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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死對決(4)

"那倒未必,"劉淼看向遠方的天空,一個黑點...哦不,是一群'黑點';,正迎面飛來。

"什麼東西,我倒是要看看,還有誰能救你!"趙中晨極度狂妄的笑道。

轉眼間,那群黑點就已經無限放大,而來者並非他人,赫然是與劉淼共同經歷了一個月集訓的'炎龍特戰隊';。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天際,一架警用直升機也正火速朝這裡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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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風向恰到好處,十二名特戰隊員轉眼間便飛到了二中上空,而他們的工具,只是一把警用滑翔傘,準確的定位,降落,天上地下交替掩護,一系列動作完成的連貫又順暢,就連趙也不禁瞪大了雙眼。

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由十二名警方特戰隊員組成的'炎龍';特戰隊便組成了強攻型防禦隊形,說來好笑,強攻與防禦居然會被組在同一個陣型之中。

"1號,沒事吧?"一個聲音從這批特警中傳來。

"你們來的可以再晚一些的。"劉淼的回答永遠都是那麼耐人尋味,1號是劉淼的編號,詭異的是,這十三號不僅僅是劉淼在特訓是的編號,更是劉淼宿命的編號,說來也巧,這個在西方極其不詳的數字與劉淼緊緊的纏繞在一起,生日是正月十三、入學後學號是1、中招考試考號是1、加入特警訓練編號是1、而升入一高.....更是1屆的....劉淼參悟不透這究竟是巧到離譜的巧合還是命中註定,因此也就由他去了,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

與此同時,李中隊的聲音竟然也出現在了綜合樓之上,"趙中晨,趙中尉,我現在以中央H市特派委員的身份命令你,馬上放掉人質,我們的槍裡都是實彈!"

一個名銜,但凡加了中央的二字,都特別嚇人,尤其是地方的一些官員,聽見由中央的人來了,比見他親爹都親,巴不得用臉去貼人家的(禁止)。

要說趙中晨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中央領導人也見過不少了,因此趙中晨並不為之所動,只見趙中晨緩緩直起了身子,但是壓在劉淼身上的那只腳卻是用了十分的力。

"怎麼,你難道想造反?"李中隊厲喝一聲,一幹特警瞬間做好了隨時將趙中晨擊殺的準備。

"哈哈哈哈哈,真是笑話,特種部隊什麼時候要看你們特警的臉色了?!別忘了,李特派員,我可是隸屬中國人民解放軍特種部隊的中尉,哼哼,引發了軍警衝突,你能承擔的起嗎?軍方的人,你們敢動嗎?"趙的確說的是實話,軍警之間的矛盾長久以來都未消除,但確實也未發生過大規模的衝突,然而也沒有人能承擔得起挑起兩者之間事端的歷史罪名。

"呵呵呵,趙中尉,我有個問題想請問你一下,不知軍方的人可不可以動你呢?"李中隊似乎沒有被趙中晨的話所激怒,反而說出了一連串的匪夷所思的話。

"你什麼意思,李、中、隊。"趙中晨刻意拉長了字音,強調李軒只是一名特警中隊的中隊長,然而趙中晨自己也知道,李軒就算再白痴也不會平白無故說出如此的話,他有感覺到,天平已經漸漸傾向不利於自己的一邊。

"噢,呵呵呵,真是抱歉啊,我忘記了趙中尉你只是一名'外圍';作戰人員,我的身份你自然不會知道,H市刑偵大隊的中隊長是我沒錯,不過那是對外的,但是對內,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北方軍區的總負責人,你應該明白總負責人的含義吧,而且我想以你們'迅雷蜂鳥特別行動小組';的地位,多少對我們北方軍區有點瞭解吧,那麼,趙中尉,現在可以請你放下槍了嗎?"李中隊,哦,也許該叫李首長了,他的語速雖說是不緊不慢,十分平靜的敘述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他的話卻是如千斤般巨石般落向趙中晨的心中,要知道,自從來到了H市後協同警方辦案以來,趙中晨一直都是有意無意的挑釁李軒的權威,不為別的,就為李軒看好劉淼。然而此刻讓趙中晨得知他一度挑釁的人竟然是軍內最為神秘、特權無數的被北方軍區總負責人,終於讓趙中晨失去了理智。

"....外圍人員,哈哈,原來只是外圍人員而已,既然如此,就繼續把我當作外圍人員好了,可是你所欣賞的劉淼恐怕要英年早逝了,享受一下死亡逼近的感受吧,MyFriend!"

