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吳衝找這些未開化野人的原因。
因為從頭開始，才是最純粹的。
其他有文明的地方，基本上有著屬於自己的‘道’，這種道是認知，也是一種力量。吳衝的新生‘妄’道想要取代別人的‘道’，還是有很大難度的，操作起來需要花費的時間也是正常傳道的數倍，還不如推到重來，一切從零開始。
“老師，您終於出關了，要是再不出關，我們恐怕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還沒等吳衝過去檢視他們幾人的進度，蕭凡就先一步找上門了。
“發生了什麼事？”
吳衝散開神識，一看之下就感覺到不對了。
四周，依舊是蠻荒地。
野人還是野人！
這就有問題了，就算是吳衝自己，以經營山寨的方式來管理，也不至於兩百年還是老樣子。更讓他感到不對的是，龍王他們三個人的氣息竟然全部都消失了。
“這個地方的靈界，有問題。”
蕭凡一臉苦笑。
這個問題，他們也是在吳衝閉關之後才發現的，原本他們早就想告訴吳衝了，但誰也沒想到，這位吳大當家為人竟然這麼謹慎，閉關時候把洞府都給封死了，任憑他們在外面怎麼呼喊，裡面都沒有任何反應。
靈界？
吳衝有些奇怪，他之前選擇在這裡落腳的時候，專門檢視過這裡的靈界。
一個和最初大啟靈界差不多的廢墟靈界，能出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他意念一動，進入到了這片荒地的靈界當中，一進來吳衝就感覺到了不對。濃郁的靈界氣息撲面而來，更加詭異的是，原本記憶中荒漠一樣的靈界，此處竟然人聲鼎沸，神識掃過去竟然一眼看不到邊際。
好一座靈界雄城！
最誇張的是，這城裡面走的，竟然全部都是人類，和百國平原那邊進入靈界強制變換形態的靈界規則完全不一樣。
“這個變化是一百多年前發生的，後來的歲月裡面，又消失過兩次，我們測算過，週期大概是八十年。”
蕭凡也跟著進入到了靈界當中。
會消失的靈界城市。
吳衝站在外面，遠遠地觀望著。
這個城市表面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但若是和蕭凡說的一樣，那麼這個城市的問題就大了。一個會和潮汐現象一樣出現又消失的城市，背後代表的究竟是什麼？
“他們三個人呢？”
吳衝問了一句。
透過‘妄’道他可以感應到龍王他們幾個也在靈界當中，但具體什麼位置就不知道了，這片靈界具有相當強的干擾性，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磁場一樣，籠罩了這片靈界範圍內的一切。
“就在城市裡面，當初我們發現這片靈界區域的變化之後，就單獨教化了一些學生，把他們帶入這個地方進行試探了。”
物質界之所以沒有太大的變化，就是因為他們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這邊。
“這片靈界區域內，有著好幾個古老的大型勢力，他們並非單獨存在的......”
“進去看吧。”
吳衝打斷了蕭凡的敘述，剛才他已經用神識檢視過了，這座城並沒有什麼異常。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他在這裡並未發現‘靈界三災’。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隱藏了，又或者和血魔裡世界一樣給壓制到沒有活動空間了。
十方城！
走到城門口，吳衝才看清楚上面的刻字。
一種奇怪的文字，分明不認識，但卻可以知曉它是什麼意思。
進城以後，更是感覺眼前一亮，彷彿進入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一般，放眼望去，盡是繁華。
一條條整齊的街道，又被劃分為生活區、商業區和管理區。
街道兩旁店鋪、園林、宅院的佈局都很整齊，就像是有人刻意規劃過的一樣，整齊的像是遊戲裡面堆積出來的場景一樣。
走進街道，吳衝可以聽到往來商販的叫賣。
售賣的東西大多數也都是以前不曾見過的，比如吳衝在一個小攤上面，就看到商販正在售賣的寵物，竟然是一團團扭曲的元素體，還有眼睛嘴巴的那種。另外一邊商家售賣的武器盾牌之間正在相互閒聊。
盾牌和長矛嘮嗑，這畫面怎麼看都有些不正常。
吳衝大多都只是看。
蕭凡偶爾會在旁邊介紹兩句，他們幾個在這個地方也發展了一百多年了，自然知曉很多十方城的風俗。
“這個地方有神祗嗎？”
走在前面的吳衝突然問了一句。
在吳衝的印象中，任何一個繁華的靈界，內部都有著神祗坐鎮。這片靈界他過來的時候曾經探查過，裡面絕對是沒有神祗坐鎮的，但現在突然變得繁華了，那是不是代表著對應的神祗也會出現？
“這就是這個地方最古怪的地方了。”
蕭凡解釋道。
尋找神祗是每個靈界強者都會去做的事。神祗的存在本身代表的就是這片靈界的執行規則，強者想要經營好靈界，就必須解讀守護本區域的神祗規則，並加以利用來鞏固自身的利益。當初吳衝看見的龍王‘靈田種植’場景，就是在那片靈界神祗的本身規則上改寫出來的。
“弟子和龍王他們幾個，分頭打探了一百多年，結果到現在都沒有聽說任何跟神祗有關的訊息，勢力的發展也受到了制約，這座十方城看似寬鬆，但頂層結構早就已經固化了，憑我們幾個的實力根本就闖不進去。”
十方城有高手。
最次也是一尊魔神，否則蕭凡他們幾個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老實聽話。
他之前說的困境，應該就是指這方面的。
又走了一段，等經過商業區以後，街道突然就冷清了下來。
進入住宅區以後，整個街道清冷的就像是被人用水洗過的一樣，路上乾淨的不正常，路邊也沒有看到一個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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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渭分明？”
吳衝在分界線的位置停了下來，回看身後的世界一片繁華，另外一邊卻是寂靜如水。
連聲音都傳遞不過來。
“這就是十方城的詭異點，除開商業區以外，剩下幾個區域在非特定時間內，都是不允許聲音傳遞的。”
蕭凡站在商業區的範圍內，開口說道。
因為一旦跨過這條線，他就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了。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都沒辦法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