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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遠行

細細算來,陳肖今年已經十三歲了,長時間的深山生活並沒有磨滅陳肖身為年輕人的活力,只是在眼眸中才會透漏出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深邃與沉穩。此時站在莫爺爺的身邊,個頭相差無幾,身材勻稱健碩,一頭黑髮隨意的扎在腦後,竟有一種英武的感覺。

“陳肖啊,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很大很精彩,你想不想出去看看啊?”莫爺爺用手撫摸著鬍子,仰望天空,故作深沉的說道。

“好啊好啊,肖兒長這麼大還沒有去外邊的世界看看呢”陳肖眼冒精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畢竟,陳肖每天都是在繁瑣沉悶的修煉中度過,儘管不滅道心可以幫助沉穩心神,但是,陳肖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骨子裡的天性是難以改變的。

“外邊的世界也有很多的危險,你知道嗎?”莫爺爺語氣明顯變了腔調,看先陳肖的目光裡充滿了不捨。

陳肖完全沉浸在外邊世界的幻想當中,根本沒有注意到莫爺爺表情的變化。“不怕不怕,有莫爺爺在,有什麼危險難道是莫爺爺解決不了的嘛”。

莫爺爺語調低沉,聲音微須顫抖的說:“肖兒,外變的世界需要你自己去闖蕩,莫爺爺就不跟你一起去了,莫爺爺老了,折騰不動了,莫爺爺覺得這山谷挺好的,。。。。”

莫爺爺背對著陳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的話,反正就是要陳肖注意保護好自己的話,他的內心裡十分矛盾,陳肖畢竟年紀太小,但是另一方面,陳肖擁有不滅道心,身上還潛藏著他自己都看不透的秘密,外邊的世界才是陳肖應該去闖蕩的,妖獸山脈再好,也是這無垠大陸的滄海一角。居於偏隅之地時間長了難免會影響一個人的發展。

此時的陳肖腦海裡還是發矇的狀態,因為莫爺爺說要他自己一個人去陌生的世界遊歷,本來應該是非常難過悲傷的事情,但是陳肖有一種想哭哭不出的感覺。一團難以描述的氣鬱結在胸口,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我出去一趟,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來找你”看到陳肖一副難以接受的狀態,莫爺爺嘆了一口氣,走出了木屋,消失在了夜色裡。

我這是怎麼啦?陳肖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那裡一團莫名的氣體堵塞在胸腔裡,還在逐漸變得發熱滾燙。陳肖十分難受,那團熱氣像是火焰一般點燃了自己的身軀,熾熱感傳遍了全身。

“啊”陳肖再也忍不住,對著漆黑的夜色大吼一聲,彷彿要把那團熱氣吼出身體一樣。令人奇怪的是,在陳肖大吼過後,那團熱氣竟然奇蹟般的消失了。但是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巨大的悲傷感浸透了陳肖的腦海。以後就要跟莫爺爺分開了,十幾年相依為靠的莫爺爺,一想到這裡,陳肖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個不停。

良久,陳肖停止了哭泣,眼眸中金色火焰一閃而過。那是不滅道心在強制壓抑內心的痛苦,把最悲傷的感情深埋在了內心深處。最近幾年,對於陳肖來說,不滅道心已經成為自己修煉途中不可或許的一部分。

一夜無眠,躺在熟悉的床榻上陳肖思緒萬千,腦海中閃過一幅幅往日的場景。從有最初的記憶開始,莫爺爺早已成為陳肖生命中不可磨滅的印記。還記得兒時,是莫爺爺陪伴自己度過一段段悠長的時光。餘暉散落的湖邊,是莫爺爺親手搭建的草房,雖然粗糙,但是卻充滿了溫馨的味道;大雪覆蓋的山谷,是莫爺爺勤勞的身影在奔波,為自己帶來美味的烤肉。。。這一切,都是陳肖十三年生命中最寶貴的回憶。

清晨,一縷陽光從草房的縫隙中照進,正好籠罩了陳肖的臉龐。他眼睛睜著,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但是,此時陳肖內心裡多了一份對外邊世界的渴望。

“肖小子,快起來,我給你帶了好東西”還離著好遠,就傳來了莫爺爺的喊叫聲。“我還給你帶了新衣服,快出來,肖小子”

“知道了,莫爺爺”陳肖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大聲的回應。

“哈哈哈哈,肖小子,你看看,這可是老頭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給你搞來的好東西啊”清晨的陽光裡,莫爺爺健步如飛,手裡拿著好幾件東西,向著陳肖的方向邊走邊呼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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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前,陳肖定眼一看,莫爺爺手裡拿著一套嶄新的衣服,不用多說,這肯定是為自己準備的,除了衣服還有一個大大的包裹,裡邊不知道放著些什麼東西。