趙中晨猙獰嘴臉再度暴露無遺,劉淼甚至可以看到那扳機移動時散下的些許白色灰塵,劉淼第一次感覺到,死亡原來離自己是如此之近,劉淼甚至感覺眼前已經有無數白色的小天使在凌空飛舞。

砰——

清脆的槍響激盪在所有人的心中,然而那本該血花四濺的劉淼卻並未感受到疼痛,甚至沒有一地血流出,反倒是趙中晨,難以置信的回過頭看向自己親手挑出來的兩名士兵,其中一人正單手持匕首指向自己,而那匕首的前段,還有縷縷青煙冒出,這竟然是一把匕首槍。

就算劉淼再白痴也吃到憑著趙中晨身上的防彈衣,那匕首槍是不可能傷到他的,但這確實是為劉淼爭取到一個短暫的時機。劉淼揮起右拳一拳轟到趙中晨的臉上。

"撲———"趙中晨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不自主的向後倒去,劉淼趁機翻身而起,接連三腳全部踹在了趙中晨身上,最後一腳直接將趙中晨踢翻在地。

然而那倒在地上的趙中晨卻丟擲了一個黑色的物體,劉淼離趙中晨最近,所以他清楚地看見了那赫然是一枚檸檬狀的黑色手雷。

"媽的,都臥倒,是手雷!!"劉淼拼命的嚎叫著,同時縱身撲向了趙中晨,但為時已晚,那枚手雷在劉淼嘶嚎的空檔,就已經飛向了李軒與炎龍隊員的身邊。

值得慶幸的是,'炎龍';的成員之中,居然有民間武術高手的後裔。劉淼認識他,他在炎龍隊員中編號第九,只見他三步並做兩步急速向前衝去,然後瞬間就是一個迴旋轉身,他的身體就那麼飛躍起來,只見他一個高空迴旋踢,不偏不倚,恰好踢到手雷上。然後那枚手雷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改變了航線,朝著高空飛去。

轟隆隆———

手雷所引起的震耳欲聾的爆炸在H市二中上空響起,校園臨近教室的玻璃在同一時刻譁啦啦被破碎,頓時間,原本應該是朗朗讀書聲的H市二中驟然變得鴉雀無聲。

巨大的反震力也將九號以及所有人的身體狠狠地撞擊到地上。

劉淼搖晃著自己被震得七零八碎的身體,定睛一看,見到趙中晨正掙扎著想要站起來。雖然趙中晨穿著防彈背心護住了要害,但是近距離的被匕首槍擊中感覺絕對是不好受的,況且有收到了近距離的震盪,趙中晨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瘋狂翻湧著一般,現在他眼前的景象已是模糊不清。

"可惡!!"劉淼再度撲向趙中晨,對準趙中晨的腦袋、胸口,一拳、兩拳,很快趙中晨的眼框、鼻孔裡已盡是鮮血,哪怕在如此境況下,趙中晨的另一只手依舊從靴子中拔出了一把迷你手槍,那漆黑的槍口,對準的正是吳倩。

暴怒中的劉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趙中晨的這個小動作,但是卻被黃超注意到了,黃超怒吼著向前奔跑,他拼命的奔跑,在他腦子裡只有在子彈射入吳倩身體之前將她保護住想要擋下子彈,只是子彈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呯————

迷你手槍發出的清脆聲響不同於五四手槍,然而射速與威力卻是絲毫不遜色,子彈瞬間便擊碎了吳倩胸口的炸彈,然後,穿進了她的身體,血染的紅色轉眼間就覆蓋了吳倩的身體。

如同被染料浸溼了衣衫,吳倩的衣服上,平白無故的多了一汪血泉在孜孜湧動,還不時翻上幾朵血泡,顯得有加分活潑、妖豔,卻又那麼孤寂、淒寒。

這一刻,吳倩的時間靜止了,她的生命將永遠定格在她最美好的青春年華,或許在她決定要殺害她的父親時,她就有了死的覺悟,之時陰差陽錯的,劉淼阻止了她的自殺。

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然而她卻有一絲不捨,因為她看到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還有另外一個男生發自內心的關心她,在乎她,她看到了那個傻的可愛的男生瘋了一般跑向自己,吳倩伸著手想抓住他,然而子彈帶來的衝擊力卻讓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她再也抓不住黃超了。

