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鬼使神差的，丁曉直接喊出了這兩個字。
喊完，丁曉扶著額頭。
完了，這事砸了。
那女子看著丁曉笨拙的樣子，忍俊不禁，“看來某些小家夥，提前跟你通風報信了啊。”
丁曉還把暮雪給暴露了……
丁曉趕緊翻過這一頁，抱拳道，“晚輩正是343號弟子，請問前輩找我有事嗎？”
美婦微微一笑，“可惜你戴著面具，也看不到你長什麼樣子。你隨我來。”
丁曉老老實實的跟著“二姑姑”，一直到了一座涼亭。
美婦揮手示意隨從在外等候，只帶著丁曉來到涼亭。
“坐吧。”說完，美婦隨手一揮，佈下一道絕音符。
“別人也聽不到我們的談話，那你我便無需打啞謎了。”
“我是看著暮雪那丫頭長大的，她剛出生，母親便離她而去，所以我就相當是她的養母，我也將她視如己出。”女人說道，“這丫頭跟我的感情，比跟她父親更親。”
“她腦子裡想什麼，我不用猜就知道。”
“她跟我不止一次的提過你，從一開始，她對你的好奇，到後來提起你的表現時，眉飛色舞，興奮不已的樣子，我看得出那丫頭已經對你有意。”
丁曉眉頭緊鎖。
暮雪真的喜歡自己嗎？人家二姑都看出來了，為什麼自己還不確定……
然而，女人接下來話鋒一轉。
“如今天下大變，天劫也好，天下大勢也好，都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帝王之女的婚姻，往往不是簡單的你情我願那麼簡單。”
丁曉微微皺眉，一直在認真聽著。
“你不要以為我們凌霄殿高手如雲，勢力龐大便不需要顧及與其他勢力的關係，恰恰相反，我們要考慮的東西更多。”
“所以，就算暮雪對你有意，可是……你們怕也只能是有緣無分。”
丁曉沉默了許久，沒想到暮雪的二姑，一見面就對他說這些。
沉默許久，丁曉輕嘆一聲，“所以前輩找我來，說告訴我，不要對暮雪抱有幻想？”
女子點點頭，“大荒城發展的是不錯，但距離大勢力相差甚遠，你讓日月歸位，在三怪的表現也極為引人注目，但是你要明白，天劫這才剛剛開始，今後的挑戰只會更加難以想像。”
“簡單來說，要說個人實力，你再強也只是一個具有潛力的天才，你總強不過暮雪的父親吧，而你背後的力量，更是不值一提。”
“那麼你告訴我，你憑什麼可以與暮雪在一起？”
丁曉微微皺眉，“那依前輩的意思，什麼人才能配得上暮雪呢？”
女子說道，“暮雪的父親給暮雪物色了三個人選，等暮雪回去讓她自己選擇。”
“我知道你心中不服，那我來告訴你這三人是什麼來頭。”
“首先，這三人三十歲之前全部達到了靈皇境！你不要覺得吃驚，三怪靈院的存在只是培養年輕人，而真正厲害的年輕人，三怪靈院培養不了，他們自然也不會來！”
“就比如極武帝，他今年三十二歲，但是在靈皇境中，他的實力都是名列前茅，你覺得你三十二歲的時候，能比他強嗎？”
“第二，他們身後都有相當有分量的勢力，暮雪與他們結合，無論是從個人角度，還是從兩家勢力的發展來說，都是雙方互贏。”
“就這兩點，你比得過嗎？”
丁曉沉默不語。
“所以丁曉，你們這個年紀，男歡女愛很正常，暮雪年少無知，喜歡你也不意外，但是你如果真的是為暮雪著想，就離開她。”
說完，女子便要起身。
丁曉知道，如果讓她離開，也許他和暮雪真的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丁曉低著頭，攥緊拳頭。
良久，就在女子要離開的時候，丁曉深吸一口氣，說道，“前輩現在下定論是否為時過早了？”
“哦？”女人停下腳步，詫異的看著丁曉。
“為時過早？丁曉，你們三怪靈院一年兩個月後就結束培訓，你難不成要告訴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你能達到靈皇境？”
丁曉起身看向女子，“不能！但，我可以擊敗靈皇境！”
女子微微眯起眼睛。
這大概是她聽過最狂妄的話。
以靈聖境擊敗靈皇境？簡直是天方夜譚。
靈皇境作為此前人類的武學巔峰境界，相當於靈相師修煉生涯最大的一次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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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越級能力再強的人，九星靈聖境都不可能擊敗靈皇境！
而丁曉現在只不過是六星靈威境，一年兩個月後達到靈聖境都極為困難，何況是擊敗靈皇境！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丁曉堅定的說道。
丁曉深吸一口氣，看向外面的竹林。
“我這二十幾年來，我為妹妹拼命，為朋友不顧生死，為與我一樣的可憐人九死一生……”
“然而，我卻忘了還有人在我身邊默默付出。”
“要不是暮雪，我連去深淵探索的機會都沒有，那一次，她一直跟在我身邊，從第一道鬼門到九重鬼門，從未離開過我。”
“她說，她會保護我……”
“在九重鬼門，即便我墜入深淵，她周圍四大鬼王隨時可能醒來，但她依然在那裡等我回來……”
“如果身邊有這樣一個女孩，我還不知道珍惜，許多年後，我一定後悔！”
“從前輩的話中，我也明白三怪靈院對於她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但我現在明白她為什麼來了。”
女子詫異的看向丁曉，之前這個小子還一聲不吭，現在卻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還有他們兩個在鬼門中發生的事，暮雪有一些都沒有跟她說過。
原來他們經歷過這麼多……
丁曉看向女子，目光堅定，“抱歉，前輩，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讓那些什麼靈皇，全都給我滾遠一點！”
“三怪靈院課程結束，我會前往凌霄殿提親！”
女子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隱隱有怒火。
但是不管是因為暮雪，還是因為這裡是三怪靈院，她並未發怒。
“倒是有些志氣，好啊，既然你如此堅持，我給你一次機會！”
“若是你能做到，到時候，暮雪父親答不答應我不知道，但我會說服兄長給你一次機會！”
“但是如果你要是連我的條件都做不到，那你也沒臉來凌霄殿提親了吧。”
丁曉死死盯著女人，“前輩的條件是什麼？”
“你們不是馬上要開始萬道天路的考核了嗎？很簡單，萬道天路第九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