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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愛情生死戰(4)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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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看著鐵木爾脫歡誠懇的目光,知道他在這一刻已經把自己當作他最可信任的哥哥了,十八歲,在自己的那個時代,簡直就還是小孩子!道:“我要回去察哈臺兀魯思的,那裡,有我的家。”

家?自己的家,或許,消失了吧?

鐵木爾脫歡看岱欽抬頭怔了下,只道是思鄉了,可他自己並不懂怎麼去安慰人,向來是家中的父母與奶奶安慰自己,於是又舉起酒碗。

但,沒一會,鐵木爾脫歡的孩子氣就上來了,要拿子龍的彈弓來看。子龍掏給他看時,才猛然醒酒,橡皮筋這東西可是後世才有的,果然,鐵木爾脫歡拉著橡皮筋奇問:“這是什麼寶貝?怎生得如此奇怪?”

於是子龍開始胡吹,說乃是異寶,並且是他致勝法寶之一,以後千萬不要隨便在人前亮相云云。好在東西不錯,倒也唬得鐵木爾脫歡一咋一咋的。

當下又是狂歡,把子龍喝得七葷八素。而波日特則是把賞金派人全部端來,說他決無此高明的技藝,雖沒有互相比,卻也認輸了,因此賞金全是岱欽的。子龍喝得有些高,但作為一個欣賞金錢的人士及上等窮人,他樂陶陶地將錢收了,然後一半送給鐵木爾脫歡,再把剩下的一半賞給宣讓王家的家人。這一來,弄得宣讓王家的帳篷一片喜洋洋的氣氛,每個人都是以崇拜和感激去看子龍,就差對子龍喊親愛的爹了。

王保保待阿日斯蘭抬下,便去看那傷口,不看則已,一看驚呼:“厲害!從未見過如此之厲害的彈弓!竟不比二石弓的威力差!”

原來當時以幾石之力來衡量弓的拉力,普通馬弓在一石與二石之間,有效射程約30至70米遠。最威猛的是五石大弓,幾為當世佼佼者方能拉得動。五石弓大約是300宋斤之力,換算成當今的市斤,為1宋斤等於1.2市斤。岳飛便是能拉五石大弓的著名將領。

如果子龍第二天順利地走掉了,那就不用描述以後的事蹟,直接寫他發了大財就可。可是,不是這樣的。

子龍醒來,頭疼不已。宿酒難醒,醒了仍是搖搖晃晃的。好在那小美女真乖,蹲在帳篷門口睡著了,幾隻吸血吸得飽飽的蚊子,猶捨不得離去。子龍輕輕地彈死蚊子,趕緊去洗澡。

斯日波待子龍吃過早餐就來了,笑眯眯地道:“恭喜岱欽,賀喜岱欽!”

子龍正快手快腳收拾東西閃人,聽得斯日波話中有話,停下來問:“怎麼,有什麼好事呀?”

斯日波喜道:“您的安答,我們的鐵木爾脫歡王子,已經舉薦您為唐兀衛怯薛中指揮使副使,而舉薦人還有乃燕王子,和特薛禪家!”他自得知岱欽的這個訊息,大是高興,只要岱欽離開宣讓王家,就不能與自己爭奪利益了。

原來斯日波作為鐵木爾脫歡的那可兒,於元朝政府而言就是宣讓王府家的陪臣,能當其府上的錢糧總管,或是怯憐口都總管再或是達魯花赤一類的官員,有品秩,更有油水。岱欽一去,便無人競爭了。

子龍嚇一跳,雖然他不知道唐兀衛是什麼的幹活的所在,也不知道怯薛中指揮使副使是幹什麼的,但是如此舉薦,卻讓他感覺到陰謀之所在!

心裡雖如是想,子龍卻笑容更濃:“呀,這麼大的官呀……”而斯日波馬上接過話:“只要您今天把薩仁格日樂頭的天鵝羽毛再次拿到手!”

原來如此!

