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提馬那巨大的身軀出現在了這個會場，使得高海理事會的眾人都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地獄之中第二梯隊的大惡魔，這是需要夜軍小隊一起出動才能夠應對的可怕存在。
至於高海的這四個高階獵魔人？
不好意思，他們沒能成為夜軍其實就已經意味著差距。
那不只是裝備上、配合上的差距，更是對戰鬥的敏感性，作戰經驗上的差別。
他們選擇了在地方上養尊處優，那麼當然就沒辦法再和一直都在訓練自己並且不斷實戰的夜軍相提並論。
所以此時同樣是高階獵魔人，他們面對莫斯提馬就只有恐懼與驚惶。
這一次，莫斯提馬沒有再以沉睡的姿態出現，而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銅鈴般的眼睛令人望之生畏。
可偏偏又垂下了眼瞼，然後在王離面前單膝跪下，那沙啞低沉的聲音高呼：“吾主。”
王離說：“現在，我需要你的誓言，並且幫助這高海理事會設計一份擁有足夠保障的惡魔契約，做得到嗎？”
莫斯提馬低下頭顱說：“如您所願。”
說著，它以尊崇的目光注視王離，說出自己的誓言：“吾為地獄惡魔莫斯提馬，自此之後願永世效忠於吾主，吾將永恆守護吾主及吾主之後裔，永不背叛。”
話音落下，它竟然從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塊惡魔皮膚，那後在上面書寫下了自己剛才的誓言，最後還留下了王離的閃耀之星標誌。
它將這塊皮膚遞給王離說：“吾主，此為吾之永恆守護之約。”
王離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將這塊惡魔皮膚遞給了梅子珞說：“這就是模板了，注意上面的書寫格式，這才是惡魔契約的最標準書寫方式。”
梅子珞接過了這份充滿了惡魔力量以及某種獨特光明力量的契約，心中有種難以接受的感覺。
厲害，太厲害了。
這是已經完完全全地奴役了這頭惡魔吧！
不然正常惡魔誰會給出這樣的契約來？
不過這分‘永恆守護之約’可以作為母本，接下來再讓手下的惡魔術士們參考一下，就能夠以其為基礎發展出一些子版本來，正好也可以對惡魔家族進行分級。
能夠直接遵照這份‘永恆守護之約’來進行宣誓的，那自然就是最高待遇的惡魔家族，是理事會可以信任並且能夠拉攏的。
因為這種物件一般都意味著超強的能力能夠征服惡魔。
而在‘永恆守護之約’為基礎延伸出的平等契約，那就只能是二等惡魔家族了。
無論這樣的惡魔家族如何高階，它們契約的惡魔如何強大，都只能是二等家族了，因為不值得完全信任。
至於還有三等惡魔家族？
還有沒有必要存在都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梅子珞深吸一口氣，她明白了王離的意思，也對自己如何管理高海有了更多的想法。
她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等我幾天時間重新梳理章程。”
王離聽了點點頭不說話。
倒是葉牧忽然說：“我知道你一個人做這件事會比較難辦，但別恥於開口，或許你會需要一些幫助。”
梅子珞訝然地看過去。
葉牧已經指了指他的轉靈儀說：“剛才我已經與尉遲會長溝通過了，他同意讓高海成為一個試點，嘗試這種人與惡魔共存的形態能否形成新秩序。”
這回連王離都感到驚訝了，沒想到葉牧悄悄地已經談成了這樣一件事？
梅子珞驚訝地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為什麼我去找總部談的時候，他們對此都是嗤之以鼻只當是天方夜譚？”
葉牧笑著說：“當然是跟他講道理啊。”
講道理。
說的好。
葉牧的道理就是拳頭。
所以簡化一下說明，就是葉牧用自己的力量說服了尉遲跋。
王離見狀笑了笑說：“梅會長，其實你的想法沒有問題，在地獄維度與人間全面接觸的當下，我們的確是需要尋找全新的生存狀態以達成平衡。”
“你的方法算得上是一種不錯的嘗試，只是要試行的前提是你要有足夠的實力保證不會出亂子。”
梅子珞一下子悟了。
她意識到自己與理事會的真正分歧所在，原來還是自己的力量不夠！
這力量並非是她身邊聚攏了多少金主又或者是招納了多少高階獵魔人，而是她本身的實力！
就像王離和葉牧這樣的，對於她來說十分困難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句話就可以談妥。
獵魔人，終究是將偉力歸於自身的存在。
她懂了。
……
老顧的葬禮自然是不了了之。
不，葬禮還是完成了，他的空棺最終還是落葬，意味著他作為人的一面已經徹底死亡。
而與之相隨的，則是他那一家子陶人都被一同埋入了墳墓中，只是在老顧的要求下並沒有在刻上名字。
顧家如今只剩下兩個女孩，絕嗣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除非王離願意改姓成‘顧離’……
可惜註定了不可能，甚至老顧自己都捨棄了原本的姓氏，就只給自己留了一個‘輝’字的稱號，準備一直這麼隨意對付下去了。
對於姜蕠來說，這次來到高海的事情算是結束了。
王家沒有摻合進來也算好事，畢竟就算是王離都不想和那家再有任何牽扯。
於是葉牧乾脆就也透過傳送門回家陪老婆去了，同行的還有顧佩佩。
讓姜蕠去照顧自己這個侄女，也希望姜蕠的溫柔能夠將顧佩佩從痛苦與恐懼中解救出來。
王離和文琴則是留在了高海的公寓內。
文琴是為了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也一起搬到神京去，畢竟她對高海也已經毫無留戀。
王離則是在幫梅子珞一同進行新規的梳理和訂立。
為了老顧……哦，現在是輝了。
為了輝的事情，王離可以說是盡心盡力了。
事實上顧家發生的事情葉牧已經和姜蕠說了，這種事情不可能瞞著的。
所以姜蕠也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沒死，只是換了個形態苟延殘喘。
她雖然什麼都沒說只是對顧佩佩愈發憐惜，可王離知道自己要把這些都安頓好了。
就這樣，高海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永恆守護之約’開始奠定其輝煌。
它表面上是給惡魔開了個口子，讓惡魔可以降臨人間。
可實際上是讓人類能夠有機會借用惡魔的力量來發展自身。
至於為什麼會有惡魔一直願意接受這樣的契約……
反正所有完成契約的惡魔最後都會氣急敗壞地說一句：“我們之中出了個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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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惡魔。
它們以為自己可以輕易欺騙契約玩弄契約，可實際上它們發現這個契約它們真的玩不動。
還有惡魔吐槽：“為什麼會有光明神給惡魔契約做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