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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戰起

出現在帝釋天面前的,正是在“人族傳說”當中,為了躲避天罰,而在天罰臨身之際,還沒來得及對他造成傷害之前,自絕身亡的林塵。

至於為何要沾染一點點的天罰?按照林塵的話說就是:傻逼天道都出來劈老子了,如果老子不給他一點面子,他不是很沒面子?再說了,不就是挨一下嘛,而且我計算著呢,剛開始天罰落到身上的時候,那如同矛尖一般細的雷電一碰老子,老子直接自殺,我沒受啥傷害,天道也有了面子,何樂而不為?

“意外?當然,我當然很意外,”帝釋天咬牙切齒的道:“你怎麼不死在心魔界?我就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活著回來。”

空中,虛幻的林塵一聽帝釋天的話,眨了眨眼,十分傷心的道:“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想我的。天,難道你忘記你以前跟人家說過的話了嗎?人家至今還記得,你可是說過的:你是我時我是你,我是你時你是我。”

擦了擦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水,用哭腔大聲喊道:“難道你忘記你當初說過的話了嗎?你......你......你這個負心漢。”

聲音尖銳,好似一個被拋棄的婦女,痛哭的斥責著拋棄她的丈夫一般。

帝釋天渾身一顫:“你比以前更賤了,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

“你做得難道我不能說得?”話落,聲音一正,林塵用十分正經的語氣說道:“我的劍就是你的劍。”

“你個賤人,”帝釋天看著林塵,想到過去的歲月中,自己無論如何努力,就是無法突破先天壁壘,一直都被卡在即將跨入先天境界的臨界點。不管他如何嘗試,就是跨不過去,眼看著自己大限已到,不由悲從心頭起:“你個王八蛋,老子和你拼了。”

說這話,帝釋天就猛的撲向了林塵,單手握拳,恨恨的向著林塵胸口砸去。

林塵此時是以靈魂的形式存在的,對於一般人,哪怕是一些低階修者來說,林塵就如同空氣一般,看得到,卻摸不到。只要不是特別針對靈魂體的攻擊,一些低階修者根本無法奈何此時的林塵。

帝釋天氣勢十足,用盡了全身力氣的一拳,如同打在空氣中一般,拳頭連帶著整個人,都從林塵身上穿了過去。

來不及去思考其中的原因,帝釋天腳還沒站穩,就連忙轉過身,擺出防禦的姿態,戒備的看著林塵,生怕林塵使出什麼陰招來。不過,剛轉過身來的帝釋天,立馬一腦門的黑線。

只見林塵癱坐在空中,一手捂著胸口,一臉悲痛的看著帝釋天:“你......你......你居然......居然真的忍心對我出手,”聲音奸細,滿臉的幽怨:“你個沒良心的,人家的心好痛,你傷到人家的心......”

“閉嘴!”帝釋天只覺得渾身血往上湧,被氣的:“五六十年沒見,沒想到你現在竟然變的這麼賤。”

“我的劍就是你的劍,”林塵非常淡然,對帝釋天的形容,非但不以為恥,反而有引以為榮的意思:“別誇我了,咱倆從見面開始,你就一直在誇我,這樣會讓我驕傲的。”

“......”對於這樣的林塵,帝釋天真心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了。索性的,帝釋天也不再去理會林塵了,實在是這個王八蛋你根本無法和他交流,甚至於你和他說話,腦門都是疼的。

可惜事以願違,萬事都不可能因為某個人的意志而改變,就如同現在,帝釋天不想和林塵說話,可是林塵卻偏偏想知道帝釋天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帝釋天,這麼多年來,你有過女人沒?我可跟你說哈,如果讓我發現,你用我的身體,跟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的話,老子可是會殺了你的哦。”

“帝釋天......算了,咱倆都這麼熟了,再喊你名字顯得咱倆忒生分,要不從現在開始,我叫你阿天?不說話就代表你同意了哈,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阿天啊,我可跟你說啊,當年是我獨自一人把你給孕育出來的,我可真是既當爹又當娘的把你給拉扯大的,你可不能不孝順我哈,要知道,不孝可是人族最大的罪過啊!”

“阿天啊,你跟我說說,這麼多年來你都去過什麼地方,到過什麼樣子危險的禁區,遇到過什麼樣的人,跟我說說啊,也讓當爹的我體會體會......”

“哎,你這人真不禮貌,我跟你說話呢,你居然理都不理,我可是你老子。算了,哎,你這孩子可真是.......我跟你說下我在心魔界的見聞吧,話說,心魔界可真是......”

