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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城市軍團

在牛堡城市軍團的駐紮地。

這裡的房間與囚室沒什麼兩樣,就像是個骯髒的黑匣子。

他抽出旁邊的椅子,坐了上去,煩躁地揉亂自己的頭髮。他是牛堡城市軍團的指揮官,曾經也是風光無限!

不該這樣的,他這樣抱怨著。

像他這樣的人也沒有勇氣抗議,任由國王派來的軍隊接管他們的工作,而他們,城市軍團只能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忍氣吞聲,暗地裡抱怨,只因為對方代表著國王。

他們公正無私的國王殿下啊,終究是暴躁海瑞伯特的子嗣,惹怒他會是什麼後果呢?

或許那些死在火刑架上的人便是他的“榜樣”,至今這個數量還再增加,他看見越來越多的平民在火刑架上被燒成灰燼,又有誰能阻止永恆之火呢?

不過,就算維茲米爾陛下因公正而被敬畏,但身為國王,他真的能做到公正嗎?

麥克手持著筆,頂著自己日益明顯的肚子,開始一天的辦公。其實他來或是不來都無所謂,他們好像已經被忘在了角落,但他不願意那樣做,他本可以坐得更高,只要再等一等。

“指揮官,有人想要見您,他已經在門外等候。”

腐朽的木門被士兵開啟,隨著刺耳“嘎吱”聲,麥克感受到了襲來的暖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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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可能是另一個好處了。屋內與屋外彷彿兩個世紀,夏天來了,可待在這個房間裡,他居然還覺得手腳有些冰涼。

“真是少見,幾個月過去了,居然還有人記得我們城市軍團?帶他進來吧。”他丟下筆,實際上他什麼也寫不出來。

這裡陰氣真重。

士兵只是微微屈身,退出房間。

現在連禮儀都忘了嗎?麥克有些不喜。

幾個月前這些新來的小夥子是那樣充滿幹勁,然後他們跟著他來到這。一個陳放屍體……哦不,應該是安置傷患與關押犯人的地方。

現在是什麼磨滅了他們的激情?

沒一會兒,一個男人推開木門走了進來。

男人面色冷峻,這是一位年輕的劍士或者騎士?

他穿著一身暗灰黑色的皮革制夾克狀的護甲,一半身體都被掩蓋在一襲黑色的斗篷下,手上戴著不知道什麼皮革的手套。

他對麥克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拉開對面的木椅,坐下來後解開夾克,拽出一張黃褐色的紙推到他面前。

“長官,你們在路口處張貼了這個,關於這個通緝犯,我知道一些關於他的資訊。”

男人這樣說著,麥克這才拿起紙張看了看。

然後興致缺缺地隨手丟在桌子上。他不記得自己有通緝過這個人,應該是國王的軍隊派人張貼的,想到那群混蛋狼狽的樣子,他暗自冷笑。

就憑這勉強能看出是一個人的背影,能抓到才有鬼!

不過看到他們吃癟,他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啊哈。”麥克把玩著紙張,也不追究男人的無禮。

這裡多久沒來過外人了?不要提之前那些愚蠢的平民,他們就是沒事找事,就算他們城市軍團再落魄,也不會有閒工夫幫他們處理家庭糾紛!

該死的,軍團怎麼會做抓小三的事情?

“我不想要關於他的資訊,甚至希望你憋在肚子裡。恩……你的名字?”麥克搔著下巴,看著眼前的男人。

“鮑爾溫,一位巫師。”男人釋放了一個火球,用手指把玩著,然後捏滅,證明自己的身份。

這個時候,巫師的名號最好使。

果然,他看見麥克眼神變了。

他很懷疑,巫師在平民中不好的名聲不僅僅是他們掌握了凡人無法理解的能力,窮山窮水出刁民,還與巫師總帶走他們覺得有天賦的小孩有關。

因此巫師也和獵魔人一樣,在那些人看來就是誘拐犯,甚至將自己的孩子變成了大街上留著口水、眼神呆滯的廢物。

“噢,很好。但這懸賞不歸我們管,巫師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只負責看管要死不活的人和將死之人。”

鮑爾溫向四周看了看,有一說一,城市軍團混得的確很慘。

牆體被忽閃的燭火照亮,低到讓人壓抑的漆黑天花板使指揮官的辦公地像是個平放的火柴盒。四壁淤積著潮溼小蟲亂爬的青苔和黑黴菌。

冷漠的黑牆角處,裂著一道一指寬的大裂縫,也不知道裡面是不是生活著一群小可愛。

再看看這面前這張凹痕累累的木桌子,上面還有幾道看起來擦不乾淨的血跡。

“你似乎沒有打算離開,難不成你喜歡這裡的環境?或是你想替我解解悶?”

