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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惜別的淚水

在仙界,冥界是有一個穩定的出口在仙界北部一座撒滿了燦爛陽光的山峰峰頂。江楓只想隻身犯險,根本不想帶梧鸞一起去,但是梧鸞堅決要和他同行。理由是他們有著緣定今生的誓言,不能丟下她獨自去往危險的冥界。梧鸞之所以這麼想跟著他主要是因為,在仙界所有人的心目中,冥界是極端危險的地方,曾經有好多人去了就在也沒有回來。在無法勸動江楓的情況下,陪伴他同行,才能做到心中了無牽掛。江楓當然明白愛侶的心思,當然也就沒有反對。

順利的攀上了峰頂,背後是燦爛的陽光,雲海,前面是幽暗,深邃的冥界,他們去的是那麼的坦然。生活只是要追求的一份坦然,即使是受人恩惠也一樣如同背上了一份包袱,只有報答之後才會覺得身心的輕鬆。他們就這樣選擇了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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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宿命的捉弄,在不穩定的冥界空間,他們被直接傳送到了冰凌地獄裡面,以他們一級仙的實力自然毫不畏懼撲面而來的靈魂和鬼卒。在一個陡峭的冰崖下面他們終於找到一朵開放在冰雪之間的墨蘭花,就在他們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凌空出現了,他,就是地獄領主怨火。

怨火的到來讓他們知道,冥界根本就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在領主的強大威勢下,一級的仙人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所以他們就認定怨火就是冥界的一界之主——冥王。

怨火擁有懲罰罪惡靈魂的權利,對於侵入他領土的陌生人更是從不手軟。就在他要出手,把這兩個相對弱小的靈魂冥滅的時候,看到了他們臨死前,毫不畏懼,只為了能讓自己的愛侶哪怕多活上幾秒鐘時間,而義無返顧的擋在前面,怨火冰冷的心中似乎感到了一種久違的愛的感覺。他真的從這兩個人的身上看到了真愛的存在。這種能夠觸動他心靈的感覺使得他居然下不去手,另外他還感受到兩個人身上的居然沒有那些俗世之人罪惡貪婪的氣息存在,這種人原本就不該出現在冰凌地獄才對。

終於,怨火決定給他們一個機會,來讓他做出放過他們的決定。這在地獄裡面可是前所未有的,只要侵犯了領主的威嚴,結果可都會死或者陷入永恆的折磨當中。從來沒有現在這種事情發生過。

江楓和梧鸞知道既然遇上了冥王,他都是難免一死的,既然給他們機會,他們心中卻沒有任何遺憾。因為自己所愛的人就在身邊,這就足夠了。

在狂風暴雪的掩映下,兩人在怨火面前合舞了他們最是心儀的舞,那就是笑嫣三界醉魂曲。飄搖的舞姿含情脈脈的對視的雙眸,傳遞著共同的資訊,能夠在最後的時候在一起他們已經很滿足了。但是豎琴的聲音還是多少有些悲切,因為江楓有些自責,如果他不是一心要還上那個恩惠,自己的愛妻有怎能和他一起死在這裡呢。淒涼柔情的豎琴之音婉轉盤繞在整個冰凌地獄,似乎整層地獄都在低低的啜泣。

梧鸞的歌聲則是那視死如歸的坦然,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已經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歸宿了,哪怕下一刻是永世的灰飛湮滅,哪怕是永恆的痛苦折磨,能有這一刻足以。安詳的歌聲在刺骨寒風之中似乎帶來了無限暖意,就連高高在上的怨火都不由得為之動容。

在這一段撼動人心的舞曲已盡。前所未有的冥王終於答應他們可以完全的離開冥界,不過作為擅創冥界的行為,怨火定下了一個苛刻的條件。那就是讓他們要一刻不停的離開冥界,一直向前,不要回頭。如果違反了這條規則,那麼他們將要面臨懲罰,他們從此在也無法離開冥界會被永久留在地獄之中。

他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只要是有一條活路誰都不想死啊。更何況,再次獲得生的機會,終於有和愛侶一起逃離險地的機會,又怎麼能不答應呢。兩個手拉著手向那個遠方的出口跑去,越過了千溝萬壑,走過了陡坡斷崖,什麼樣的險阻他們都是頭也不回的先前奔去,只為了那一點點生的希望。許多想要把他們留下的鬼卒都被江楓義無返顧的身形撞飛了。距離出口越來越近了,他們已經走過很遠很遠的路,無論再怎麼疲憊,他們都沒有停下,只是不斷的為對方從手心上傳遞著彼此的鼓勵。

梧鸞逐漸快要支持不住了,雖然有江楓的提攜,還是累的已經不斷的喘息了。在冥界沒有仙靈之力作為能量的補充,只能靠原地盤坐才能得到力量上緩慢的回覆。在這麼急劇的消耗下,他們都已經累的只能在地上慢慢的走了。即使這樣他們依然沒有放棄他們求生的信念。

冰凌地獄的天空,永遠是鉛灰色的陰雲,冰雪在一直不停的飄灑著。就在他們還在不斷的前進的時候,疲憊的兩個人甚至神志都不是很清晰了,畢竟這裡是冥界,對仙人來說沒有吸收,只有消耗。沒有提供神靈呼吸的空氣,只有滋潤冥界生物成長的死靈之氣。

疲憊的梧鸞喘著氣,眼望前邊對江楓說:“楓,堅持,我們就要到了。”後面的江楓點頭看著梧鸞纖纖的背影應道:“鸞,我們就要自由了。出了冥界後,我們一定要幸福的活著,我還要為你譜出飄渺的樂章,你一定要堅持啊。”

後來只有江楓還保持著清醒的神志不斷的前行,梧鸞在江楓強力的臂膀之中推動著,還在向前衝去。這時候一道光芒劃破了厚重的雲層,在寒冷的平原之上留下了一片美麗的陽光。很快陽光就籠罩了他們兩個,並且還在不斷前進著向他們身後滑動著。

梧鸞從這種暖暖的感覺中清醒了過來,高興的招呼著江楓。

“楓,你看,我們出來了,我們又回到仙界了。快來看那。”一雙漂亮的眼睛歡快的閃爍著。白嫩的手指指向了前面的光亮。也隨著光而移動著。

江楓也非常的疲憊了,看到光,也看到了梧鸞喊自己。突然之間喊道:“鸞,不要……”

但是已經晚了,順著那道光芒,梧鸞的手轉身斜指著。如水的眼神溫柔的看著江楓。她看到了一臉駭然的江楓。

“梧……鸞……”

當梧鸞回頭的剎那間,一道灰色的氣息從梧鸞的腳下迅速上升,瞬間把梧鸞籠罩在這團灰氣當中,過處,梧鸞的身體變成了一尊石像。只有梧鸞的頭部戀戀不捨的不願意變成石像。晶亮的淚水在已經石化的身上灑落下來。哽咽的聲音哭喊道:“楓……楓……我不要離開你……楓……”最後一滴變成了一粒碎石掉落在地上。梧鸞在也不能說出一句話了淚水變成的碎石在冰面上滾動著清脆的落地聲,好象什麼碎裂的聲音一樣。

江楓的心碎了,他的溫柔的鸞在也不能跟他一起走出冥界了。手中溫柔的小手已經冰冷僵硬了。江楓撫摩著冰冷的鸞。一聲長嘯“鸞……………………”狂舞的冰雪在他的身邊圍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