帝釋天面無表情的向前走著,根本不去理會絮絮叨叨的林塵。

林塵也不理會如同面癱一般的帝釋天,自顧自的講解著心魔界中的所見所聞,不管是初入心魔界時,需要登記身份,還是在心魔界中那巨大無比的房子和各種各樣的居住地,以及社會關系,事無巨細的全部說了一遍。

當然,講解的時候是絕對的事無巨細。例如,介紹一個房子的時候,林塵不僅會把那個房子的外觀,用了什麼材料搭建的,就連上邊有幾條裂縫,裂縫裡有多少灰塵全部都給說了一遍。

半響過後,帝釋天實在是忍不住來自耳朵邊的騷擾了,雙拳緊握,鋼牙緊咬,雙目如同要冒火一般,死死的盯著林塵:“賤人你給老子閉嘴!”

帝釋天本來以為,這麼多年來,熟讀各種聖賢文章的自己,已經能夠壓制住存在於靈魂深處,那源自心魔的暴虐和各種負面情緒了,可是今天,從見到林塵開始,他的靈魂深處,那來自心魔的各種陰暗面,都在蠢蠢欲動,無論他怎麼去控制,都難有效果。

“哎,阿天你是要練劍嗎?”林塵詫異的看著帝釋天:“沒關係,我這裡有上中下三賤,你要練那種?當然了,你要是想全部練的話,我也會同意的,畢竟,我們什麼關係,你說是......”

“閉嘴!”帝釋天瞪著血紅的雙眼:“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來吧!就看我們兩個是你死還是我亡了!”

“嘿嘿嘿......”林塵輕笑幾聲:“早這麼說不就行了,害得老子浪費口舌,還浪費了老子的時間。”

哈哈大笑著,林塵一頭鑽進了帝釋天的身體中。本來林塵可以在剛開始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接鑽進帝釋天體內,直接將他給吞噬或者驅除,可是他沒這樣做。畢竟,當年林塵可是說過的,要給帝釋天一個機會。

更何況,林塵從一開始,也沒想過用那種偷襲的方式去奪回自己的肉身。

在林塵鑽入體內的那一刻,帝釋天低下了頭,整個人癱軟在地,一動不動,如同死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後,躺在地上的帝釋天才睜開了雙眼。

睜開雙眼後的帝釋天,和以前完全不同。兩隻眼睛再也不復以往的黑白分明,而是左邊的眼睛變的通透,好似天空一般,蔚藍而明亮,但在左眼的最中心處,一抹黑的發亮的黑點,點綴其上。

右眼血紅,就如同鮮血一般,透出尺餘紅光。在血紅的中心處,一抹黑紫色好似天空的星辰一般,閃閃發光。

“不過,你沒讓我失望,看來這麼多年,雖然實力沒提升,不過你的靈魂確實長進了不少。”一個年輕的聲音從帝釋天嘴中傳出。

“哼,少廢話,今天就看我們兩個是你死還是我活。”另一個聲音不甘示弱。

“呵,脾氣還不小。”年輕的聲音帶著一絲賤賤的味道:“不過你很不錯,這麼多年來一直一個人,沒找女人,這讓我很欣慰。”

“......”躺在地上的身體狠狠的咬了咬牙,最終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隨後右眼中的血紅漸漸消失。

明顯的,血紅色的光芒是屬於帝釋天的,而另一個自然代表的就是林塵了。

“呵呵,”林塵輕笑兩聲,開口道:“來人,把我帶回去。在我自己醒來之前,任何人不準碰我。”

說完這句話後,林塵的聲音和代表著林塵的天藍色也一起消失。

不過,寂靜的山林中,卻是在這一刻熱鬧起來。

一群黑衣人沉默的出現,輕輕的抬起帝釋天或者說是屬於林塵的身體,將其放在一輛古銅戰車上,隨後在最短時間內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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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全程沒說過一句話,就好似一群幽靈一般。

識海內,林塵和帝釋天在那白玉祭壇下方,一片浩瀚的海洋中,對立著,互相看著對方。

兩人都知道,這次,是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正面對決。其後的結果,不管是誰勝誰負,今次必須分出一個輸贏來。畢竟,雙方都沒有時間了,這具肉體的年齡已經快到極限了。

而他們兩個,勝者將獲得這具肉體;敗者,要麼被勝者滅殺,要麼永遠被勝者支配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