麥克見鮑爾溫環視周圍,開玩笑說道。

他很樂意與巫師聊一聊,巫師可不多見,他們的友誼更是珍貴。

不過,任誰待在這樣的環境,聽著從身來傳來若有若無的呻吟都會覺得煩躁,也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才能解脫,早點離開世界多好?

“長官,你認識羅德嗎?”鮑爾溫直接說明來意。

“羅德?”麥克皺眉思考著,“他是不是一位商人?”

“是的,看來你知道他?”

麥克搖搖頭,“我見過他幾面,不過,我知道誰跟他比較熟悉,需要我幫你叫來嗎?”

見鮑爾溫點頭,麥克起身開啟木門拍了拍手。

“霍根!”他喊道,“把霍根叫過來,還有你們,把昆特牌收起來,滾到我看不到角落!”

士兵們一鬨而散,他才罵罵咧咧地回到木椅坐下。

“該死的,老混蛋帶著小混蛋一起胡鬧!”

鮑爾溫沒有回答。一個男人很快就跑到了桌前,行了一個滑稽的騎士禮,可他連站都站不穩,就像是酒館裡那些髒兮兮的醉漢。他衣冠不整,鎧甲被他穿出一種街上混混的味道,嘴角還殘留著食物碎屑。

“畜生養的!丟人現眼!”麥克大吼著,粗壯的手指上下晃動,氣呼呼地跺腳後將那張懸賞令團成一個球,又扔回桌子上。

男人這才清醒,慌忙整理衣裝。他也沒想到指揮官會突然找他,幾秒前他還躺在床上翹著腿,吃著擺在一旁的食物,做著他最快樂的事,然後就聽到指揮官大喊著他的名字。

“你問吧,羅德來過幾次都是為了找他。我真是被氣炸了!老老實實回答巫師大人的問題,明白嗎?”

麥克猛地一推木椅,廉價的木椅發出刺耳的雜音,隨著麥克的起身,鮑爾溫看見那張木椅都快散架了。

“你認識羅德,沒錯吧?”鮑爾溫盯著男人慌張的眸子。

這男人在聽到羅德這一名字後,神色有些不對,身體短暫地僵硬。

他肯定認識羅德,而且還知道點什麼。

“先生……你找他是為了什麼?”他眼神飄忽,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坐在站在門口倚著牆吹風的指揮官,卻又被瞪了回來。

“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找到羅德對這個城市、對於你們都有好處。”

鮑爾溫突然伸手,緊握住男人的手,眼睛盯著他,“所以,你身為他的好兄弟,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男人試圖掙脫那隻手,那只手卻上鐵鉗子一樣,他感受手都要變形了,但卻怎麼也甩不開。

這是什麼巫師?巫師們不都是一副學者打扮嗎?

他知道巫師這樣的存在不是他這樣的小士兵能夠招惹的,耍滑頭也不一定能瞞過巫師,他們有各種手段讓一個人的嘴張口說出實話。

“先生,能鬆開嗎?我會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鮑爾溫先生,鬆開他吧,有我在,保證他說出來的都是真話。”麥克平復了心情,走了過來,“對吧,霍根?”

“是的……”霍根快速抽回手,有些後怕。

他這才畏畏縮縮地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羅德之前來找他,目的是向他借一大筆錢,不過他拒絕了,因為他拿不出來。

“拿不出來?”鮑爾溫眼神冷漠,鼻子聳動。

他動作快到其他人反應不過來,下一秒,他的手上多了一個袋子。

“這是什麼?”麥克搔著下巴,湊了過來,鮑爾溫開啟袋子。

麥克的表情先是震驚,下一秒便會憤怒。他奪過袋子,將它懟到慌張的霍根的臉上。

“這是什麼!這是麻藥粉!這麼多,你哪來這麼多錢!”

他從沒有見過這麼多麻藥粉!即使貴族中有人吸食這玩意,但他們不過是將它作為生活的調劑,也沒有誰會購買這麼多麻藥粉。

一個小小的士兵又怎麼會有那麼錢購買這樣多?

“不!指揮官,這不是買的,對,是別人送給我的,是羅德,他給我的!”

鮑爾溫皺了皺眉,他想到了羅德夫人說過的話。生意指的就是麻藥粉嗎?

