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後山以東。”
“哦，打獵還是不要去深山為好，那裡不安全。”
“我知道的。”
鳳三娘也不再多說，挑著扁擔再次往河邊走去，林銘緊跟其後。姜如煜見狀，忙上前止住了他們的動作。
“嬸子，你們這樣挑水太辛苦了，容我去拉輛牛車，這樣也好快些。”
姜如煜說罷，直接留下了田小羅，跑向了松山村方向。
他們家條件不錯，自是有牛車的。
他一回去，就拉上了自家牛車，且還放上了自家兩個木桶，直接就要出門。
高氏每每看到姜如煜，就橫豎不順眼，不說別的，就前幾天他惹了附近盜匪陸泗的事情，早就傳到了姜晏夫婦耳中，高氏為了不被連累，恨不得將姜如煜趕出姜家，更是變著法兒的要趕走田小羅。
這幾日，她純粹不讓田小羅住他們姜家，每每發現姜如煜將其帶回，都要攪得家宅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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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小子，這急沖沖拉著牛車，是要去哪兒呢？”
“我去幫人澆田。”
“你這混小子，這牛車我一會兒還要回孃家一趟。哪容的你在這裡討好旁人呢。你那些朋友都是些不著調的，你幫了他們，他們知道感恩嗎？”
姜晏聽到是姜如煜回來了，一步步從屋內走了出來，也道：
“兒啊，你都二十歲的人了，也該收心了，明日跟爹出去一趟，爹又重新拖蘇媒婆為你說了一門婚事。你這次可要抓牢了，莫要再做出像上次那樣的事情。”
“爹，您歇了這個心思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大郎，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明日一早，你必須和爹出去一趟。”
“我不去！”
姜如煜說著就要離去，高氏卻是直接擋在了他面前，她先是對著姜晏憤憤道：
“姜晏，這混小子整日遊手好閒的，也不尋個正經差事，要說親這聘禮錢也得他自己出。”
這話姜晏聽過不止一兩遍，可高氏就是這麼個人，也就讓她過過嘴癮。
後又對著姜如煜怒吼道：
“姜大郎你個壞了良心的狗東西，沒聽說我要去孃家一趟嗎？咱家的牛車是你隨便送人情的嗎？”
姜如煜臉色變了變，
“你孃家不就是隔壁村嗎，走兩步就到了……我先不跟你說了，那邊田地等著用水呢。”
姜如煜說完，直接繞過高氏，徑直往小河邊走去。直氣的高氏捶胸頓足。
“姜晏，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完全不把我這個娘放在眼裡。”
姜晏斜了高氏一眼，就姜如煜不肯成婚一事，他也深感頭疼。
“好了，你這罵的也太難聽了。”
姜如煜一路駕著牛車徑直到了小河邊，這條河就在他們兩個村子邊上，也不是很遠。
他先是裝了滿滿兩木桶河水，後又直接去了後山田地。
這會兒功夫，林汐等人這菜也種了大半。
姜如煜來後，自是澆水。
林汐看著姜如煜先後代替了她娘和哥哥的活計，將先前的四個木桶並他自己帶來的兩個木桶一道拉著去了小河邊，看著唇角直抽搐。
小河邊，有小峪村的人在下游洗衣服，見姜如煜拉著牛車過來盛水，無不多看他兩眼。
因為，他跟林汐之間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這一來二回的，姜如煜直接拉了好多趟，才將這塊地灌既完。
這裡的田地都是旱地，村民們也都是靠天吃飯，他們平時澆水也都是一趟又一趟去河邊挑水。
眾人這一忙活，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
鳳三娘看姜如煜今日幫忙的份上，主動讓他中午留下一起用飯。姜如煜抬頭看了看林汐，見她點頭，自是一口答應。
中午，姜如煜頭一次嘗到了蹭飯的滋味。
又一連過了幾日，林汐都沒有看到姜如煜的身影。起初她不覺得什麼，可這人整日在她面前晃悠，突然間不見了蹤跡，林汐到底是有些奇怪的。
不過，因哥哥就快成親，她也沒將這件情事放在心上。
就林銘成婚一事，村裡人有人嫉妒有人仇。
這不，今日一早，林汐和林呀呀一道出來晨跑時，林慧慧迎面走來，抬手就要給林呀呀一巴掌。
“林呀呀，都是因為你，我奶奶才要將我嫁到鎮上給人家做小妾，你陪我們家那十兩銀子。”
林呀呀後退一步，林汐抬手攔下，
“林慧慧，你腦子抽風了是不是，你奶奶要將你嫁到鎮上做小妾，關我呀呀嫂子什麼事情？”
林慧慧此刻就是一根筋，她一早哭著跑出來散心，不想路上還碰上了仇人，自是要大鬧一通。
“若不是她，爺爺那十兩銀子說不定早就給小寶交了學費，哪裡用得著我去嫁人。”
又拿這十兩銀子說事，林汐現在一看到王氏等一干人等，就不勝心煩。
“林慧慧，你愛嫁誰嫁誰，這件事情跟我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林慧慧用力擦了把眼淚，
“林汐，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壞女人，活該你被盜匪看上。”
陸泗先前給林汐下聘的整個經過，包括姜如煜及時出現的事情，現在在村裡可是傳的沸沸揚揚，而陸泗是盜匪一事，村裡人看那日陸泗那架勢，也隱約猜出一二。
林汐頓住腳步，林慧慧變本加厲再次罵道：
“你等著，那盜匪定不會善罷甘休，遲早有一天，他還會來的，最好毀了你。”
林汐握了握拳，怒聲還之，
“區區盜匪，我林汐還不放在眼裡，倒是你林慧慧，不是已經被你奶奶許配給人做小妾嗎？聽說啊，這鎮上有錢人家的老爺不但好色，還一身的臭毛病。還有他們的夫人，這懲罰起身邊的小妾，那可是往死裡整。那些小妾們因受不了當家夫人的凌辱，投井自盡的可不再少數。我看你啊，怕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林慧慧聽到林汐的話，信以為真，她嚇得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林汐朝林慧慧得意一笑，拉著林呀呀繼續晨跑。
……
轉眼到了林銘成親這日，越是到了近前，林呀呀就越是緊張，她這心裡七上八下，就怕林銘不接受她。
畢竟，林銘話少的可憐，平時從來也不主動和她說話，倒是她，時不時找林銘閒聊幾句，後者不是一陣沉默，就是簡單回覆。她都不知道，自己成親之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