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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咳咳……

“真替你們著急。”

鮑爾溫搖了搖頭,將發燙的短柄火槍插回腰間,右手鬆開橫檔,縱身一躍。

不能放過這些屍體。

畢竟火槍需要水銀子彈,火槍裡自帶的子彈並不多,用完後可以用血之迴響在信使浴池購買,也可以從其他地方得到。

比如摸屍,這就是最節省的方法了。

鮑爾溫還打算留著血之迴響將那些裝備全都買下來,帶回到獵魔人世界。

他或許用不上,但可以將它們交給亞甸軍隊,還可以讓鐵匠們搗鼓搗鼓,給戰士們的武器來點新花樣。

在屍體上翻找了一番後,找到了六個試管,裡面裝著澹紅色的血液。

這就是亞楠人口中的採血瓶。獵人受傷後,會拿它對著自己的大腿來上一針,可以加快傷勢與體力的恢復。

所以,一名成熟的老獵人,大腿上應該佈滿密密麻麻的針孔。

他反正不會使用這玩意,裡面不知道是什麼血液。

他隨手將採血瓶丟在角落裡。

除此以外,他還找到了,5枚裝在口袋裡的水銀子彈。

嗯,有點少,可能是因為他們不再使用火槍了。

那種使用火槍的亞楠人身上的子彈會更多。

有總比沒有強。

鮑爾溫將5枚水銀子彈裝填進了短柄火槍,將空缺補齊,然後站了起來,看了看遠處,哈士奇和普西拉,正跟一名揮舞著火把的亞楠人糾纏。

主要是普西拉在戰鬥,哈士奇在一旁沒有出手,這應該是她主動要求的。

“有決心。”

鮑爾溫笑了笑,對普西拉給予肯定的評價,然後望向鐵梯,他決定先上去看看。

哈士奇能聞到他身上的氣味,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找不到。

爬上梯子,站在平臺上,鮑爾溫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一盞掛在一間屋子前方的紅色提燈。

夕陽的餘暉已經暗澹下來,只有紅色提燈散發出澹澹的光芒。

在亞楠,紅色提燈有著特殊的意義。

在狩獵之夜,居民們將會全部縮在家裡,擁有武器者會嘗試保護自己的家庭,而有理智的居民會將教會分發的提燈掛在窗前。

當獵殺開始後,獵殺怪物的獵人還會巡邏,路過紅色提燈時,會敲打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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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居民給出正常的回應,這盞燈將會繼續散發暗澹的紅光。

一旦有住戶不能及時回應,或者發出不該發出的聲音,獵人們就會組織人手,衝入屋內,將其獵殺。

獵殺結束,窗前那盞紅色提燈,就會徹底熄滅。

但鮑爾溫沒有立刻向前,他的左手再一次抽出短柄火槍,鋼劍入鞘,新武器鋸肉刀出現在他的右手處。

那盞孤零零的紅色提燈仍然亮著,只不過面前有兩隻野獸,不遠處的房屋窗戶已經被打破,裡面的居民不知道是變成了野獸,還是被這兩隻野獸給吃掉了。

這兩隻野獸不太一樣。

他之前遇到的亞楠人只能稱為獸化人,甚至是“患者”,而眼前這兩個傢伙,只能算是野獸。

一頭野獸並不是完全的獸化,從外形上來看,可以稱呼它們“狼人”。

它的下半身似乎還保持著人類的形態,也就是說,這只狼人在腰部呈現出一種“斷裂”狀,由於病症的侵蝕,這只野獸的腰部已經完全斷開了,而它的兩條後腿,居然還穿著半截褲子?

另一只則是獸化得十分徹底。它已經完全拋棄了人類的形態,有著的是粗壯而誇張的利爪,其身上已經再也沒有半點衣物的存在,它的頭顱尖而狹長,嘴巴向前凸起,眼睛隨著其外形的變化而位移到了兩側。

藍光一閃,瞬移。

眨眼間,鮑爾溫就出現在野獸和狼人的身後。

空氣被撕裂的聲音隨之響起。

伴隨著鮑爾溫手臂的揮動,摺疊狀態的鋸肉刀從一隻獵犬的嵴背上劃過,密集的鋸刃輕而易舉地撕開了獵犬的皮肉。

他一腳踹在毫無防備的狼人身上,狼人倒飛出去,撞到了那破爛的窗前。

“交給你了!”鮑爾溫喊道。

一名身材嬌小的人影,手持一長一短的利刃迎向狼人。

哈士奇從她懷裡跳出來,瞬間變大,一雙冰冷的眼睛死死盯著狼人。

只要普西拉遇到危險,它就會毫不猶豫地撕碎這個狼人!

