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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身世(二)

八十年代,一名廣東女人叫陳明真,她是春玲的母親,透過“蛇頭”偷渡來香港,她與幾個朋友一起偷渡過海,幸好沒有給海關人捉住,後來在香港缽蘭街打工。

在此期間,陳明真在一間酒樓做服務員,這兒的老闆是專門收留偷渡下來的中國人,以前老闆也是偷渡客,體會到做偷渡客的情況,所以與那個“蛇頭”有來往生意,當有警察來查館子的時候,老闆就讓工人躲藏匿在閣樓上,或者藏匿在地下室等。

陳明真一直想在香港立足,必須要有香港戶口,要想有戶口,那麼就要嫁給當地的香港人。在酒店裡,多數都是從大陸偷渡來香港的人,而且他們根本很難出去活動。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陳明真認識了一位40歲姓黃的香港單身男士,這位黃生經常來酒店喝早茶,是一位大學老師,他們一次生、兩次熟,很快就熟悉起來。陳明真對黃生的好,黃生知道的,可是他已經調查過陳明真是偷渡客,所以沒有給陳明真機會。

陳明真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失去信心,繼續與來喝茶香港人搭訕。老闆對陳明真說:“黃生身體不好,叫了一份快餐,這是地址你拿過去吧。”老闆使了個眼色陳明真,陳明真會意,拿了飯盒上了黃生的住處。

原來,黃生經歷了多次相親都不成功,不知為何談了多次的感情都是失敗告終,一直到了四十來歲仍然單身一人,那些女人不知為何遠遠逃避黃生,黃生沒有迷信這些,認為自己的緣分沒有到,可是遇到一個看相的先生說他是孤星運,除非他能遇到一個硬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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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生開始並不相信,就連平時去慣酒樓的服務員都不與黃生交談,唯獨陳明真對黃生微笑,剛開始以為是陳明真的騙書局的,漸漸地才發現自己真的不受歡迎,最後選擇相信了算命生的話,就娶了陳明真過門,陳明真也順理成章了入了香港的戶籍,不多久後就生下了春玲,香港人重男輕女的觀念沒有大陸那麼重,黃生畢竟也曾是留學生來的,只是教學路途崎嶇,混了十多年還是個普通職業教師,但對於黃生來說還是不少的打擊。

自從有黃生有了女兒,在事業中竟然慢慢有了起色,從普通的職業教師,成為了高級教師,很快就升了做教導主任。

可是好境不長,黃生被診斷有肺癌,而且是晚期的了,無形給全家雪上加霜。最後還是黃生離世了,年幼就失去父愛的春玲,與母親相依為命。春玲是一件非常懂事的孩子,很會節省,每晚都與母親出去撿垃圾,或者做一些活幫補開支。

春玲從來沒有怨言,陳明真女士也深感對不起自己女兒,兩母女住在黃生以前的宿舍樓要拆遷,於是就搬進了銅鑼灣某處住了下來。

九十年代後,陳明真以前做的酒樓早就停業了,就去五星級酒店裡再做服務員,由於陳明真工作出色,升為餐飲主任。

不久,有一夥從外國來談生意的生意人,包下了整間餐飲部,讓陳明真女士非常忙碌。這些外國來的生意人,來了幾十個人,看那些人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也有中國人在裡面,其實他們並不知,這些人就是獵魔比賽的參賽者。

酒店的人不敢抬慢,各自忙開,招呼這些貴客。陳明真女士詳細留意了一下那些人物,那些人穿著與自身都不配合,不太像是做生意的人,唯獨一個混血兒的美國人引起他注意,這個混血兒有著亞裔的血統,也有美國的血統,高高瘦瘦的,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長長的面孔,白白淨淨的,像個有教養的人;一雙會洞察人心思的眼睛,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舉止上都像個紳士,與周圍的人聊得很投機。

這時混血兒無意間也留意著陳明真盯著她看,混血兒見了禮貌地點點頭,露出雪白的牙齒,這刻陳明真突然之間心跳加速,臉上竟然掛上紅暈,不由低著頭走開了。陳明真跑到廁所裡,胸口中不停地起伏,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臉上通紅,難道自己對那個混血兒一見鍾情了?

