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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嶄新的人生

“到底咋回事,陳家媳婦兒,你別有事沒事一大早上的就咋咋呼呼行不,穩重點。”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老村長啊,不是我要咋咋呼呼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家那個死娃子真的把小馬打傻了。小馬現在連我都不認識了,當初可是我救得他啊!”這聲音是那位壯碩的大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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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亂瞅,瞅啥瞅,就是你這臭小子,沒事打小馬做什麼。”一個粗壯的男聲,和一個巴掌拍在腦袋上的聲音同時響起。

“哪有不怪我,我就是跟小馬玩個遊戲,哪知道他那麼弱,只是一塊小石頭砸到頭上,又......”這是一個少年的聲音,頗感委屈的辯解。

“啪”又一聲打腦袋的聲音:“你還有理了,你不知道小馬身體弱啊?我打死你個狗娃子。”

“行了行了,趕緊去看看小馬怎麼樣了吧,你們也別鬧了。”蒼老的被稱為村長的聲音,已經到門口了。

“吱呀”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花白鬍子的花白頭髮的老人,彎腰駝背,手中拿著一根柺杖,一臉的慈眉善目,卻硬裝出一種威嚴,看著忒彆扭,這大概就是村長了;老村長身後,是哪位壯碩的大媽,在大媽身邊,還有一個一臉窘迫,唯唯諾諾的看著他的大漢,大漢身邊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熊孩子。如果帝釋天所料不錯的話,這個就是那所謂的“狗娃子了吧。”幾人身後還跟著一些人,大概就是這個村子裡的人了吧。

看著幾人走進屋子,帝釋天從床上站了起來,向著老人鞠躬道:“這位老丈,是你們救了我嗎?帝釋天在此感謝諸位的救命之恩。”

老村長一進屋,看到帝釋天好好的坐在床邊,正想說些什麼,還沒開口,卻被帝釋天給嚇了一跳。怔怔的盯著帝釋天看了一會兒,開口道:“大柱子,你領著你家婆娘跟娃子和鄉親們出去等一會兒,我跟小馬......帝釋天聊一會兒。”

大漢,也就是大柱子愣愣的“哦”了一聲,就領著媳婦和娃子向外走去,壯碩的大媽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大柱子阻止了。

老村長見屋中就剩下兩人,開口道:“你說你叫帝釋天?”

帝釋天連忙把老村長讓到床邊坐下,開口道:“是的,村長。”

“也就是說你恢復記憶了?”老村長坐在床邊,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請老村長告訴我我來這裡多久了,我來的時候是什麼情況?”帝釋天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然沒問題,我慢慢跟你說。”老村長也沒說其他的,直接講了起來。

帝釋天聽著老村長的講解,也慢慢回憶了起來:當日,帝釋天作死的把自己給放在了白玉祭壇上直接把自己給獻祭了,在獻祭的過程中,帝釋天直接昏死在祭壇上。而後經過未知的或者說狗屎運爆發,讓他逃過一劫,活了下來。醒過來的帝釋天已經變成一個白痴,傻了,而且還是一個身居神力的傻子。傻了的帝釋天在山林中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辨別方向,總之四處亂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在某一天,帝釋天倒在了一個山坡上,而後,就被現在這個名字叫做“疙瘩村”中,上山採野果的壯碩的大媽給撿了回來。

“當時陳家婆娘把你撿回來時候,你那是一身的血啊,都還在往地下滴。不過他們檢查你身上時候,卻沒發現有一點傷口,這可是真奇了怪了。後來他們把老朽叫了過來,讓老朽幫你檢視。老朽發現,你身上的都不是你的血,都是山裡那些動物的。”老村長慢慢悠悠的講到:“然後等你醒了,才發現你痴痴傻傻的,還是大柱子一家心善,收留了你,讓你幫他家幹活,每天都給你些吃的。其實我們這窮旮沓哪有什麼活可幹,有活了,自己家裡的勞力就足夠了,說白了,還是大柱子家心善,不想你餓死啊!”

