很快成為一門生意,畢竟為了活命,那些有錢人還是捨得花錢的,只是沒想到,被錢駙馬放棄的李八娘,依舊想辦法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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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不見,李八娘似乎換了個人一般,不像以前動輒撒潑的小夫人姿態,相反多了一些沉穩。

李八娘道:“我說過,藍知禮並不像你們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他的能力,遠遠超出你們的認知,當初,我女兒夢舞的死,還有我栽在他手中,正是犯了這樣的錯誤。”

範小刀道:“八娘把我叫過來,不是為了說幾句風涼話吧?”

“我想跟你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用當初孫夢舞身上藏得那首詩的秘密,換我出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