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道完,鳳洋再次追問:
“五臟也需要休息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那當然了,我們身體每個部位都需要休息。”
“哦。”
鳳洋似懂非懂,剛欲開口繼續追問,林汐先他一步道:
“鳳洋,沒事做是嗎,你現在去通知桃源山所有人,吃完早飯在村子外聚合,我有話要說。”
“啊?”
這怎麼問個話,還給自己問出個任務。
“不想去,就去跑十圈。”
“去,我說過不去嗎,表姐吩咐的事情,鳳洋只有唯命是從的份。”
鳳洋道完,也不再繼續追問著為什麼,直接就去執行林汐交給他的事情。
他沿著桃源村,給每家每戶正在做飯的村民們全都交代了一遍。
因他想著自己還要給新來的清遠百姓交代一通,遂騎了一頭小毛驢,往東山林走去,決定前去尋找梁文瑞的身影。
梁文瑞昨晚上也只圍著這山林隨便轉了轉,吃過晚飯後就地躺下休息。所以,對這裡的人和物都不瞭解。
因先前累到極致,梁文瑞和那些他的那些清遠百姓們也算在這山林裡睡了一天一夜。
清早起來,梁文瑞想著今兒早上沒有白食給他們吃,便帶著自己身後這一眾百姓去了東山林,找東西吃。
他們找了大半個時辰,目前為止,也只勉強找了一些野果。
那些野物們早就被這裡強壯的村民打的沒了多少,且跑的飛快,清遠百姓們根本就捕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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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垂頭喪氣的找著,迎面,就被他們碰上了一個熟悉且被他們恨到骨子裡的人——樊川。
“是他。”
梁文瑞喃喃說著,雙眼驀得泛上一層冰霜。
這不是自己一心想要緝拿的山賊頭子嗎,此前,他手下衙役抓了這樊川許久,卻每一次都無功而返。他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就應了那句老話,冤家路窄。
“樊川,沒想到,你還活著。”
死了那麼多百姓,而這讓人恨得牙癢的山賊頭子,卻好端端的活在世上。
樊川在看到梁文瑞的那一刻,也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清遠縣令。
他上前一步,對梁文瑞澹澹道:
“縣令大人,別來無恙。”
梁文瑞暗道,整個清遠縣都已落入了敵手,他現在,哪裡還是什麼縣令呢。
“誰跟你別來無恙。”
梁文瑞冷哼一聲,現在不比往日,他也沒有眾多的衙役供他差遣,也就熄了抓他的心思。
姜如煜夫妻能給他們一個安身之地,實在不該因為往日的恩怨,和這山賊頭子在這裡爭相鬥狠。
可是,他如此想,身旁的百姓們可不這麼想。
百姓當中也有人認出了樊川,想到他往日裡惡毒的嘴臉,都一個個橫眉怒對,恨不得上前撕了他。
樊川往前,搶人無數,那幾個被他騷擾過得村民們一個個怒目瞪著樊川。
清遠百姓中,一名身材細長瘦高的婦人高琴首先道:
“就是他,臉上那道刀疤我記得清清楚楚,真不明白,姜家夫婦為什麼要收留這樣的人。”
二百個百姓中,也僅僅只有為數不多的二十幾個婦人。
“那麼多人都死於戰荒,為什麼他活下來了。”
“就是啊,他怎麼還沒死呢。”
就是因為高琴挑開了話頭,周圍的怨恨聲,聲聲四起。
百姓陳平也憤憤道:
“如果不是他半夜偷了我家的糧食,我兒子也不至於日日喊餓……他在被殺前一刻,還在喊著餓。”
陳平說著話,響起了自己苦命的兒子,眼紅驀得一紅。
百姓王廣也氣呼呼道:
“他那次還率領他的那一幫下屬,將我家洗劫一空,連半個銅板也沒拉下。”
“……”
一時間,樊川被這些百姓們指著鼻子噼頭蓋臉好一頓數落。
楊伍等工匠們本就和樊川不慎接近,現在一聽說樊川之前作惡無數,那自是對他沒了什麼好臉色。
面對眾人的言語攻擊,樊川緊握雙拳,一向威武強橫的他,正在努力隱忍著心中的怨氣。
“我樊川現在,是桃源山的人,還請爾等休要再胡言亂語,否則……”
梁文瑞挑眉冷笑,
“否則什麼?”
樊川面色陰冷,陰惻惻道:
“殺你們全家!”
因這兩日裡,樊川做事也算勤懇,遂楊伍等人方才還在想著,樊川根本就不是山賊,他們是不是誤會一場。
可現在見樊川面露猙獰,語氣森冷,在這清冷的初秋天氣,更是讓楊伍等人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可都是從大洲軍刀下死裡逃生的人,而樊川現在這個樣子,跟敵軍何異。
這一言不合就想著殺人,誰不怕呢。
百姓們一聽此言,面上皆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有的甚至哭出了聲。
她苦命的孩子,才剛學會走路,就被敵軍抹了脖子……
他娘子才剛過門,就被敵軍拖到了軍營,充當了軍妓……
他父母年紀大了,腿腳不便,竟是被敵軍活活打死了……
梁文瑞最是受不了他這種威脅人的話,大聲怒道:
“我全家現在就剩我一個了,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梁文瑞此話道完,周圍的百姓們也炸開了鍋。
他們心中怨恨已久,現在又無法報仇,而樊川,他們往日裡痛恨的山賊頭子,平時對他們作惡已久,很自然成了他們發洩物件。
“你去死吧。”
“我看你根本就是敵軍派來的細作。”
百姓們瞬間一擁而上,手執樹幹就開始往樊川身上大力打去。
梁文瑞百姓們這等兇悍的樣子,忙開口阻止道:
“住手,大家都住手,冷靜一點。”
他知道,以現在的情形,百姓們根本就不適合鬧事。
然而,他現在已然跟普通人無異,還有誰會聽她的呢。
樊川速速後退兩步,遠離了村民,橫眉怒看著這些村民。
他有些沒聽清楚,方才,這些村民們,有人說他是敵國的細作?
敵軍害他沒了好日子過,他恨不得將敵軍趕盡殺絕,這等屎盆子也想往他頭上亂扣。
“一派胡言,我樊川平時雖作惡無數,但觸碰到底線的事情,也絕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