“別激動,麥克。羅德為什麼會送你?說實話吧,霍根,真話假話在我看來很明顯。”

“我告訴你,霍根。你今天最好說實話,否則這份工作你保不住了,你連混吃等死的機會都沒有!”

麥克很憤怒。他意識到自己手下的士兵精神萎靡可能不那麼簡單。麻藥粉這害人的玩意,霍根怎麼敢的?

“……”霍根低著頭,逃避二人的視線。他的腦袋還暈乎乎的,他多想這只是一個噩夢,前幾分鐘他還飄飄欲仙上了天堂,下一秒……

“先生,很抱歉……羅德的確找過我,我手上是他最後的貨物,但因為我們沒有談妥價格,我一氣之下推了他一把,沒想到他直接倒在了地上,於是我就將他扔了出去,然後奪走了這些麻藥粉。至於羅德……我保證他還活著,當時他還有氣!”

“你們還真是好兄弟。”鮑爾溫冷笑了兩聲,霍根沒被感染算他幸運,不過很快不幸就會找上他了。

“該死的!”麥克罵著拽住了霍根的衣領,憑藉身高優勢將他提了起來,“這些麻藥粉你都賣給誰了?你是不是賣給了我的手下?”

霍根沒有抬頭,脖子被衣服勒住,臉脹得通紅,“賣了……我只是降低了價格,他們知道後自發地向我購買。兄弟們太無聊了,他們喜歡麻藥粉帶給他們的快樂。”

麥克像扔垃圾一樣將他扔到地上,然後轉頭對鮑爾溫說道:“巫師先生……很抱歉,羅德是你的朋友對嗎?我敢保證,這傢伙不會好過,我沒想到會這樣。”

“沒什麼,我只不過偶然間聞到了味道。”

麻藥粉的味道他曾經聞過,在維吉瑪神殿區的街道上,除了臭味與酒味,便是麻藥粉的味道了,那裡的人對生活絕望,將所有的錢拿去買麻藥粉麻痺自己。

“這玩意會上癮,最好早點戒掉。”

“我知道了。”

“等等……先生,我好像在尼魯街道見過他的背影!”

霍根意識到接下來自己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他想著補救的方法。於是他咳嗽著掙扎著坐起,他的臉上沾染著黑色的黴菌,流著鼻血,很是狼狽。

“尼魯街道?羅德在哪裡做什麼?”

鮑爾溫知道尼魯街道,那是牛堡有名的富人區。羅德難不成準備打劫富人?可他身體孱弱得不堪一擊。

“先生,他需要錢……雖然有些貴族表面光鮮亮麗,實際上他們的資產可能根本不能支援他們奢靡的生活,他們比我這樣的平民還需要錢!”

說完後,霍根察覺到麥克的視線,往牆角縮了縮。他沒有其他的意思,只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

“是的,這傢伙說得沒錯,我深有體會……我的家族就是其中的一份子。”麥克呼了口氣,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守著那沒有用的榮譽、一堆上了年份的破銅爛鐵,他們連自己的生活都需要借錢維持,說實話,某些家族也僅僅只剩下貴族的名頭,連銀行都不願意再提供借貸服務。

我大概猜到這位叫羅德的商人在哪了,果然不愧是商人。這其中的利潤高得嚇人,這不僅僅是指金錢……不過,他有什麼能力保證追回債務?”

霍根只是不住地搖頭,這本來是他的想法,不過他並沒有能力實施,所以才會選擇販賣麻藥粉。

他暗地裡組織販賣,羅德負責進貨。羅德很老實,每一次他得到的分成都會莫名其妙地被搶走。

這樣的人,能夠做借貸的生意?憑藉什麼?那副一撞就好像要碎掉的軀體嗎?

不管怎麼樣,那一定很多錢吧?

想著想著,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巴,又多出一點不該有的心思。

“長官,他要如何處置?”他的小動作沒有逃過鮑爾溫的觀察。

“他?”麥克走了過去,提起霍根的身體,開啟了身後沉重的木門。

“上一個護理工辭職了,正好他可以頂替上。”

門內宛如在地窖般黑暗。空氣中瀰漫著焦臭味、血腥味、因為無法自理而產生的排洩物或者說屎尿的臭味,還有人類的呻吟與哀嚎。

麥克面無表情地將他扔了進去,鎖上門。

“我本來還為找不到人發愁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解決了。先生,這並不殘忍,只不過對精神是種考驗,至於身體上……那些死囚犯出不來。現在我帶你去尼魯街道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