鮑爾溫回過頭,面對自己的獵物。

這只被獸化病徹底控制住的野獸,頓時瘋狂掙扎起來。

但就在這時,鋸肉刀上傳來了機括響聲。

卡察卡察……

原本只有成年男子小臂長的鋸肉刀,隨著他的手臂勐力甩動,直接發生了形變。

原本與握柄摺疊在一處的鋸刀突然彈出,刀刃直接將這只獸化獵人攔腰斬斷,鋸肉刀也直接變成了一把造型猙獰的鋸齒砍刀!

展開的鋸齒砍刀在空氣中一掃而過,而後自上而下的噼砍,便徹底斷絕了這只野獸的生機。

鮑爾溫呼了一口氣,甩去鋸肉刀上沾染的血汙,並沒有將它恢復成摺疊狀態。

“只用了兩刀……這玩意,挺好用。”

緊接著,他轉身看向普西拉的位置。

正好看見,合併在一處的雙刃在她的手指發力下迅速分離,其中的短劍揮出一道橫狀弧線,而長劍在她特殊的發力技巧下,自下而上挑起。

噗呲!

鋒利的長劍刺穿了狼人的下顎,鮮血噴湧而出。

普西拉往後一躍,手腕一抖,長劍抽出,狼人應聲倒地。

她一個大跨步,隨後反握長劍,身體前傾,劍身直接戳進狼人的腦袋。

狼人的身體徹底癱軟下來,失去了動靜。

甩淨劍刃上的血液,將雙劍插回腰間,同樣看向鮑爾溫。

她額頭已經滿是細汗。

這傢伙……

好吧,普西拉的表現的確超乎鮑爾溫的意料。

血之迴響的強化的確給力。

“汪!”

哈士奇衝著普西拉叫了兩聲,普西拉很自然地摸了摸它的腦袋,哈士奇立刻變小,跳到普西拉懷裡

“小哈,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才是你的主人?”鮑爾溫沒好氣地說道,將鋸肉刀恢復摺疊狀態,插回腰間。

普西拉喘了幾口氣,面色紅潤,不只是因為劇烈運動,還可能是因為興奮。

但是!

雖然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能感覺到她眼中的得意!

她肯定是飄了。

她的呼吸漸漸平息下來,摸了摸哈士奇的小腦袋:

“誰對它好,小哈當然知道。”

“小叛徒,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她走近鮑爾溫,看見他像個孩子似的把頭扭向一邊,但很快又恢復了冷酷的表情,向著亮著紅光的提燈視窗走去。

他還沒走幾步,耳邊卻又一次響起了那種蒼白的畸形小人們的呢喃,就在二人的注視下,鮑爾溫不遠處的地面彷佛變成了液體一般,在一圈圈黑色的漣漪裡,一盞造型獨特的白色小燈正緩慢升起。

小人們看向了鮑爾溫,用一種期盼和祈求的目光,它們環繞著白燈,雙手互相握住作祈禱狀。

鮑爾溫著下巴,慢慢靠近。

“記錄的位置在這裡,下次我們就可以傳送到這裡了。”鮑爾溫向普西拉解釋了一句,然後蹲了下來,碰了一下這盞白燈。

啪嗒!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白色而柔和的燈光變得明亮起來,而圍繞著燈的小人們也變得歡喜鼓舞起來。

他連忙把手收了回來,現在他可不想現在被傳送回獵人工坊。

小人們又縮了回去,地面恢復原狀,但只要鮑爾溫再次靠近,就能透過出現的提燈回到獵人夢境。

鮑爾溫站起身來,指著窗前散發紅光的掛燈,告訴普西拉:“有這種紅光的燈,說明屋子裡可能住著沒有喪失理智的普通人。”

聞言,普西拉眼前一亮,朝著鮑爾溫走了過去。

正常的人,她還沒見過。

……

“咳咳!咳咳……”

掛著紅色提燈的窗戶裡,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驗證了鮑爾溫的猜測。

普西拉驚訝道:“真有人?”

鮑爾溫點了點頭,看向了窗戶。

他沒有辦法看到房屋內的事物,那窗戶被黑色的窗簾或布匹擋住了,而且屋內似乎也沒有亮燈,但裡面的確有人。

咳嗽的男人……恩,遊戲裡似乎有這麼一個人物。

這樣想著,他抬起了手,在窗戶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那咳嗽聲越來越近,裡面的人好像正在朝著他們的方向移動。

“你還好嗎?能聽到我說話嗎?”他問候道。

“哦……你們肯定是獵人。”男人聽到了之前普西拉發出的聲音,自然猜測出窗外有兩個人。

“還好你們把野獸趕走了……負責巡視這區域的獵人不見了蹤影,每一位獵人都有自己負責的區域,所以……你們不是這附近來的。”

男人的聲音很虛弱,說完這句話後,他又開始咳嗽起來。

“看你的樣子,一點都不害怕野獸?”

