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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林塵的虛擬遊戲之旅(九)

“什麼,你要帶人離開這裡?”盤古一聽林塵的話,勃然大怒,咆哮道:“林塵你想幹什麼,這就是你對得起我的信任?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你想讓人族從此分裂嗎?”

林塵沒有理會盤古的咆哮,而是緩緩開口道:“盤古大哥你別急啊,我沒想過要讓人族分裂,只是前段時間的一件事對我觸動很大,也是因為這件事,致使我萌生了這種想法的。”

“藉口,你這都是藉口!”盤古怒氣不減,仍然咆哮道:“我看你是因為從一開始就不想看到族人們安穩的生活,所以才從來到這裡之後,一直都想讓族人們搬家,繼續去過那顛沛流離的生活!你對不起我對你的信任!”

盤古的話就像一把尖刀,在林塵的內心刻下一道道深深的血淋淋的痕跡的同時,也讓林塵如同窒息了般難受。

深深的吸了口氣,林塵沒有在意盤古的咆哮,自顧自的說道:“前幾天我答應了給一個小家夥抓一隻活著的兔子,好讓兔子陪他一起度過他的童年,並且我答應了他,不使用任何的屬於修者的能力,只使用我們人類最原始的肉體力量。”

“為了活捉這一隻兔子,我一大早就來到一個兔子們經常活躍的地區,悄悄的跟著其中一隻兔子,回到了它的居住地。我就在它所住的地方不遠,靜靜的等著,準備等天黑後,小兔子睡著了,我再一舉成擒,將所有住在一起的小兔子全部抓住,回去後也好分給其他孩子。”

“夜晚很快來臨,我悄悄的來到了那只小兔子休息的地方,使用我在凡人時候所能動用的全部力量和速度,想要直接抓住那只兔子。可是最後結果如何,盤古大哥你知道嗎?”

對於林塵的話,盤古一點也沒有聽進去,他此時只知道,無論林塵說什麼,或者做什麼,林塵都是在想將整個人族分裂,同時林塵也是在想要說服他讓整個人族分裂。

分裂之後的人族該如何過?盤古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人族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從滅族的邊緣發展成如今已經擁有幾百人口的族群,並且還是一群掌握了強大力量,不再懦弱,可以反抗以往無法力敵,只能逃命和葬送族人生命的獸群在此時的人類面前也顯得那麼的渺小。

盤古相信,只要按照這個勢頭繼續發展下去,終有一天,所有的獸群在人類面前,都將變的渺小無比,等到了那時候,說不定人類反而會和現在的情況反過來,奴役獸群,再也不用為了生存而不得不捨棄族中老人,再也不用為了人族的未來而擔憂。

而這種未來,就在此時就可以奠定,在這種情況下,讓盤古答應分裂人族,那可能嗎?

於是,盤古徹底的爆發了:“林塵,自從你獲得那個傳承之後,你就一直想要讓族人們離開。起初我就在奇怪,為什麼你不顧族人們的勞累,一定要讓族人們在剛經歷喪失家園的痛苦後,剛找到一處新的居住地的情況下直接就又要讓族人們搬家,現在想來在那個時候,你就想要分裂人族,你是想自己當族長對嗎?”

“想我盤古頂天立地,當初因為信任你,這才帶你去人族起源之地,讓你接受那關乎人族的傳承。當初的我是多麼的信任你啊!可是如今呢,你說說你對得起我的信任嗎?你......”

“當我撲向兔子窩的時候,滿心歡喜,想著抓住了這一窩兔子,那些孩子看到了該有多開心。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把整個兔子窩抓在手裡的時候,卻發現裡邊沒有一個兔子,甚至連我一直盯著的那只也不見了。”林塵無視了盤古的詢問和咆哮,甚至連盤古大怒之下高高抬起欲要落到他頭頂的大手也視若無睹,繼續道:

“沒有發現一隻兔子,讓我十分好奇。第二天,我再次藏在草叢中,靜靜的看著,仍然是昨天的那一隻兔子。我又一次跟著它來到兔子窩,還是昨天我欲要捉它的地方。由於昨天走的時候,我仔細的清理過痕跡,所以這只兔子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如同昨天一樣,進了兔子窩。”

“為了避免昨天的覆轍,我這次特意關注了一下四周的動靜。就在兔子進入兔子窩沒多久,我卻發現在另一個草叢中有了寫動靜。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我悄悄的走了過去。”