帝釋天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果不是大柱子家收留自己,雖然自己不至於餓死,可是像遠古人類祖先那樣,茹毛飲血是跑不了的了,那家人確實對自己有恩情。

“老丈你不是普通人吧?”帝釋天突然問道。

老村長一愣,隨後點了點頭:“老頭子年輕時候也跟著別人一起出去闖蕩過,也走出去過很遠,後來嘛,不說也罷,你呢,年輕人,你來自那裡?”

“我?”帝釋天一愣,他雖然奪舍了這個身體的上一任主人,可是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的肉身來自那裡啊?迷茫的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想不起來也沒關係,那你以後就在這裡住下來吧,等你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到時候想走想留都隨意。”老村長站起身來,對帝釋天安慰道:“就先安心在這裡住下來吧,權當是散散心,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靜心休息休息。”

“好的,多謝老丈。”帝釋天將村長送出門,又返回屋中躺在床上,看著露天的屋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了,都回去吧,大柱子你也別打孩子了,小馬沒事。還有啊,小馬恢復了以前的記憶,以後可不能叫小馬了。他叫帝釋天,要叫小天,都知道了沒?”門外傳來老村長的“威嚴”的聲音。

“知道了,村長。”門外傳來鄉親們雜七雜八的聲音。

“村長你是說小馬恢復以前的記憶了?也就是說先前小馬失憶了,然後被我家狗娃子一石頭給打恢復了?”壯碩的大媽大嗓門估計能震塌他這間破爛的小屋子。

“陳家婆娘......”聲音漸行漸遠,直至聽不見為止。

帝釋天嘆了口氣,想到自己昏迷前做的事,自己真是作死啊!不過話說回來,人不作死枉少年嘛!額,自己腦子裡這些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帝釋天頭疼的敲了敲腦袋,無語了。

此時的他,知道自己原本是一個心魔,然後奪舍了這個肉體的主人,然後使用心魔的天賦神通滅了一個叫做原罪國的國家,然後為了當上一個真正的人類,然後他把自己的靈魂放在了一個白玉祭壇上,再然後......什麼都沒了,現在的他只有某些記憶片段,屬於心魔的記憶沒有留下一點,血海也沒法放出來了,此時的他是一個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人類,至於其他的,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例如為什麼要滅了那個什麼原罪國?為什麼放著心魔不做非要做人,為什麼要吞噬了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為什麼......這些他都已經遺忘,基本上除了知道自己叫帝釋天,手上戴著一個儲物戒指之外,腦海中還有一些有關於修煉的記憶,一些名叫聖賢文章的書本知識之外其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沒過一會兒,外邊就傳來了喊聲:

“小馬......啊,不對,是小天,小天,起來吃飯了。”壯碩大媽的叫喊聲又一次傳來。

“來了。”帝釋天應聲答道,說著走出門去。

早飯很簡單,糙面饅頭,一些野菜,還有一碟子的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的肉,一碗白開水裡邊飄著幾片菜葉子,還有幾粒米,可以說這一家子是意外的清苦和貧苦。帝釋天怔怔的看著桌子上的飯菜,久久沒有動筷子。

“怎麼了?小天,快吃啊。以前你可是和我家狗娃子搶著吃你叔去地裡打來的麻雀肉的啊!”壯碩的大媽非常熱情,夾著小碟子裡的肉就放進了帝釋天的碗裡。

帝釋天怔怔的點了點頭,回想起村長的話,確實是救命之恩啊,人家家裡都這麼清苦,還養著他這麼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恩情大大的。什麼也沒說,帝釋天直接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些裡邊儲存的乾糧,放在不大的桌子上,道:“大叔,大嬸,還有狗娃子,我剛醒來,沒什麼好答謝你們的,身上還有些吃的,來,請你們吃。”