但男人沒有回答,他還在咳嗽。

見男人一時半會恢復不過來,鮑爾溫看向普西拉,用眼神詢問她使用能力後的想法。

她對著鮑爾溫點了點頭,他心靈深處立刻出現了她的聲音:

“和那些陷入噩夢太深的獸化人比起來,他的心靈並沒有完全陷入噩夢之中,只是一片死寂。”

“他那個噩夢,你能殺死嗎?”

普西拉沉吟了一會,下意識地用手指點著自己的下巴,和鮑爾溫相處久了,她也被他影響了。

“如果他願意的話,給我點時間應該可以,只是會很痛苦,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鮑爾溫沒有繼續問下去,男人已經緩過來了。

他聽到了輪椅的聲音,顯然對方的行動相當不方便。

“啊……野獸啊,有什麼可怕的呢?它們活得比我……咳咳”

男人又咳嗽了幾聲,“我叫吉爾伯特,和你們一樣都是外鄉人。夜晚就要來了,你們一定過得很高興吧?亞楠的人們對待客人的方式很特別。”

鮑爾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是啊,挺特別的。”

“從以前開始,就很特別。”吉爾伯格感嘆了一句。

“外鄉人,不管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你都應該計劃快點離開,特別是你還帶著一位女士冒險。不管這個地方能夠給你們什麼,那東西只會給你們傷害。哦,你們該不會是來這裡定居的夫妻吧?啊,聽著,這裡——”

“打住!吉爾伯格。”鮑爾溫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普西拉,覺得該快一點進入正題。

“我們想要問路,你知道怎麼去尤瑟夫卡診所嗎?”

“尤瑟夫卡診所?它就在透過鐵梯下去的那一層,你的右手邊不遠處有一個大門,大門後就是診所……”

吉爾伯特又咳嗽了起來,一陣急促的呼吸後才平復下來。

“我的朋友,如果是對血液感興趣的話,你們應該去治癒教會。教會掌握著有關血療的所有知識,也掌控著各種血液。

去亞楠之東,那裡是治癒教會的鎮子,又叫做治癒鎮,在治癒鎮深處就是古舊的大教堂,那是治癒教會特殊血液的誕生地,至少他們是這樣說的。

一般而言,他們不會讓外鄉人靠近那裡,但是……今晚要進行獵殺。這可能是機會……大橋那邊看看吧,順著主街道或者下水渠都能找到那兒。”

鮑爾溫雖然不是衝著血液來的,他也明白了吉爾伯特的用意。

希望能夠幫上他嗎?

“謝謝你,吉爾伯格,幫大忙了。不過,你不打算離開這裡嗎?歐頓小教堂是一個好去處,那裡應該……還有足夠的薰香度過夜晚,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讓我的夥伴帶你去。”

恩,歐頓小教堂對男人來說很安全。

“啊,你不需要太關心我。我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哦,好心的獵人,在我死之前……拿著這個……”

一陣鼓搗的聲音傳來,不一會兒,一個裝置從窗子處送了出來。

鮑爾溫趕緊拿住,他有些擔心吉爾伯格那枯瘦得像是細竹的雙臂。

吉爾伯特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或許是這一舉動對他而言太過劇烈,他的咳嗽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鮑爾溫將手按在普西拉的肩膀上,感受著他溫熱的手,普西拉垂下眼簾。

想要救人的心沒有錯,但要看對方想不想得救。

她明白了鮑爾溫的意思,能夠讀取到吉爾伯特內心的她更清楚:他沒救,也不想得救。

活著,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謝謝你的禮物,吉爾伯格。”鮑爾溫真誠地道謝著,他已經認出來手中的裝置。

火焰噴射器,顧名思義,噴吐火焰的機器,是對付多毛怪物的利器。

“不用謝我,我用不上它了,但可能你……不用擔心我,善良的獵人。我得的是不治之症,但是這座小鎮給了我希望……

他們奇怪的血液給我贏得了些時間,我很幸運,沒有被怪物的瘟疫所傷,我還能以人的身份死去……而我的隊友……咳咳,希望你們能為那些清醒的人帶去希望吧,保重。”

“你也是。”鮑爾溫和普西拉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這個男人曾經應該是一名獵人,似乎只有他活了下來。

緊接著他們便聽到吉爾伯格,驅使著輪椅遠離窗戶而去,空氣中傳來他的呢喃:祝你們好運,善良的獵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