“讓我十分震驚的是,我本來以為一隻在窩中休息的兔子居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這讓我十分好奇,它不去睡眠跑到這裡到底要做什麼。於是我就跟在它的身後,觀察它。”

“跟在它的身後沒有多久,我再次發現了一個新的兔子窩,被我跟蹤的兔子十分機警,左右觀察了一遍後,大概是沒有任何的發現吧,它直接鑽了進去。我沒有動,而是在外邊繼續觀察。為了防止它再次逃跑,我再次擴大監察範圍。”

“沒多大一會兒工夫,在遠處的一個枯樹下,被我監視的兔子從哪裡跑了出來,向著四周觀察了一陣。當它認為安全了的時候,再次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我沒有驚動它,繼續跟著它,向著它的目的地跑去。”

“這一次和前兩次明顯不同,小兔子一路上保持著高度警惕,每走一段路都要向四周檢視一番,同時又會換個方向,繼續前行。就這樣,走走停停,終於在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它停了下來,然後消失不見了。”

“我在外邊又看了很久,仍然沒有任何動靜,最終確定,這裡就是這只兔子的最終目的地。當我跑過去,直接將它堵在窩裡的時候,更加確定了這個判斷。窩裡除了那只一直被我監視的兔子之外,還有一大一小兩隻兔子。為了驗證是否每個兔子都和這只兔子一樣,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去觀察這一帶所有的兔子。最後發現,每個兔子都會給自己建最低三個窩。”

講到這裡,林塵停了下來,雙目炯炯的看著盤古:“族長聽到這裡你有想到什麼嗎?”

“哼,有什麼可想的,無非就是一群狡詐的畜生罷了,最後還不是被你給抓了。”盤古怒氣未消,氣哼哼的道。

“族長,兔子在動物界中,屬於食物鏈的最低端,為了自保,它們就連居住的地方都要隔很遠建立一個。連兔子都知道不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一起,難道我們人類還不如一隻兔子?”林塵看盤古無動於衷的樣子,不由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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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就知道,你說這麼多,還講了什麼兔子建窩的故事,一切的一切都還是想要分裂人族!林塵啊林塵,我怎麼當初沒發現你用心這麼歹毒?”盤古對林塵的不滿再次增加新高,說話再無一絲留情。

林塵深深長嘆一口氣,站在盤古身前,雙目看著遠處忙碌的人群,久久無語。

“哼!”盤古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林塵,重重的冷吭了一聲,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向著遠處走去。

“族長!”林塵雙目微閉,一滴淚水從臉上劃過,滴落在岩石上,化為無數碎屑,就像他的心一般,在此時被分裂成了無數瓣。

“你不用多說,林塵,看在以往的情誼上,我不會對你出手,你走吧,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也不要以人族來稱呼自己。”盤古沒有回頭,直接將林塵逐出了人族。

“撲通”林塵對著盤古的背影,直接跪倒在地,雙手伏在地上,額頭重重的磕在岩石上:“求你了,族長,讓我帶一部分族人離開!哪怕只是那些孩子也可以。求你了......”

盤古離去的腳步漸漸的停了下來,聽著身後跪在地上的那個男人的聲聲哀求和額頭重重觸碰地面的聲音,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日子,在那個特殊的地方兩人的對話,雙眼也模糊了。抬腳想要向前走,可是卻始終踏不出去。最終只能長嘆一聲,向前走去。

林塵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不由得心中一陣絕望,心若死灰,正在他絕望之際,從遠處傳來一陣聲音:“你可以帶走一部分族人,但只限於孩子!並且今後不能以人族的身份出現。”

“謝謝,盤古大哥。”林塵開心的淚流滿面,大聲叫道。

最終,林塵帶著族中新出生的二三十個孩子離開了這個居住了七八年的地方,跟他離開的只有當初被他所救下的那個孩子,其他人沒有任何人相送,也沒有任何人挽留。

林塵站在遠處,看著那已經徹底拒絕了他的地方,長嘆了口氣,轉身,帶著身邊的孩子們遠去。

“族長,就這樣讓他帶著人走了嗎?”岩石地帶,一個隱秘的山頭上,盤古站在山頂,遙看著林塵離去的方向,跟在他身後的一個人不甘的說道:“他這是分裂人族,這是大罪。”

“人族能有今天,最大的功勞還是在他。”盤古淡淡的道,冷漠的瞪了那個護衛一眼,再次看著林塵遠去的背影,久久無語。

那個護衛渾身一震,悶吭一聲,嘴角流出一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