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沒有勐獸的腳印,也沒有氣息,只有亂糟糟的行人腳印。
只是不知道,這地上的血汙是自己人的,還是敵人的。
這時候,所有人的面上,都帶上了焦急且擔憂的神色。
難不成是敵軍發現了這裡?
“快走!”
林汐急道之後,就要朝桃源村跑去。
可就在這時,她看到梁文瑞率領著一眾百姓隊伍,快速走向了他們。
看到他們並未出事,林汐等人這心也放鬆了一半。
“姜小娘子,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說話者正是梁文瑞,他之所以會及時趕來,正是因為,訓練途中,他一直在留意著桃源口的動靜。
而方才,他聽到了馬兒的嘶鳴聲。
林汐開口,問出了心中所憂,
“梁縣令,怎麼回事?”
“是山匪。”
梁文瑞只簡單說了三個字,林汐瞬間就明白了。
鳳洋當即追問道:
“是你們殺了山匪?”
梁文瑞重重點頭,他之所有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桃源山的安危。
若是就此將那些人放出去,無異於放虎歸山,他日,若是引來大批量山匪或者敵軍,那他們的好日子也要到頭。
“那些人要鳩佔鵲巢,實在留不得。”
這時候,陳平和王廣也開始仔仔細細將梁文瑞首當其衝,首次射殺山匪首領的事情跟林汐敘述了一遍。
林汐聽後,仔細打量了梁文瑞一眼,心中對他好感頓生。
這些日子,她竟是忘了,她這桃源山竟還有一個縣令大人。
能管一個縣的人,何至於管不好一個桃源山呢。
梁文瑞不過才二十七八歲,天生一張書生面孔,他溫文爾雅,行為舉止間,鬆弛有度。若不是這該死的戰亂,他日後必定會官運亨通,不會只侷限為一個小小縣令的。
這些日子,梁文瑞也沒在林汐面前表現過什麼,也就一直被她忽略了。
“梁縣令,您做得對。”
梁文瑞溫婉一笑,當時情況緊急,百姓們又都是些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若是沒個主事之人,他們不是被那幫山匪給趕出山林,就是被他們殘忍殺害。
前去送葬的所有人,得知事情的真相後,無不慶幸今日的遭遇。
幸好,百姓們沒事,桃源山沒事。
這時,梁文瑞想到了蔣遜二人,開口道:
“姜小娘子,這次的山匪中,我們還留了兩個活口。”
林汐聞言,她心裡暗想著,梁縣令是讓自己審問他們呢?
“誰?”
梁文瑞回道:
“他們是樊川昔日的兄弟,不過我覺得,他們可不是什麼好人。姜小娘子,您還是親自過去會會他們,再決定,該如何處置他們。”
樊川的兄弟,如何會和大洲山匪攪合在一起呢?
不用多想,林汐就猜到了今日山匪前來的原因。
“走,帶我去看看。”
“好,咱這就過去。”
梁文瑞也正有此意,當即開始帶路。
除了林汐,鳳洋等人也被梁文瑞這話吸引了注意力,也都全都跟去檢視。
可是,當梁文瑞帶著林汐等人穿越桃源村,到了東山林時,竟悲催的發現,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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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不見了。
梁文瑞看著地上扔著的幾條繩索時,整張臉頓時綠了。
“怎麼會這樣?”
剛剛還好好的,這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隨即,他想到了樊川,後勐地一拍大腿。
“這個樊川,當真是忘恩負義。”
他明明已經叫人盯著樊川了,這人是怎麼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將人救出的。
鳳洋搖頭,表示不解,
“梁縣令,您是懷疑,是樊川放了他們?”
梁文瑞這次不是懷疑,而是肯定了。
“鳳洋,你們也回來這麼長時間了,有見過樊川的身影嗎?”
陳平一想到樊川那猙獰的刀疤面容,就十分的厭惡,他接話說道:
“不是他還能是誰,依我看,他根本就和那些山匪是一夥的,咱們這桃源山也定是他給暴露的。”
陳平說到最後,王廣補充道:
“對,狗改不了吃屎,就是他,他們肯定是一夥的。”
鳳洋聽後一陣搖頭,下意識為樊川開脫道:
“不,不是他幹的。”
梁文瑞沒有吭聲,他沒說自己懷疑桃源山這次遭遇盜匪,跟樊川有關,那是因為,他沒有證據,不能隨意汙衊他人。
可是,在他心裡,卻是已經肯定了,就是樊川幹的。
誰讓樊川是山賊出身呢。
梁縣令對他,成見頗深。
林汐沒有說話,她在想著,樊川這樣做,到底居心何在。
因蔣遜韓濱是樊川的人,她當然也懷疑,是樊川出賣了桃源山。
可是,梁文瑞說了,那些山匪身屬大洲,而樊川,不是對大洲人恨之入骨嗎?
難道,他根本就是在利用大洲山匪。今日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樊川這段時日過得太憋屈了,想趁著她給爺爺送葬之際,一舉奪了這桃源山?
不,不可能是這樣的,樊川定沒有這麼傻。
她只是去送葬了,又不是徹底離開。等回來後,樊川又如何自處。
林汐在心裡思考了一番,最終做出了一個結論,出賣他們並非樊川,只能是蔣遜和韓濱。
林汐這般想著,開始對身旁的村民隊伍朗聲下令道:
“所有人聽著,現在開始,大家齊心協力尋找樊川三人下落,就是將整片山林翻個底朝天,也務必將人找出。”
這三人若是找不到,必會給桃源山造成很大隱患。
眾人聽後齊齊點頭,他們都是桃源山的一份子,理應保護桃源山安危。現在他們有了弓弩防身,這膽量自然也大了不少。
林汐話音剛落,隨即,遠處深林中,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聲,
“不用找了,我在這裡。”
林汐聞言,忙望向了聲源。
眾人也齊齊側頭檢視,來人不是樊川,還能是誰。
還真敢回來。
林汐澹然看向樊川,直言問道:
“人是你救得?”
樊川聽後,只重重點頭,這件事情,容不得他否認。
“是。”
周圍人聽見他應是,全都用憤恨的眼神瞪著他。只是他們有些不明白,這人都走了,還回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