大柱子一家三口愣愣的看著帝釋天,再看看桌子上的食物,突然好像發神經了一般大叫道:“不得了了,村長,小馬會妖術......”一邊大叫,一邊向著外邊跑去。

“這不是妖術......額......”帝釋天剛想開口辯解幾句,可是剛說沒幾個字,一家三口全跑掉了。

“哪呢哪呢?誰會妖術?”沒多大一會兒功夫,全村的人又一次聚齊了,但是這次很多人手裡都拿著鋤頭,鐵鍁,木棍等武器跑了過來,“呼啦”一下把大柱子家院門給圍了起來。

“就是他,我撿回來的小馬會妖術,說不定是妖怪變的。”壯碩的大媽指著帝釋天道:“你們看,東西都還在桌子上放著呢。就在剛才,他呼的一下就把那些東西變出來了。”

帝釋天無奈苦笑,他這是到了什麼樣的偏遠地區啊?從儲物戒指中拿東西也變成了妖術?無奈的解釋道:“這不是妖術,大嬸你別誤會啊......”

“你騙誰呢?”

“就是啊,你說這不是妖術就不是妖術了?”

“坐那別動,你敢動我們就......就......”

“娃兒,別過去,小心妖怪把你給吃了......”

帝釋天剛一開口,就被村民們七嘴八舌給打斷了,無奈之餘想要上前去解釋,可是他剛一動,就被神經敏感的人群給喊停了,只得坐在原位,靜靜的等著事情的發展。

“吵什麼吵什麼?柱子家媳婦啊,你說你一大早上的,能不能安生一會兒啊?一會兒吵吵吵,一會兒吵吵吵的,讓不讓人吃安生飯了?”老村長拄著木棍,晃晃悠悠走了過來。

“村長啊,你可來了!你不知道啊,小馬他是妖怪變的,他會施展妖術!”壯碩的大媽一見村長,就彷彿見到主心骨一般,連忙跑了過去。

“什麼妖術不妖術的,還有啊,他不叫小馬,要叫他小天。”老村長掙開欲要攔截他的大柱子,走到飯桌邊坐下,道:“小天不是妖怪,他身上沒妖氣。大家夥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啊!”

“額,村長,他真的不是妖怪?”一個鄉親問道。

“怎麼,我的話你們都信不過了?”老村長不悅的道。

“不是不是不是”“村長的話我們自然信得過”“村長什麼時候騙過我們?大夥說是不是?”“是啊是啊。”“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回家吃飯去。”鄉親們七嘴八舌的嚷了一陣,而後才各回各家。

“你們這又是怎麼了?”老村長倍感無奈,早飯都沒法安生吃了啊。

帝釋天什麼也沒說,從儲物戒指中取出酒杯和一瓶酒,給老村長倒了一杯,又給自己添了一杯。

“你看你看村長,他又用妖術了。”這一次是大柱子,見村長要喝帝釋天遞給他的東西,連忙阻止道:“村長別喝,那是妖術變出來的。”

“對對,村長,你看他手中什麼也沒有,直接就把東西給變出來了,絕對使用了妖術。”壯碩的大媽也開口道。

“對啊對啊,絕對是妖術。”狗娃子也在一邊幫腔。

“哈哈哈哈,大柱子啊,這可不是什麼妖術,看到帝釋天手上的戒指了沒?那玩意叫儲物戒指,是只有那些修行者和大人物們才能用的起的東西。這些吃的和喝的啊,都是小天從那裡邊拿出來的。”老村長一邊解釋,一邊講手中的酒杯遞給大柱子:“看,這裡邊是酒,不信你嚐嚐。”

大柱子半信半疑的接過酒杯,嘗了一口:“咦,還真是酒啊。真好喝,比咱自家釀的好喝多了。”大柱子連喝幾口,直接把杯中酒給喝完了。

酒桌上好談事,這是在每個世界都通用的真理。經過交談,這一家子算是接受了村長所說的話,也初次接觸了世上有修真者的存在這個事實。帝釋天也搞清楚了收留自己的這一家子的基本情況,家主大柱子姓陳,叫陳大柱,他媳婦那位壯碩的大媽,是同村的一個孤兒,名叫花兒,沒姓,從小被陳大柱的父母養大,於是就叫陳花兒,兩人算是青梅竹馬吧,他們的兒子就叫陳狗子,說是好養活。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陳大柱一家開始下地幹活去了,帝釋天剛剛甦醒,他需要仔細捋一捋今後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