當她走入廁所的時候,竟然在廁所門口裡見到他與一位老者往廁所這邊來,陳明真見了更像一頭發情的母鹿一樣,直沖沖地衝過他們身邊,可是她並不注意到,那個混血兒露出了邪惡的微笑。

對於失去愛情的陳明真,現在對那個混血兒念念不忘,在工作期間差點讓老闆炒魷魚。當宴會結束後,那明混血兒來到陳明真身邊說:“我叫傑克?威爾遜,我讓你老闆罵真的不好意思,”陳明真忙說:“我叫陳明真,是我不對,倒酒的時候灑落在你身上。”混血兒說:“呵,我喝紅酒的時候也有灑在自己身上的經歷。”說著,拿出一張明片說:“這是我卡片,我是做清潔公司的。”

陳明真紅著臉接過了他卡片,卡片上卻寫著許多英文,她完全看不懂當她一頭霧水之際,傑克微笑說:“我們要走了,很高興認識你。”說著邁步就走了,回頭向她露出笑容,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

最後陳明真還是給那個混兒打過電話,之後他們漸漸熟悉起來,可是陳明真仍然搞不懂他所做的清潔公司到底是什麼的,以為是專門搞清潔之類,後來發展成情侶關係,竟然懷上了他的孩子。

一切來得太快,畢竟自己還有一個女兒,總覺得自己無頭無腦地與他在一起,陳明真一直以為是愛情衝昏了頭腦。肚子一天一天大,年幼的春玲為自己有個弟弟很高興,以為是親弟弟。

當生下是個兒子的時候,醫生說:“這個孩子是先天性不足,長大後可能會是弱智者一名,從你懷上他開始,已經是患上罕見的病,可是我們也研究不出什麼病理。”

陳明真聽到如此的噩耗,幾乎想尋死,也被醫護人員救了下來。傑克聽了心中非常氣憤說:“我們不要這個孩子吧”,精神恍惚的陳明真不知如何處理,看著經常流口水弱智的孩子心裡一陣痛楚。

陳明真說完,已經哭成淚人,天道安慰說:“已經過去了,那麼傑克後來怎樣了,怎麼不與他一起生活。”陳明真幾度哽咽說:“那個負心人見我要留下兒子,一氣之下,走回了美國再也沒有他的訊息,”說完,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一張發黴的照片說:“我們唯獨只照過唯一一張的相片。是九一年照的。”

天道他們都圍過來看:只見那個傑克帶著一幅墨鏡,直挺挺的西裝,深褐色的頭髮,幾分帥氣,大約有180的身高,而當年的陳明真女士仍然一幅中國經典女性的打扮。

天道盯著相片中的傑克,臉上異常緊張,總覺得這個傑克非常不簡單,但又不覺得那兒有不正常的地方。小櫻見師父緊張說:“難道師父你認識這個人?”天道搖搖頭說:“那時我還在茅山,根本不認識這個人。”頓了頓說:“可是怎麼覺得這個人身…”

陳明真含著眼淚說:“怎麼了。”天道抬起頭說:“呵,這個人長得比我帥,而且身上散發出正氣。”春玲氣憤說:“屁,你還幫這種人說話呀。”天道忙賠個不是,因為不能說出這個人身上有死神的氣息,雖然照相帶上墨鏡不奇怪,但是墨鏡已經遮擋了眉毛與眼睛,像是刻意不讓人發現什麼。

小白看著相片說:“呵,爸爸,爸爸”天道皺眉說:“你怎麼知道叫他做爸爸”陳明真解釋說:“是我教他的,讓他好好記著這個負心人不要他的。”小鋒說:“哼,這種男人記著他的仇恨沒有用的,最好找到他痛扁一頓。”

春玲看著自己弱智的弟弟,心中也是十分痛楚,而且是樓上樓下欺負的物件,小白一出去,總會身上掛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