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才自覺，自己昨晚上又沒出什麼力，有這一匹馬他都是沾了林汐的光。
“夠了夠了，剩下的都留給你們三人。”
張無才話一說完，一揚馬鞭就去了後山。
林汐動了動唇角，剛欲發言，可這張無才已經走遠了，也便作罷。
她暗道，這人一晚上沒睡，也不說先回家補補覺，反正她是困到不行。
張無才這方剛走，姜如煜和周成也過來了。
說到瓜分馬兒，周成當然也對馬兒感興趣，想到他爹時常駕著牛車去鎮上的情形，他還是更傾向於那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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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就只要一輛馬車。
“我現在每日還要勤學苦練，哪裡有精力養這麼多馬兒呢。”
林汐調皮笑笑，這馬兒於她而言，那自是越多越好了，既然這兩人都不要，那……
“那我可就將多餘的馬兒送給我哥哥和表哥了，周成，你可想清楚了，我若是將馬送人，你到時後悔可來不及了。”
“如此甚好，也算物盡其用。”
因著姜如煜建新房子時，就留了牲口棚的，是以，這五匹馬兒馬車先是被二人拉回了自家院子。
想到昨日父親情緒不穩，姜如煜回去後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去了父親房間。
一早上的，姜晏也才起床。
姜如煜為他穿好了衣服，又給他擦了臉，便將他推出了屋子，曬曬太陽。
出了屋子，姜晏看著院中多出的馬車和幾匹馬兒，用眼神詢問姜如煜，這馬兒的來源。
姜如煜也是長話短說，只說村裡來了偷糧賊人，這些馬兒都是他們從山賊那裡扣留下的。
姜晏聽得一陣搖頭嘆息，只揮動著手兒，要姜如煜不要闖禍。
姜如煜面上點頭，他這邊忙活完後，林汐的早飯也做好了。
二人昨晚上一宿沒睡，也都早就餓了。
姜如煜喝著碗裡的小米粥，吃著清澹的小菜和烙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飯菜是小娘子做的，反正就是比平時好吃。
若不是戰爭影響，這樣溫馨的生活也正是姜如煜所期待的。
他不喜歡戰爭，不喜歡殺戮，更不喜歡被束縛。他嚮往自由，嚮往和平，只希望和林汐像現在這般恩愛一生。
但眼下亂戰，又由不得他。
林家院裡，鳳寒和鳳辰二人收拾好了行李，準備明日一早，就啟程參軍。
楊氏和鄒氏一頓好說歹說，但二人去意已決，不同意也由不得她們。
現在外面的形勢不比以前，全是混戰，這兩個愣頭小夥子出去之後也是凶多吉少。
當日下午，林汐和姜如煜又一次來了孃家。當然，他們這次來時，也順手牽來了三匹馬兒。
他們一進院子，恰巧就聽到楊氏和鄒氏的哭訴聲。
楊氏和鄒氏看到二人進來，忙止住了哭聲。
這時，所有人定定看著林汐將那三匹馬兒和小毛驢一起牽到了驢棚，一時間全都愣住了。
鳳三娘先是道：
“汐汐，這馬兒，是今日那些山賊的？哎呀汐汐，你怎麼將山賊的馬兒給牽到咱家了。”
“娘，這些馬兒，可是我們憑自己本事得來的，現在已經不歸山賊了。”
“這樣妥嗎？”
“有什麼不妥的，這三匹馬，其中一匹我送給哥哥，剩下的兩匹，就送給鳳辰表哥和風寒表哥，二位表哥不是要參軍嗎，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林汐曾在姜如煜那裡瞭解過，這個時代，徵兵重要的特點就是農兵合一，參戰的馬匹最好自備。如果沒有馬匹，國家也不會給發放。
鳳寒和鳳辰聽到林汐所言，心裡是止不住的興奮。
他們上前摸了摸馬兒鬃毛，有了這兩匹馬兒，他們腳程上可是快了不少，當然，也少了許多危險。
等看完了馬兒，鳳辰和鳳寒又圍上了姜如煜，問著他昨夜種種。
後說到從軍，風寒面上帶著期盼，
“你不來，我們也正想著要去尋你。”
鳳辰也急切道：
“表妹夫，能給我們說說，該去哪裡參軍嗎？”
林汐在一旁聽得有些失笑，合著他們什麼都不清楚，就要參軍。
姜如煜本也有心對他們提點一二，便也笑著回應，
“你們也知道，前些日子，咱們鎮上就有招兵處，可因為敵軍入侵，整個小鎮都已經淪陷。若想參軍，你們現在只能繞過清遠縣，直接去安陽府。”
雖說直接去戰場投軍路程最短，但也太過危險，只有先去安陽府，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楊氏和鄒氏在一旁聽得直抹眼淚，現在聽姜如煜說讓他們繞過戰場，又因林汐這送馬之事，心裡才平復了許多。
鳳辰和鳳寒默默點頭，這些他們已經聽林汐說過。
“你二人何時出發，我可以送你們一程。”
聽到姜如煜要護送他們，鳳寒本能拒絕，
“如煜，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只是這樣太麻煩你了，我們自己可以的。”
鳳辰也連聲附和，
“我們兄弟結伴，定不會出了岔子。”
林汐補充道：
“二位表哥，這兵荒馬亂的，你們又不熟悉去安陽府的路線，也不懂得如何避開敵軍，這一路上若是不幸碰上落單的敵軍，亦或是敵軍隊伍，有把握能逃過一劫嗎。”
鳳寒和鳳辰互看一眼，都沒有說話。林汐說的對，他們就只想著外出參軍，卻是沒想過這麼多。
說到參軍，鳳辰還是有些怕的，
“鳳寒，要不……”
哪知，鳳寒想也沒想，果斷說道：
“我去意已決，你隨意。”
鳳辰趕忙道：
“那好，我們一路上也有個照應。”
楊氏和鄒氏知道姜如煜一片好意，尤其是鄒氏，他知道兒子一心想要參軍的心思，也知道這小小山村已經留不住他，便也任他去了。
送完了馬兒，林汐和姜如煜一路在村裡漫步，走著走著就到了昔日二人常去的小河邊。
二人背靠著大樹，感受著一時溫存。
“汐汐，我明日送完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爹那裡……”
“爹那裡有我，你放心去吧。”
姜如煜摸索著指間的草戒指，
“嗯，我很快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