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赫連昭居高臨下,輕蔑看著面前的老鴇,直言問道:
“剛剛有一男一女跑進了你們這勾欄院,說,他們被你藏在了何處?”
老鴇一聽,原來是剛剛那一男一女連累了他們。
“公子,瞧您說的,我們哪裡敢藏人呢。”
她抬眸掃視著這裡角角落落,最後,將目光落在剛剛被賀承運選中的那姑娘身上,
“剛才那位公子呢?”
那姑娘懵了一瞬,緊緊握著方才的銀票,
“我也不知道,他只說讓我去忙,就將我打發走了。”
“找不到人,我就燒了你們這勾欄院!”
赫連昭面色陰沉的可怕,此話一出,老鴇當即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公子,我們就是平時的迎客做生意,哪裡會知道進了什麼賊人呢。”
同時,老鴇心裡,早就將賀承運和秦素二人罵了千百遍。
赫連昭冷哼一聲,坐在就近的一個桌椅前,先是吩咐人將這老鴇綁了,同時,他的人早已叮裡咣朗一陣亂搜。
他現在,就是等待一個搜尋結果。
老鴇嚇到不行,慘白著臉,不住為自己辯解。
最終,赫連昭嫌她聒噪,索性用抹布堵住了她的嘴。
冬鼕鼕,房門外由近及遠,陸陸續續響起了不間斷的敲門聲,
“裡面的都出來……”
隨著那一聲聲敲門聲,勾欄院開始清場。
因秦素方才的‘我恨你’三個字,賀承運心情低落,也沒了方才的情慾。
“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
秦素沒有回話,她還沒有走出剛剛的驚恐,此刻再看賀承運,滿心惱怒。
這男人,剛剛將她從頭至尾看了個遍,且還差一點讓她痛失清白。
一想到此,她羞憤交加。
她看了一眼賀承運,若是被赫連昭發現他就是賀承運,勢必會加以防範,並沒收他的兵權,到時,將會拖延他們的計劃。
她無視賀承運愧疚的表情,重新穿好自己衣服後,直接坐到了梳妝檯前。
賀承運就這麼靜靜看著秦素,看著她梳理髮髻,看著她對鏡補妝。
秦素的動作很快,待到她整理完自己的衣裝,卻是拿起了胭脂水粉,徑直走到賀承運身前,按了按他的肩頭,讓他坐在床上。
賀承運突然間有些受寵若驚,
“素兒,你……還生我氣嗎?”
怎麼可能不生氣,秦素只要一想起方才差點兒發生的一幕,就怒不能忍。
此刻,她一句話也不想說,只想遠離這個男人。
賀承運抬手,想要撫上秦素的臉頰,卻被秦素迅速躲開。
賀承運這會兒心情很複雜,他張口想要再次說話,下一刻,卻發現秦素竟是將胭脂塗抹在自己的雙唇上。
賀承運整個人當場石化,她這是要將自己裝扮成女人,掩人耳目。
他下意識就要反抗。
可是,此刻看著秦素那認真為他化妝的樣子,他竟然一動不動,任他在自己臉上,為所欲為。
賀承運享受著秦素這異常的溫柔,他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定格在這一刻。
他雙眸含笑,含情脈脈的問道:
“素兒,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他仰著頭,等待著秦素的回答。
秦素用力搖頭,雙手仍舊一上一下在賀承運臉上擺弄著,直到自己滿意後,且還做了一個讓賀承運意想不到的事情。
只見她從地上撿起裡外衣袍,走至窗前,迅速開窗,當著賀承運的面,直接扔到了窗外。
賀承運勐的睜大雙眼,剛剛還充滿幻想的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他指了指自己光禿禿的上身,
“難道,你要這樣出門嗎?”
秦素指了指身旁剛剛被她穿過的粉紅紗衣,之後直接轉身,作勢就要開門。
賀承運拽住秦素,要他穿女人衣服,怎麼可能?
“你就這麼走了?”
她這是要自己離開,將自己一人丟在這裡,不管不顧了。
不然呢?還留在這裡,任她胡作非為嗎?
秦素表情冷澹,不帶一絲感情。
賀承運不依,他拉著秦素手臂,
“不,你走了,我怎麼辦?”
“那是你的問題。”
終於,秦素回話,但在賀承運看來,還不如不回。
秦素道完,用力掙脫賀承運手臂。
冬……
門外的敲門聲又一次響起,秦素和先前一樣,勐然開門。
和上次不同,這次門外站著的,依舊是赫連昭的人。
“姑娘,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沒聽到外面的喧鬧……”
那人話剛說道一半,就被秦素一個手刀,直接噼暈當場,緊接著,徑直而出。
賀承運頓時急了,他作勢就要跟上,可看著自己現在赤裸上身,若是就這樣出去,豈不被人笑掉大牙。
目光不經意間瞥向那粉紅窗幔,賀承運急中生智,一把將其扯下,裹在了自己身上。
秦素剛一出去,在看到外面被赫連昭用繩子齊刷刷綁著的姑娘和老鴇時,轉身又退了回來。
她才剛剛和赫連昭交過手,這人若是將她認出,勢必會扣住她,追問赫連瀟的下落。
她現在,連姜如煜和林汐二人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抬眸看著賀承運這搞笑的裝扮,她現在心情不好,卻是笑不出來。
而後,她再一次走到窗前。
她覺得,現在只要跟賀承運多待一瞬都是煎熬,她實在不想看到面前的男人,索性決定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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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下依舊圍著一圈七皇子的人,但是,相比前廳,這裡的人數算是少的。
聽著門口又一次傳來那愈來愈緊的敲門聲,秦素不做遲疑,雙手一攀就上了窗沿,
而後,她爬出了窗戶,順勢又跳到一樓的窗戶,最後,縱身一躍,就落到了地面。
秦素動作很快,快到賀承運似乎沒能反應過來,就見她已經跳下了二樓,和赫連昭的人打了起來。
“快抓住她!”
“站住,別跑!”
但打鬥也只是一瞬,很快,她就衝破這些人的防範,開始疾步狂奔。
賀承運不做他想,也跟著躍下二樓。
那些人追趕著秦素的腳步,還未跑遠,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裹著窗幔的人也從二樓跳了下來。
乍一看,他們所有人都驚了一跳,隨即,是鬨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