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凰走了，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比較稀有的玩具，至少現在的兩人還不足以被她考慮成其他東西。
剩下的兩個人，沉默著各自想事情，把氣氛搞得非常詭異。
“咳咳，她真的是強人所難，對吧。”
劉添裝作很隨意的樣子，眼睛卻一直盯著絲伊。
後者繼續沉默著，沒有絲毫打算回應的樣子，讓他只好撓頭看向別處，就他自己而言，絕對是比剛剛更加尷尬了。
絲伊這邊對劉添情緒的變化是有大致的瞭解的，靈魂聯絡這東西在交流裡是非常之佔優勢的，但她絕非故意晾著他，只是這個想了許久才說出的話實在沒辦法打動她，太過隨意了，卻並不是可以隨意揭過的事情。
她考慮很多，但自己長久的歲月卻沒積累下什麼應對之道，更青澀的那個就更加不濟了，尷尬得要炸毛了，不時一抖一抖的，宛若犯病的徵兆。
“啊！”
突然叫喚起來。
絲伊的思索就被打斷了，略帶著慌亂抬頭，撞上了一對還沒做好打算面對的眼睛。
“即便是再這樣下去，也不可能讓事情更好了！”
有點像是自暴自棄的發言，不過單看眼神不像是要做下什麼泯滅一切的決定，有認真的成分。
“你已經做好打算了嗎……”
沒能感受到東西的絲伊喏喏的樣子，像是在等待著審判。
“不管怎樣，我覺得還是要好好利用系統這個便利的工具的。”
“啊？”
絲伊睜大了眼睛，現在是談這個東西的時候嗎？
“哥哥你是不是沒有弄清現狀？我們現在的關係可是已經到了非常，非常危險的地步啊！”
不僅是點醒，更有就自己一個人在操心的那種不滿的味道。
“哦哦，我知道啊。”
“既然知道，你還這樣！”
更加不滿了，已經達到了表情都可以看出來的樣子。
“我不知道怎麼處理啊，雖然也害怕，但有一點是很明確的啊，我們的關係還要聯絡很久很久，所以，所以我覺得還是把眼下外在的東西解決一下比較好。”
“……”
不小心陷入了“必須要做個了結”的思路的絲伊，被這種看起來像是逃跑，就是逃避，但又合理的說辭擾亂了。
“也許這樣比較好呢。”
這麼想著。
“所以說，那個以後再談啦，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提升我的實力吧，那個人完全不像是會在意我的，我們的生死的樣子啊。”
雖然說實力提升也沒可能一下子達到能反抗，指不定都不會讓他肆意成長下去，但多少提升在對方心目中的價值這一點是一直都在主線上的。
“可是，”絲伊低沉著，“她的話基本都是真的，你依賴系統提升，我們靈魂之間的區分就會越來越模糊，而且一定是你處於被動地位，我沒法決定的，我怕我都沒有機會選擇是否犧牲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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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添也知道，他終究只是個超一般的一般人類，在人類裡都不能算什麼的他，在偏袒裡根本不會是有利的那方。
但是。
“就算是這樣，我也要先努力求生。活不下去的話，什麼東西都是虛假的想象，正是因為不想讓它們是虛假的想象，我要不計後果地活下去。”
風險什麼的，據說頭低到一定程度都會死人的，難道就不低頭了嗎！
他堅信自己可以好好地掌控到那個臨界點，不會慘死。
至少慘死前要掙扎一下！
眼神越發清明起來。
“我……”
絲伊張著嘴，想要，卻說不出什麼理性的話。
這個時候反駁一定會讓他感到厭煩吧，不，更糟糕的會是沮喪，人一沮喪，就會把所有的東西都看作毫無意義的，就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這是個不能不經歷，但一定不能不擺脫的東西。
現在的他才擺脫一個，她不想因為要證明理性怎麼樣，就說出理性的話，理性這種東西，在不需要的時候，就不需要，就是因為沒有理性了，有些事，美好的事才會發生，有理性了，反而變成慘劇。
沒人喜歡慘劇，在自己是主角的時候。
“那也要有計劃地利用，儘量不去靠近危險區域。”
在這裡理性，是她覺得必須要做的。
“啊？哦。”
並不是個被自己的雞血衝昏了腦的人，劉添冷靜了下來。
“首先，直接拔高修為是一定要盡力避免的，這是完完全全的融合過程。”
直接拔高修為是完全由系統實現的，處於被動的劉添類似於獻祭自己的靈魂換取力量。
“然後，法術什麼的，不要再隨便更換了，更換的過程也有融合，很嚴重的融合。”
以前根本不算超出正常人太多的時候還好，現在更換法術就相當於是脫胎換骨一樣，犧牲不能再被忽視了。
“那我怎麼藉助系統的力量啊……”
劉添被說得有點懵，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最明白的利用系統的方法了。
“可以間接利用啊！”
“間接？”
“是啊，像是時間流速不一樣的修煉空間和用來突破的特殊寶物，前者完全不需要付出靈魂的代價，後者因為不是長的過程，也沒什麼影響。”
“這種間接嗎？”
劉添懂了，他之後需要思考的就是更多這種間接的方式。
“萬一我沒領悟到，壽命用完了怎麼辦？”
修煉空間這種東西，是天賦異稟的人的天堂，弱者的死亡加速器啊！
“……”
“……”
“我會盡力幫你提升領悟境界的。”
絲伊撇過頭。
“好，好吧，也只能這樣子了……”
這種時候，只要肝下去就能變強的單人遊戲，就像是一種天國的設定，存在於世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