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長街。
吳衝琢磨著書畫之道的四個境界。
啃完書院藏書的他開始嘗試用修行的方式練習書畫。
第一步自然就是練字、習畫了。書畫二字說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卻是涉及了兩門學問。每一門都需要普通人用一輩子去聯絡，在吳衝的記憶裡面，就有過書畫雙絕的存在，不過那種人整個歷史都沒有幾個，吳衝想要從頭開始達到那種地步，除非開掛。
好在他本來就是這麼想的。
只要打破僵局，就用經驗值把技能頂上去。
一開始的練習並不順利。
沒有超凡之力的加持，他的進度也只是一個資質稍微好點的普通人。
“吳兄，快過來！這邊有皮影戲！
”
聲音響起，將吳衝的思緒拉了回來。
說話的是那個書院裡面的天命之子，女扮男裝的凌竹君。他的護衛代勇正在旁邊遠處戒備著往來的行人，忠實的進行著護衛的職責。雖然他裝成了一個讀書人的樣子，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
吳衝今天出來逛街也是凌竹君邀請的。
欠了人情，總不好意思拒絕。
之前為了學習書畫，他託凌竹君幫他尋了一個老師。有人脈不用窮硬氣的事，吳大當家從來都不幹。站著吃飯固然香，但能躺著幹嘛非要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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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央。
一個戲臺子在這裡表演著，旁邊有敲銅鑼要錢的，兩側還有幾個雜耍的手藝人。
巴掌大小的舞臺，上面兩個皮影人正在你來我往的交著手。
皮影戲這門傳承，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了。只有偶爾在大集市上面才能遇見，這個表演的手藝人功底非常好，旁邊還有會口技的師傅配著各種音效。旁邊的觀眾看到精彩部分，還會時不時的抬手叫好。
吳衝看了兩眼，便沒什麼興趣了。
閉著眼睛開始繼續回憶書畫第一個境界的知識。
旁邊的凌竹君很興奮，看的小臉紅撲撲的。
表演結束後，她更是直接丟了一錠銀子，驚得戲攤老闆出來連連說了好幾聲感謝。
看完表演之後，凌竹君又拉著他去吃了好幾個有名的小吃，一直逛到晚上燈會結束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這段時間，凌竹君和吳衝的關係也從陌生變得熟絡了起來。
最開始的接觸確實只是好奇，但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連她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的情緒了。
或許這就是緣分。
凌竹君的腦海當中冒出這個念頭。
“我回去啦。”
硃紅色的大門前，凌竹君停下了腳步。
這裡是他們凌家的府邸，和吳衝之間的交流她也並沒有做什麼隱藏，最開始她還害怕吳衝會和那些諂媚之輩一樣，得知她的身份之後變得點頭哈腰。可後來吳衝的表現讓她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眼光。
那種不為所動的眼神，根本就不是書院裡面的諂媚之輩可以比的。
波瀾不驚，沉穩大氣。
這純粹就是凌竹君自己的腦補，很多吳衝自己可能都沒有想到。
遠處的代勇還想過來，但被小丫頭一眼瞪了回去。不甘心的代勇只能遠遠的瞪了吳衝一眼，以發洩心中的不滿。
“吳兄，告訴你一個秘密。”
小丫頭手裡提著一個不久前吳衝‘送’她的花燈。
這個送只是凌竹君自己的看法，因為是她掏的錢。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物品，但凌竹君還是很高興。從書院遇見開始，吳衝給她的感覺就不一樣。那種神奇的吸引力，讓她有一種天命之子的感覺。
‘他就是我要找的真命天子！’
想到這裡，凌竹君內心做出了決定。
“什麼秘密？”
吳衝一臉無語，這丫頭就差在臉上寫著‘你快問我’的字樣了。
“不要太驚訝哦。”
說完凌竹君扯住自己的帽子，往後輕輕一拉。
黑色的長髮順著帽子滑落，顯露出了凌竹君原本的女兒相貌。
吳大當家一臉無語。
就這還秘密？
“怎麼樣！”
凌竹君並沒有察覺到這個細節，她今天決定把自己的性別告訴吳衝，也是糾結了好久之後才下的決定。因為她不想錯過，吳兄看的那麼呆，如果不告訴他，他一直拿我當兄弟怎麼辦。
“呃......好驚訝！”
吳衝嘴角抽搐了一下，努力表現出驚訝的表情。
“我就知道。”
凌竹君一臉滿足。
遠處的護衛代勇都快看不下去了，一隻手捂住臉。
“這個給你。”
說完在吳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凌竹君將手裡面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送了過去。
看著落荒而逃的小丫頭，吳衝笑了一下。
“嗯？”
在他拆開禮物的時候，一縷奇怪的氣息冒了出來。
這種氣息只有吳衝才能看到，雖然因為世界規則的不同，他的‘真仙’之力施展不出來，但本身的位格依舊存在，能看到許多世界內生靈看不到的東西。
“果然是字畫。”
將東西取出，吳衝看到了一副包裝精美的字畫。
吳衝這段時間一直在學習書畫的緣故，凌竹君也知道這件事，所以她專門讓人準備了這幅字畫，算做禮物交換。
展開畫卷，吳衝看到了一副水墨畫。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湖水，中心有一個涼亭小築，裡面一名身穿青山的讀書人站在江堤，負手眺望遠方，再遠一些的畫面便是朦朧的山水了。右下角還有著一句小詩，署名是——東亭。
“咦......”
吳衝的手碰觸到畫面，從上面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波動，長久注視畫面的時候，會產生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太弱了。”
吳衝觀摩了一會，很快就把畫卷裡面蘊含的意境給吸收了。
但這點力量，最多用來點個火。
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更別說撬動這個世界嚴苛的規則，把屬於自己的‘妄道’種進去了。
“看來這小丫頭還要多接觸一下了。”
收了畫卷，吳衝上了馬車。
他現在身份只是書院的普通學生，想要探索更多的秘密，還需要提升地位才行。
科舉。
死去父親的遺澤應該夠他走上仕途了。
有了身份以後，再想辦法打聽這個所謂的東亭先生是誰。
這是長久方案。
吳衝心中還有一條捷徑，想到這裡，他回頭看了一眼背後那巍峨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