“肖小子,快試試,這可是老頭我特意為你準備的衣服,絕對的好東西啊”莫爺爺神情傲然的扯著鬍子,彷彿手中拿的不是衣服而是絕世珍品一樣。

衣服是純黑色的套裝,只在領口和袖口的邊緣繡著一叢叢的火焰狀紋絡,入手十分順滑,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編織而成的。與衣服一起的還有一雙皮靴,同樣是純黑色的不知名材質縫製的。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抓緊換上讓老頭我看看”,莫爺爺看到陳肖一直盯著衣服和皮靴看,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陳肖傻笑著摸了摸頭,拿著衣服和皮靴折騰了起來。不一會兒便穿戴齊整站在了莫爺爺的面前。

陽光沐浴中,一位挺拔英武的少年,一席黑色勁裝,雙眸裡輕狂與沉穩並存,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光芒。莫爺爺一時看呆了,太像了,太像了,那沉埋心底的記憶一股腦的湧現了出來。同樣的風華年少,同樣的壯志凌雲,曾經的光輝歲月裡一起成長的身影。

“莫爺爺,這衣服比你以前縫的好太多了,我穿著很合身呢”聽到陳肖的話,莫爺爺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嘴角一陣抽搐。這小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材料做的衣服。墨玉蠶絲啊,無價之寶啊。為了搞到足夠多的墨玉蠶絲,老頭我吃了多少苦頭啊,摸了摸屁股上邊還腫著的大包,莫爺爺心裡憤憤的想著。

墨玉蠶,妖獸山脈裡一種十分珍貴的輔助性妖獸。通體漆黑,以一種極其堅韌的墨玉為食物。每到月中,都會在月光下吐出黑色的蠶絲。墨玉蠶吐的絲是一種極好的縫紉材料,用它製作的衣服不僅輕薄順滑,更重要的是具有強大的防御能力。墨玉蠶沒有別的攻擊手段,但是數量稀少,隱藏在深山密林處,尋常人根本難以找到,而且墨玉蠶有劇毒,碰觸到一點,沒有相應的解藥必死無疑。

“好了,肖小子,別臭美了,還有好東西呢”莫爺爺說完話,從衣服內兜裡掏出一個造型古怪的戒指。戒指通體呈一種晶瑩的紅色,在邊緣的部分雕刻著神秘的符文,一條條若隱若現的紋絡在戒指表面纏繞交替,整體散發著一股莫名的神秘氣息。

“臭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納戒,可以儲存物品的珍貴靈器啊!沒見過吧,以後它就是你的啦!”莫爺爺裝作很輕鬆的樣子說道,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對於這枚納戒的來歷一直有很深的疑慮,只是知道這是陳家先祖從眾神時代一直流傳下來的靈器。此時,交給陳肖,也算是一種責任的解脫。

戒指入手,沒有想象中的冰涼,反而一種淡淡的溫熱感傳遍全身,彷彿沐浴著春天的太陽。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出現在識海當中,陳肖的雙眸中金色火焰一閃而過,與此同時,納戒的表面也忽的閃過一道身影變消失不見。那道身影很模糊,但是陳肖卻記得很清楚,因為這個身影出現了太多次,每一次的出現都給陳肖帶來了巨大的好處。那是火焰巨人的身影。

“臭小子,你用自己的靈識可以對納戒進行控制,很簡單的,這個納戒可是老頭我的壓箱底寶貝了,你可千萬不要丟了”莫爺爺臉上一副心疼的掉肉的表情。

“知道了,莫爺爺”得到了這枚神秘的納戒,陳肖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心,控制著自己的靈識小心的探查起來。這一檢視不要緊,納戒的神秘之處完全超乎了想象。雖然陳肖一直與莫爺爺生活在妖獸山脈的深處,十幾年沒有看過外邊的世界,但是莫爺爺總會給自己講一些修煉中的東西。其中有一次就說到了納戒。其實納戒是由一種神秘的空間石雕刻而成,上邊附著著繁奧的空間陣紋,只有這樣才能夠進行基本的儲物。

一般來說,納戒容納一方多的空間就萬金難求了,但是,莫爺爺給陳肖的這個納戒,在陳肖靈識的探查下竟沒有發現盡頭,也就是說這個納戒的儲物空間大的嚇人,絕對是讓世人眼紅的極品納戒。

“好了,該說的話我平常都跟你說過了,肖小子,順著往北的方向一直走,以你的速度最多十多天就可以走出妖獸山脈了,記得去找你的酒鬼爺爺,老頭我就在這住下了,時候到了我們會再見面的,快抓緊走吧,老頭我終於可以自己一個人逍遙了哈哈哈!”莫爺爺說完,便掏出一把躺椅,悠閒的曬起太陽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