子龍知道,自己給鐵木爾脫歡留了條後路,而因為懷疑身邊有內奸的緣故,更是只跟鐵木爾脫歡說了計劃,其他人全部不知道。

“哈,這次鐵木爾脫歡可真的是做了次聰明事,誰也沒想到不可能的事其實早就完全可能了。”子龍知道鐵木爾脫歡想留下自己,於是肯定找人出主意,自然,最好的主意就是給自己弄來一個官職,當然這個官職不是屬於他家將什麼的,而是能與他平起平坐的。

可是,自己卻肯定要走人的。

子龍笑眯眯地想,等會無論如何都是能走成功的了。說起來,自己還是蠻感激鐵木爾脫歡、乃燕等人的,乃燕連敗於自己,居然還豁達地舉薦自己,哪怕是覺得以為自己不能奪得薩仁格日樂頭上的天鵝羽毛而應承的,也算有心。只是,自己只需要等會的事情完結。

跟門外的人聊了下,才知道,原來怯薛分四個衛輪值,分別是欽察衛、康裡衛、阿速衛、唐兀衛,每衛又分前、後、左、右、中五衛,設都指揮使統領。中指揮使副使有多大?別看有個副字,卻相當於從三品的大員!

牛啊……子龍覺得腳底板癢了,是時候走人了。

可是,沒一會斯日波又回了來,急道:“岱欽,鐵木爾脫歡還醉得很,根本起不來,而特薛禪家現在要在中午前結束最後一次賭賽了。”

子龍望了望天上的太陽……中午就快到了!

鐵木爾脫歡確實醉得連動都沒法動,難道是今天早上又喝酒了?這酒缸一樣的人也會醉?

沒等子龍的疑惑有證實的時間,乃燕、波日特與跋魯金哥幾個,已經騎馬來到鐵木爾脫歡的帳篷前!

聽聞鐵木爾脫歡很醉的跋魯金哥不悅道:“怎可如此?明知道今日之事……哼……”

波日特那假亦裡牙思火者喊道:“喂,岱欽,你還能不能拿到薩仁格日樂的天鵝羽毛呀?她今天可是沒有戴呢!”

乃燕上前來笑道:“本來我們都在等你們,可惜鐵木爾脫歡居然喝醉了。不過,只要你岱欽做到了,也就是鐵木爾脫歡做到了。呵,說實話,我們都是很欽佩你,如果你這次還能成功,我們將全力舉薦你去大都做唐兀衛怯薛中指揮使!”

火紅公主娜仁託雅滿臉得意的壞笑,心裡美滋滋的,大是感嘆:“羽毛已經燒掉啦,你們還能怎麼偷怎麼搶呢?”可惜一個沒有什麼心計的壞丫頭笑起來卻是那樣的迷人!就像一個淘氣可愛的小孩扔掉了別人的一顆糖!

還沒等子龍說話,假王子波日特上前來笑道:“岱欽,我仔細想過了,你根本沒有機會下手的了,所以,你要是還能拿得出那根天鵝羽毛,我把全部的錢都給你!”

可又還沒等子龍說話,遠處傳來騷亂聲。除了被帳篷遮掩視線的子龍,其他人因為都騎在馬上,很好地看到,是薩仁格日樂那的帳篷!

乃燕笑了起來,道:“果然,果然還是趁人離開,又去動手。”

子龍搖頭道:“不是,我沒有派人去。”波日特微笑道:“是我派去的,另外,相信你們自己都知道,這次,鐵木爾脫歡與岱欽,都沒有動手,也沒有派人做什麼,我派了人監視,而乃燕你也派了人監視。”

乃燕點頭稱是,畢竟他手下比他還要積極留心,微笑問:“亦裡牙思火者王子,你這次用的是什麼辦法?”波日特笑道:“很簡單,我剛才特意邀請你們到鐵木爾脫歡的帳篷前來,就是引你們走開,然後,我的人就假裝過去跟薩仁格日樂宣稱,大家已經輸了,請您把天鵝羽毛拿出來,好給賭賽的人見證。如果我沒猜錯,現在趕著過來的人,已經拿到了羽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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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燕目瞪口呆,想為保證公平,薩仁格日樂是一定要把羽毛放身邊的,如今就著了套兒了;子龍也想這計策要是早些用,還真有效;跋魯金哥卻是面無表情地想:“如今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狡猾了!”而娜仁託雅則是想:“壞蛋的法子真的是有用,果然燒的好……我不打他了,等會賞點好東西給他……讓他別老是恨我!”

