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是大坑啊。”
研究了片刻，吳衝看出了一些東西。
這個盒子，也是一件汙染物！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他之前才一直都沒有辦法開啟了，這是一個比夜妖還恐怖的東西，他一個連夜妖都解決不了人，能對付汙染物嗎？不過這件汙染物和他之前看到的油燈、還有圍殺蔣笑時候的綠瓶都不一樣，表面沒有一點汙染的痕跡，看起來就跟普通的盒子一樣。就連普通人碰觸它都不會受到影響。
發現這點之後，吳衝覺得這玩意格外燙手。
汙染物有無害的嗎？
這個問題就像是‘野獸有不吃人的嗎’一樣，不用想就能猜到答桉。
那是什麼壓制了這東西的汙染源，又圖謀的是什麼？
不管答桉是哪一種，對於吳衝來說都是燙手山芋。別人設計了這麼久，要是發現自己的設計被人破壞了，那肯定會找上門來。
一個能壓制汙染物的存在，吳衝不覺得他現在可以對付。
按照這個世界怪物的能級來判斷，汙染物可是比夜妖還要高一級的怪物。他現在連夜妖都解決不了，遇到能壓制汙染物的大能，十有八九是要涼的。
“趕緊處理掉。”
發現這點之後，吳衝立馬出門。
換了身俠客們最常用的造型以後，轉身去了坊市。
白鹿城的黑坊市。
在這地方混了這麼久，吳衝也大致知道一些路數的。稍微花了點錢就打聽到了白鹿城內最大的黑坊市——鬼市。來到接應點，透過了一些黑話判斷以後，引路人帶他來到了一口井的上方。
“就不送了。”
引路人沙啞著聲音說道。
比起吳衝，這位引路人的裝束更加的隱蔽，句僂著身子，恨不得全身都在黑布的包裹之中，完全無法判斷出他是誰。
不過這樣也好，這種地方處理燙手玩意最是方便了。
下了井。
吳衝踩到了實地上面，這才發現井下面竟然別有洞天。
面積之大幾乎相當於一個獨立的小空間，這種手筆，根本就不像是普通勢力可以弄出來的，說不定背後就有蓬來的力量在背後運作。不過對於吳衝來說正好，黑市的力量越大，越能幫他擋災。之前盒子沒開啟也就算了，現在盒子開了，背後的那人肯定有了感應，弄不好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在這之前，必須要把這玩意脫手，到時候就跟他沒關係了。
吳衝站在黑土地旁邊，等了大約十來分鐘，一個撐著竹筏的老漢從霧氣當中劃了過來。
“十兩船錢。”
老漢的船頭掛著一個昏黃的油燈，在燈光的映照下，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猙獰，特別是他那一雙眼睛，給人的感覺就和死屍一樣。
“走吧。”
吳衝過來的時候引路人都跟他說了，自然不會為這點小錢找麻煩。
付了錢以後，腳下的竹筏動了。
老漢劃得很快，轉眼功夫就沒了之前立足的黑土地蹤影，人和竹筏都迷失在了霧氣當中。吳衝嘗試閉眼感知了一下，發現這迷霧竟然有隔絕感知的作用，哪怕他三功合一也只能感知到五米左右的距離，腳下水裡面就更別說了，這地方的水跟隔絕體一樣，完全無法看透裡面的東西。
“客人還是不要亂看的好。”
後面划船的老漢突然開口說話了。
“鬼市有鬼市的規矩，知道太多，有些時候並不是好事。”
“具體有些什麼規矩？不知道老人家能否跟我說說。”
吳衝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就不相信十倍的船錢還問不到一點有用的資訊。
“說不得，說不得。”
老漢咧嘴一笑，這個時候迷霧澹了一些。
站在船頭的吳衝童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這划船的，哪是什麼人！
分明就是一個穿著人皮的木頭，從額頭破損的位置，他還能看到裡面轉動的齒輪。
剛才是這玩意在跟我說話？
“不好意思，皮掉了，沒有嚇到客人吧？”
划船老漢好像也察覺到了，只是伸手取出了一張皮，像貼膏藥一樣一下子貼在了破損的位置，然後繼續划船。
“無妨。”
吳衝回過頭，內心反倒對這個第一次聽說的鬼市有了一點興趣。
這划船的老頭，壓根就不是人。
但也不是夜妖，更不是汙染物，而是一種他以前沒有接觸過的東西。這是陽光以下世界才會有的產物，從他到這個世界以來，接觸的所有人和勢力，包括那些個敵人，全部都是活在陽面的。這個‘陽’是一個形容詞，而對應的，這個世界還有著普通人不知道的‘陰’面。
這個面一般人是接觸不到的，吳衝也是靠著老王頭的招牌才找到引路人的，裡面好像還有消耗人情什麼的。不過對於吳衝來說都無所謂了，他欠老王頭的人情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大不了等將來，替那老頭養老送終。
船上沉默了下來。
竹筏的速度越來越快，但站在船上跟平地上面沒有半點區別，感覺不到絲毫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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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竹筏顫動了一下。
“客人，到地頭了。”
背後划船的老漢再次開口了。
吳衝低頭向前看去，發現腳下真多了一條路，和之前黑土地一模一樣的黑色小徑。
上了岸以後，背後的竹筏很快就遠去了，不多時就沒了蹤影，背後只剩下霧濛濛的一片灰海。
不知源頭，不見終點。
順著小路走了大約五六分鍾，迷霧突然散去。
一條街出現在了吳衝的眼前。
這白鹿城的枯井下面，竟然有著一條完整的街道！
“客官，買莊稼不？”
吳衝剛一進街道，就有人過來打招呼了。販賣的，正是之前他曾經在越公子府上見過的‘莊稼’。
在這男子的背後，七八個大鐵籠子裡面裝滿了人。
還有幾個打手正在處理餓死掉的‘莊稼’，那種隨意丟棄的態度，就跟扔垃圾一樣。
“營養不良的雜草，我們是有專人清理的。”
察覺到吳衝的視線，這漢子趕忙介紹道。
吳衝沒有理會此人，而是順著街道繼續往裡面走去，過程中他身上的妖力一點點的浮現了出來，籠罩在衣服周圍，把他變的和其他來逛鬼市的人一模一樣，再也看不出一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