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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出生入死

一顆先進的“電光手雷”,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掉進了怪蟻群中,一陣爆閃,五六只怪蟻身體化成了粉末,細碎的斷肢四處飛散,雖然殺傷範圍只有3米左右,但中者立斃無論人畜鳥獸。

此時哪及細想,見有一絲生機的老兵木乘風轉身就跑,還不時的對身後“盲射”,咔咔幾聲彈藥用盡,他心知有人相助嘴裡來了一句:這高階玩意還有沒有啊?,繼續啊!,耳機中傳來一聲:就這一顆還是撿的,快跑啊!。

木乘風的外裝甲電力用盡,靠著物理槓杆原理還能堅持行動,但“助力”已經成了“負擔”。

緊急脫離按鈕被按下,全身一輕藉著衝力一個空翻落地,他抄起小蘭的腰扛在肩頭,抓起繩子按下伸縮繩槍,剛升起一米有餘被岩石縫隙卡住,腳下的怪蟻潮水一樣湧來,一隻怪蟻飛身蹦起爪刀一揮,木乘風的大腿頓時鮮血淋漓。

忽然,啪啪一陣槍響,隨後幾塊巨石扔下,繩索脫離了石縫的束縛繼續向上,腳下的怪蟻踩著同類搭成了“蟻梯”無數個刀爪不斷的揮舞,爬上來的被石塊砸下去,被槍聲壓下去,又不斷的上湧。

眼前一亮終於來到地面,東方浮出了半隻鴨蛋黃,看見一個高挑的人身上沒有裝甲,卻只帶著一個軍用的“外裝甲頭盔”端著手槍,他見二人上來急忙說著,我佈置了機關,踩的我的腳印走。

高個男人率先狂奔,木乘風跟著他的路徑奔跑,身後無數只怪蟻爬出深溝觸動了高個男人佈置的“髮絲雷”,轟隆幾聲炸響,殘肢斷臂散落各處。

二人只知奔跑,已經辨認不出方向,更不知目的何在,只有奔跑,直到力竭摔倒。

一陣劇烈的粗喘後,那人把頭盔摘下,一張清瘦端正的面孔出現,正是之前那個高舉“光榮彈”的小子,木乘風一句謝謝未及出口頓覺一陣哽咽,那“光榮小子”喘著粗氣說道:行啦,行啦,知道你要說什麼,咱倆算扯平,我叫韓斌,叫我小韓行了。

我叫木乘風,木頭的木,乘風破浪的“乘風”,叫我老木行了,他正式和工整的回答著。

嚯!人如其名啊,不用問,那個是你情人嘍,不然咋能這麼拼命,說完韓斌向小蘭一揮下巴。

小蘭已經痴傻緊緊的貼在木乘風的後背不肯下來,木乘風知她受驚非淺不忍驚擾就任由她摟抱,問韓斌:兄弟,和我一起吧,回部隊。

韓斌:我隸屬於“戰神突擊隊”我該找我自己的部隊去。

木乘風從軍多年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是以並不多問,三人吃了韓斌撿來的乾糧,休息了多時,遠處的槍聲從未停止,而剛抬頭的太陽也並沒有堅持多久就被烏雲掩蓋,陣陣朔風襲來,天空隱隱傳來了轟隆聲。

韓斌率先起身,分一半的乾糧放在地上,說道:木大哥,就此別過了,當兵的不廢話,只要還活著自有見面之日,前途保重,說著雙手一拱行了個“華夏的古典禮節”並沒有實行軍禮。

木乘風收起乾糧背起小蘭,還以古禮,說道:等殺盡了這些畜生魔鬼咱哥倆痛飲幾杯,再會,說完轉身就走。

二人如流星相撞星火四濺,又黯然奔向各自的命運,雙方沒有一人回頭留戀,就像從來不曾認識。

前路漫漫,坎途多舛,軍營已經不在原處,留下的還是廢墟和血跡,幾次遇險,幾次參戰,零星的抵抗挽救不了現實,他救不了身邊的人,眼看著兄弟們拼盡全力還是一個個的倒下,一個個拉響手雷與怪物同歸於盡,各處的礙口被攻陷,整個城市即將成為怪物的樂園。

小蘭:木大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用我的身體作為能量,繼續前行,你是個英雄,可以救更多的人。