“王子……沒有拿到羽毛……”衝回來的一隊人馬流汗道。

乃燕很高興,娜仁託雅很得意,子龍搖頭苦笑,而跋魯金哥還是面無表情。

波日特怒問:“怎麼會拿不到?我不是教了你怎麼應付麼?”那隨從低頭道:“……薩仁格日樂公主……說……須要其堂哥親自過來拿……”

其實,這話並不是薩仁格日樂說的,而是她身邊一個乖巧的侍女說的,那個侍女親眼看著羽毛被燒掉了,急中生智說出謊話來。也好在羽毛被燒,否則確實是乖乖地把羽毛奉上了。

子龍想波日特教的怎麼應付,不是偷就是搶了,剛才的騷亂聲,肯定是用強動粗了。旁邊的人看子龍一人是站在地上的,乖巧地把鐵木爾脫歡贈送子龍的坐騎牽了過來,讓他坐上去。好在子龍除了錢還是錢,馬鞍上很小的包袱不至於令人懷疑他要走。

“咳……我想,現在,已經沒有人能拿到薩仁格日樂的天鵝羽毛了。”跋魯金哥覺得懸了很久的心,終於可以安穩地放回心窩裡去。

而斯日波眼裡的期待漸漸消失。

“慢!”子龍喝了一聲。

這一聲,令許多人終生難忘!

乃燕的心提得老高,波日特甚是緊張,而跋魯金哥幾乎暈下馬來!

子龍從懷裡拿出一張長長的紙,打了開來,是一支在場的人都熟悉的羽毛!

娜仁託雅的嘴,張得老大!好一會才喃喃道:“……怎麼……怎麼你還有……”

子龍舉起天鵝羽毛,慢慢道:“昨天傍晚,大家都看見了,鐵木爾脫歡和一位假薩仁格日樂走在一起,然後摘下了她頭上的天鵝羽毛。事實上,前天晚上,我們就開始做了好幾支假的羽毛,我身上也藏了一支假羽毛,準備萬一被你們的人抓到,就把假的交出去,真的藏起來。幸運的是,我沒有被抓到,而且,我也真心希望讓鐵木爾脫歡贏,就算要把羽毛還回去,也只還假的回去,讓鐵木爾脫歡手裡有薩仁格日樂的東西可以相思。很對不起,我們沒有想到還要再賭賽,長生天可以明鑑,我們並不是有心要騙人……”

其實子龍說的還是謊話居多,一是他已經預料到波日特的加入肯定賭賽還要繼續,而賭賽還有可能是繼續爭奪這根天鵝羽毛,於是李代桃僵的計劃還接著做,什麼什麼相思之物,那純粹是騙取愛心不打草稿;二是他幫火紅公主娜仁託雅及特薛禪家的人掩飾了火燒羽毛的事實,為他們留下了顏面。

“我殺了你這騙子——”娜仁託雅已經氣極打斷了子龍的話,揚起鞭子,不管昨晚薩仁格日樂嘲笑她“姑娘追”的行為,怒火沖天地上前來追殺子龍!

“謝天謝地嘍——”子龍開心極了,計劃按照原計劃進行!但好歹還是要接著給大夥面子的,慘叫聲還沒等鞭子下來就叫起來了。他騎的可是鐵木爾脫歡的駿馬,再也不怕這野蠻公主了!

“駕——”子龍快活地吆喝著,駿馬跑得就是快,一下子到山林裡了。太行山是崇山峻嶺,很容易就迷路,甚至因迷路而死在茂密的山林裡!這是再好不過的藉口了,下一步,子龍就改頭換面“消失”,等消失個幾年再“出現”。

上了山,子龍有意控制速度,讓野蠻卻笨得可愛的娜仁託雅幾次差點追上。只可惜,山林不是草原,娜仁託雅的皮鞭一不留神,被樹枝掛掉了。

看看再跑,野蠻的火紅公主娜仁託雅將會回不去,子龍停了下來!

“你這壞人……壞蛋……”娜仁託雅怒火燎天地追上,掄起拳頭就打。

拳頭可不是皮鞭!子龍很容易地就抓住了她的手。娜仁託雅再一拳,又被抓住了。

子龍嘲笑地看著娜仁託雅,雖然此刻的她非常惹人憐愛,但他還必須把“錯誤”進行到底!

“嘖嘖嘖嘖嘖——”子龍狠狠地親了五下娜仁託雅,她柔嫩的嘴唇感覺非常好,大聲笑道:“這是對昨天你打我的懲罰!哈哈……”

娜仁託雅從未被男子如此親過,立刻呆了!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那個可惡的男人,已經把她的馬兒趕回頭,又是很不客氣地在馬屁股上踢了一腳!

由於踢得不是太重,娜仁託雅的馬很聽話地就往回跑了。

子龍跑出好遠,聽到山下哇地一聲哭喊,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管娜仁託雅是不是掉下馬還是什麼,反正,那幫貴族是決不敢把當今皇帝最疼的妹子給弄丟的。

子龍眼冒萬丈金光……在元朝的新生活,開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