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積了有十釐米的雪，這在雲山幾年難得一見。
趙吉陽特別高興，吃過早飯，就拉著陳放到外面堆雪人。
這場雪，院子外面的菜園子，裡面的青菜都結冰了。青菜葉子輕輕一掰就斷……
這些青菜可惜了，都已經可以吃的了。
裡面還有白蘿蔔，也是可以吃的了。
外面的蔬菜全都凍壞了。
塑膠棚子裡的蔬菜，裡面有番茄，長很大了，也早就開過話，結了番茄。飯番茄一直是青色，不紅。
厚積的雪，兩天後才完全融化。
陳放買了鹽巴和各種香料回來，醃製臘肉的鹽巴得炒一下。鹽巴裡面放大紅袍花椒，八角，香葉等等，炒出香味的時候再放十三香。
將鹽巴炒出濃郁的香味。等鹽巴稍微晾一些，將鹽巴均勻抹在豬肉上……以及吹了兩天的魚肉上面。
家裡沒有特別好的晾曬年魚的地方，只能用電風扇吹。
做年魚，比做臘肉麻煩。
年魚要在最冷的天殺，然後用竹片將魚攤開，魚身表面塗抹白酒……之後進行晾曬，最好要有風。如果沒風，就用電風扇吹它……
醃製年魚的時候，魚表面要幹，不能溼溼的。醃製的時候用酒，和著炒香的鹽巴，不能太鹹了，不然燻幹之後的年魚難以入口。也不能太淡了，要不然等天氣熱了，年魚就會臭。
醃製好的年魚繼續用風吹，有太陽的時候還要拿出去曬一曬。
醃製的豬肉就不用這麼麻煩，整整齊齊堆放起來，在上面放木板。木板上面放大石頭……壓榨出豬肉裡面的水分即可。但不能榨太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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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煙燻兩頭豬的臘肉，陳放提前用火磚堆砌了兩個大‘煙囪’。
和之前醃製臘肉一樣。
早上九點鐘開始煙燻，多用柏樹枝，大煙慢慢燻。一直煙燻到全部上色，差不多是下午兩三點的時間……
之後改用烘焙，煙少，溫度高。
得一直掌握火。可以用些木炭……木炭上面蓋柏樹枝，只要不見明火，有小煙，能感受到溫度即可。慢慢烘焙，煙燻……
周柏那邊沒有煙燻的場地，將豬肉拉過來，用了陳放上一次煙燻臘肉的場地。
還真別說，按照先煙後烤的方式慢慢煙燻出來的臘肉，味道就是香。出來的臘肉表面黃中泛黑，煮熟後，臘肉裡面晶瑩剔透的，肥而不膩，特別香。
上一次煙燻了半頭豬的臘肉，周柏拿了十幾斤回去，早就吃完了。
早飯煮飯的時候，在電飯煲裡丟一塊臘肉，煮好飯，臘肉也就好了。連著米飯裡面也有臘肉的香味……
臘肉煮青菜，臘肉炒油菜，臘肉炒蒜薹、炒蒜苗……都特別香，吃不膩。
以前看新聞說臘肉致癌什麼什麼的，李雪還擔心周柏天天吃，對身體不好。但看張太公也經常吃臘肉……
馬上就一百歲的老人了，身體還特別好。
周柏住的地方地方距離張太公家不遠，有條小路可以過去。張太公家外面有片菜地，經常還周柏他們過去摘菜……所以知道張太公和太婆他們的飲食。
老人的飲食沒什麼忌口的，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臘肉，這是流傳幾千年的味道了。
燻著臘肉，烤著火……美味，需要耐心等待。
“過年了，不出去耍麼。”周柏走過來，丟跟陳放一根香菸。
“要走親戚。”陳放說：“五號過後吧，去峨眉山走一走。你不回趟上海？”
“父家的親戚懶得走，母家的親戚沒幾個。打電話問候一下，就行了。”周柏道。
“親戚，該走的，還是走一走。”陳放說。
“我家的情況挺複雜，家庭關係都不好，親戚間的關係更不好了。我去李雪那邊過年，不想回上海。每次回家，就有一大堆的煩心事。”周柏擺了擺手。
周柏不想回家，陳放也不好勸。
一根煙抽完，趙吉陽在喊吃飯了。
陳放將煙囪裡的柴火退出來，免得待會兒這些柴火燃起了，將臘肉點燃。
每年燻臘肉，將臘肉給燒了的，並不少。
晚上吃冷鍋魚，一條十幾斤的大花鰱。張晨和張瑤也在這邊……
“過完年我們去哪裡耍幾天。”陳放說：“去峨眉山怎麼樣？爬山，泡溫泉……”
“我隨便，哪裡都行。”周柏道：“今年將就著過，等以後賺到錢了，咱們跑遠一點耍。”
“峨眉山，沒啥子好耍的哦。”張晨說：“以前去過峨眉山。”
“那是你窮……”周柏毫不留情的打擊道：“有錢，去哪裡都好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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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晨瞬間就抑鬱了。
陳放白了周柏一眼：“這樣，趁過年走親戚的幾天大家規劃一下路線，看看去哪裡好耍。”
“好好合計一下。”周柏訕訕笑道：“過年，峨眉山應該是旅遊旺季，人很多。咱們找個人少，又可以泡溫泉的地方……”
陳放吃了塊魚腹肉，喝了口梨子酒，看著趙吉陽：“今年別跑遠，就開車出去耍。等明年，要是手頭上寬裕了，咱們跑遠一點耍。”
“想去看大海。”趙吉陽說。
說起去哪裡耍，大家都興致勃勃。
今年花掉太多錢了，還沒開始賺錢，不管去哪裡耍，都得有錢不是。
祖國那麼大，想出去看看。世界那麼大，也想出去看看……
吃過飯，繼續煙燻臘肉，一直到十點過，臘肉的肥肉全部晶瑩剔透了，這才將臘肉收起來。
第二天就是除夕。
因為之前的大雪，氣溫超低，將臘肉都凍硬了，耽擱了幾天時間。
昨晚煙燻好，今天就除夕……
天剛亮，陳放和趙吉陽難得沒有睡懶覺，早早的起床將臘肉裝到車上，先去鎮上給爸媽送了臘肉。
陳放媽媽給趙吉陽封了一個大紅包。
趙吉陽這次是毫不客氣的收了起來……
“媽。”陳放喊道。
“啥？”
“我和暖暖商量好了，準備明年結婚。”陳放說。
陳媽媽看著趙吉陽，又看看陳放，高興的使勁點頭：“好。明年幾月份？”
“五六月份……”
“好，挺好。”陳媽將陳放老爸喊了過來。
“我和暖暖先去城裡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