看著她痴傻的表情,木乘風心中說不出的疼惜。

小蘭:我將與你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真的,我好快樂。

望著外面嘩嘩的大雨,木乘風冷冷的說道:我叫你活著,我豁出死命並不是要一堆死肉,記住,這只是夢。

小蘭:木大哥,你還欠我一個吻。

簡陋的木棚無法阻擋這滂沱天水,小蘭本就四碎的衣衫被打的七零八落,臉上的血汙被清洗殆盡,“粉白的胸膛緊貼身邊的良人”

木乘風:臭丫頭,淨想些不相干的,老木我早對男女之情失望至極,如今只有殺盡這些畜生咱們才有好日子過。

小蘭痴痴望向他,說道:如今已經很好啊,為什麼還要仰望?為什麼?為什麼?

她重複的說著如傻如呆,忽然摟住木乘風的脖子狠狠的吻了下去。

一路上的摟抱親暱自是習慣,但如此“過線”還是頭遭,他只覺一股暖意自對方香唇傳來直至丹田,胸前一陣柔滑,不聽話的雙手繞向了那支細嫩的楊柳腰,大雨更響,卻澆不滅這三昧真火。

三人一群,兩人一夥,跌跌撞撞衝進木棚,全然不顧二人的親暱,小蘭自是不在乎,可木乘風卻有些尷尬,他把小蘭推向背後,看著這群人稀稀落落扶老攜幼,竟有百十人左右。

木棚自然是放不下這許多人,周遭雨中坐滿了難民,一個年紀稍大的雨中滑到,身邊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連忙去扶,木乘風剛想起身相助,感覺手臂被小蘭死死拽住,他回頭望,見小蘭臉色鐵青眼神呆滯,溫軟的身體不停的抖動,不由得將她摟在懷裡。

你,你們倆,還好意思坐著,沒看見老人都摔倒了嗎?一個肥大的中年婦女,滿臉橫肉,嗓門比雨聲還大,用手指著木、王兩人。

大難臨頭還在這親親我我,不怕讓雷劈死啊!,還不讓給老人家,中年婦女繼續開炮。

憑什麼!?是我們先到這裡的,憑什麼讓我們讓開,一向溫柔的小蘭突然發飆。

中年婦女手舉著一塊木板擋雨,嘴裡絲毫不讓,她向前幾步大喊:小浪蹄子,你算什麼東西敢和老孃叫喊,要在平日裡非撕爛你的嘴,趕快我滾出去。

木乘風眼中寒光一閃,中年婦女向後退了兩步,說道:咋了,還想打人吶,一個老牛還惦記著嫩草,真不要臉,都不知道在哪家拐來的。

木乘風將要反擊,先進木棚的幾人中一個帶眼鏡的中年大叔頂著一頭“地方支援中央”的髮型,酷似某單位領導,他開口道:好啦好啦,大家不要吵嘛,讓老人家和孩子進來吧,擠一擠,等雨停了就好。

老人和幾孩子們陸續進入木棚,頓時擁擠不堪,剛剛說話的眼鏡大叔緊往小蘭身邊剮蹭。

木乘風怒道:你幹什麼?

眼鏡大叔:什麼嘛,這不是擠的很嘛,你兇什麼兇?還真以為是自己家的炕頭了嗎?。

木乘風強壓怒火,說道:是你讓孩子老人進來的,那你就該把你的位置讓給他們,說完蒲扇一樣的大手抓住大叔衣領用力一扔,大叔一個前蹌趴在地上,濺起一片水花。

眾人一片驚譁!。

大叔眼鏡摔落,滿身泥汙,他狼狽爬起,雙手在空中亂舞,似哭似喊:這叫什麼世道啊,好人就這麼難做嗎?。

他撒潑亂喊卻不敢攻向木乘風,眼見無相助,又哭喊道:就沒人說句公道話嗎?這世上難道沒有正義了嗎?你們這些年輕人只知道自保,還算什麼男人!?。

中年婦女早已躲進木棚,見此景她斜著眼說道:唉,這年月,怪物殺人,惡人當道。

幾個年輕人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著湊趣,紛紛指責木乘風。

雨聲漸稀,遠處烏雲裂開了幾條縫隙,幾道光束投射在大地,木乘風抬頭遠望,眸子溢位光芒,周遭的指責聲沒有一絲入耳,他回頭對小蘭說:咱們走,小蘭堅定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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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彩虹半懸在天邊,雷聲餘震還時時襲來,二人相互攙扶起身走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