當然了,那個男生不是黃超又會是誰呢。也許吳倩是幸運的,但她卻是最不幸的,因為在她真正感悟到了被愛的溫暖時,她的生命也將悄然終結,沒有一絲挽回的機會,那顆子彈,徹底打碎了她的心臟。

無論是黃超的咆哮,還是趙中晨放肆的狂笑,一切都如同靜止了一般,吳倩的耳朵裡再也聽不見外界的雜音了,吳倩仰躺在冰涼的地上,注視著眼前那隱藏在大片雲朵之後的蔚藍色的天空,她彷彿看見了父親和母親此刻正站在雲朵之上向她招手。吳倩笑了,但她的眼角卻劃過了一滴淚,伴隨吳倩倒下的身體,墜落到了大地,如同落向平靜的水面,聲音是那樣的澄淨、清澈、純潔,那輕靈的聲音如同滴蕩在億萬生靈心湖之中那樣,所有人都不受控制的捂緊了自己的胸口,因為那滴落在心湖中的那滴眼淚,竟然那麼苦的苦澀。

黃超抱住了吳倩的身體,他哽咽著,抽泣著,而吳倩在黃超的懷中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逸,那是一種被呵護的安全感、幸福感。

吳倩此刻才真正的知道,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愛上了這個傻傻的傢伙,從初中開始就一直痴痴地愛慕著自己的傻傢伙。這個傻瓜明知到的不到自己真心的愛,仍舊義無返顧的愛著自己,吳倩不是鐵石心腸,她也是一個少女啊,一個對愛情充滿了無限期待的小女孩,黃超所做的一切,足以波動她的少女心絃,或許能夠死在自己所愛人的懷裡真的是一種莫大幸福吧。

"對...不起,我以前一直都在利用你,不過現在,我...我是真的愛...你..."斷斷續續的話語,吳倩是笑著說的,只是可惜,她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微弱,吳倩的想把手撫在黃超的臉上奈何自己已經沒有力氣了。

察覺到吳倩的想法,黃超抓著吳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同時顫抖地說:"不要再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黃超哭泣的哀求著,只是一切都已無濟於事,因為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得到,懷中愛人的生命正在伴隨著愈發微弱的話語一點一滴的消逝著。

"我...愛...你........"艱難的吐出最後的三個,吳倩心滿意足的笑了,只是這三個曾經是黃超無比渴望的三個字,此刻卻像是夾帶著火苗的冰錐一樣狠狠地戳進了黃超的心窩,火的熾熱與冰的淒寒,就這樣蔓延在黃超心中。

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厭倦了凡世的爾虞我詐,吳倩的生命終於在'你';字之後走到了盡頭。這個還未滿十八歲的的小姑娘原本也應該有一個和同齡女生一樣美好的青春,也擁有去自由早戀的權利,享受著生命賦予她享受愛與被愛的權力,然而她卻承載著太多的負能量,年幼時就被迫隨母親躲避債主的追趕,又在羽翼尚未豐滿時失去了疼愛她的母親,卻偏偏又在這時看到了父親的背叛,如果生命是一種悲劇,那吳倩就是這場悲劇獨一無二的主角,現在終於等到曲終人散了,吳倩也可以卸妝下臺休息了,她也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

"吳倩,我....."黃超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哀痛,那種親眼見到愛人逝去卻無能為力的撕心裂肺足以將任何一個人折磨的痛不欲生。

"啊———————"他拼命的怒吼,他仰天狂嘯,卻在也換不回逝去的愛人,再也無法溫暖那愈漸冰冷的嬌軀。

吳倩走了,那柔弱的小手終於還是從黃超的手中滑下,同時,也帶走了,一顆少年懵懂卻破碎了的心。

"也好,睡吧,這個世界本就不適合於你。"黃超輕聲說道,"現在,我想我該為你復仇了。"說罷,黃超冷冷的掃視了一旁正在吐血卻不忘嗤笑的趙中晨。

猛然間,天地間的顏色伴隨著黃超的站立而暗淡下來了,狂風與閃電在黃超的頭頂呼嘯而過,所有人都吃驚的發現,黃超的雙腳離開了地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